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王者荣耀之大幕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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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虫！你刚跟那个人说什么呢？”孙明好奇的问。
“只是一些客套话！”颜雨峰若无其事的答道。
这是赛后回宾馆的路上，北阳最终如愿以偿的淘汰国兴，杀入决赛。比赛一结束，颜雨峰便寻到了云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样异于常态的行为，惹起了队里很多人的惊讶，所以孙明故此一问。
“哦？”孙明并不是很相信。
“确实没什么，就是跟他说，后会有期，加油！”颜雨峰觉得这并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的说道。
“你是说，他有实力去打职业吗？”孙明顿时明白过来。
“也许吧，他这样的投篮能力，我看不是苦练出来的，更像有天赋的投手，确实很难得可贵！”颜雨峰对云宁那种弹无虚发的投篮本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惊叹。
“喂！”孙明先是看了下周围，他们俩坐在最后面，也许是比赛太累了，大家都没有什么交谈，开始打盹养神。
“嗯？”颜雨峰见状也压低了声调。
“你不觉得奇怪吗？”孙明低声说道。
“奇怪什么？”颜雨峰同样低声问。
“大家都不兴奋……！”孙明说道。
“是……么？”颜雨峰不禁往前面看了去，想了想，觉得摸不着头脑。
“我们进决赛了，这是历史性的突破，可好像大家都没太有感觉啊！”
“也许大家习惯了胜利吧。”颜雨峰说不出什么，只好这样道。
“你是这样认为的嘛？”孙明拧了下小眉头，雀斑的脸上浮现出好笑的神情。
见孙明这幅模样，颜雨峰嘀咕了下，问：“能直说么？”
此时，大巴开始减速，孙明瞧了眼车外，道：“到酒店了，回房间再说吧。”
可颜雨峰一直等到吃过午饭，孙明都没吭气，仿佛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回了房间，直接倒头就睡，坐在床沿，颜雨峰觉得自己也很困，冲了个澡，蒙头大睡起来。
这边在睡，另外一屋，却精神着。
王学超，夜长风，项杰三人正在房间里聊着。
夜长风道：“教练，什么事叫我们过来。”
“关于决赛！”王学超的话意简言赅。
项夜两人互看一眼，并没有吭声。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可能也是我过于敏感，这样说吧，我经历了去年的北阳和现在的，你们同样也是，我的感受很明显，这是两支北阳截然不同的北阳。”王学超沉声的说道。
他看两人，见其面部表情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于是他接着说道：“客观的来说，去年的北阳，大家的心理状况和对应的地位，都相对现在是不同的。比如你，项杰，去年的你，是校队菜鸟，是替补，对球队的来言，你的作用很小，只是出于轮换阵容当中。”
王学超的话，令项杰感到尴尬，但随即一想，又觉得并没有说错，去年的他，对于自身来言，就是单纯的想加入校队，也没有想在校队如何如何，更没有对球队的征程和自身的篮球生涯有什么憧憬和奢望。
能走到现在，只是因为大势所趋，随波逐流罢了。
王学超说完项杰，又看向夜长风，后者脸色一紧，抿住双唇。
“夜长风，你是中途加入北阳的，刚来的时候，你有点自我封闭，在训练里，你爱跟颜雨峰斗气，在比赛里，你尽展所能，一下就成为了北阳不可获取的首发。”
“但其实你和项杰一样，对未来，对自己，对球队，并没有一个清晰的企划和认知。你和项杰融入了北阳这个集体，尊重彼此，相互坚持，友爱团体。”
说道此，王学超轻叹一下，他露出自嘲的笑意，说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起初在校方的决定下，成为了北阳的主教练，在仅有的资源里，发觉了高原，翟勇，大柱，龙光这样的篮球好料子，我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别的学校有校篮球队，那我们北阳也应该有。”
“但太远大的目标，我从未奢望过，我尽全力把我对篮球比赛的认知教授给大家，我鼓励他们加油，努力，尽管我并不知道该如何把汗水和艰辛转为胜利。”
“凭什么只许他们赢我们，就不许我们赢他们？这是队长高原在力量杯上，我们输了之后，对全队的怒吼。直到那天，我忽然明白，其实大家都渴望胜利，憎恨失败。就当我懂了这一切的时候，我开始感到压力了，就如我之前说的，我并不知道如何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也许是天意，就当我彷徨的时候，你们来了，直白的说，应该是颜雨峰来了，他带来了项杰你，带来了夜长风你。”
“加入校队的第一天，那天校队内部对抗赛的晚上，高原跑到我办公室，非常高兴的对我说，他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一个可以给北阳带来全新不同的人。”
“那就是颜雨峰！高原说，之所以这样认为，不仅是因为颜雨峰的球技了得，而是他那种气质，他说，一个敢在加入校队第一天就敢挑战队长的人，一定不是凡人！”
“我很惊讶，我问他，难道你就不生气吗？这样被挑衅？在我认知里，高原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王学超脸色浮现的全是感慨，他回想起那个夜晚，萤灯照耀下，高原的脸。
