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伎俩与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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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色的强光把许多围观者的眼睛一瞬间炫得煞白。
闪电碰撞的余威，几乎也把扬头戴的兜帽给掀了下来。他迫不得已地退了一步。
焦灼的热浪贴面而过，狠狠地舔舐了一遍扬脸上的全部毛孔。这和暴风的夜里，偷偷把伯爵的女儿从城堡的窗口上放下来一般刺激。
扬使劲地吸了一口气。
“一！”
这是他第一场正式的魔法师战斗，真的是太兴奋了，使他兴奋得全身都冒出汗来。原来这就是魔法之间的碰撞，这的是太有意思了。
若不是自己的左侧和正后方，还有两组闪电箭，趁着他还未站定，向他准确地射出，他或许还能更加享受这场决斗。
他往右前方敏捷地翻滚——这是一般的魔法师做不到的，一般人也做不到——他当年是跟着多少个城市的守卫，多少条贵族的猎狗，多少名商人的卫队，多少位年轻少女的未婚夫，打过多少次亲密的交道，才练就的这一身灵巧的本事。
“砰、砰……”两组闪电箭撞在了一起——正在他的身后——居然也刚好是一米。
扬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土——穿着袍子作战，果然还是不太适应。
“一、一。”他冷静地念着，随后，他看起来又仔细想了想，然后轻轻摇头，“不对，五、八。”
“哦！”看台上响起熙熙攘攘的起哄声音。
第一轮的交手，双方不过是在做最初步的相互试探。
扬根据对手此次所有的行为判断，他正前方的人，踩在沙地之上的脚印最深，应该是魔力储存量最多的那个胖子——谢科班夫——他能施放的魔力量，还剩十一组闪电箭的量。
他左边和后面的人，判断起来就比较模糊。他们身形和体态上看不出什么区别。貌似从姓名上看，这两人还是兄弟。但是他左边的人出招略快，而且出招紧紧衔接谢科班夫的招式，像是总是跟谢科班夫做传声筒的听话的卡班纳·基恩，那他的魔法储存量就还有五发。
他身后的那个人就是剩八发了。
否则反之。
好在这两人的魔法远没有谢科班夫的这般力道和速度，不然他肯定受不了对方这种夹击。
不知道对手能从自己刚刚的动作中察觉出什么端倪？
扬暂时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鲜血来施法。
谢科班夫的闪电箭又从他的袖子里面钻了出来，直指扬的胸口，很难有机会避开。
“闪电箭！”扬只得抬手应敌，“十！”并默默数了一声。
“嗖嗖！”另外的两组闪电箭接踵而至。
“电球！”扬急忙躲闪，这次释放了一个电球，半悬地停在自己刚才所站立地点的空中——魔力的消耗量比闪电箭略微大了一些。
闪电箭被电球轻微的吸引，而最终碰撞。
“四、七！”
和第一轮的攻击相比，第二轮攻击明显打出了一次不错的战术配合，而且攻击的衔接比第一次攻击更加紧凑。
再这样被动下去，恐怕扬的局势会越来越不妙。他必须主动出击，先行解决掉其中一个。
最优先的方案，是对魔力储存量最少的卡班纳·基恩进行追打，直到耗尽他的魔力。
谢科班夫的闪电箭再一次打乱了他的战斗部署。
“闪电箭。”他应急反抗之后，忙回避。
另外两组闪电箭射来的更快了，
即使他再次急忙施法、打滚回避，还是有一支箭贯穿了他的大腿。
“哦吼！”看台上响起了幸灾乐祸的欢呼，这是本场战斗的第一次直接伤害。
“唔”，扬无心理会看台的声音，被迫蹲下身子，握紧了自己的大腿——腿十分的麻，好在法术的威力不大。
对面配合得太好了，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一组闪电箭完全击中。
“闪电箭！闪电箭！……”他顾不了许多，不停地朝着那名最脆弱的对手连续施放闪电箭。
对手躲闪不及，只得连连同样使用闪电箭招架。
“二、一、零。”
待数到零的时候，他便不再多想，大吼一声，再次朝着那家伙施放出两组闪电箭。
一组封锁对方的逃跑路线，一组直接命中。
奇怪的是，那名法师没有躲闪或者逃跑。
当然，也没有被闪电箭击倒，而是继续使用闪电箭，招架住了袭来的魔法。
评估错误？还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扬一边费劲地招架另外两人的魔法，一边费神地思考，一支箭矢把他的兜帽射落了下来，露出了杂乱而又干净的黑色短发。他的身上也被插了更多的箭矢，极其像一只剩几根毛的豪猪。
好在，失手，在他战前预估的范围之内。
即使对方某一个人的实际能力，比他刚刚测试的时候强了不少，他还是有信心先行吃下一个。
