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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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钱！”莱娅悲惨地大声嚎哭起来，“我的私房钱！我的嫁妆！”惨痛的嘴脸好像一名刚刚破产的富商。
“莱娅姐真的有人娶么？”小雅用她一贯平静的口气，毫不吝惜地继续伤害着莱娅脆弱的情感。
“那……还不一定吧。”鲁斯特扶了扶他的眼镜，“局势还没有定下来呢。安静。”
可是，局势已经十分明显了。
影风扬从承受三人强大的雷瀑术之后，就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长袍的后背，现在已经被肆虐的闪电扯了一个稀烂，露出了一个好像百般鞭笞的后背。不过，他的身体既没有因为电击抽搐，也没有再发出一声哀嚎。现在，就算是有人踩着他的脑袋，他居然都没有反抗。
不是电晕了过去，就是被电得濒死。
“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呢？快点！这块垫脚石，我都踩累啦！”谢科班夫的金靴无所顾虑地在扬的脑袋上反复碾动，深深把扬的脸踩进了厚重的沙土里。他得意地享受着这种成就感。
“老大，我在找我那根手指头呢！”卡班纳低头踹了他的兄弟卢夫一脚。
卢夫滑稽地望天上一跳，捂住了自己的腚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兄弟为什么踹他。
“快点找，你这笨蛋！”卡班纳不满地朝他咕哝。
“笨蛋，卡班纳！扫地的会帮你捡回来的！”谢科班夫恼怒地偏转过他的头，朝着他的小弟怒骂。
“我怕扫地的给指头扫进灰里。”卡班纳战战兢兢地答道，还在低着头，拨开沙子翻找着。
“死过来，卡班纳！”谢科班夫又气愤地连续踩了几脚扬的头，朝着卡班纳高挥动起了拳头，“死过来，蠢货！快把这小子指头切了，给你接上！”
谢科班夫怀疑自己讲话像是一只没有威严的雄狮，现在又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更加恼怒了。
他的两个手下，本来就笨得四处令他生烦。他们俩难道就不能跟自己一样变得聪明一点吗？要不是领地里的青年才俊都被他的大哥划走了，他用得着这两个笨蛋？他又一次气愤地踢起一脚脚底下的沙子，却被迎面而来的风全部呼在自己的脸上。
“呸、呸呸！”谢科班夫连连拍打起他丰满白皙的脸蛋。
卡班纳可怜巴巴地望了发怒的谢科班夫一眼，略有留恋地又朝着沙地上看了看——那可是他原装原味，平常最爱吮吸的食指指头啊！
但是刚才他们的法术，动静太大了，把沙地几乎重新翻了一个遍。那根断指头，看来是找不到了。
卡班纳不想再惹谢科班夫生气，只得悻悻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老大。
可是，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看台上的观众们——那些他们的支持者们，脸色难看地对台上的情况指指点点，交头议论。那些观众很不对劲。
可是，决斗开始之后，观众席就不允许使用强音术，他们在说什么，卡班纳伸长脖子，还是一点都听不清。
有什么不对劲！
“还磨蹭什么？笨蛋！”谢科班夫恼怒得，把他的脸都气得通红——当然，可能也是他打自己的脸的时候，打出来的。
卡班纳终于察觉到异样是什么了。
那小子的尸体呢？那小子等着他宰割的尸体呢？
谢科班夫还在愤怒地叫喊，卡班纳却罕见地，自以为机灵地思考起来。
他老大壮硕的身躯，把那后面的许多视野都遮挡住了。
那小子还在老大的身后吗？
莫非，那小子站起来了？
卡班纳悚然一抖，“老……老大，你看看后面！”
一柄匕首！
一柄狭长的匕首透过一层残破的袍子，从身后直直插进了谢科班夫的腰间。
他刚刚想要叫喊，一只满是伤口的左臂，一只他刚刚就要切下指头的左手，像一条受伤发狂的巨蟒，紧紧缠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他只来得及发出惨叫的呜咽，拼命去掰那只捂紧他嘴巴的手臂。谁知道，那只手臂没有他的粗，却比他的更加有力，死死缠住不放。
一个冷静得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贴近了谢科班夫的耳朵，“嘘嘘、嘘嘘、嘘……”那声音轻得绝无第二个人可以听见，好像在安抚一个摇篮里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挣扎的话，我就……”是一阵吞口水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喘气声。刺激得谢科班夫耳膜发抖。
那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又往他的腰间捅深了一寸，是对谢科班夫挣扎行为的警告。
谢科班夫绝望地垂下了他的手臂。
“老大！”他的小弟们后知后觉地惊慌起来。
“不想吃苦头，就别叫他们碍事。”那个冷静的声音继续威胁。
“别……”谢科班夫来不及说出话，只得惶恐地朝着他的小弟们罢手。
“接下来，我们可有大把的时间好好谈谈了。”冷静的声音在发笑，“我只管问，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
“好好好！”谢科班夫心里面这么想，但是说不出话，只得像条狗一样连连点头。
刚刚一直被他踩着脑袋的影风扬，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能站起来，这么悠闲地和他说话，这些他已经来不及去想。
他刚刚百般羞辱的人，现在本可以要了他的命，居然提出想要好好谈谈，真的是唯一的一件好事情。