“我记得很清楚，高原对我说，篮球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游戏，在球场上，只有敢于挑战最强者的人，才是希望，才有机会是胜者。一切埋头打球，置身度外的其他人，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性格，都不可能是那个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这种论调我从未听过，感到吃惊的同时，我试图纠正这种我认为是错误的思想，可高原却祈求我，希望我能包容颜雨峰的一切行为，而他会尽其所能，在队里，让颜雨峰融入集体。”
“就这样，当我们成为北阳市的高中冠军，高原对我悄悄的说，教练，让我们一起，全力的帮助颜雨峰，走向更高的舞台吧。”
“尽管我有所想过，但从未这么具体，我问高原为什么，高原说出了原因，他说，他发现颜雨峰是个球痴，球狂，他没有名利，他只是渴望越来越强的对手来满足他的比赛欲望。假如没有了比赛，颜雨峰就会像发动机没有了燃料，重新回归平凡之中。”
“所以，高原说，全国冠军，才是颜雨峰最好的舞台，那里，有太多的强大的同龄人在等待着与颜雨峰较量。”
“我当时非常震惊，全国大赛，全国冠军，我从未去想过，可是，既然这是高原的野望，那就应该成为北阳十二中的野望！”
王学超肃穆的看着已经震惊的两人，慢慢的说道：“其实一直以来，大家都说，颜雨峰是北阳十二中的魂，这是错误的，以我看来，高原才是北阳十二中的真正队魂！”
“这就是现状的北阳和原来的北阳，最大的区别！”
“在高原的身边，不仅有他的兄弟，死党，还有颜雨峰，还有你们，还有北阳十二中全体挚爱篮球的人。”
“因为在高原的身上，你看到的是一个真正理解篮球真谛的人，你看到了，你就懂了，就明白了！”
“教练，我……！”项杰哽咽了，他想了队长，想了自己接过队长的旗帜，却没有做成什么，顷刻之间，他的内心，万分酸楚。
“颜雨峰很尊重高原，在他的心里，一直把高原当中队长，当大哥，为了高原那句话，那个梦想，他拼尽全力去追赶，最后落到重伤倒地。”
“自从颜雨峰受伤去美国后，高原变了很多，毕业那个傍晚，他提着酒来找我，醉得一塌糊涂，他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不会再说出那句话，因为在他的心目里，队友要比胜利更为重要。”
当听到王学超这句话，夜长风心头大震，感受教练看来的目光，瞬间，夜长风脸红成一片。
“那支北阳，不见了，因为高原不在了。但我真的很希望，我心目里的那支北阳十二中，还能回来。对于我来说，你们的友谊和团结远比全国冠军更重要。”
“我们进入了决赛，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我真的很希望，无论决赛之后，什么结果，胜也好，败也罢，我们能肩并肩，手搭手，笑着去面对。”
“这就是我想对你们俩说的。现在的北阳，不是从前，这一切，我们都有原因，现在，到了让我们反思这一切，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了！”
“现在不需要说什么，你们回去吧！”王学超制止了项杰迫不及待的开口。
关于这次秘密谈话，三人事后绝口不提，但所造就的影响，却成了决赛最为关键的因素。
清华附中。
许胜站在老头的办公室里，有些不耐烦。
老头安坐在那，悠闲的翻看着什么，过了半响，许胜问：“教练，你又要干嘛？”
对于许胜毫不客气的质问，老头神色不变，他放下了手中的一叠资料，看着站在桌前的许胜，高大的许胜，令他必须得仰得更高才能看到他的脸。
两人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许胜别开目光，老头仿佛是得胜了一般，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仔细的评估的了关于颜雨峰的一切能从市面上找得到的资料，产生了一个疑问。”老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嗯！”许胜略觉烦躁。
“你防不住颜雨峰！”
“呵！”许胜撇了下嘴。
“你否认？”
“还是你觉得这是我的激将法？”
“我很认真的！”
许胜不搭话了，老头咳嗽了下，他站了起来，来到窗外，外面是个露天篮球场，天气寒冷，并没有人，空荡的球场上，显得很冷寂。
“但我想，有个人好像可以防得住，至少来说，目前我的认为！”
许胜呆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随即剑眉一竖，脱口喊道：“不行！”
“我是主教练！”老头转过身来。
“不行！”许胜非常坚决。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心胸狭隘吗？”
“随你怎么想，反正不行！”
“那怎么才行？”
“怎么都不行！”
老头沉默了下，不过他预料到了这一切，他道：“有个事情你一直不知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都不行！”许胜冷笑着。
五分钟后，许胜面容狰狞。
“这事，错在双方，但是他没说一句话，把锅背在身上，现在，就看你的了！”
“不行！”许胜咬着牙还是说出这句话。
“砰！”老头真的不高兴了，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许胜低下了头，但很快，他抬了起来。
“从我进队里，我就不认可他，即使这个事情，我有错，但如果是为了对付颜雨峰，就要他回来，这是行不通的！”
没有等老头说话，许胜又说道：“他野性太强了，在他的心里，从未尊重任何人，包括队友，这样的人，是毒瘤，如果是这样能获得了冠军，这个冠军，我不要！”
“他的防守是有问题的，对人不对球，这也是他为什么被三个队开除的原因，无论是在弱队，还是专业队，还是来到我这里，从初中到现在，四年三支队，这些事情的背后，我看得很清楚！”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许胜怒道。
老头叹了口气，他认真的看着愤怒的许胜，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个人有错，站在队友的角度，你不喜欢，你憎恨，你驱逐他，没有错！”
“但是站在主教练的角度，我的职责，是改变他，引导他走回正路，而不是扼杀一个防守天才！”
