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聊斋:侠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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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分别之后,桃朔白与叶七一路朝北。

    考虑到此处都是凡人,两人也不好总用法术赶路,在途径一个热闹城镇时买了两匹马。这地方也没什么名贵马匹,只是寻常的品种,但正年轻体壮,一匹也得三四十两银子,两匹合计七十五两。这点钱对桃朔白来说自然不是问题,只是他刚想掏钱,叶七一只手拦住他,从腰间拽下随身所佩的一枚墨玉,递给马贩子。

    叶七来到这里一年,走过很多地方,都是乱糟糟的,被不少人打劫,因此他反得了些银子。他从不看重那些财物,他又用不着,但眼下却是不能让桃朔白为他出钱买马。因着身上没银子,唯有这么一块压衣裳的墨玉佩,据说墨玉在人间很难得很珍贵,想来应该值钱。

    马贩子眼睛尖,哪怕没见过什么墨玉,可好的玉所特有的温润光泽瞒不了人。马贩子刚要去接,玉佩却别人夺走。

    “不必拿这个换,你这玉佩足够买下所有的马。就当是借给你的,以后还我。”桃朔白知道他心里别扭,便如此提议,将玉佩还给他。

    “暂押你这里。”叶七又重新将玉佩塞到他手中。

    “……好吧。”桃朔白没再推辞。

    两人离开马市,叶七也没问他要去哪里,只是跟着桃朔白行动。

    桃朔白感觉到一股浓郁妖气,以及压制在这股妖气之下的怨鬼之气,这股怨鬼之气之前并未察觉,显见得是刚形成,且和那妖气呈现势不两立的趋势。这令他很意外,原本以为解决了树妖和黑山老妖就该任务完成,原来并不是,怪不得没得到完成提示。

    刚到达金陵,铜镜发出提示音,显示出一个崭新的剧情——侠女!

    侠女名为徐慕娥,自小好武,希望将来能匡扶正义斩妖除魔。其父徐大虎乃是衙府巡捕,当年曾随白眉道人练武,得赐斩妖剑。金陵城中突现采花贼,一月下来害死了几十个女子,这些女子皆年轻貌美,死后模样十分恐怖,恍若炭黑的干尸,不似人力所为。实则这采花贼是个男狐妖,徐慕娥瞒着父亲,跟随青梅竹马的方无愧一起抓采花贼,救了太守之女林月芙,她自己却被男狐妖所伤。徐慕娥去百草堂看大夫,认识了博学多才风趣幽默的顾相如,两人简直是冤家。顾相如去给太守之女看病,却爱上了病若西子、端庄矜持的林月芙。

    目前剧情刚好进展到徐大虎斩杀了男狐妖。

    徐大虎虽然有斩妖剑,却与剑无缘,始终不能人剑合一。当晚之所以能斩杀男狐妖,乃是因着公孙二娘提醒,加上救女心切,短暂的做到了人剑合一,却也因此大伤元气。

    徐慕娥担心,去询问顾相如如何医治父亲,顾相如说可以采西灵山的白灵芝回来炖汤,十天半月就能生龙活虎。徐慕娥不会采灵芝,便请了顾相如一起进山。

    桃朔白两人到了城中,租了一座小宅院。

    “你可感觉到什么了?”桃朔白问叶七。

    叶七自从进了金陵便有所觉:“这里的气息很阴暗,妖气、鬼气,还有人的*,若是长此以往,会滋生出魔气,催出魔物。”

    的确很有可能。

    之前桃朔白所感觉到的怨鬼之气很浓厚,若是积年老鬼,他早该觉察,结合剧情来看,应该是被男狐妖害死的那些女子残留的怨气所汇聚而成。这些怨气尚且没能真正融合,一旦寻找合适的宿主,不论是人是妖都将遭劫。她们是怨气合体,没有神智,所以她们只记得仇恨,却不会分辨仇人,在她们眼中一切都是仇人,一切都是供给她们壮大己身的能量。

    想要消灭这股怨气也有些麻烦,若她们没有实体,只是一团浓郁怨气,虽然力量有所限制,可攻击之下溃散的快,跑的快,很快又会汲取新的怨气成就自身。

    没两天,城中突然出了一件事,满城的大夫都被请到太守府,林太守的爱女林月芙原本病情已经好转,怎知突然间又急转直下,使得百草堂的洪御医束手无策。

    顾相如已爱慕林月芙,早前彼此更是托徐慕娥在其间鸿雁传书,感情渐深,突然得此消息,焦灼忧心。他正年轻,太守本就不信任他,他连为林月芙诊脉的机会都没有。更甚者,太守突然发现了林月芙未曾收好的信,正是顾相如所写,顿时怒火中烧,将顾相如打了出去。

