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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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只要我帮你做这件事?”

    拉特尔掂量着手里的破旧银色指环,面色怪异的看着眼前正在整理身上衣着的伊莱文,他皱着眉头说道,

    “那契约里可是写的很明白了,我只需要帮你做三件事。”

    伊莱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声怪笑着回答说,

    “是啊,三件事,不能超过你能力之外,不能危及你的性命,还不能违背你的准则,我倒是想让你直接帮我干掉萨鲁曼,问题是你行吗?”

    “咳咳。”

    拉特尔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将手里的银色指环收起,然后伸出左手朝着伊莱文摇了摇,后者则百般不愿的摸出一张写满了怪异算式和注释图的纸片,将它甩给了拉特尔,魔手呼的便抽出一条魔力之手,迅速的将纸片收起,然后笑嘻嘻的给伊莱文招了招手,转身就朝着猎魔之塔的出口走了过去。

    伊莱文凝视着拉特尔离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这就是他在五年后收获的第二个有实力的合作对象了,尽管不如波尔多商会那么牢靠,而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但在这条艰难的路上,也算一个不小的助力了。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伊莱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就在十几分钟前,拉特尔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脱离九塔议会,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去探寻那神秘的指环背后的惊天秘密,虽然这是由自己引起的,但伊莱文并不觉得自己就是让拉特尔做出这个决定的最主要的因素,他很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左右一个实力强大的魔导师的选择,看起来这心思诡异的拉特尔心里估计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了。

    不过在两个人离开之前,拉特尔却做了一件让伊莱文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先是以暂代审判长的名义将审判所里的所有的在职法师都召集了起来,然后在一片沉默中突然发难,这也是伊莱文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高端对决,也是第一次见到成长起来的神秘莫测的魔力星象真正发威的样子。

    面对三十几号精悍的护法卫士和低级战斗法师们的组合,拉特尔仅仅是挥手造出了一片迷雾,紧接着在四周划出火焰围墙,然后放出自己那头狂暴不已的符文战熊星象,再给自己套上了好几层法术结界,一人一熊便如同雄狮杀进羊群里一样,硬是顶着护法卫士们的刀剑和战斗法师们的火球冰锥在人群里来回刺穿了三次,凡人的刀剑破除不了拉特尔的结界,甚至连让他流血都办不到,而面对魔抗高到丧心病狂的符文战熊,低级法师们更是哭爹喊娘的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两条腿。

    尽管猎魔部的战斗法师们的战斗意志很强烈,但面对这明显没办法战胜的敌人,即便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感到绝望,特别是在看到拉特尔凭空弄出了一条横跨战场的火焰巨蛇疯狂肆虐之后,剩下的家伙们终于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宿命,在一片无法扑灭的火焰中被烧成了渣滓。

    做完这一切的拉特尔更是当着伊莱文的面,直接用了五发燃烧之手干净利落的截断了法师审判所储物室的符文迷锁的能量供应,像极了那些俗世的江洋大盗一样,一脚踹开大门,将其中有价值的材料和魔法物品一扫而光,伊莱文也因此分润到了一些拉特尔看不上的东西,总之将审判所搞得一团糟之后,两个家伙便关闭了那扇巨型青铜大门,然后施施然来到了猎魔塔出口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这也是两人即将分开的地方。

    “魔手拉特尔!尽管我们并不是朋友,但还是希望你一路顺风!希望在我有足够的实力到达帕坎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伊莱文默默的将自己仅有的祝福送给了那个在低级法师的恭维中一脚踏入了传送阵的身影,他自己则将兜帽向下一拉,然后又扭头看了看挂在不远处墙壁上的挂钟。

    “15:14”

    一步一步的踏上了猎魔塔继续向上的楼梯,如果拉特尔和霍克斯没有骗他的话,那么那个和他素未蒙面的仇人,可就在不远处的上方呢。

    伴随着伊莱文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准了那玩意表面上的指针,然后使劲一扭,然后朝着黑暗的角落一扔,然后就自顾自的哼着意义不明的小曲继续向前走,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好,而在他背后,在那些空无一人或者有人值守的房间门外,在那些从未有人注意过的黑暗角落里,在那些来自大陆各地,风格迥异的装饰品背后,轻微的哒哒声响成一片,在伊莱文的耳朵里,煞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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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黑暗,没有太阳的光芒,没有月亮的照耀,甚至连无处不在的星光也被这黑暗所笼罩,但黑暗中却不只是寂静,还有些无法名状的怪异,那扭曲的,那无处不在的压抑,无处不在的烦躁,似乎有不可力敌的恶魔在吼叫,莫格里斯感觉自己就站在一片群魔乱舞之中,自己是那么的无助,曾经引以为傲的魔法和武技根本帮助不了他,面对整个世界的憎恨,他除了抱头痛哭之外别无他法。

    但即便是如此卑微的存在,那扭曲的一切还是不肯放过他,他们嘲笑,他们不屑,他们伸出恶的爪子想要毁掉一切!