“从你们刚刚的行为，我看出来了。只要这场决斗胜负未分，对对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对吧。”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谢科班夫遇到的第一个问题，他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谢科班夫本以为扬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他还可以把一切都推给雷之结社——况且，血魔法师招人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谢科班夫已经听过无数种寻仇的人，绝望而声嘶力竭的问题，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如此冷静。
他不敢答。
一般的决斗，在他们电晕了扬之后，就应该被叫停了。可是，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看一出血魔法师出丑的好戏——学生，裁判，上流人，那怎么会有人扫兴叫停呢？
“不回答？好吧，没关系，我继续问。”扬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依旧轻松，“听说，你是真的很喜欢我这根手指头……”
谢科班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慌张地摇起头来。再也不敢停止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
那个冷静的声音安抚着他，温和得听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关系。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就很有关系。
“这根指头，我送给你好不好？”
谢科班夫本能地猛烈摇头。
他额头现在虚汗直冒。什么送指头？明明就是要砍他的手指！这种鬼话，他从六岁开始，威胁穷人，绑架良家小妹妹的时候就说的够多了。
只不过，这次的绑匪不是他。
那柄匕首冷不防地从他的腰间抽了出来，他一阵剧痛之后，又是一阵舒畅的解脱。
那只缠着他的手臂也被轻轻地放开，不再捂住他的嘴。
他自己的手指也没有被割下来。
莫非，这小子真的要送一根指头？
然而，谢科班夫的本能还是战胜了他的理智。
“救我！”在嘴巴解脱的第二次呼吸，呼救声也脱口而出。
“嘁，可真小啊。”是扬不知因为什么，而不满的声音。
谢科班夫无心领会男子话语的深意。他只觉得身后一凉，那名男子突然掀起了他的长袍，一只细腻的手在他腰间的伤口抚摸。
“你，你要做什么？不……不要啊！”他意识到什么一般，惶恐地大叫起来。
突然，一条泥鳅一样的东西，猛烈地开始在他腰间新开的伤口里乱窜。
是扬灵活的手指！
“六百秒。你踩了我六百秒。我的手指头就借给你用六百秒，好不好？”谢科班夫的耳边，满是那个男子平静而邪魅的声音。
“啊！”一声疼痛的呻吟之后，他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啊！我的钱！”莱娅悲惨地大声嚎哭起来，“我的私房钱！我的嫁妆！”惨痛的嘴脸好像一名刚刚破产的富商。
“莱娅姐真的有人娶么？”小雅用她一贯平静的口气，毫不吝惜地继续伤害着莱娅脆弱的情感。
“那……还不一定吧。”鲁斯特扶了扶他的眼镜，“局势还没有定下来呢。安静。”
可是，局势已经十分明显了。
影风扬从承受三人强大的雷瀑术之后，就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长袍的后背，现在已经被肆虐的闪电扯了一个稀烂，露出了一个好像百般鞭笞的后背。不过，他的身体既没有因为电击抽搐，也没有再发出一声哀嚎。现在，就算是有人踩着他的脑袋，他居然都没有反抗。
不是电晕了过去，就是被电得濒死。
“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呢？快点！这块垫脚石，我都踩累啦！”谢科班夫的金靴无所顾虑地在扬的脑袋上反复碾动，深深把扬的脸踩进了厚重的沙土里。他得意地享受着这种成就感。
“老大，我在找我那根手指头呢！”卡班纳低头踹了他的兄弟卢夫一脚。
卢夫滑稽地望天上一跳，捂住了自己的腚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兄弟为什么踹他。
“快点找，你这笨蛋！”卡班纳不满地朝他咕哝。
“笨蛋，卡班纳！扫地的会帮你捡回来的！”谢科班夫恼怒地偏转过他的头，朝着他的小弟怒骂。
“我怕扫地的给指头扫进灰里。”卡班纳战战兢兢地答道，还在低着头，拨开沙子翻找着。
“死过来，卡班纳！”谢科班夫又气愤地连续踩了几脚扬的头，朝着卡班纳高挥动起了拳头，“死过来，蠢货！快把这小子指头切了，给你接上！”
谢科班夫怀疑自己讲话像是一只没有威严的雄狮，现在又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更加恼怒了。
他的两个手下，本来就笨得四处令他生烦。他们俩难道就不能跟自己一样变得聪明一点吗？要不是领地里的青年才俊都被他的大哥划走了，他用得着这两个笨蛋？他又一次气愤地踢起一脚脚底下的沙子，却被迎面而来的风全部呼在自己的脸上。
“呸、呸呸！”谢科班夫连连拍打起他丰满白皙的脸蛋。
卡班纳可怜巴巴地望了发怒的谢科班夫一眼，略有留恋地又朝着沙地上看了看——那可是他原装原味，平常最爱吮吸的食指指头啊！
但是刚才他们的法术，动静太大了，把沙地几乎重新翻了一个遍。那根断指头，看来是找不到了。
卡班纳不想再惹谢科班夫生气，只得悻悻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老大。
可是，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看台上的观众们——那些他们的支持者们，脸色难看地对台上的情况指指点点，交头议论。那些观众很不对劲。