“许胜，即使是你，也不能否认他的防守天赋，你的篮球道路，虽没他的坎坷，但也是见识了很多，说句心里话，你还遇见过比他更强的防守者吗？”
面对老头的问询，许胜沉默了。
“决赛是个大舞台，也是大机遇，不仅对你，对全队，还是对手。”
“至于他现在什么状况，我很清楚，这是地址，你现在去找他，或许你就明白我的决定！”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看着桌上的小纸条，许胜满脸凝重。
“如果去了之后，我发现他没有改变，我是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
“可以！”
看着许胜的关门出去，老头在房间了，走了几圈。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胜负他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他视线里的人才，堕落，退化，消逝。
我是一个高中教练！
这必须是我要去做的！
老头心里很坚定的想道。
※※※※
朝阳区一个半地下室的散打拳馆里，一群彪形大汉在挥汗如雨着，有对着沙包拳打脚踢的，有对练的，还有一些陪练的在喂拳。
“申小四！”有人大喊道。
一个左眉断成两截，一条横疤赫然在横在那的寸头少年停了下来，转过头。
一拳凶狠的向他脸上袭来，少年没有回头，目不斜视，提起左手的护板堪堪的挡在那，将这一拳化解掉，他这才转过脸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就这样当陪练喂拳的嘛？”那人不满起来。
那人还想说什么，不料一阵巨力从胸口传来，顿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往后摔飞而去。
接着两个护板砸在蒙头蒙脑，他的脸上。
“丫挺的，别以为给了钱你就是大爷，艹！”少年踢完这一脚，骂出这一句，一个侧身，就下了擂台。
许胜站在那，满脸厌恶的把刚才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少年走了过去，来到许胜面前，尽管矮了半个头，但少年的气势却不落下风，对于许胜的表情，他报以同样的态度，满脸不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少年问道。
“申小四！”许胜哼出这三个字来。
刚来喊话的那人，觉得不对劲，向前凑了一步，少年瞪了他一眼，那人马上往后退了几步，知趣的走开了。
“许大队长，很威风啊！”少年讥讽道。
“老头说你不一样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只是变本加厉了！”许胜一刻不想多待，说完这一句，便转身就走。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肩膀上。
许胜撩手反身，那手瞬间不见了，可当许胜转回身来，又搭在了他肩膀上，仿佛从未离开过。
“申小四！”许胜恼怒。
做过对手的他，知道，这是申小四的招牌，曾经队里戏称的沾衣十八贴。
少年冷笑道：“都喊了我两次了，我实在有幸啊！”
用手去撩，这一次，少年抽回手来，看着许胜厌恶的表情，少年道：“老头说，如果有一天，许胜来找你，那你就回来见我！”
“现在，他是不是快死了？”少年说着笑了起来。
许胜非常生气，如果说刚才他是生气，那现在，他就是狂怒，他向前冲了一步，双手就往少年胸口推去。
可少年却比他反应还要快上一分，两人本来距离不过一米，在如此短的距离，他居然一个侧身，躲开了许胜的突然袭击。
来到许胜的背后，少年轻推了一把，令其踉跄的向前而去，随即他说道：“你还是这么易怒易躁！啧啧！”
站定之后的许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人，不得不说，刚才的那几下，令他想起了，被申小四支配的那段经历，也正因为有了申小四，他才重新振作起来，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只可惜这个家伙，实在太野性了。
“谢谢那天替我教训了他，但是我不领这份情，也不需要你来背这个锅！”
少年楞住了，但很快，他收敛了那份痛楚，不羁的笑意再次出现在脸上。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算啦，我就当了回吕洞宾！”
许胜变了色，但同样恢复了神色，对于申小四的毒舌，他找回了往日的熟悉感。
“我不回去，你走吧！”申小四转过身来，准备离开。
许胜沉默的看着少年的背影，过了会，他对着远去的背影，喊道：“是老头求你，不是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许胜就往门口走，还没到门口，就听一声厉喝：“站住！”
没有转过身，许胜背对着，站在那。
身后，少年的声音响起：“告诉老头，我已经选择了别的路，谢谢他的抬举！”
“是谁收留了你，是谁替你还的债，是谁在生病的时候，六十多岁人，背着你去医院。假如你狼心狗肺，我无话可说。我就想告诉你，老头的冠军梦，老头所追求的，没了你，我们一样可以实现！”说完这句，许胜头也不回，甩门而去。
“砰！”门重重的关上，少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因为声响太大，全拳馆的人，都停了下来，往这边看来，议论纷纷着。
“看什么看！都他妈的别理我！艹！”少年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所有人，怒叫道。
无数曾经以为忘却的记忆，在眼前飞过，突然少年仰头长啸一声，热泪盈眶。
“欠你的，还你就是！”
华盛五星大酒店。
一个会议室里，一群中老年人，齐坐在那，房间里，烟雾缭绕，不知道人，还以为在谈什么大项目。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站在会议室前头，一个大白板，竖立在那，他正在那，手里掂着一个水墨笔。