    “唔!!”

    满头大汗的莫格里斯睁开了疲惫的眼睛,他挣扎着从书桌上直起身,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咳嗽了好几声,尽管思维依旧迅如闪电,带着黑色眼罩的脸颊依旧如以前一样的精干以及凶悍,但满头的银丝和不时作痛的手臂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让敌人和自己人都闻风丧胆的“深渊兽”了。

    因无法根治的重伤而不得不脱离了战斗法师队伍的莫格里斯简直就是像被直接抽掉了脊椎骨一样难受,尽管自认为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但他仍被一直关注他的塔主直接调入了猎魔塔的指挥处,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莫格里斯曾振作过一段时间,但接下来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地狱。

    几乎从小就活跃在战场上养成的极强的军人作风和清教徒式的自我束缚让莫格里斯在安定而奢侈的萨姆城这个大大的舞台上如同一个显眼的异类,周围所有的同事因为他被高高在上的塔主暗地里的注视而感觉到嫉妒,或者,憎恨!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出丑,他从未想过转入文职后竟然会面对这种情况,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他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队友,再也没有可以与之交付后背的同伴,更让人绝望的是,面对这些总是笑容满面,但背地里缺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添麻烦的机会的家伙们,莫格里斯却没有办法干净利落的用一发火球术或者魔力之手解决他们。

    最让他感觉到失落的是那一双一直隐藏在背后的眼睛,那个曾经总是带着他冲锋陷阵的领导者似乎乐于看到这种场面,他似乎在刻意的扭转莫格里斯的性格,想让他从最锋利的长剑转变为像他一样的棋手,而不再是一颗可以随意消耗的旗子,从接踵而来的挑衅以及无穷无尽的麻烦里明白了这一点的莫格里斯尽管很抵触,但仍不愿意让那一直尊敬的人感觉到失望,于是,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家伙开始了痛苦的转变。

    他开始学着笑,尽管很笨拙,他开始学着笨拙的送出一份份被他人嘲笑和轻贱的礼物,他开始学着在那些让他闻一闻都感觉到恶心的愚蠢贵族之间徘徊,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妇人,哪怕他只说出记忆里最轻松地战斗,也会让她们发出一声声虚假的让他想吐的娇喘,这一切都让这头不再悍勇的深渊兽变得不再像他,最少不再像过去的他。

    而每个梦回午夜,他却总能回想起那些在刀尖上跳舞的日子,怀念鲜血的味道,直到这怀念变得越来越空虚,他愕然发现,自己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练习过魔法,甚至没有摸过原本从不离身的长剑了,这让莫格里斯感觉到惶恐,更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竟然在渐渐地适应着一切!

    “如果当初死在那一场战斗里也许会更好呢!”

    从书桌上爬起来的莫格里斯脑子里突然泛起了这个念头,不过随后他就笑了笑,翻开那之前已经处理到一大半的公文,直到他想起今晚还有欢迎那来自神圣德尔帝国的第三公主殿下的晚宴要参加,莫格里斯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啊是啊!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一边咕哝着,一边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杖,正要起身,却听到“哒哒”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

    莫格里斯看了看挂在正前方墙壁上的钟表,那时针正停在下午三点钟的位置,以往的这个时候总是整个猎魔塔最忙碌的时刻,基本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这样一位虽然位高但却还有得到真正任命的“指挥官”,但总不能放置不理吧。

    莫格里斯习惯性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已经有些麻痹的心却将这一丝说不清楚的诡异抛在了脑后,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是谁?”

    “猎魔部编号1104号战斗法师菲尔斯,前来汇报波尔多城法师学徒失踪事件调查结果!”

    “菲尔斯?”