可是，决斗开始之后，观众席就不允许使用强音术，他们在说什么，卡班纳伸长脖子，还是一点都听不清。
有什么不对劲！
“还磨蹭什么？笨蛋！”谢科班夫恼怒得，把他的脸都气得通红——当然，可能也是他打自己的脸的时候，打出来的。
卡班纳终于察觉到异样是什么了。
那小子的尸体呢？那小子等着他宰割的尸体呢？
谢科班夫还在愤怒地叫喊，卡班纳却罕见地，自以为机灵地思考起来。
他老大壮硕的身躯，把那后面的许多视野都遮挡住了。
那小子还在老大的身后吗？
莫非，那小子站起来了？
卡班纳悚然一抖，“老……老大，你看看后面！”
一柄匕首！
一柄狭长的匕首透过一层残破的袍子，从身后直直插进了谢科班夫的腰间。
他刚刚想要叫喊，一只满是伤口的左臂，一只他刚刚就要切下指头的左手，像一条受伤发狂的巨蟒，紧紧缠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他只来得及发出惨叫的呜咽，拼命去掰那只捂紧他嘴巴的手臂。谁知道，那只手臂没有他的粗，却比他的更加有力，死死缠住不放。
一个冷静得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贴近了谢科班夫的耳朵，“嘘嘘、嘘嘘、嘘……”那声音轻得绝无第二个人可以听见，好像在安抚一个摇篮里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挣扎的话，我就……”是一阵吞口水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喘气声。刺激得谢科班夫耳膜发抖。
那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又往他的腰间捅深了一寸，是对谢科班夫挣扎行为的警告。
谢科班夫绝望地垂下了他的手臂。
“老大！”他的小弟们后知后觉地惊慌起来。
“不想吃苦头，就别叫他们碍事。”那个冷静的声音继续威胁。
“别……”谢科班夫来不及说出话，只得惶恐地朝着他的小弟们罢手。
“接下来，我们可有大把的时间好好谈谈了。”冷静的声音在发笑，“我只管问，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
“好好好！”谢科班夫心里面这么想，但是说不出话，只得像条狗一样连连点头。
刚刚一直被他踩着脑袋的影风扬，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能站起来，这么悠闲地和他说话，这些他已经来不及去想。
他刚刚百般羞辱的人，现在本可以要了他的命，居然提出想要好好谈谈，真的是唯一的一件好事情。
“从你们刚刚的行为，我看出来了。只要这场决斗胜负未分，对对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对吧。”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谢科班夫遇到的第一个问题，他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谢科班夫本以为扬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他还可以把一切都推给雷之结社——况且，血魔法师招人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谢科班夫已经听过无数种寻仇的人，绝望而声嘶力竭的问题，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如此冷静。
他不敢答。
一般的决斗，在他们电晕了扬之后，就应该被叫停了。可是，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看一出血魔法师出丑的好戏——学生，裁判，上流人，那怎么会有人扫兴叫停呢？
“不回答？好吧，没关系，我继续问。”扬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依旧轻松，“听说，你是真的很喜欢我这根手指头……”
谢科班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慌张地摇起头来。再也不敢停止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
那个冷静的声音安抚着他，温和得听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关系。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就很有关系。
“这根指头，我送给你好不好？”
谢科班夫本能地猛烈摇头。
他额头现在虚汗直冒。什么送指头？明明就是要砍他的手指！这种鬼话，他从六岁开始，威胁穷人，绑架良家小妹妹的时候就说的够多了。
只不过，这次的绑匪不是他。
那柄匕首冷不防地从他的腰间抽了出来，他一阵剧痛之后，又是一阵舒畅的解脱。
那只缠着他的手臂也被轻轻地放开，不再捂住他的嘴。
他自己的手指也没有被割下来。
莫非，这小子真的要送一根指头？
然而，谢科班夫的本能还是战胜了他的理智。
“救我！”在嘴巴解脱的第二次呼吸，呼救声也脱口而出。
“嘁，可真小啊。”是扬不知因为什么，而不满的声音。
谢科班夫无心领会男子话语的深意。他只觉得身后一凉，那名男子突然掀起了他的长袍，一只细腻的手在他腰间的伤口抚摸。
“你，你要做什么？不……不要啊！”他意识到什么一般，惶恐地大叫起来。
突然，一条泥鳅一样的东西，猛烈地开始在他腰间新开的伤口里乱窜。
是扬灵活的手指！
“六百秒。你踩了我六百秒。我的手指头就借给你用六百秒，好不好？”谢科班夫的耳边，满是那个男子平静而邪魅的声音。
“啊！”一声疼痛的呻吟之后，他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