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妄想症晚期的狗头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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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得救了。”
德斯蒙德城堡之外，雪白的世界中，一团漆黑的物体发出了满足的叹息。虽然因为脸朝下，使得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但是其中劫后余生的喜悦，却是显然易见的。
“实在是万分的感谢，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拔出来啊，我快窒息了......”
领主抱着爱丽，在这坨奇怪的物体身边蹲下。刚才罗贝尔特紧张之下，就爆发怒气一脚把这个奇怪的玩意从窗口踹了出去。
没想到这家伙因祸得福，雪堆竟然熄灭了他身上的火焰，运气还真够好的。
不过......
姓名：赫尔明特·睿摩尔
力量：7，体质：7，敏捷：7，智力：14，意志：11
特质：学者，敏锐，业余阴谋家，魔法师，先知（？？？），魔道元帅（？？？）
敏锐：跨越事务的表面，直追本质。
是魔法师啊，不过这出场方式可真够特别的，差点把自己烧死啊。
辛洛斯伸出手指，戳了戳埋在雪地里的这坨奇怪物体：“还活着吗？”
“快死了啊......”
“哦，这样啊。没想到怀斯曼主教动作这么快，我才回来没多久，他就按照约定派人过来了？”
“什么怀斯曼啊，救命啊，我快窒息了......”
不是吗？
怀斯曼能做到一位主教，自然是有着他的手段的。何况他还是隐藏的魔法师，魔法师这种生物，向来以阴暗强大而闻名于世，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混进教会，必有所图。而前阵子，大魔法师费依也确实的出手帮过他一个大忙，种种顾虑之下，辛洛斯放弃了直接向他寻仇的机会。而是趁着那次机会，和他签订了不少【平等而友好】的条约。
不过看起来，这次来的好像不是他要付的利息呢。
辛洛斯撇撇嘴，抱着茫然的女儿站了起来：“罗贝尔特，把他给我弄出来。”
“是的，老爷。”
轰！
鲜红的颜色瞬间填满了领主的视野，不过在这凄厉而疯狂的颜色中，辛洛斯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安，反而有种被细心保护起来的诡异安全感。
“真是美丽的红色啊......”
......
城堡的密室中，辛洛斯挥退了女仆，让她带着爱丽去玩耍，这才对着正不住拿毛巾擦脸的青年问道：“说吧，你是谁？”
“......在下赫尔明特·睿摩尔。前些日子费依大师来老师这里做客的时候，无意中提到大人初到德斯蒙德，似乎很缺乏人手。于是老师就决定，让我在您这里充当幕僚，作为我出师前的最后一次考验......啊，对了，这是老师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白发碧眼的青年身材并不是很高，只是比辛洛斯高了些许。但是他那如同阳光般温暖而纯粹的笑容，却很能引发人的好感。而那一口熟练的王都口音，也为他加分不少。如果不是被烟熏火燎的厉害，恐怕只要他的一个笑容，就能轻易的偷走淑女们的心吧。
这家伙太危险了，得让他离爱丽远一点。
辛洛斯接过那封所谓的亲笔信，他狐疑的看了这个白发的年轻人一眼，领主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信封。
就目前而言，魔法师的确是和他一个阵营的。就算有了怀斯曼的事情在里面，也不至于和他为难才是。无论如何，爱丽毕竟是公主。
不管是魔族，还是人类。
致光荣的梵卓男爵：
......魔族和人类这两个种族，自从诞生于这个世界那日起，就在不断的互相争斗和杀戮。无数英雄豪杰，都在这对抗的过程中升起又陨落......这一切，本该都是可以避免的。魔族和人类，并没有根本上的争端。魔族不习惯人类地域那稀薄的魔力环境，而人类也无法忍受深渊中那浑厚的魔法波动......既然如此，为什么大家不能尝试着和谐相处呢？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天主？那个连自己的神国都无法走出的废物？......我族早已厌倦了，但是始终无法解除那人魔之间的千年仇怨，但是您的出现，让我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有机会的话，真想和您促膝长谈一番。
另：请不要怀疑，现在站在您眼前的这只傻缺，的确是我的弟子。这只傻缺虽然蠢了点，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能多少帮到点忙的。请好好使用他，当然，如果您一不小心把他玩死了，那也没关系，只要把他的尸体寄回来即可。毕竟我族没有火葬的习俗，没有尸体的话，为他建坟墓的时候，我也会很为难。
您的朋友，魔女议会议长，大魔法师福尔图娜·卡帕多西亚
写于十一月十一日
领主甫一看完，信纸便自行裂开，化成无数光点，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还真是谨慎。
