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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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一顿吵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把清亮的嗓音：“老关，吃饭了吗？”
听到钟磬那边的背景音越来越弱，最后趋于安静，关欣猜他是换到了个没人的地方，轻快地应了一声，发问：“你呢老钟？刚刚收工？”
“今天的戏份还没拍完，一会儿还要吊威亚……趁着休息吃晚饭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要不然一会儿又要忙到半夜了。”钟磬解释了一番，语气稍有停顿，又问，“阿笙呢？”
“阿笙陪李导和陈尧吃饭去了，晚点回来。”
“陈尧？是那个陈尧吗？”
“是的，就是那个新片刚刚上映，口碑票房双爆的陈尧。”
“这样……”
钟磬接了一句，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叫唤他的声音。
钟磬应了一声，回头对关欣说：“吴姐叫我了……我先去忙，回头再和你聊。”
“嗯，好的。”
“哦对了，我后天休息一天，到时候我去探你和阿笙的班。”
“不用了吧？来来回回也挺麻烦的。”
“c城和x店又不远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诶不和你说了，我挂了啊！”
“拜拜。”
“拜～”
钟磬匆匆忙忙地挂掉了电话，关欣把手机拿到跟前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了。
估计林笙那边的饭局刚刚进入高|潮……
关欣放空了一下，又想起自己好久没给家里去电话了，调出通讯录去找爸爸的手机号。
通讯录还停留在上次关欣给钟磬打电话时的字母z列表。
关欣往上滑了滑，滑到字母q列表时，动作停顿了两秒。
列表之中，有一个人的名字，低调，却有着随时会炸裂的存在感。
——秦先生。
————
因为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好，关欣一直不乏追求者。
尤其是她来倒b市上大学并开始打零工赚钱养家后，遇到的形形□□的人多了，骚扰的人也变得多起来。
对各种花样百出的追求关欣一向一笑置之，视而不见。
唯独这一次……
关欣轻咬着下唇，又一次点开这个名字。
那一串数字看过好多遍，关欣几乎都能背下来。
她不笨，她不是不明白这位神秘的覃先生那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是什么意思。
而且……关欣确定，自己对他也有好感。
但是……
关欣轻叹了一声，略过这个号码，飞快地将通讯录滑到最上面，拨通了关爸爸的电话。
————
林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酒店。
彼时关欣已经洗过澡了，正坐在电脑桌前，往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字。
林笙进屋锁上门，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到关欣身后，一把捞起她还湿漉漉的长发，不满道：“洗完头也不吹一下头发，还正对着空调风口坐着让冷风直吹头……关欣关大小姐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健康吗？！”
关欣眼睛不离电脑屏幕，回答：“薛岭等着我要论文呢，我得今晚上赶好了发给他。”
林笙简直要被关欣气死：“就算你赶时间也不至于抽不出这吹头发的五分钟吧？！薛岭的论文重要还是你的健康重要？”
灵巧的食指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关欣回过头来，对林笙盈盈一笑：“钱最重要~！”
林笙被关欣这话噎着，又气又好笑地在关欣脑门上戳了一下：“钱钱钱！就知道钱你！关财迷！”
说完，林笙转身去拿了吹风筒，回来插电，给关欣吹头发。
关欣则继续奋战薛岭的论文。
她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学着当枪手写论文，如今已经练就了一身写论文的好本领。
薛岭这条支线，easy。
吹风机“嗡嗡嗡”地响，温热的风拂过头皮，舒服得人想眯着眼缩起来好好享受。
关欣又写了一段话，干脆顺势丢开了电脑，靠在椅背上由着林笙给她吹头发。
将关欣的头发吹得半干了，林笙将吹风筒的档位调到暖风那一档，“嗡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可以说话了。
“欣欣，你还差顾家多少钱？”
林笙冷不丁问了一句。
关欣静默片刻，才回答：“没算过……但是这么多年利滚利的，也要上百万了吧。”
林笙点点头，纤长的手指插入关欣的发间，替她梳理缠在一起的头发：“没事，演艺圈里赚钱比别的地方容易些……到时候我和钟磬先给你凑凑，凑够了咱们先还上，不欠他们顾家的。”