    莫格里斯听到这名字楞了一下,随后就想起了这个已经被猎魔部放置了好几年的奇怪任务,五年前的某一天,豪斯公国的商业之都波尔多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本驻守在那里的一名低级法师和两名法师学徒在和萨姆城断绝了近两个月的联系之后宣告失踪,不过由于当时猎魔部的主要力量都放在了七家联盟余孽的清扫和对南方丘陵七家联盟新驻地的渗透上,所以这件不算太大的事情就一直被搁浅了下来,当时的猎魔部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了两名低级法师带着好几个学徒前往探查,结果过了两个月就接到了法师的回信,说明一切正常,失踪的低级法师和学徒已经找到,然后又过了一个月,这两名法师申请加入波尔多城分部,当时的负责人出于猎魔部扩张的需求便同意了这个请求,毕竟也只是两名没有人注意的低级法师而已。

    按道理说这事情到这里就已经该结束了,但怪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了,在正常的通讯保持了几个月之后,这个新建立的“猎魔塔驻波尔多城分部”再次和萨姆城失联,这一次的事故终于正式引起了猎魔部的关注,但就在他们再次派出了三名低级法师和七名学徒之后的第三天,九塔议会就正式和波尔多城最大的商会,也是豪斯公国商业联合会的巨头,波尔多商会正式决裂,波尔多城便成为“敌占区”,那派出去的法师自然也再没有了消息。

    由于波尔多商会在这几年里越来越壮大,猎魔部对于波尔多城的探查也越来越困难,总之在莫格里斯无意间发现这诡异事件的卷宗的时候,猎魔部已经前前后后在波尔多城损失了二十多名法师和学徒了,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扯皮和妥协,最终莫格里斯总算是派出了自己的“嫡系”:快要晋升到中级战斗法师的菲尔斯和表现优秀的后补战斗法师劳格,两名经验丰富的战斗法师出马,而不再是以前那些半吊子法师,所以一定能找出这件事背后的黑手,莫格里斯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莫格里斯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如果当初失踪的那些半吊子法师们是被同一个人干掉的,那么这个人经过五年的杀戮之后,实力会提升到哪一步呢?仅仅是一个低级的战斗法师和一个后补的战斗法师真的能够轻易的解决他吗?

    早就化为一堆枯骨的菲尔斯和劳格已经没办法告诉莫格里斯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于是杀人者便自己来了。

    “那就进来吧!”

    莫格里斯放下了手杖,他正襟危坐的端坐在椅子上,不过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在那带着兜帽的矮个子走入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的时候,这种不安达到了极点,而莫格里斯放在桌下的双手习惯性的摸上了已经有些陌生的魔杖和长剑的剑柄上。

    莫格里斯还不知道,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救了他一命。

    “战斗法师菲尔斯向您回报,尊敬的莫格里斯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低着头带着黑色兜帽掩盖着自己面孔的伊莱文一边说着麻痹敌人的话,一边一步一步走近死敌。

    “说吧,什么事?”

    “事情就是,您可以去死了!”

    在看到眼前那个满头白发,还带着眼罩的中年人略显疲惫的面孔,伊莱文终于撕去了最后的伪装,他抬起头,冷笑着伸出左手使劲一甩,几乎是瞬间成型的法力模型便开始吞噬汇聚而来的魔法元素,在左手停留到莫格里斯还有些愕然的面孔的那一刻,硕大的火球便朝着他的脸扑了过去。

    而伊莱文留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则开始刻画他现在掌握的最强法术-炎爆术的法力模型,尽管名称和属性都很接近,但实际上炎爆术的法力模型要比火球术的法力模型复杂上十倍还不止,所以这法术的施法时间相比几乎瞬发的火球术,就长了太多了。

    实际上这一刻伊莱文还是犯了初学者法师们经常犯的错误---在档次较高的战斗里,最重要的不是法术威力的大小,而是是否能够有效的限制对手的发挥。在一发火球术已经占据了先机的情况下,他最好的选择是随即扔出一发能够限制莫格里斯跑动范围的寒冰箭,而不是施法时间较长的炎爆术,就是这几秒钟的差距,让落入下风的莫格里斯有了反抗的机会。

    就在火球术加身的前一刻,终于反应过来的莫格里斯怒吼了一声,抽出手里的魔杖就是一下精准到极致的法术对撞,尽管他的魔杖里存贮的只是最低级的魔力之手,但那瞬间的阻拦依旧给了他机会,时隔好几年之后再次进入战斗状态的深渊兽一脚就将沉重的办公桌踹倒在了自己面前,他本人则如同摔到一样躲在了办公桌之后,那呼啸而来的火球术则已经来不及改变方向,直接砸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而下一发体积比火球术大上了四五倍的巨型火球,也就是炎爆术则狠狠的砸在了那厚重的实木办公桌上,迸发出了剧烈的震动,火焰四溅,将办公桌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然而战斗经验及其丰富的莫格里斯已经借助这一震将自己送出了火焰的包围,尽管这剧烈的活动让他咳嗽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但就是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反而激发了他一直藏起来的凶性,这家伙挣扎着给自己套上了好几层护盾,然后在伊莱文疯狂的火球连射的空档,从藏身处显出身形,手里的魔杖轻轻一点,飞射而出的魔力之手便将伊莱文的左手向上抬起了三分,而莫格里斯本人则借助这个时机闪出来,另一只手礼的长剑狠狠的朝着伊莱文的脖子砍了下去。