大魔法师这个称号，领主自然是知道的，按照那些混沌中的记忆来看，是魔法师中对最崇高者的敬称——比如费依。但是这个魔女议会，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可以以后慢慢问，也不是太急。不过一名魔法师的辅助，听上去倒是真的挺有吸引力的。
领主看着白发青年那闪闪发光，蕴含无数期待的双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领主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福尔图娜大师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但是光是这样也是远远不够的，这样吧，我们当场测试一下如何？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幕僚？”
白发青年听到辛洛斯这么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您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来德斯蒙德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请您随便问吧。”
“嗯......那么，你来说下目前帝国的局势吧。”
一名合格的幕僚，应当有着相当的大局观，能及时的为领主决策提供建议。虽然那封信里有着浓浓的嫌弃意味，但他毕竟是大魔法师的弟子，就算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辛洛斯也准备留下他。德斯蒙德这状态，是绝对不会嫌人多的。
自从十年前帝国陆军就被魔王军团重创，迟迟没有缓过气来。但是当今皇帝巴西尔陛下虽然年岁日高，依然雄才大略，加之神罗和法妖两省的全力支持，帝国政局依然无比稳固。
诺曼，边陲小国而已。辛洛斯放水的意思，昭然若揭。
“帝国局势，唔......”在辛洛斯眼中无比简单的问题，赫尔明特却莫名的沉吟起来，他双手背负在身后，在领主面前走了几圈之后，才回答道：“帝国的局势目前看似稳固，其实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大人你看。”
“哦？”
赫尔明特拿出一个卷轴，在辛洛斯面前缓缓展开，展露出一张帝国疆域图来。
“大人，看这里。诺曼对于整个帝国来说，虽然小，而且其中部族林立，互不统属。但是想要消灭它，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诺曼气候异常寒冷，常年在这种地方生存的诺曼人战斗起来更是嗜血疯狂，完全不计自己的生死。一名部族战士，往往需要数位精锐老兵联手才能压制。皇帝的想法是很好，趁着士兵们为泰勒公爵报仇心切的时机出兵诺曼，一方面解决诺曼这个老对手，另一方面也是以战功威慑国内贵族。”
“但是，巴西尔皇帝的期望，注定不会实现了。一口气集齐五大舰队，又是这样的跨海战争，对后勤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也不需要多久，只要诺曼人能扛住三年，那么帝国海军的后勤必然会陷入困境，到时候......更何况，诺曼人只要不是全部傻了，面对这样的灭族之战，必然是会倾尽所有力量，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必然会是一番苦战。”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被赫尔明特提起兴趣来的辛洛斯可不准备放过他：“以帝国如此广大的领土，竟然无法供养起五个舰队吗？”
对于领主的问题，赫尔明特并不以为意，而是微笑道：“可是，其他省份离诺曼太远了，到时候补给的话，可还是要依靠布里塔尼亚省啊。”
帝国七省中，除了法妖和神罗的那两位总督，其他四位总督，和帝国皇帝可从来不是一条心，不然也不会有元老院的存在了。倒也不是说其他四位总督日夜想着**出去，但是比起全力支持帝国，双方一起携手，去获得那无尽的荣耀，他们恐怕会更乐于看到皇帝陛下吃亏。
“有些道理......继续吧。”
“到时皇帝陛下远征不成，必然威望大跌。保加利亚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到时一定会趁乱起事。帝国陆军如今又是那副状态，想要同上次那样一朝建功，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必然又是一次旷日持久的战争。”
巴西尔年轻时经略帝国，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一年，保加利亚人突然举起了反旗。年轻的皇帝在克雷迪昂战役胜利之后后，将14000名被俘的保加利亚人弄瞎，分作100一队，每队仅有一个保留有一只眼睛的人带路，遣散回了军营。虽然暂时的平定了保加利亚之乱，但是双方也因此结下了死仇。
在保加利亚，巴西尔的名声并不比投靠魔族的魔法师好多少。反正两者都一样，都是必须下地狱的混蛋。
“呃......”