又是安静半响，关欣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
给关欣吹好了头发，林笙才拿上东西去卸妆洗澡。
等她弄好出来，关欣刚好也把支线任务给完成了。
好朋友两个收拾好了一起爬上床去休息。
林笙在酒店订的是豪华单人房，一米八的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熄灯躺下，关欣突然想起来下午钟磬给她打电话的事情。
“对了，钟磬七点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关欣说。
“……是吗？”
黑暗之中，林笙的声线并无太大波动。
“他说过两天来探班。”
“……哦。”
“阿笙你不高兴吗？”
听到关欣这个问题，林笙翻了个身，由平躺换成面向关欣侧躺。
“要是换成一年前，也许我还会高兴。现在……”林笙伸出手指，抠着床单，“现在……好像都没什么感觉了。”
林笙和钟磬的渊源关欣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满满一盆腥红的狗血。
林钟两家是世交，林笙和钟磬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已经是长辈们眼中默认的一对儿。
然而世间总是有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样的缺憾。
明明两人门当户对知根知底配得一脸血，但是钟磬他……不喜欢林笙。
不喜欢。
多么令人心碎的三个字。
————
听到林笙这个回答，关欣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替林笙庆幸？还是替钟磬惋惜？
她不知道。
她只能凑向林笙，一把将她抱住。
“没事的阿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次日，又是一整天的拍摄。
只不过今天大多数是主演青雅的戏份，林笙可以偶尔打一下酱油。
而做为林笙附件的关欣可以打一缸酱油。
从早上六点开工，全剧组的人一起干到一点多，导演才松了口，放大家伙去吃饭。
盒饭时间到，青雅仍是私人定制的超级豪华每日不重样营养套餐。
只不过这一次剧组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有了口福。
因为青雅的男朋友——震宇集团的总裁魏正天来探班了。
全员加餐。
放心不下关欣的林笙脱离了主演团队，跑来陪她吃饭。
关林两人凑在一块儿，远远地看着女主角青雅小鸟依人一样地依偎在魏正天身边，由着他关怀备至地布菜，一脸幸福的娇羞。
“真让人羡慕呀。”
关欣啃着加餐的鸡腿，闪着星星眼，对林笙说。
“你要是愿意，也能这样的呀~”林笙说着往关欣碗里夹排骨，“之前不是有什么张总李总吴总的追你吗？”
关欣回头对林笙吹了吹自己的隐形络腮胡：“我这张总李总吴总的能和人家青雅这个魏总比肩吗？！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上市公司总裁。追我的那都是什么？xx咖啡b市区域销售总代理、xx车行xx分店总经理、xx摄影工作室总摄影师……阿笙你说说，这能比吗？！”
李逵和李鬼，这能比吗？！
林笙被关欣的话给逗笑了。
捂着肚子乐了好一会儿，林笙拿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又说：“但是你不是说前阵子才认识了个英俊多金的秦先生吗？我估摸着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啊！联系他啊！他不是给你留电话了吗？！”
听到林笙提起秦先生，关欣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了。
闷头把手上的鸡腿啃干净，关欣把骨头扔到垃圾桶里，才回答：“就是因为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才不敢联系他。”
如果一早就知道没什么好结局，那还不如不开始。
————
命运泼过关欣的那盆腥臭的狗血，林笙是知道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林笙知道关欣在顾虑什么。
她理解关欣的心情，可是让关欣就这样错过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她觉得很可惜。
在林笙盘算着怎么让关欣打开心结，试着去和秦先生接触一下的时候，同林笙有多年默契的关欣已经看穿了她心底打着的小算盘。
“阿笙，你别想着怎么劝我了……这个秦先生……让他翻篇去吧。”
————
关欣话音一落，她的手机“叮——”的一声，进了一条短信。
坐得离关欣手机近的林笙很体贴地替她把手机拿过来。
目光偶然掠过关欣的手机屏幕，看到了发信人的林笙不由莞尔。
“欣欣，你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位你执意要他翻滚而去的秦先生，好像并不认同你的意见呢……”