    不过一直开启的霜甲术在这一刻救了伊莱文一命,在锋利的剑刃和伊莱文的脖子之间,一层薄薄但却坚韧的霜甲抵消了莫格里斯的巨力,深渊兽干脆利落的抽回了长剑,然后刺向伊莱文的心脏,结果又被一层霜甲挡住,这期间,伊莱文也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失误,干脆在零距离上释放了两发寒冰箭,第一发刺穿了莫格里斯的两层结界,第二发则在击破了剩余的护盾法术后给深渊兽的额头再次增添了一个恐怖的伤口,但由于莫格里斯的头颅瞬间后仰,这伤口却没能致命,而眼看着剑刃无法继续切割,深渊兽干脆抬起脚猛踹在了伊莱文的肚子上,这一击重击尽管被霜甲术阻挡了片刻,但由于短时间之内遭遇到接连致命的攻击,超出了承受限度的霜甲术轰然破碎,莫格里斯的大脚带着剩余的力量还是将伊莱文踢飞了起来,然后撞翻了后方的书架,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这一击也打断了伊莱文的火球弹幕,让他眼前一黑,这并不是夸张,就在伊莱文从撞击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就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莫格里斯释放的黑暗术的范围之内,这下少年便知道自己彻底的踢在了铁板上,哪怕是已经负伤并且好几年没有经历过战斗的深渊兽,也绝对不是一个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存在。

    刚才短暂的交锋,少年除了第一下偷袭的时候之外,几乎完全落入下风,真的不敢相信当年深渊兽还没有重伤的时候该强大到什么程度?

    而伊莱文也联想到了波尔,自己的便宜父亲,竟然能在车轮战之后,还能以残破之躯和这样恐怖的敌人单挑并且重伤了他,那么当初的波尔该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嘿嘿,战斗中还敢分心,莫格丁的余孽,你真的是不想要命了呀!”

    低沉的嘲笑声响起,伊莱文肃然惊悚,但下一刻,腰部便传来了一阵剧痛,还没等他低头查看,又一阵风声呼呼的朝着他的脑袋斩了下来,伊莱文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但这种压力也激发了伊莱文的潜力,他猛推双手向后使劲一压,两枚几乎纠缠在一起的火球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扑射了出去,隐藏在暗影之中的莫格里斯也是面色一变,毕竟是已经远离厮杀好几年了,这位曾经的深渊兽面对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竟然出现了一丝茫然。

    自己的剑刃距离伊莱文的脸不过几英寸的距离,只要稍稍使劲,眼前这个逃过了五年前绝杀之局的余孽就会身死道消,但后果呢?来不及闪避火球的自己肯定也会被正面击中胸口,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死亡的可能性在六成以上了。

    闪避!

    莫格里斯下意识的便弯下了腰,他松开了手里的长剑,双手撑地,整个人就像一个倒立的U字一样固定在地面上,那旋转的火球几乎是擦着他的腰飞了出去,但这并不是结束,就在伊莱文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正撑在地面的莫格里斯双手用力,左腿猛地抬起,就像这家伙用脚打出了一记威力十足的“升龙拳”,绷紧的脚尖狠狠的踢在了伊莱文的下巴上,这一下几乎将少年的身体直接从地面带到了空中,他的下巴几乎想要裂开一样痛苦,脑子更像是正面被铁锤砸中一样晕晕乎乎的,更可怕的是,在伊莱文还在莫格里斯突然给他的一击的半昏迷状态的时候,后者已经利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还在喘着粗气的时候就发出了一声怒吼,又是一脚势大力沉的侧踢,直接击中了伊莱文的胸口,来不及呻吟一口的少年便又再次像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狼狈的撞在了墙上,少年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而他胸前不规则的扭曲则表明了少年糟糕的现状,莫格里斯拼了老命的两连击直接让他的肋骨最少断了一半。

    “咳咳…咳…咳!”

    完成了一次经典至极的反杀的莫格里斯在用了一个漂亮的两连击打翻了伊莱文之后,他本就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丝不正常的晕红,而他的胸口也上下起伏的十分厉害,捂着嘴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剧烈的咳嗽之中几乎可见血色,显然,五年前的那一次重伤带给他的痛苦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以至于对付一个战斗意识差到一塌糊涂的小辈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但他还是强行按住了剧痛不已的胸口,一手拄着长剑一步一步向着伊莱文趴倒的地方走了过去,只要轻轻一挥剑,五年前留下的最后一丝错误就会永久的被修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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