仿佛没有察觉到辛洛斯脸上的异色，赫尔明特继续狂热的解说道：“如今七位总督的年龄都不是太轻，很难说清楚他们到底还能活多久，但是，我们可以帮他们去见天主嘛......巴西尔皇帝并没有自己的子嗣，他的弟弟和侄子又早死，如今的皇太孙，也只不过才八岁而已，这样的年纪，就算有宰相的全力辅佐，又如何能服众？”
“路易总督所领的法妖同样如此，他活着的时候还好，各郡慑于他的威望和手腕都非常的听话。但是只要他一死，他的儿子可没有他父亲太阳王的本事，勃艮第和阿基坦必反！整个法妖将会陷入一片战乱之中。”
辛洛斯无奈，他试图打断陷入自己世界的准幕僚：“哎，你等下......”
“布列塔尼亚的艾伦总督和路易总督不和多年，只要法妖一乱，他势必率军出征。而德斯蒙德积弱多年，总督也不会想着让大人出多少兵力......”
谁来制止这个妄想症晚期患者。
“这样算下来，中央两省大乱，同为中央省的神罗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他只能去四处扑火。野心一旦被点燃，肯定不会轻易熄灭。大人要做的，就是广积粮，缓称王，慢慢等待时机......大人今年甚至不足二十岁，就算等他个二十年，那又如何？到时候总督们要么老死，要么年幼，大人积累二十年，实力也应该足够了......”
被自己的幻想激励的无比激动的赫尔明特，红着眼睛看着表情无比纠结的领主：“对了，大人尚未娶妻对吧？”
“啊，的确......”
赫尔明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来：“那就更好办了，大人先是和英格兰的阿尔弗烈德家族联姻，等过个几年，局势稳定之后，我们会让夫人死于一场悲伤但是找不出任何破绽的意外......到时，大人坐拥爱尔兰和英格兰两地，再迎娶卡佩家的贵女，就会简单很多.....以卡佩家的影响力，大人就可以强行宣称苏格兰公爵.....到了这里，大人势力已经有所小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天时......短则二十年，长则四十年，总督之位，必然有大人一席位。至于再高的位置，我就无法保证了......”
讲到动情处，赫尔明特自己也深深地陶醉了进去，他手舞足蹈的，眯起了自己的漂亮的碧眼，仿佛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家族正随着旭日东升，缓缓的升起。
“大人，我对帝国局势的判断如何呢？”
辛洛斯沉默，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你老师的想法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留下吧。你既然这么能说，就去帮迪托哈特一把吧。搞阴谋诡计他没问题，但是和那些维京人沟通，也确实难为了他。”
对于这个妄想症晚期患者，辛洛斯并不打算留在身边，但是又不能扫了人家**师的好意——就当是好意吧。于是就很不负责任的，准备将这个家伙扔给另一个另自己无比头疼的家伙。
孰料赫尔明特丝毫没有被冷藏的自觉，他眼前一亮，激动的说道：“大人想的竟然比我还要长远，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拢维京人了吗？啊，的确，这个时候，诺曼大乱，帝国虎视眈眈。确实是拉拢这些优秀战士的最好时机，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辛洛斯捂脸，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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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得救了。”
德斯蒙德城堡之外，雪白的世界中，一团漆黑的物体发出了满足的叹息。虽然因为脸朝下，使得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但是其中劫后余生的喜悦，却是显然易见的。
“实在是万分的感谢，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拔出来啊，我快窒息了......”