林笙笑得贼兮兮的，把关欣的手机递给她。
“这位秦先生，给你发信息了。”
电话那头一顿吵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把清亮的嗓音：“老关，吃饭了吗？”
听到钟磬那边的背景音越来越弱，最后趋于安静，关欣猜他是换到了个没人的地方，轻快地应了一声，发问：“你呢老钟？刚刚收工？”
“今天的戏份还没拍完，一会儿还要吊威亚……趁着休息吃晚饭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要不然一会儿又要忙到半夜了。”钟磬解释了一番，语气稍有停顿，又问，“阿笙呢？”
“阿笙陪李导和陈尧吃饭去了，晚点回来。”
“陈尧？是那个陈尧吗？”
“是的，就是那个新片刚刚上映，口碑票房双爆的陈尧。”
“这样……”
钟磬接了一句，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叫唤他的声音。
钟磬应了一声，回头对关欣说：“吴姐叫我了……我先去忙，回头再和你聊。”
“嗯，好的。”
“哦对了，我后天休息一天，到时候我去探你和阿笙的班。”
“不用了吧？来来回回也挺麻烦的。”
“c城和x店又不远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诶不和你说了，我挂了啊！”
“拜拜。”
“拜～”
钟磬匆匆忙忙地挂掉了电话，关欣把手机拿到跟前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了。
估计林笙那边的饭局刚刚进入高|潮……
关欣放空了一下，又想起自己好久没给家里去电话了，调出通讯录去找爸爸的手机号。
通讯录还停留在上次关欣给钟磬打电话时的字母z列表。
关欣往上滑了滑，滑到字母q列表时，动作停顿了两秒。
列表之中，有一个人的名字，低调，却有着随时会炸裂的存在感。
——秦先生。
————
因为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好，关欣一直不乏追求者。
尤其是她来倒b市上大学并开始打零工赚钱养家后，遇到的形形□□的人多了，骚扰的人也变得多起来。
对各种花样百出的追求关欣一向一笑置之，视而不见。
唯独这一次……
关欣轻咬着下唇，又一次点开这个名字。
那一串数字看过好多遍，关欣几乎都能背下来。
她不笨，她不是不明白这位神秘的覃先生那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是什么意思。
而且……关欣确定，自己对他也有好感。
但是……
关欣轻叹了一声，略过这个号码，飞快地将通讯录滑到最上面，拨通了关爸爸的电话。
————
林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酒店。
彼时关欣已经洗过澡了，正坐在电脑桌前，往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字。
林笙进屋锁上门，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到关欣身后，一把捞起她还湿漉漉的长发，不满道：“洗完头也不吹一下头发，还正对着空调风口坐着让冷风直吹头……关欣关大小姐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健康吗？！”
关欣眼睛不离电脑屏幕，回答：“薛岭等着我要论文呢，我得今晚上赶好了发给他。”
林笙简直要被关欣气死：“就算你赶时间也不至于抽不出这吹头发的五分钟吧？！薛岭的论文重要还是你的健康重要？”
灵巧的食指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关欣回过头来，对林笙盈盈一笑：“钱最重要~！”
林笙被关欣这话噎着，又气又好笑地在关欣脑门上戳了一下：“钱钱钱！就知道钱你！关财迷！”
说完，林笙转身去拿了吹风筒，回来插电，给关欣吹头发。
关欣则继续奋战薛岭的论文。
她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学着当枪手写论文，如今已经练就了一身写论文的好本领。
薛岭这条支线，easy。
吹风机“嗡嗡嗡”地响，温热的风拂过头皮，舒服得人想眯着眼缩起来好好享受。
关欣又写了一段话，干脆顺势丢开了电脑，靠在椅背上由着林笙给她吹头发。
将关欣的头发吹得半干了，林笙将吹风筒的档位调到暖风那一档，“嗡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可以说话了。
“欣欣，你还差顾家多少钱？”
林笙冷不丁问了一句。
关欣静默片刻，才回答：“没算过……但是这么多年利滚利的，也要上百万了吧。”
林笙点点头，纤长的手指插入关欣的发间，替她梳理缠在一起的头发：“没事，演艺圈里赚钱比别的地方容易些……到时候我和钟磬先给你凑凑，凑够了咱们先还上，不欠他们顾家的。”
又是安静半响，关欣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
给关欣吹好了头发，林笙才拿上东西去卸妆洗澡。