只听他说道：“业余比赛和职业比赛的区别，在于球员的自身能力上，业余球员很多的时候，因为技术上，比如传球，接球，投篮，跑位上，都很稚嫩，对抗也很一般，这就导致比赛很难看，没有观赏性。”
见没人说话，他又道：“职业球员，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是也存在怕失误，怕没有执行教练战术意图，导致没有创造力，从而萎缩了自身的篮球天赋，今天大家汇聚一堂，只为看一场高中总决赛，这是从未有过的盛况，各位俱乐部的同仁们，可以畅所欲言，都来聊聊。”
“今天确实挺巧的，不过吴教头，你刚才的话，我有一点不认同，比如你说业余球员，其实里面有很多好料子，他们很多都是来自专业队，就像现在来说，能进全国大赛的高中球队，当家核心，都是有天赋进职业队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率先说道。
“不过今天的话题，我们聊的是关于如何增加新鲜血液，光从专业队，体院里去找，还是基数太小，我好像听说，我们CBA也要搞个类似NBA的选秀，我看这个想法很好，现在的高中里，大学里，还是有很多好料子的。”
站在那吴教头回答道：“料子肯定有，不过能适合职业的，还是很少，他们缺乏对抗，缺乏对战术的理解，在比赛里，心态不能保持稳定。就拿我们球队来说，花费大精神，从CBUA找来的，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可一试训，连16岁年龄组的都打不过。”
“也不能这样说，不是刘大家，不是由几个好料子，直接从高中进来的吗？现在都要进一队了！”有人笑说道。
“你说的我家单玉？那可不一样，这样的料子，全国都没几个，不可同日而语！”被称呼为刘大的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一脸自得。
“要成才，还是颇费功夫，我们也不那么多废话了，能让我们这群人，都来北京的，不就是来看看全国第一高中的吗？”
“你看，还是张经理实在！”又有人笑道。
坐在角落的胡一稻，看着席上这些人，笑眯眯的，可心里，却无数个念头都在转着。
这多么人，都想要颜雨峰，哼哼，白日梦啊！
“都说这个颜雨峰，这么好，那么好，报纸都说他是中国版的小皇帝，这个传言，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惹起来一番争论。
有人道：“昨天的比赛，我看了，确实厉害，我看，直接到我们一队，也是当仁不让的首发！”
“你考虑过对抗吗？考虑过现在比赛的水平等级吗？我看，如果进了CBA里，不见能有这样的发挥！”
“不是传言，都在国家一队转了一圈么？”
“不是传言，是真的！连欧皇都青睐有加，喜欢得不得了！”
“那就真的太神奇了！对了，老江，他可是你们江苏的！”
被点名的老江，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为江苏队的总经理，这一次他来北京，可是背负重要使命，但就因为如此，他就越不敢多言，言多必失，可是千古老理。
听到有人把火往他身上引，他哈哈了两岁，大家都等着他发言，谁知他笑了两声，就闭嘴不吭气，一脸我什么都不说，你咬我啊的态度。
“随便聊，随便聊！”站在前头的吴教练，见会场气氛冷了下来，马上笑道。
胡一稻冷眼相看这场国内篮坛的江湖，心里悠悠的想道：能惹来这么一场风波，颜雨峰，你还真的了得！
也不知道决赛那天，是什么一个场景？
想到此，他心里火热一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期待了。
而此刻的颜雨峰，正在酒店里那个健身会所，一个人在训练。
此刻场所里没有人，孙明站在一边，给他喂球，他开始进行一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系统训练的项目。
全场无氧有球训练。
这个是针对个人的全场强化训练，在两个半场的三分顶弧外三米的两侧地方，都有一个障碍物，要求训练者在这个地点接球，然后进行高速运球，攻击篮筐。
这里的高速运球，没有特别注明需要用到什么动作，但必须有以下的：交叉运球+变向加速；胯下运球+变向加速；体前运球转身+跳步上篮\投篮；背后运球+变向加速。
你可以自主组合，甚至把动作全部组合，这里要求的是你高速，高难度的运球+攻击篮筐的动作训练。
可以说，这样的训练，不是一个精英等级的篮球手，是做不到的。
从三分线外的距离，也足够距离让训练者把动作做全，同样也考研训练者的体能耐力和爆发力，做过这个半场，然后去另外一个半场，一个全场算一次，十次算一组，五组算一项。
这还是需要考量命中率，如果有一组命中率没有达到八成，就要作废，重新再来一组。所以这样一项做下来，铁人都要练融化掉。
而此刻的颜雨峰，已经全身都是汗水，毛巾已经擦湿，拧过一次，现在依旧一拧就大把水往下掉。
孙明只是负责传球，现在都看呆了，他终于明白颜雨峰是怎么进步的，这样看来，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打球的时候，真的是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把最后一个球投进，颜雨峰大口大口的喘息，这是无氧篮球训练中，算是最累的一项之一，还有一个就比较简单，不过太伤膝盖，自己不敢多做。
也就卫宁这家伙，适合做那个项目。
不知道为什么，颜雨峰忽然想起了卫宁，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在美国过得如何，说实在的，在国内，颜雨峰自身认为并没有太多进步，远没有在美国那么快，因为毕竟训练不系统，而且还不科学。
可别回了美国，被卫宁这货吊打啊！
一想到这，颜雨峰的那股气，又提了上来，他对着孙明大吼道：“再来！”
“疯子！”孙明无语。
门口，项杰和夜长风，同样神情各异的看着，这样的训练，别说全部做完，连完成度都很难达到。
“场上一分钟，场下十年功！”项杰忽然想到了这一句。
“走吧！”夜长风拉了下项杰。
早在来之前孙明就说了，颜雨峰这个训练是封闭的，他们就不过去打扰了。