领主抱着爱丽，在这坨奇怪的物体身边蹲下。刚才罗贝尔特紧张之下，就爆发怒气一脚把这个奇怪的玩意从窗口踹了出去。
没想到这家伙因祸得福，雪堆竟然熄灭了他身上的火焰，运气还真够好的。
不过......
姓名：赫尔明特·睿摩尔
力量：7，体质：7，敏捷：7，智力：14，意志：11
特质：学者，敏锐，业余阴谋家，魔法师，先知（？？？），魔道元帅（？？？）
敏锐：跨越事务的表面，直追本质。
是魔法师啊，不过这出场方式可真够特别的，差点把自己烧死啊。
辛洛斯伸出手指，戳了戳埋在雪地里的这坨奇怪物体：“还活着吗？”
“快死了啊......”
“哦，这样啊。没想到怀斯曼主教动作这么快，我才回来没多久，他就按照约定派人过来了？”
“什么怀斯曼啊，救命啊，我快窒息了......”
不是吗？
怀斯曼能做到一位主教，自然是有着他的手段的。何况他还是隐藏的魔法师，魔法师这种生物，向来以阴暗强大而闻名于世，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混进教会，必有所图。而前阵子，大魔法师费依也确实的出手帮过他一个大忙，种种顾虑之下，辛洛斯放弃了直接向他寻仇的机会。而是趁着那次机会，和他签订了不少【平等而友好】的条约。
不过看起来，这次来的好像不是他要付的利息呢。
辛洛斯撇撇嘴，抱着茫然的女儿站了起来：“罗贝尔特，把他给我弄出来。”
“是的，老爷。”
轰！
鲜红的颜色瞬间填满了领主的视野，不过在这凄厉而疯狂的颜色中，辛洛斯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安，反而有种被细心保护起来的诡异安全感。
“真是美丽的红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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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密室中，辛洛斯挥退了女仆，让她带着爱丽去玩耍，这才对着正不住拿毛巾擦脸的青年问道：“说吧，你是谁？”
“......在下赫尔明特·睿摩尔。前些日子费依大师来老师这里做客的时候，无意中提到大人初到德斯蒙德，似乎很缺乏人手。于是老师就决定，让我在您这里充当幕僚，作为我出师前的最后一次考验......啊，对了，这是老师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白发碧眼的青年身材并不是很高，只是比辛洛斯高了些许。但是他那如同阳光般温暖而纯粹的笑容，却很能引发人的好感。而那一口熟练的王都口音，也为他加分不少。如果不是被烟熏火燎的厉害，恐怕只要他的一个笑容，就能轻易的偷走淑女们的心吧。
这家伙太危险了，得让他离爱丽远一点。
辛洛斯接过那封所谓的亲笔信，他狐疑的看了这个白发的年轻人一眼，领主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信封。
就目前而言，魔法师的确是和他一个阵营的。就算有了怀斯曼的事情在里面，也不至于和他为难才是。无论如何，爱丽毕竟是公主。
不管是魔族，还是人类。
致光荣的梵卓男爵：
......魔族和人类这两个种族，自从诞生于这个世界那日起，就在不断的互相争斗和杀戮。无数英雄豪杰，都在这对抗的过程中升起又陨落......这一切，本该都是可以避免的。魔族和人类，并没有根本上的争端。魔族不习惯人类地域那稀薄的魔力环境，而人类也无法忍受深渊中那浑厚的魔法波动......既然如此，为什么大家不能尝试着和谐相处呢？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天主？那个连自己的神国都无法走出的废物？......我族早已厌倦了，但是始终无法解除那人魔之间的千年仇怨，但是您的出现，让我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有机会的话，真想和您促膝长谈一番。
另：请不要怀疑，现在站在您眼前的这只傻缺，的确是我的弟子。这只傻缺虽然蠢了点，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能多少帮到点忙的。请好好使用他，当然，如果您一不小心把他玩死了，那也没关系，只要把他的尸体寄回来即可。毕竟我族没有火葬的习俗，没有尸体的话，为他建坟墓的时候，我也会很为难。
您的朋友，魔女议会议长，大魔法师福尔图娜·卡帕多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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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甫一看完，信纸便自行裂开，化成无数光点，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还真是谨慎。