    所有人都对林月芙的病情无能为力,顾相如虽见不到心爱之人,但从洪御医口中详细问了病症,自己琢磨着药方。

    太守林戚桐眼见着月芙昏睡不醒,容颜憔悴,痛苦之余想到了月芙的母亲,不仅越发的咬牙切齿:“谁能想到,你会有一个诅咒自己亲生女儿的母亲。”

    原来当年林戚桐尚未做官前,进山出了意外,被公孙二娘所救。公孙二娘乃是居于深山内的一只灵狐,本是一心想修炼成仙,但遇到林戚桐却生出情爱。二人当年情意真诚,结为夫妻,并很快生下一女,正是林月芙。当日,林戚桐高中状元,走上仕途。可惜,林戚桐做官后很快染上了贪婪之风,收受贿赂、枉顾人命,日渐严重,这与公孙二娘的秉性处事完全相反,因为她曾是灵狐,曾一心修仙,知晓这等恶事最是折福。公孙二娘劝过很多回,林戚桐不仅不听,甚至变得很不耐烦。

    某夜,鬼母手下的白狐突然找了来,打斗中被林戚桐发现二娘乃是狐妖。

    这林戚桐倒是没怕她是妖怪,却要她利用法术帮他平步青云,封侯拜相。这令二娘失望不已,知道二人夫妻缘分已尽,一番痛斥后,为规劝曾深爱的男人,竟留下一句诅咒:若林戚桐将来继续作恶,将报复在女儿林月芙身上,他作孽越多,林月芙的病就越重,直至病重而亡。一旦林月芙死去,不久林戚桐也将命丧,因为他们父女俩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林戚桐一直很疼爱林月芙,或许公孙二娘的确是为规劝才这般诅咒,但诅咒亲女,岂能当真不后悔?

    公孙二娘当年曾被鬼母所抓,鬼母是只修炼千年的黑狐妖,很有野心,妄想一统妖界。白狐、男狐妖都是鬼母的爪牙,鬼母抓二娘,也是要她去引诱男子,供鬼母吸取精气,修炼玄气功。二娘岂肯,逃跑时被鬼母打落悬崖,幸得白眉道人所救。

    白眉道人正是徐大虎的师父,只是公孙二娘下山后,徐大虎才拜师,两人并不相识。

    离开了林戚桐,又留下诅咒,公孙二娘茫然无措,前去求白眉道人指点迷津。白眉道人便让她藏匿于徐家,保护斩妖剑。天下妖物都怕这把剑,同样的,妖物们也都想毁掉这把剑。虽然妖物本身无法靠近斩妖剑,但要迷惑人类去做,却是再容易不过。

    眼下林月芙重病垂危,大夫束手无策,林戚桐突然想起当年狠心离去的二娘。他当然不会指望去寻二娘救月芙,而是二娘走后,白狐曾来找过他。

    他摸出一颗蓝色的宝珠,出城去黑树林找白狐。

    白狐当年说过,若是将来有需求就拿珠子去城外黑树林寻她。不管白狐是何用意,如今的林戚桐已走投无路,只要能救月芙,管他是人是妖。

    到了黑树林,林戚桐手中举着蓝宝珠,宝珠散发出淡淡光芒。

    白狐出现了。

    白狐是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容貌俊秀,眼带魅意,黑发披在肩头,缠着一条白绒绒的狐狸尾巴,直垂直腰际。

    若是桃朔白见了这一幕定然大吃一惊。

    原剧中的白狐乃是女子,暗恋着死去的男狐妖,所以对徐家抱着仇恨,后来又附身林月芙,迷恋顾相如。但在这里,白狐从一开始便是男子,他依旧是暗恋着男狐妖,对男狐妖的死耿耿于怀,誓要报仇。

    “是你,你、你救救月芙。”林戚桐看到白狐十几年如一日的年轻面容,略有惊讶,但很快想到妖和人不同,而对于对方的能力越发的信任和渴求。

    “是你啊,太守大人。”白狐微微一笑,也不多问,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你放心,过了今晚,你女儿会健健康康,再无病痛。”