昨日教练的话，他们历历在目，很多事情，现在回首再看，的确发现，其实还能做得更好，或者可以不要这样走。
不过现在也不晚！
颜雨峰，这个舞台，我们一起来舞！
“臭虫！你刚跟那个人说什么呢？”孙明好奇的问。
“只是一些客套话！”颜雨峰若无其事的答道。
这是赛后回宾馆的路上，北阳最终如愿以偿的淘汰国兴，杀入决赛。比赛一结束，颜雨峰便寻到了云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样异于常态的行为，惹起了队里很多人的惊讶，所以孙明故此一问。
“哦？”孙明并不是很相信。
“确实没什么，就是跟他说，后会有期，加油！”颜雨峰觉得这并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的说道。
“你是说，他有实力去打职业吗？”孙明顿时明白过来。
“也许吧，他这样的投篮能力，我看不是苦练出来的，更像有天赋的投手，确实很难得可贵！”颜雨峰对云宁那种弹无虚发的投篮本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惊叹。
“喂！”孙明先是看了下周围，他们俩坐在最后面，也许是比赛太累了，大家都没有什么交谈，开始打盹养神。
“嗯？”颜雨峰见状也压低了声调。
“你不觉得奇怪吗？”孙明低声说道。
“奇怪什么？”颜雨峰同样低声问。
“大家都不兴奋……！”孙明说道。
“是……么？”颜雨峰不禁往前面看了去，想了想，觉得摸不着头脑。
“我们进决赛了，这是历史性的突破，可好像大家都没太有感觉啊！”
“也许大家习惯了胜利吧。”颜雨峰说不出什么，只好这样道。
“你是这样认为的嘛？”孙明拧了下小眉头，雀斑的脸上浮现出好笑的神情。
见孙明这幅模样，颜雨峰嘀咕了下，问：“能直说么？”
此时，大巴开始减速，孙明瞧了眼车外，道：“到酒店了，回房间再说吧。”
可颜雨峰一直等到吃过午饭，孙明都没吭气，仿佛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回了房间，直接倒头就睡，坐在床沿，颜雨峰觉得自己也很困，冲了个澡，蒙头大睡起来。
这边在睡，另外一屋，却精神着。
王学超，夜长风，项杰三人正在房间里聊着。
夜长风道：“教练，什么事叫我们过来。”
“关于决赛！”王学超的话意简言赅。
项夜两人互看一眼，并没有吭声。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可能也是我过于敏感，这样说吧，我经历了去年的北阳和现在的，你们同样也是，我的感受很明显，这是两支北阳截然不同的北阳。”王学超沉声的说道。
他看两人，见其面部表情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于是他接着说道：“客观的来说，去年的北阳，大家的心理状况和对应的地位，都相对现在是不同的。比如你，项杰，去年的你，是校队菜鸟，是替补，对球队的来言，你的作用很小，只是出于轮换阵容当中。”
王学超的话，令项杰感到尴尬，但随即一想，又觉得并没有说错，去年的他，对于自身来言，就是单纯的想加入校队，也没有想在校队如何如何，更没有对球队的征程和自身的篮球生涯有什么憧憬和奢望。
能走到现在，只是因为大势所趋，随波逐流罢了。
王学超说完项杰，又看向夜长风，后者脸色一紧，抿住双唇。
“夜长风，你是中途加入北阳的，刚来的时候，你有点自我封闭，在训练里，你爱跟颜雨峰斗气，在比赛里，你尽展所能，一下就成为了北阳不可获取的首发。”
“但其实你和项杰一样，对未来，对自己，对球队，并没有一个清晰的企划和认知。你和项杰融入了北阳这个集体，尊重彼此，相互坚持，友爱团体。”
说道此，王学超轻叹一下，他露出自嘲的笑意，说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起初在校方的决定下，成为了北阳的主教练，在仅有的资源里，发觉了高原，翟勇，大柱，龙光这样的篮球好料子，我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别的学校有校篮球队，那我们北阳也应该有。”
“但太远大的目标，我从未奢望过，我尽全力把我对篮球比赛的认知教授给大家，我鼓励他们加油，努力，尽管我并不知道该如何把汗水和艰辛转为胜利。”
“凭什么只许他们赢我们，就不许我们赢他们？这是队长高原在力量杯上，我们输了之后，对全队的怒吼。直到那天，我忽然明白，其实大家都渴望胜利，憎恨失败。就当我懂了这一切的时候，我开始感到压力了，就如我之前说的，我并不知道如何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也许是天意，就当我彷徨的时候，你们来了，直白的说，应该是颜雨峰来了，他带来了项杰你，带来了夜长风你。”
“加入校队的第一天，那天校队内部对抗赛的晚上，高原跑到我办公室，非常高兴的对我说，他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一个可以给北阳带来全新不同的人。”
“那就是颜雨峰！高原说，之所以这样认为，不仅是因为颜雨峰的球技了得，而是他那种气质，他说，一个敢在加入校队第一天就敢挑战队长的人，一定不是凡人！”
“我很惊讶，我问他，难道你就不生气吗？这样被挑衅？在我认知里，高原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王学超脸色浮现的全是感慨，他回想起那个夜晚，萤灯照耀下，高原的脸。
“我记得很清楚，高原对我说，篮球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游戏，在球场上，只有敢于挑战最强者的人，才是希望，才有机会是胜者。一切埋头打球，置身度外的其他人，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性格，都不可能是那个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这种论调我从未听过，感到吃惊的同时，我试图纠正这种我认为是错误的思想，可高原却祈求我，希望我能包容颜雨峰的一切行为，而他会尽其所能，在队里，让颜雨峰融入集体。”