大魔法师这个称号，领主自然是知道的，按照那些混沌中的记忆来看，是魔法师中对最崇高者的敬称——比如费依。但是这个魔女议会，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可以以后慢慢问，也不是太急。不过一名魔法师的辅助，听上去倒是真的挺有吸引力的。
领主看着白发青年那闪闪发光，蕴含无数期待的双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领主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福尔图娜大师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但是光是这样也是远远不够的，这样吧，我们当场测试一下如何？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幕僚？”
白发青年听到辛洛斯这么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您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来德斯蒙德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请您随便问吧。”
“嗯......那么，你来说下目前帝国的局势吧。”
一名合格的幕僚，应当有着相当的大局观，能及时的为领主决策提供建议。虽然那封信里有着浓浓的嫌弃意味，但他毕竟是大魔法师的弟子，就算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辛洛斯也准备留下他。德斯蒙德这状态，是绝对不会嫌人多的。
自从十年前帝国陆军就被魔王军团重创，迟迟没有缓过气来。但是当今皇帝巴西尔陛下虽然年岁日高，依然雄才大略，加之神罗和法妖两省的全力支持，帝国政局依然无比稳固。
诺曼，边陲小国而已。辛洛斯放水的意思，昭然若揭。
“帝国局势，唔......”在辛洛斯眼中无比简单的问题，赫尔明特却莫名的沉吟起来，他双手背负在身后，在领主面前走了几圈之后，才回答道：“帝国的局势目前看似稳固，其实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大人你看。”
“哦？”
赫尔明特拿出一个卷轴，在辛洛斯面前缓缓展开，展露出一张帝国疆域图来。
“大人，看这里。诺曼对于整个帝国来说，虽然小，而且其中部族林立，互不统属。但是想要消灭它，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诺曼气候异常寒冷，常年在这种地方生存的诺曼人战斗起来更是嗜血疯狂，完全不计自己的生死。一名部族战士，往往需要数位精锐老兵联手才能压制。皇帝的想法是很好，趁着士兵们为泰勒公爵报仇心切的时机出兵诺曼，一方面解决诺曼这个老对手，另一方面也是以战功威慑国内贵族。”
“但是，巴西尔皇帝的期望，注定不会实现了。一口气集齐五大舰队，又是这样的跨海战争，对后勤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也不需要多久，只要诺曼人能扛住三年，那么帝国海军的后勤必然会陷入困境，到时候......更何况，诺曼人只要不是全部傻了，面对这样的灭族之战，必然是会倾尽所有力量，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必然会是一番苦战。”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被赫尔明特提起兴趣来的辛洛斯可不准备放过他：“以帝国如此广大的领土，竟然无法供养起五个舰队吗？”
对于领主的问题，赫尔明特并不以为意，而是微笑道：“可是，其他省份离诺曼太远了，到时候补给的话，可还是要依靠布里塔尼亚省啊。”
帝国七省中，除了法妖和神罗的那两位总督，其他四位总督，和帝国皇帝可从来不是一条心，不然也不会有元老院的存在了。倒也不是说其他四位总督日夜想着**出去，但是比起全力支持帝国，双方一起携手，去获得那无尽的荣耀，他们恐怕会更乐于看到皇帝陛下吃亏。
“有些道理......继续吧。”
“到时皇帝陛下远征不成，必然威望大跌。保加利亚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到时一定会趁乱起事。帝国陆军如今又是那副状态，想要同上次那样一朝建功，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必然又是一次旷日持久的战争。”
巴西尔年轻时经略帝国，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一年，保加利亚人突然举起了反旗。年轻的皇帝在克雷迪昂战役胜利之后后，将14000名被俘的保加利亚人弄瞎，分作100一队，每队仅有一个保留有一只眼睛的人带路，遣散回了军营。虽然暂时的平定了保加利亚之乱，但是双方也因此结下了死仇。
在保加利亚，巴西尔的名声并不比投靠魔族的魔法师好多少。反正两者都一样，都是必须下地狱的混蛋。
“呃......”