    林戚桐闻言大喜,连连道谢,方才离去。

    此时的林戚桐却忘记了,妖的话可信么?还是只见过第二面的狐妖。或许他心急则乱,亦或许是潜意识的不去想。

    当夜,更夫开始敲更,家家户户熄灯吹蜡安然就寝。

    白狐潜入太守府,来到林月芙的房门外。林月芙正病着,丫鬟嫣嫣一直守在床边,夜里也不曾离开。白狐轻轻吹口气,将嫣嫣迷晕,这才进入房里,立时做法,要对林月芙附身。

    白狐喜爱英俊男子,偏生作为男狐多有不便,这林月芙却是个少见的大美人,若是借得女身,定有无数的俊美郎君前赴后继。

    却在此时,一道金光从窗外射来,打在白狐身上,白狐一声惨叫。

    “什么人!”白狐抓着受伤的胳膊,但见衣裳化为飞灰,皮肉上更是多了个焦黑的坑,这伤还阵阵钻心的疼。白狐立刻从房中逃出,立于屋顶警惕着周围。

    只一个眨眼,原本空无一物的屋脊上多了一抹白衣人。与白狐不同,此人容颜清绝,眼明气正,是最令白狐心动的一类男子。

    “好个俊俏郎君,何必下手如此之狠,你我难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恨!”白狐又怨又惧,又喜又怕,望向桃朔白的眼神又哀又怜,又嗔又怨。

    不等桃朔白在动作,隐于暗处的叶七却听不得白狐的狐媚之言,拔剑就斩了出去。

    “啊!”白狐猝不及防被劈个正着,左边胳膊齐肩断了,鲜血染红了白衣。白狐大恨,眼珠子泛出青光,露出尖利的狐牙,大叫一声就朝叶七冲去。

    叶七岂会怕,又是一剑劈上去。

    照白狐的修为速度,根本躲不开。本是一股恨意袭上心头,这才拼命,可此时觉察到剑势之恐怖,本能就要逃跑。为时已晚,逃跑的念头刚起,剑光已至眼前,一声尖利的狐叫响彻夜空,剑气自白狐心口炸开,残骸散落,除了先前被斩断的一只胳膊,其他部分竟是粉碎。

    白狐一死,那只左臂变回原形,是只狐狸的左前爪。

    这边动静惊动了太守府的人,桃朔白和叶七迅速离开。

    林戚桐发现异动传来之处是女儿的院子,心惊胆战,当在地上发现白衣碎布,总隐隐觉得眼熟,直至下人找到一直狐狸腿,他才面色惊骇的想起来。

    “是白狐,是他,是他!可,怎么会这样?”林戚桐连忙进房中去看女儿,却见不论丫鬟还是小姐都睡的很沉,丫鬟倒是骂醒了,可女儿却是无论怎么喊都不应声。

    再看女儿气色,依旧满面病容,根本没半点好转。白狐分明答应的干脆,仿佛随手一挥的小事儿,谁知竟是没办到,连白狐本人都不知被谁给杀了!

    “到底是谁!”林戚桐愤怒不已,他并不在乎白狐的死,可白狐一死,月芙怎么办?

    殊不知白狐一死,间接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原剧中的白狐附身在林月芙身上,一面迷惑顾相如,一面诱使林戚桐帮他掳劫精壮男子吸血练功。那时的林月芙看似活着,可真正活着的是谁?可叹言行大变,妆容大变,甚至从端庄矜持变做烟视媚行,顾相如竟毫无所觉,还因对方的投怀送抱满心欢喜的去向林戚桐提亲。

    林戚桐连日忧急,顾相如又新研究了一个药方,不顾林戚桐曾对他的冷眼嘲讽,再度登门求见。

    “你的药当真有效?”林戚桐见了顾相如,只因没有了办法,但他对顾相如一个小小的大夫依旧没看在眼里,特别是想到对方竟然打他女儿的主意,更是厌恶。

    “在下不敢保证绝对有效,只是小姐的病拖不起,这药方是在下研究了许久指定出来的,应该能治小姐的病。”顾相如说的很诚恳。

    “应该?”林戚桐冷笑,但最终还是让他一试。

    顾相如欣喜若狂,终于能亲自为林月芙诊脉,见脉象并无多少大的变化,这才将早先配制好的药拿到厨房,亲自煎熬。熬好了药,又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林月芙喝,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这日,林月芙突然醒了。

    嫣嫣惊喜不已,连忙去通知林戚桐:“老爷,小姐醒啦!”

    林戚桐立刻赶过来,果然见林月芙靠在床头的高枕上,面色虽然还不好看,但人的确是醒了,甚至还有精神听顾相如讲故事。

    顾相如与林月芙初次相识便是如此,林月芙自小就哮喘,那次发病就是洪御医看诊,偏她不肯吃药,顾相如就用讲故事的办法吊她胃口,哄她吃药。一对年轻男女就在这种短暂的交谈中彼此有意,一来二往,持续了好几天。

    那时林戚桐还是很感激顾相如,但眼下旧情重现,却令他冷了脸色:“顾大夫,多谢顾大夫医治小女,诊金我已备好,顾大夫请回吧!”