“闪电箭！闪电箭！”
他一边连连后退，跳出对手的包围圈，移动到魔技场的边缘，所有对手的正面。一边稳定施放魔法，让所有的魔法，都朝着他刚刚开始就锁定的目标之上。
他不再数数，也不在乎刚刚数到了几——保持距离，法术压制，这是他现在唯一思考的。
和他交锋的法师并没有任何疲惫的神色，其余两名法师，现在也只是站在一旁观看。
“嘁。”看台上不断响起失望的声音，这种初级的魔法碰撞，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并没有吸引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对手莫非还能突然变强？
扬的脑袋里冷不防浮现出那个瘦子傻乎乎憨笑的表情。
怎么可能，那种蠢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强？
“唔。”最后一组闪电箭疲软地射出之后，他的手臂里面传来一阵无力的虚弱感。弗丝警告过他，这种时候就不应该消耗魔力了。
是那个人带上的那件魔道具吗？
扬不禁再次猜测起来。
莫非魔晶？
对，绝对是！
绝对是魔晶给这个家伙提供了大量的魔力支持——眼前的任何一个家伙，本来都不可能拥有这股魔力。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策略了。
扬悄无声息地在长袍之下拔出自己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出来一道口子，随后握紧了匕首。
“厄同·埃依蒙·诺玛·梅塔普·布鲁恩·贝洛斯·灭修·迪比巴斯！”
一长段冗长的原始咒文之后，是依赖于血魔法发射出来的闪电箭。
原始咒文威力最大，但是要求发音标准，并且施法时间过长，对于没有学到家的人，变通又极其困难。尤其是当今世界的魔力这么充沛，原始咒文往往被无声施法和快速咏唱所取代。
这就是扬留的后手，也是他迫不得已必须使用原始咒文咏唱的时刻。
能够不停释放的大威力闪电箭！迫使对方唯有艰难招架一条路！
他向着前方伸出血淋淋的左手，右手紧紧捏住匕首，紧紧随着不断涌出的魔法，向着敌人冲刺而去。
近战，快速移动和掠夺，正是一名盗贼所擅长的。管对方拿的是什么魔道具，一旦能夺为己用，岂不美哉？
看台上这次倒是欢呼起来，因为，这场冗长的初级决斗，必定因为其中一方的主动出击而加快！
“不好！”谢科班夫察觉出对手反常的反击行为，终于出声大叫起来，“拦住他！”
他和边上刚刚还在观战的法师，也不再藏掖自己的身份或法术了，只听见“闪电箭！闪电箭！”从他们的嘴里焦躁地跑了出来。
一支支飞箭从扬的耳边擦过，没有一支能够命中扬的躯体——他跑得太快了，不仅跑得快，居然还带着灵活而几乎不减速的蹦跳——他是一只猴子吗？
场上的观众也看得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莫非这个新人以前是混马戏团的？
被扬死死盯住的对手，因为对手不断逼迫而近的身影，开始本能地往后退。
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只有面对面的人才能看清楚的东西——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嘴上居然还带有从容的笑，还在流口水？这个可怜人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一只待捕捉的鸡仔。他本能地摇起头。
“拿来吧！”
扬的脑袋在对手神情恍惚的瞬间，贴近了对手的胸前。他的匕首从自己的外袍下，敏锐地如同毒蛇一般精准刺出——狡诈地钻进了对手的长袍里，刺中了对手的手背——只可惜扬的匕首太短太细，还不足以把对手的手掌斩断。扬感到一阵惋惜。
从对手手臂的弯曲程度，他正确地估计出了敌人左手手掌的位置——就在腹部。不管那个人的手里拿的是什么，现在都是他的了。
扬毫不顾忌继续朝他袭来的魔法，奋力地把眼前对手的袍子撕裂开来。
“啪。”
掉在沙地上的，仅仅是一根血淋淋的指头。
眼前的男子惊恐地连连后退，他恐惧过，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刀来砍，更是砍断了他的一根小指头！
“哦！”观众席位上，为眼前的这一幕传出了惊愕的呼声。
扬也惊愕地从敌人被撕裂的袍子里看见——一块胸甲一样巨大的扁平的长方魔晶，正紧紧绑在那个人的胸前——断指的手掌被绑在那块魔晶之上，刚好是腹部。
一块巨大如胸甲一般的闪亮魔晶！那就是他们每个人一件的魔道具？
扬的脸僵硬地说不出话。
这种失手的感觉，居然和圣骑士那场战斗惊人的相似——不是因为个人实力和脑子的灵活，而是因为装备上的差距。