仿佛没有察觉到辛洛斯脸上的异色，赫尔明特继续狂热的解说道：“如今七位总督的年龄都不是太轻，很难说清楚他们到底还能活多久，但是，我们可以帮他们去见天主嘛......巴西尔皇帝并没有自己的子嗣，他的弟弟和侄子又早死，如今的皇太孙，也只不过才八岁而已，这样的年纪，就算有宰相的全力辅佐，又如何能服众？”
“路易总督所领的法妖同样如此，他活着的时候还好，各郡慑于他的威望和手腕都非常的听话。但是只要他一死，他的儿子可没有他父亲太阳王的本事，勃艮第和阿基坦必反！整个法妖将会陷入一片战乱之中。”
辛洛斯无奈，他试图打断陷入自己世界的准幕僚：“哎，你等下......”
“布列塔尼亚的艾伦总督和路易总督不和多年，只要法妖一乱，他势必率军出征。而德斯蒙德积弱多年，总督也不会想着让大人出多少兵力......”
谁来制止这个妄想症晚期患者。
“这样算下来，中央两省大乱，同为中央省的神罗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他只能去四处扑火。野心一旦被点燃，肯定不会轻易熄灭。大人要做的，就是广积粮，缓称王，慢慢等待时机......大人今年甚至不足二十岁，就算等他个二十年，那又如何？到时候总督们要么老死，要么年幼，大人积累二十年，实力也应该足够了......”
被自己的幻想激励的无比激动的赫尔明特，红着眼睛看着表情无比纠结的领主：“对了，大人尚未娶妻对吧？”
“啊，的确......”
赫尔明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来：“那就更好办了，大人先是和英格兰的阿尔弗烈德家族联姻，等过个几年，局势稳定之后，我们会让夫人死于一场悲伤但是找不出任何破绽的意外......到时，大人坐拥爱尔兰和英格兰两地，再迎娶卡佩家的贵女，就会简单很多.....以卡佩家的影响力，大人就可以强行宣称苏格兰公爵.....到了这里，大人势力已经有所小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天时......短则二十年，长则四十年，总督之位，必然有大人一席位。至于再高的位置，我就无法保证了......”
讲到动情处，赫尔明特自己也深深地陶醉了进去，他手舞足蹈的，眯起了自己的漂亮的碧眼，仿佛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家族正随着旭日东升，缓缓的升起。
“大人，我对帝国局势的判断如何呢？”
辛洛斯沉默，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你老师的想法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留下吧。你既然这么能说，就去帮迪托哈特一把吧。搞阴谋诡计他没问题，但是和那些维京人沟通，也确实难为了他。”
对于这个妄想症晚期患者，辛洛斯并不打算留在身边，但是又不能扫了人家**师的好意——就当是好意吧。于是就很不负责任的，准备将这个家伙扔给另一个另自己无比头疼的家伙。
孰料赫尔明特丝毫没有被冷藏的自觉，他眼前一亮，激动的说道：“大人想的竟然比我还要长远，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拢维京人了吗？啊，的确，这个时候，诺曼大乱，帝国虎视眈眈。确实是拉拢这些优秀战士的最好时机，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辛洛斯捂脸，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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