    “林大人,在下……”顾相如还想说什么。

    “送客!”林戚桐才不想和他啰嗦,直接让护院强行将人送了出去。

    林月芙见状面有急色,出口的声音十分细弱无力:“爹,不要……”

    “月芙,你刚醒,身体还虚,别说话,乖。来,躺下。你放心,顾大夫治好了你,爹不会对他如何的。”林戚桐不想她为此事忧心,自然是说些敷衍的话安抚。

    林月芙岂会不知自己父亲为人,但这种事也没必要争在这一时,就顺从的没再多说。

    顾相如原本为林月芙的苏醒而高兴,转眼就被太守赶出来,不免失魂落魄。

    “顾大夫,你怎么了?”徐慕娥正在街上心事重重的走着,迎面遇上顾相如。

    “慕娥,月芙醒了,我之前研配的药方果然有用,月芙的病情有所好转了。”提及此事,顾相如还是十分高兴。

    “真的?这是好事啊,恭喜你啊顾大夫。”徐慕娥此时已对顾相如心生爱慕,但她知道顾相如喜欢林月芙,所以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一直为二人牵线搭桥。

    “你怎么在这里?”顾相如问。

    “哦,心里有些烦闷,出来走走。”徐慕娥心中不安。前些天徐大虎和方无愧一起上京,虽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但看徐母的神色便知非同小可。徐慕娥总觉得要出事,恨不能跟去。

    果然,没两天,衙门里的欧阳先生突然深夜造访徐家。

    欧阳先生说道:“徐夫人,林太守说接到朝廷密函,徐捕头和方无愧两人被上告贪污军饷,需得立刻押解上京。原本林太守要此事保密,只是我感念徐捕头的为人品性,这才冒险来告知一声,不能多待。”

    徐母又惊又骇,但还是很快平复情绪,感谢了欧阳先生,送其离去。

    徐慕娥焦急道:“娘,那林太守摆明没安好心,什么朝廷密函,旁人都没见过,只他一个人一张嘴在说,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爹和无愧可怎么办?”

    林戚桐的确是想杀人灭口。

    先前徐大虎和方无愧的父亲联合向宰相告发侯爷和林戚桐侵吞军饷,但这事儿却并没有立刻奏上御前,好似宰相有什么顾虑。同时,此事被侯爷知晓,岂能放任不察?知道是徐大虎所为,林戚桐便弄出朝廷密函一事,倒打一耙,只是为了将二人弄离金陵,只要行至山野林间,杀人灭口,这事儿就再无对证。

    徐慕娥心里不安,一路追了上去,然而徐大虎已被杀,唯有方无愧侥幸活了下来。

    “我要去杀了林戚桐,给爹报仇!”徐慕娥性子冲动,悲痛之下就要去寻仇。

    “慕娥,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依着林戚桐的为人,肯定会斩草除根,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你娘接出来。”方无愧连忙劝她。

    徐慕娥不能不承认他所言有理。

    两人只能将徐大虎暂且安葬在此处,赶回城里接走了徐母,果然有追兵。三人边打边逃,到了江边,方无愧要她们母女先上船,自己在后面拦着。

    徐慕娥搀扶着徐母跑到渡口,渡口正停着一只船,但她却没扶着徐母上船,而是距离船只十来步远,满是戒备的盯着水边的两个人。

    这两人正是桃朔白和叶七。

    今天相遇完全是巧合,两人杀了白狐,又暂时没办法一举消灭怨鬼之气,干脆乘着天色好,到城外来垂钓。这自然是桃朔白的提议,两人的鱼篓里已钓上来好几只大鱼,桃朔白正考虑怎么诱使叶七下厨房。

    “你们是什么人?”徐慕娥问道。

    “快追来了,还不上船。”桃朔白拿了钓竿,叶七提着鱼篓,两人没再和徐慕娥多说,离开了水边。

    徐慕娥见二人似无恶意,微微放松,连忙搀着徐母上船。

    途径交斗的几人,桃朔白看似与这些人擦肩而过,手指却在无人注意处动了动。那几个追杀的人或是脚步僵了一下,或是举刀的手慢了一拍,又或者是闪避的动作迟了一步……原本处于劣势,几乎下定决心以死相博的方无愧陡然翻转,成功将几人打伤拦住,而后便在徐慕娥的催促呼唤下奔向船头。

    方无愧撑起船,船只离岸,那些人再不能追上。

    方无愧松了口气,这时想起了方才的蹊跷处。他自幼习武,又做捕快多年,岂能看不出刚才那几人的异样。思来想去,唯有经过的两个男子最可疑,但不论那二人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最终都是救了他的命。

    他与徐慕娥说起此事。

    徐慕娥也想到那两人,着实有些怪异。

    徐母叹道:“既是对我们有恩,我们就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定要偿还。”

    叶七是注意到桃朔白动作的,他不解:“你为何要救他?”

    桃朔白笑道:“不知道,只是遇上了,觉得顺眼,就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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