扬无奈地笑出声来。
不就是学生之间打一场架嘛，用得上这种超高级的武器？
另外两人的闪电箭无情地贯穿了扬的腿部——扬迫不得已地跪了下来。
看样子他很难再灵活地跳跃，逃跑，躲闪了。
“怕甚么，站起来，干死他！他跑步了，雷瀑术，干死他！”
谢科班夫也毫不掩饰他们的战术了，打算用雷瀑术对扬进行一个彻底的雷的洗礼。
但是，他们就这样以为，扬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可真是大错特错。扬虽然不能跑，不能跳，但是，他可以打滚啊。
雷瀑术这种笨重的法术，即使双腿不便，看准了，也能轻易躲开。
预料之中。
但是，对手这次终于做出了一件超乎扬预料的事情。
他们围着扬，又重新成一个三角似的站定，这是要做什么？
不好！
扬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他从结社的老哥老姐那里听说过当初救自己时候的事情。假如现在的情形和那个时候一致。
那就是，法阵！共鸣！
没想到这几个蠢笨的家伙，居然会结法阵！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扬不知道雷瀑术的共鸣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依据经验就知道，滋味绝对不好受，否则，眼前的家伙们也不会这么费劲。
他只有绝望而费劲地往包围圈外翻滚。
可是，迟了。
三人围定的三角内，雷电毫不吝啬地用自己填满其中的任何一寸土地。
“好，好，好！”场上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扬被电得难以置信地嚎叫，好像一条发疯的野兽，坚持了不过数秒，最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即使如此，雷电也依然毫不吝惜地继续在场地上肆虐，足足又电了十多秒。
场上的欢呼声浪，却一潮比一潮高。
很难想象，平时寻常决斗的一方，会有这么压倒性的支持率。
扬这下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沙沙、沙沙。”
谢科班夫笨重地朝着扬走来，他金色的靴子踢了扬的脑袋一脚，随后毫不犹豫地狠狠踩在上面，肆意嘲弄，“你跳啊！你跳啊！你倒是再跳啊！”随后，他威风地回过头，朝着自己受伤的跟班大喊，“卡班纳，你这蠢鬼，快死过来。快，把这家伙的手指头剁下来！挂你脖子上当装饰品，哈哈哈！”
蓝紫色的强光把许多围观者的眼睛一瞬间炫得煞白。
闪电碰撞的余威，几乎也把扬头戴的兜帽给掀了下来。他迫不得已地退了一步。
焦灼的热浪贴面而过，狠狠地舔舐了一遍扬脸上的全部毛孔。这和暴风的夜里，偷偷把伯爵的女儿从城堡的窗口上放下来一般刺激。
扬使劲地吸了一口气。
“一！”
这是他第一场正式的魔法师战斗，真的是太兴奋了，使他兴奋得全身都冒出汗来。原来这就是魔法之间的碰撞，这的是太有意思了。
若不是自己的左侧和正后方，还有两组闪电箭，趁着他还未站定，向他准确地射出，他或许还能更加享受这场决斗。
他往右前方敏捷地翻滚——这是一般的魔法师做不到的，一般人也做不到——他当年是跟着多少个城市的守卫，多少条贵族的猎狗，多少名商人的卫队，多少位年轻少女的未婚夫，打过多少次亲密的交道，才练就的这一身灵巧的本事。
“砰、砰……”两组闪电箭撞在了一起——正在他的身后——居然也刚好是一米。
扬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土——穿着袍子作战，果然还是不太适应。
“一、一。”他冷静地念着，随后，他看起来又仔细想了想，然后轻轻摇头，“不对，五、八。”
“哦！”看台上响起熙熙攘攘的起哄声音。
第一轮的交手，双方不过是在做最初步的相互试探。
扬根据对手此次所有的行为判断，他正前方的人，踩在沙地之上的脚印最深，应该是魔力储存量最多的那个胖子——谢科班夫——他能施放的魔力量，还剩十一组闪电箭的量。
他左边和后面的人，判断起来就比较模糊。他们身形和体态上看不出什么区别。貌似从姓名上看，这两人还是兄弟。但是他左边的人出招略快，而且出招紧紧衔接谢科班夫的招式，像是总是跟谢科班夫做传声筒的听话的卡班纳·基恩，那他的魔法储存量就还有五发。
他身后的那个人就是剩八发了。
否则反之。
好在这两人的魔法远没有谢科班夫的这般力道和速度，不然他肯定受不了对方这种夹击。
不知道对手能从自己刚刚的动作中察觉出什么端倪？
扬暂时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鲜血来施法。
谢科班夫的闪电箭又从他的袖子里面钻了出来，直指扬的胸口，很难有机会避开。
