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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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宋玉泽的家离开赵香侬让司机把她带回赵公馆,走上大理石台阶,额头靠在门廊上,深深的吸气,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衣服,换完衣服赵香侬看到了站在她房间的赖斯小姐,从她脸上的表情赵香侬就可以猜到,她把数百位记者丢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现在一定在互联网上炸开了锅,也从而落实了赵家继承人言而无信,轻浮任性的罪名。

    六点左右时间,管家敲响了赵香侬房间门:晚餐时间到了。

    打开房间门,长长的裙摆在走廊中随着她走动带出来的气流摇曳着,餐厅的灯光一如既往,坐在主人席位上的赵延霆也一如既往,赵香侬目光落在李柔的座位上,和最近这些天来的一样,那个位置空空的。

    她已经让她的妈妈连装装样子也不愿意了。

    “爸。”赵香侬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坐在属于她的座位上。

    晚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眯起眼睛,赵延霆看着赵香侬,灯光印在她的脸上,即使她现在看起来脸色有些的苍白,可还是一如无数个往常一样,恬静,美好,就是这张脸让他生气不起来,即使她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还是舍不得生她的气。

    放下了杯子,赵延霆看着赵香侬。

    “小侬。”

    “嗯。”

    “那个所谓的道歉新闻发布会让爸爸很生气。”

    “……”

    “爸爸不需要你做类似于今天下午的事情。”

    “好!”

    “我给你定了前往瑞士的机票,你李叔叔希望你去他们家做客。”

    “好!”

    “爸爸希望你在那里好好的住一段时间,把状态调整好。”

    “好!”

    赵延霆皱起了眉头,在他们对话期间赵香侬自始至终头一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奇怪。

    “赵香侬。”赵延霆不满的叱喝着。

    他的叱喝仿佛就像是一阵风,而坐在一边的赵香侬则是纸片人,随着他的这声叱喝她的头缓缓的搁在了餐桌上。

    赵香侬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有双温柔的手牵引着她的灵魂走出了她的躯壳。

    跟随着那双手赵香侬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独自一个人在电影院看电影的小姑娘,偌大的电影院空无一人,苍白的布幕里有黑白影像,黑白影像所演绎出来的那段故事似曾相识。

    故事从一只螺丝钉开始,那颗螺丝钉用极为缓慢的速度坠落在冰面上,缓慢到让观看的人以为影像是停滞的,在当人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有重物重重的坠落于冰面上,穿着花滑服的少女坠落在冰面上,她极为凄厉且绝望的声音仿佛要刺穿人们的耳膜。

    然后影像画面用一种极为快速的动态呈现了出来,在极为快速的镜头运转中自始至终就交缠着两张少女的面孔,伴随着两张少女的脸是不停变幻的环境,衣着,妆容,最后,影像定额在一则讣告上,黑色字体标明着:昔日天才少女死于一场医疗事故。

    那则讣告让孤单单的在电影院上坐着的小姑娘泪流满面。

    泪眼中停滞的影像画面开始流淌了起来,缓缓的拉回了最初,最纯最美的最初。

    仲夏夜,刚刚练习完的她和她汗淋淋的坐在校园草地上,昂望着头顶上的星空。

    星空下,那两位少女在聊天,两位少女年纪相仿,都是一脸的青涩,她们在聊天,长篇幅的聊天内容里都在围绕着一个男孩展开着,一个在说着一个在听着。

    充满着爱恋的声音在倾述着:关于他的一切,他很帅,他不像别的男孩油嘴滑舌说的话也不讨人欢心,可她很喜欢他,他每次出现总是神出鬼没的,他有时候对于她的维护看在她眼里简直是超级英雄的诞生,他也有他可怜的地方他没有妈妈,她无法想象没有妈妈的他度过一段什么样的童年,他……

    在充满着爱恋的声音之后光阴被拉到了几天前的一个周五午后,长方形的篮球体育馆,刚刚训练完的少女背着大背包在体育馆看到了她的搭档和一个男孩背对着她长在篮球场中央,男孩身材修长挺拔的身影把和他肩并肩站着的女孩越发衬托得小鸟依人状。

    少女沿着篮球馆的座位席通道一直走着,一直走着她有一点的好奇男孩的长相,要知道她的搭档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让她很恼火,那个时候在她的心里原绣才是天地下最帅气的男孩。

    经过了那个弯道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了,只要再拐过那个弯道她就可以看清楚他的模样了,即将拐过那个弯道时她的手机响起了,手机铃声让站在篮球场重要的那两个人回过头来,她低头转过身接起手机。

    匆匆的一眼,状若惊鸿,然后斑驳成为岁月的影像,下一个眨眼间,她打开了门,他站在伊甸园里,色彩鲜艳。

    时间就此被定格住。

    独自在电影院坐着的小姑娘站了起来,梦境被拉上了厚厚的拉帘。

    赵香侬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正值凌晨时分,周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赖斯在另外一张床上睡着,她在医院房间里,侧脸,赵香侬看了一眼电子表,她这一觉已经睡了两天的时间。