等她弄好出来，关欣刚好也把支线任务给完成了。
好朋友两个收拾好了一起爬上床去休息。
林笙在酒店订的是豪华单人房，一米八的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熄灯躺下，关欣突然想起来下午钟磬给她打电话的事情。
“对了，钟磬七点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关欣说。
“……是吗？”
黑暗之中，林笙的声线并无太大波动。
“他说过两天来探班。”
“……哦。”
“阿笙你不高兴吗？”
听到关欣这个问题，林笙翻了个身，由平躺换成面向关欣侧躺。
“要是换成一年前，也许我还会高兴。现在……”林笙伸出手指，抠着床单，“现在……好像都没什么感觉了。”
林笙和钟磬的渊源关欣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满满一盆腥红的狗血。
林钟两家是世交，林笙和钟磬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已经是长辈们眼中默认的一对儿。
然而世间总是有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样的缺憾。
明明两人门当户对知根知底配得一脸血，但是钟磬他……不喜欢林笙。
不喜欢。
多么令人心碎的三个字。
————
听到林笙这个回答，关欣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替林笙庆幸？还是替钟磬惋惜？
她不知道。
她只能凑向林笙，一把将她抱住。
“没事的阿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次日，又是一整天的拍摄。
只不过今天大多数是主演青雅的戏份，林笙可以偶尔打一下酱油。
而做为林笙附件的关欣可以打一缸酱油。
从早上六点开工，全剧组的人一起干到一点多，导演才松了口，放大家伙去吃饭。
盒饭时间到，青雅仍是私人定制的超级豪华每日不重样营养套餐。
只不过这一次剧组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有了口福。
因为青雅的男朋友——震宇集团的总裁魏正天来探班了。
全员加餐。
放心不下关欣的林笙脱离了主演团队，跑来陪她吃饭。
关林两人凑在一块儿，远远地看着女主角青雅小鸟依人一样地依偎在魏正天身边，由着他关怀备至地布菜，一脸幸福的娇羞。
“真让人羡慕呀。”
关欣啃着加餐的鸡腿，闪着星星眼，对林笙说。
“你要是愿意，也能这样的呀~”林笙说着往关欣碗里夹排骨，“之前不是有什么张总李总吴总的追你吗？”
关欣回头对林笙吹了吹自己的隐形络腮胡：“我这张总李总吴总的能和人家青雅这个魏总比肩吗？！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上市公司总裁。追我的那都是什么？xx咖啡b市区域销售总代理、xx车行xx分店总经理、xx摄影工作室总摄影师……阿笙你说说，这能比吗？！”
李逵和李鬼，这能比吗？！
林笙被关欣的话给逗笑了。
捂着肚子乐了好一会儿，林笙拿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又说：“但是你不是说前阵子才认识了个英俊多金的秦先生吗？我估摸着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啊！联系他啊！他不是给你留电话了吗？！”
听到林笙提起秦先生，关欣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了。
闷头把手上的鸡腿啃干净，关欣把骨头扔到垃圾桶里，才回答：“就是因为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才不敢联系他。”
如果一早就知道没什么好结局，那还不如不开始。
————
命运泼过关欣的那盆腥臭的狗血，林笙是知道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林笙知道关欣在顾虑什么。
她理解关欣的心情，可是让关欣就这样错过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她觉得很可惜。
在林笙盘算着怎么让关欣打开心结，试着去和秦先生接触一下的时候，同林笙有多年默契的关欣已经看穿了她心底打着的小算盘。
“阿笙，你别想着怎么劝我了……这个秦先生……让他翻篇去吧。”
————
关欣话音一落，她的手机“叮——”的一声，进了一条短信。
坐得离关欣手机近的林笙很体贴地替她把手机拿过来。
目光偶然掠过关欣的手机屏幕，看到了发信人的林笙不由莞尔。
“欣欣，你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位你执意要他翻滚而去的秦先生，好像并不认同你的意见呢……”
林笙笑得贼兮兮的，把关欣的手机递给她。
“这位秦先生，给你发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