“闪电箭！”扬只得抬手应敌，“十！”并默默数了一声。
“嗖嗖！”另外的两组闪电箭接踵而至。
“电球！”扬急忙躲闪，这次释放了一个电球，半悬地停在自己刚才所站立地点的空中——魔力的消耗量比闪电箭略微大了一些。
闪电箭被电球轻微的吸引，而最终碰撞。
“四、七！”
和第一轮的攻击相比，第二轮攻击明显打出了一次不错的战术配合，而且攻击的衔接比第一次攻击更加紧凑。
再这样被动下去，恐怕扬的局势会越来越不妙。他必须主动出击，先行解决掉其中一个。
最优先的方案，是对魔力储存量最少的卡班纳·基恩进行追打，直到耗尽他的魔力。
谢科班夫的闪电箭再一次打乱了他的战斗部署。
“闪电箭。”他应急反抗之后，忙回避。
另外两组闪电箭射来的更快了，
即使他再次急忙施法、打滚回避，还是有一支箭贯穿了他的大腿。
“哦吼！”看台上响起了幸灾乐祸的欢呼，这是本场战斗的第一次直接伤害。
“唔”，扬无心理会看台的声音，被迫蹲下身子，握紧了自己的大腿——腿十分的麻，好在法术的威力不大。
对面配合得太好了，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一组闪电箭完全击中。
“闪电箭！闪电箭！……”他顾不了许多，不停地朝着那名最脆弱的对手连续施放闪电箭。
对手躲闪不及，只得连连同样使用闪电箭招架。
“二、一、零。”
待数到零的时候，他便不再多想，大吼一声，再次朝着那家伙施放出两组闪电箭。
一组封锁对方的逃跑路线，一组直接命中。
奇怪的是，那名法师没有躲闪或者逃跑。
当然，也没有被闪电箭击倒，而是继续使用闪电箭，招架住了袭来的魔法。
评估错误？还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扬一边费劲地招架另外两人的魔法，一边费神地思考，一支箭矢把他的兜帽射落了下来，露出了杂乱而又干净的黑色短发。他的身上也被插了更多的箭矢，极其像一只剩几根毛的豪猪。
好在，失手，在他战前预估的范围之内。
即使对方某一个人的实际能力，比他刚刚测试的时候强了不少，他还是有信心先行吃下一个。
“闪电箭！闪电箭！”
他一边连连后退，跳出对手的包围圈，移动到魔技场的边缘，所有对手的正面。一边稳定施放魔法，让所有的魔法，都朝着他刚刚开始就锁定的目标之上。
他不再数数，也不在乎刚刚数到了几——保持距离，法术压制，这是他现在唯一思考的。
和他交锋的法师并没有任何疲惫的神色，其余两名法师，现在也只是站在一旁观看。
“嘁。”看台上不断响起失望的声音，这种初级的魔法碰撞，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并没有吸引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对手莫非还能突然变强？
扬的脑袋里冷不防浮现出那个瘦子傻乎乎憨笑的表情。
怎么可能，那种蠢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强？
“唔。”最后一组闪电箭疲软地射出之后，他的手臂里面传来一阵无力的虚弱感。弗丝警告过他，这种时候就不应该消耗魔力了。
是那个人带上的那件魔道具吗？
扬不禁再次猜测起来。
莫非魔晶？
对，绝对是！
绝对是魔晶给这个家伙提供了大量的魔力支持——眼前的任何一个家伙，本来都不可能拥有这股魔力。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策略了。
扬悄无声息地在长袍之下拔出自己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出来一道口子，随后握紧了匕首。
“厄同·埃依蒙·诺玛·梅塔普·布鲁恩·贝洛斯·灭修·迪比巴斯！”
一长段冗长的原始咒文之后，是依赖于血魔法发射出来的闪电箭。
原始咒文威力最大，但是要求发音标准，并且施法时间过长，对于没有学到家的人，变通又极其困难。尤其是当今世界的魔力这么充沛，原始咒文往往被无声施法和快速咏唱所取代。
这就是扬留的后手，也是他迫不得已必须使用原始咒文咏唱的时刻。
能够不停释放的大威力闪电箭！迫使对方唯有艰难招架一条路！
他向着前方伸出血淋淋的左手，右手紧紧捏住匕首，紧紧随着不断涌出的魔法，向着敌人冲刺而去。
近战，快速移动和掠夺，正是一名盗贼所擅长的。管对方拿的是什么魔道具，一旦能夺为己用，岂不美哉？
看台上这次倒是欢呼起来，因为，这场冗长的初级决斗，必定因为其中一方的主动出击而加快！
“不好！”谢科班夫察觉出对手反常的反击行为，终于出声大叫起来，“拦住他！”
他和边上刚刚还在观战的法师，也不再藏掖自己的身份或法术了，只听见“闪电箭！闪电箭！”从他们的嘴里焦躁地跑了出来。
