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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一种辨别真伪的眼神看我，但这也掩饰不了他黑眸深处的那丝期冀的光亮，带着淡淡的犹疑，他问：“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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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尽量用柔和的态度表达我的诚心，“我们交往吧，我会做一个尽职的女朋友，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好好……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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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也难以缓和心头的情绪，侧过脸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曜石般的眼里包围起一团浅色的雾气，重新看来的眼神，不再是冷冽犀利，唇线好看的嘴角跟着扬上一个笑容，却是感叹而低淡的语气说：“你知道吗，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么好听的话，你向来对我拒之千里，冷漠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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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接着语气有些心痛，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不知道你就是……紫，即便你只是陈莫谦，我也不想伤害你，可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不放下……放不下跟若冰的那段充满欺骗和伤害的感情，所以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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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现在放下了吗？”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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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只想跟你重新开始，其他的——，我不愿再去多想。”我看着他，希望他能看见我眼底的坚定和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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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他望着我许久，才似笑非笑地说，仿佛被一团不透彻的夜雾包围着，声音很轻，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他这种捉摸不定的态度让我感到有点无所适从，但也不想打破这刻难得的平静，于是我依旧点头：“是，过去的我都放下了，不愉快的我也会……尽快忘掉，不管将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困境，眼下我只想跟你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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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微凉的手轻柔地抚上我的脸，我有些感动，但也有些没安全感，伸手抓住，将它贴在我脸上，希望它是真实的。可它的主人却在短暂的几秒后，极为平淡说：“可我忘不了，那些伤害也放不下，而且也无法再相信你了。”说着他几乎绝情地抽回手，虚握着拳在半空，最后插进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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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色苍白，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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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要谢谢你，不管你那些话是真是假，也算是圆满地给我这份感情画上句号。我承认直到此刻——，我对你的感情依旧没变，或许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改变。但有句话很对，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拥有，既然你放得下欧泽对你的伤害，我想终有一天我也可以，再见了，可诺。”他缓慢而认真地说完，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像是一种真正的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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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车里，我一直保持沉默，换做以前我或许会把酒店门口陈莫谦对我说的那些话，当作他的一种恶意报复，因为他总是那么小心眼，不会轻易放过让他痛的人；也总是那么邪恶，喜欢看我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痛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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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我还能这么以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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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拥有？要不是亲口听他说出来，我想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陈莫谦能说出来的话，可他却那样平静又认真地说出来，我还能不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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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意外的，楚泊然眼下也特别沉闷，从刚才起就没讲过话，我回过头看他：“刚才怎么那么慢？”我指的是他从停车场开车过来似乎花了将近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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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楚泊然竟慢一拍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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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从停车场出来花了将近半小时，是不是碰上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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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笑，英俊的脸庞在窗外夜色映衬下显得有些不透彻：“我能遇到什么人，只是一时忘了把车停哪了，出来的时候看你正在和人聊天，就停在远处没上前。……对了，那个男人……就是你之前提到的紫吧，上次在亚曼尼，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看来你们误会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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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色变了变，沉默没说话，他像是看出什么，歉疚地笑道：“抱歉，我不是有意提到你的伤心处，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你知道吗，你身体现在真的很不适合压抑和难过，也不适合强烈刺激，总之……我希望你开心点，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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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是好意关心我，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毕竟——，我现在也希望自己能更健康一点。对了，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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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泊然侧过脸去看路，接着一贯平淡的语气说：“嗯，找到了，虽然事情……办的不算成功，但……已经尽力了，也算有个交代，回去再想办法吧。”过了片刻，他回头看我：“我可能这两天就要准备回去，你，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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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下，看向窗外，淡声说：“嗯，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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