“就这样，当我们成为北阳市的高中冠军，高原对我悄悄的说，教练，让我们一起，全力的帮助颜雨峰，走向更高的舞台吧。”
“尽管我有所想过，但从未这么具体，我问高原为什么，高原说出了原因，他说，他发现颜雨峰是个球痴，球狂，他没有名利，他只是渴望越来越强的对手来满足他的比赛欲望。假如没有了比赛，颜雨峰就会像发动机没有了燃料，重新回归平凡之中。”
“所以，高原说，全国冠军，才是颜雨峰最好的舞台，那里，有太多的强大的同龄人在等待着与颜雨峰较量。”
“我当时非常震惊，全国大赛，全国冠军，我从未去想过，可是，既然这是高原的野望，那就应该成为北阳十二中的野望！”
王学超肃穆的看着已经震惊的两人，慢慢的说道：“其实一直以来，大家都说，颜雨峰是北阳十二中的魂，这是错误的，以我看来，高原才是北阳十二中的真正队魂！”
“这就是现状的北阳和原来的北阳，最大的区别！”
“在高原的身边，不仅有他的兄弟，死党，还有颜雨峰，还有你们，还有北阳十二中全体挚爱篮球的人。”
“因为在高原的身上，你看到的是一个真正理解篮球真谛的人，你看到了，你就懂了，就明白了！”
“教练，我……！”项杰哽咽了，他想了队长，想了自己接过队长的旗帜，却没有做成什么，顷刻之间，他的内心，万分酸楚。
“颜雨峰很尊重高原，在他的心里，一直把高原当中队长，当大哥，为了高原那句话，那个梦想，他拼尽全力去追赶，最后落到重伤倒地。”
“自从颜雨峰受伤去美国后，高原变了很多，毕业那个傍晚，他提着酒来找我，醉得一塌糊涂，他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不会再说出那句话，因为在他的心目里，队友要比胜利更为重要。”
当听到王学超这句话，夜长风心头大震，感受教练看来的目光，瞬间，夜长风脸红成一片。
“那支北阳，不见了，因为高原不在了。但我真的很希望，我心目里的那支北阳十二中，还能回来。对于我来说，你们的友谊和团结远比全国冠军更重要。”
“我们进入了决赛，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我真的很希望，无论决赛之后，什么结果，胜也好，败也罢，我们能肩并肩，手搭手，笑着去面对。”
“这就是我想对你们俩说的。现在的北阳，不是从前，这一切，我们都有原因，现在，到了让我们反思这一切，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了！”
“现在不需要说什么，你们回去吧！”王学超制止了项杰迫不及待的开口。
关于这次秘密谈话，三人事后绝口不提，但所造就的影响，却成了决赛最为关键的因素。
清华附中。
许胜站在老头的办公室里，有些不耐烦。
老头安坐在那，悠闲的翻看着什么，过了半响，许胜问：“教练，你又要干嘛？”
对于许胜毫不客气的质问，老头神色不变，他放下了手中的一叠资料，看着站在桌前的许胜，高大的许胜，令他必须得仰得更高才能看到他的脸。
两人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许胜别开目光，老头仿佛是得胜了一般，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仔细的评估的了关于颜雨峰的一切能从市面上找得到的资料，产生了一个疑问。”老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嗯！”许胜略觉烦躁。
“你防不住颜雨峰！”
“呵！”许胜撇了下嘴。
“你否认？”
“还是你觉得这是我的激将法？”
“我很认真的！”
许胜不搭话了，老头咳嗽了下，他站了起来，来到窗外，外面是个露天篮球场，天气寒冷，并没有人，空荡的球场上，显得很冷寂。
“但我想，有个人好像可以防得住，至少来说，目前我的认为！”
许胜呆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随即剑眉一竖，脱口喊道：“不行！”
“我是主教练！”老头转过身来。
“不行！”许胜非常坚决。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心胸狭隘吗？”
“随你怎么想，反正不行！”
“那怎么才行？”
“怎么都不行！”
老头沉默了下，不过他预料到了这一切，他道：“有个事情你一直不知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都不行！”许胜冷笑着。
五分钟后，许胜面容狰狞。
“这事，错在双方，但是他没说一句话，把锅背在身上，现在，就看你的了！”
“不行！”许胜咬着牙还是说出这句话。
“砰！”老头真的不高兴了，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许胜低下了头，但很快，他抬了起来。
“从我进队里，我就不认可他，即使这个事情，我有错，但如果是为了对付颜雨峰，就要他回来，这是行不通的！”
没有等老头说话，许胜又说道：“他野性太强了，在他的心里，从未尊重任何人，包括队友，这样的人，是毒瘤，如果是这样能获得了冠军，这个冠军，我不要！”
“他的防守是有问题的，对人不对球，这也是他为什么被三个队开除的原因，无论是在弱队，还是专业队，还是来到我这里，从初中到现在，四年三支队，这些事情的背后，我看得很清楚！”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许胜怒道。
老头叹了口气，他认真的看着愤怒的许胜，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个人有错，站在队友的角度，你不喜欢，你憎恨，你驱逐他，没有错！”
“但是站在主教练的角度，我的职责，是改变他，引导他走回正路，而不是扼杀一个防守天才！”
“许胜，即使是你，也不能否认他的防守天赋，你的篮球道路，虽没他的坎坷，但也是见识了很多，说句心里话，你还遇见过比他更强的防守者吗？”
面对老头的问询，许胜沉默了。
“决赛是个大舞台，也是大机遇，不仅对你，对全队，还是对手。”