一支支飞箭从扬的耳边擦过，没有一支能够命中扬的躯体——他跑得太快了，不仅跑得快，居然还带着灵活而几乎不减速的蹦跳——他是一只猴子吗？
场上的观众也看得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莫非这个新人以前是混马戏团的？
被扬死死盯住的对手，因为对手不断逼迫而近的身影，开始本能地往后退。
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只有面对面的人才能看清楚的东西——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嘴上居然还带有从容的笑，还在流口水？这个可怜人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一只待捕捉的鸡仔。他本能地摇起头。
“拿来吧！”
扬的脑袋在对手神情恍惚的瞬间，贴近了对手的胸前。他的匕首从自己的外袍下，敏锐地如同毒蛇一般精准刺出——狡诈地钻进了对手的长袍里，刺中了对手的手背——只可惜扬的匕首太短太细，还不足以把对手的手掌斩断。扬感到一阵惋惜。
从对手手臂的弯曲程度，他正确地估计出了敌人左手手掌的位置——就在腹部。不管那个人的手里拿的是什么，现在都是他的了。
扬毫不顾忌继续朝他袭来的魔法，奋力地把眼前对手的袍子撕裂开来。
“啪。”
掉在沙地上的，仅仅是一根血淋淋的指头。
眼前的男子惊恐地连连后退，他恐惧过，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刀来砍，更是砍断了他的一根小指头！
“哦！”观众席位上，为眼前的这一幕传出了惊愕的呼声。
扬也惊愕地从敌人被撕裂的袍子里看见——一块胸甲一样巨大的扁平的长方魔晶，正紧紧绑在那个人的胸前——断指的手掌被绑在那块魔晶之上，刚好是腹部。
一块巨大如胸甲一般的闪亮魔晶！那就是他们每个人一件的魔道具？
扬的脸僵硬地说不出话。
这种失手的感觉，居然和圣骑士那场战斗惊人的相似——不是因为个人实力和脑子的灵活，而是因为装备上的差距。
扬无奈地笑出声来。
不就是学生之间打一场架嘛，用得上这种超高级的武器？
另外两人的闪电箭无情地贯穿了扬的腿部——扬迫不得已地跪了下来。
看样子他很难再灵活地跳跃，逃跑，躲闪了。
“怕甚么，站起来，干死他！他跑步了，雷瀑术，干死他！”
谢科班夫也毫不掩饰他们的战术了，打算用雷瀑术对扬进行一个彻底的雷的洗礼。
但是，他们就这样以为，扬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可真是大错特错。扬虽然不能跑，不能跳，但是，他可以打滚啊。
雷瀑术这种笨重的法术，即使双腿不便，看准了，也能轻易躲开。
预料之中。
但是，对手这次终于做出了一件超乎扬预料的事情。
他们围着扬，又重新成一个三角似的站定，这是要做什么？
不好！
扬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他从结社的老哥老姐那里听说过当初救自己时候的事情。假如现在的情形和那个时候一致。
那就是，法阵！共鸣！
没想到这几个蠢笨的家伙，居然会结法阵！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扬不知道雷瀑术的共鸣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依据经验就知道，滋味绝对不好受，否则，眼前的家伙们也不会这么费劲。
他只有绝望而费劲地往包围圈外翻滚。
可是，迟了。
三人围定的三角内，雷电毫不吝啬地用自己填满其中的任何一寸土地。
“好，好，好！”场上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扬被电得难以置信地嚎叫，好像一条发疯的野兽，坚持了不过数秒，最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即使如此，雷电也依然毫不吝惜地继续在场地上肆虐，足足又电了十多秒。
场上的欢呼声浪，却一潮比一潮高。
很难想象，平时寻常决斗的一方，会有这么压倒性的支持率。
扬这下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沙沙、沙沙。”
谢科班夫笨重地朝着扬走来，他金色的靴子踢了扬的脑袋一脚，随后毫不犹豫地狠狠踩在上面，肆意嘲弄，“你跳啊！你跳啊！你倒是再跳啊！”随后，他威风地回过头，朝着自己受伤的跟班大喊，“卡班纳，你这蠢鬼，快死过来。快，把这家伙的手指头剁下来！挂你脖子上当装饰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