“至于他现在什么状况，我很清楚，这是地址，你现在去找他，或许你就明白我的决定！”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看着桌上的小纸条，许胜满脸凝重。
“如果去了之后，我发现他没有改变，我是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
“可以！”
看着许胜的关门出去，老头在房间了，走了几圈。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胜负他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他视线里的人才，堕落，退化，消逝。
我是一个高中教练！
这必须是我要去做的！
老头心里很坚定的想道。
※※※※
朝阳区一个半地下室的散打拳馆里，一群彪形大汉在挥汗如雨着，有对着沙包拳打脚踢的，有对练的，还有一些陪练的在喂拳。
“申小四！”有人大喊道。
一个左眉断成两截，一条横疤赫然在横在那的寸头少年停了下来，转过头。
一拳凶狠的向他脸上袭来，少年没有回头，目不斜视，提起左手的护板堪堪的挡在那，将这一拳化解掉，他这才转过脸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就这样当陪练喂拳的嘛？”那人不满起来。
那人还想说什么，不料一阵巨力从胸口传来，顿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往后摔飞而去。
接着两个护板砸在蒙头蒙脑，他的脸上。
“丫挺的，别以为给了钱你就是大爷，艹！”少年踢完这一脚，骂出这一句，一个侧身，就下了擂台。
许胜站在那，满脸厌恶的把刚才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少年走了过去，来到许胜面前，尽管矮了半个头，但少年的气势却不落下风，对于许胜的表情，他报以同样的态度，满脸不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少年问道。
“申小四！”许胜哼出这三个字来。
刚来喊话的那人，觉得不对劲，向前凑了一步，少年瞪了他一眼，那人马上往后退了几步，知趣的走开了。
“许大队长，很威风啊！”少年讥讽道。
“老头说你不一样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只是变本加厉了！”许胜一刻不想多待，说完这一句，便转身就走。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肩膀上。
许胜撩手反身，那手瞬间不见了，可当许胜转回身来，又搭在了他肩膀上，仿佛从未离开过。
“申小四！”许胜恼怒。
做过对手的他，知道，这是申小四的招牌，曾经队里戏称的沾衣十八贴。
少年冷笑道：“都喊了我两次了，我实在有幸啊！”
用手去撩，这一次，少年抽回手来，看着许胜厌恶的表情，少年道：“老头说，如果有一天，许胜来找你，那你就回来见我！”
“现在，他是不是快死了？”少年说着笑了起来。
许胜非常生气，如果说刚才他是生气，那现在，他就是狂怒，他向前冲了一步，双手就往少年胸口推去。
可少年却比他反应还要快上一分，两人本来距离不过一米，在如此短的距离，他居然一个侧身，躲开了许胜的突然袭击。
来到许胜的背后，少年轻推了一把，令其踉跄的向前而去，随即他说道：“你还是这么易怒易躁！啧啧！”
站定之后的许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人，不得不说，刚才的那几下，令他想起了，被申小四支配的那段经历，也正因为有了申小四，他才重新振作起来，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只可惜这个家伙，实在太野性了。
“谢谢那天替我教训了他，但是我不领这份情，也不需要你来背这个锅！”
少年楞住了，但很快，他收敛了那份痛楚，不羁的笑意再次出现在脸上。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算啦，我就当了回吕洞宾！”
许胜变了色，但同样恢复了神色，对于申小四的毒舌，他找回了往日的熟悉感。
“我不回去，你走吧！”申小四转过身来，准备离开。
许胜沉默的看着少年的背影，过了会，他对着远去的背影，喊道：“是老头求你，不是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许胜就往门口走，还没到门口，就听一声厉喝：“站住！”
没有转过身，许胜背对着，站在那。
身后，少年的声音响起：“告诉老头，我已经选择了别的路，谢谢他的抬举！”
“是谁收留了你，是谁替你还的债，是谁在生病的时候，六十多岁人，背着你去医院。假如你狼心狗肺，我无话可说。我就想告诉你，老头的冠军梦，老头所追求的，没了你，我们一样可以实现！”说完这句，许胜头也不回，甩门而去。
“砰！”门重重的关上，少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因为声响太大，全拳馆的人，都停了下来，往这边看来，议论纷纷着。
“看什么看！都他妈的别理我！艹！”少年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所有人，怒叫道。
无数曾经以为忘却的记忆，在眼前飞过，突然少年仰头长啸一声，热泪盈眶。
“欠你的，还你就是！”
华盛五星大酒店。
一个会议室里，一群中老年人，齐坐在那，房间里，烟雾缭绕，不知道人，还以为在谈什么大项目。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站在会议室前头，一个大白板，竖立在那，他正在那，手里掂着一个水墨笔。
只听他说道：“业余比赛和职业比赛的区别，在于球员的自身能力上，业余球员很多的时候，因为技术上，比如传球，接球，投篮，跑位上，都很稚嫩，对抗也很一般，这就导致比赛很难看，没有观赏性。”
见没人说话，他又道：“职业球员，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是也存在怕失误，怕没有执行教练战术意图，导致没有创造力，从而萎缩了自身的篮球天赋，今天大家汇聚一堂，只为看一场高中总决赛，这是从未有过的盛况，各位俱乐部的同仁们，可以畅所欲言，都来聊聊。”
“今天确实挺巧的，不过吴教头，你刚才的话，我有一点不认同，比如你说业余球员，其实里面有很多好料子，他们很多都是来自专业队，就像现在来说，能进全国大赛的高中球队，当家核心，都是有天赋进职业队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率先说道。
“不过今天的话题，我们聊的是关于如何增加新鲜血液，光从专业队，体院里去找，还是基数太小，我好像听说，我们CBA也要搞个类似NBA的选秀，我看这个想法很好，现在的高中里，大学里，还是有很多好料子的。”
站在那吴教头回答道：“料子肯定有，不过能适合职业的，还是很少，他们缺乏对抗，缺乏对战术的理解，在比赛里，心态不能保持稳定。就拿我们球队来说，花费大精神，从CBUA找来的，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可一试训，连16岁年龄组的都打不过。”
“也不能这样说，不是刘大家，不是由几个好料子，直接从高中进来的吗？现在都要进一队了！”有人笑说道。
“你说的我家单玉？那可不一样，这样的料子，全国都没几个，不可同日而语！”被称呼为刘大的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一脸自得。
“要成才，还是颇费功夫，我们也不那么多废话了，能让我们这群人，都来北京的，不就是来看看全国第一高中的吗？”
“你看，还是张经理实在！”又有人笑道。
坐在角落的胡一稻，看着席上这些人，笑眯眯的，可心里，却无数个念头都在转着。
这多么人，都想要颜雨峰，哼哼，白日梦啊！
“都说这个颜雨峰，这么好，那么好，报纸都说他是中国版的小皇帝，这个传言，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惹起来一番争论。
有人道：“昨天的比赛，我看了，确实厉害，我看，直接到我们一队，也是当仁不让的首发！”
“你考虑过对抗吗？考虑过现在比赛的水平等级吗？我看，如果进了CBA里，不见能有这样的发挥！”
“不是传言，都在国家一队转了一圈么？”
“不是传言，是真的！连欧皇都青睐有加，喜欢得不得了！”
“那就真的太神奇了！对了，老江，他可是你们江苏的！”
被点名的老江，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为江苏队的总经理，这一次他来北京，可是背负重要使命，但就因为如此，他就越不敢多言，言多必失，可是千古老理。
听到有人把火往他身上引，他哈哈了两岁，大家都等着他发言，谁知他笑了两声，就闭嘴不吭气，一脸我什么都不说，你咬我啊的态度。
“随便聊，随便聊！”站在前头的吴教练，见会场气氛冷了下来，马上笑道。
胡一稻冷眼相看这场国内篮坛的江湖，心里悠悠的想道：能惹来这么一场风波，颜雨峰，你还真的了得！
也不知道决赛那天，是什么一个场景？
想到此，他心里火热一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期待了。
而此刻的颜雨峰，正在酒店里那个健身会所，一个人在训练。
此刻场所里没有人，孙明站在一边，给他喂球，他开始进行一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系统训练的项目。
全场无氧有球训练。
这个是针对个人的全场强化训练，在两个半场的三分顶弧外三米的两侧地方，都有一个障碍物，要求训练者在这个地点接球，然后进行高速运球，攻击篮筐。
这里的高速运球，没有特别注明需要用到什么动作，但必须有以下的：交叉运球+变向加速；胯下运球+变向加速；体前运球转身+跳步上篮\投篮；背后运球+变向加速。
你可以自主组合，甚至把动作全部组合，这里要求的是你高速，高难度的运球+攻击篮筐的动作训练。
可以说，这样的训练，不是一个精英等级的篮球手，是做不到的。
从三分线外的距离，也足够距离让训练者把动作做全，同样也考研训练者的体能耐力和爆发力，做过这个半场，然后去另外一个半场，一个全场算一次，十次算一组，五组算一项。
这还是需要考量命中率，如果有一组命中率没有达到八成，就要作废，重新再来一组。所以这样一项做下来，铁人都要练融化掉。
而此刻的颜雨峰，已经全身都是汗水，毛巾已经擦湿，拧过一次，现在依旧一拧就大把水往下掉。
孙明只是负责传球，现在都看呆了，他终于明白颜雨峰是怎么进步的，这样看来，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打球的时候，真的是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把最后一个球投进，颜雨峰大口大口的喘息，这是无氧篮球训练中，算是最累的一项之一，还有一个就比较简单，不过太伤膝盖，自己不敢多做。
也就卫宁这家伙，适合做那个项目。
不知道为什么，颜雨峰忽然想起了卫宁，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在美国过得如何，说实在的，在国内，颜雨峰自身认为并没有太多进步，远没有在美国那么快，因为毕竟训练不系统，而且还不科学。
可别回了美国，被卫宁这货吊打啊！
一想到这，颜雨峰的那股气，又提了上来，他对着孙明大吼道：“再来！”
“疯子！”孙明无语。
门口，项杰和夜长风，同样神情各异的看着，这样的训练，别说全部做完，连完成度都很难达到。
“场上一分钟，场下十年功！”项杰忽然想到了这一句。
“走吧！”夜长风拉了下项杰。
早在来之前孙明就说了，颜雨峰这个训练是封闭的，他们就不过去打扰了。
昨日教练的话，他们历历在目，很多事情，现在回首再看，的确发现，其实还能做得更好，或者可以不要这样走。
不过现在也不晚！
颜雨峰，这个舞台，我们一起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