    脸朝着天花板,赵香侬呆呆的看着,下意识手去触摸她的眼角,那里有泪水停留的印迹,而她的头发被被梦里的汗水浸透。

    许久,赵香侬目光再转向了窗外,窗外的天色又厚又重,曙光藏署于厚重的天色后面,在蠢蠢欲动着。

    轻手轻脚下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间门,赵香侬离开医院的时候曙光还没有来临。

    踏着泛白的天光,宋玉泽走完那些楼梯就看到了她,赵香侬。

    三月,寂静的清晨,有特属于工业城市常有的稀稀的霾,那个贴在墙上的人影薄薄的,像剪影,仿佛风一刮就不见了,就那样紧紧的贴在墙上目光望着天空,对于他的到来置若罔闻。

    站停,宋玉泽发现自己有点不敢呼吸了,生怕一呼吸那片人影就没了,不见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有楼梯声音响起时他就会竖起耳朵倾听,那上楼梯的脚步声极为的小心,和很多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完楼梯之后来敲他房间的门,等敲房门的声音响起,他就会停下动作,在心里拼命的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打发那个死性不改的女人,想好了之后打开房间门,发现,外面什么人都没有,肯定是住在附近调皮的孩子们干的恶作剧,这些恶作剧在频繁的发生着,他烦了,走出了房间,居高临下的警告着那些孩子:再乱敲门的话就揪到警察局去了。

    “我们没有做那些事情,而且,我们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一个人去敲你家的门。”孩子们一个个这样告诉他。

    宋玉泽回到房间,电话响起,站在电话机前,几秒钟之后,电话被他摔了一个稀巴烂,摔完了电话宋玉泽就离开了这里。

    “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已经和学校递交了转学申请了。”昨晚,朱颜打电话给他,宋玉泽这才意识到他应该离开这座城市,就像之前他所计划中的那样,带着朱颜前往新奥尔良。

    天一亮,宋玉泽回到这里,他是来收拾行李的,上完所有台阶,宋玉泽就看到了赵香侬,纸片一般的赵香侬。

    “赵香侬!”宋玉泽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她头转向他。

    宋玉泽冷下了脸,皱起眉头。

    她好像没有看到他脸上呈现出来的不耐烦,她和他笑,属于赵香侬式的笑容,甜美,天真无邪的模样。

    “赵香侬,我无法理解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以为那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宋玉泽冷声说着,心里在思考着如何用最快的时间打发赵香侬,然后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他的耐心差不多也快被耗光了。

    “宋玉泽,不请我进去吗?”她和他说,声音娇媚,娇媚的声音之后还带着一点点撒娇意味:“我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宋玉泽,我脚酸。”

    即将脱口而出那些恶毒刻薄的话就因为这样一句而夭折的喉咙口,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开门让她进去了。

    等到那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宋玉泽这才意识过来,意识过来之后宋玉泽对着背贴在房间门的赵香侬说:“不是说让我不要把你变成另外一个克拉拉的吗,赵香侬如果你再这样下来,你很快的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克拉拉,而且,我还觉得比起克拉拉你会更疯狂。”

    克拉拉?可怜的克拉拉!赵香侬觉得克拉拉也是一个倒霉蛋。

    面前的人在对着她下逐客令,很难听的逐客令:“如果再不走的话,我要把你出现在这里想成是赵家继承人的再一次投怀送抱了。”

    心揪着,即使这一刻这么轻飘飘的话还是让赵香侬的心在揪着,可是,现在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宋玉泽,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讲一段故事给你听,我保证说完这段故事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赵香侬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一脸冷漠的那个人。

    没有给宋玉泽任何打断的机会,赵香侬开始说。

    那个环绕在这个空间的声音就像是龟裂的河床:“A和B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她们十四岁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A是每天上学有专门司机接送的孩子,B是每天挤着各种各样的公共交通工具上课的孩子,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生活着,相安无事,真正让她们产生交集的是在她们十四岁那年,那座让普通孩子们都一直憧憬着的名校有一天对B抛出了橄榄枝,B因为出色的花滑技术成为了那所名牌学校的一名学生。”

    “从这一天起,A和B就成为了同学,她们有很多擦肩而过的机会,可自始至终她们很难有说话的机会,A也是一名花滑选手而且被寄予厚望,A有专属的练习场地,而B只能在较为简陋的练习和大家一起练习,让A和B正在热络起来的是在她们十五岁这年,十五岁这年A和B成为了搭档,舞蹈老师特意设计出针对更可以衬托A的优点一系列难度技巧动作,在这套动作中B只是起到辅导的人物,学校在她们身上寄予厚望,她们有机会冲击泛美青少年花滑总决赛的冠军,时间来到了他们十六岁这年,这年,她们成为了花滑总决赛最大的夺冠大热门,她们也不负众望一路过关斩将,可……”

    “可在最后的一场选拔赛时,一颗螺丝钉的脱落让A重重的摔倒在了舞台上,医生宣布A从此以后不能在从事花滑运动的同时学校也收到了泛美青少年花滑总决赛的入场券,收到了入场券时学校做了一个决定,让B顶替A的位置,让另外一个人顶替之前B的位置。”

    “一个月之后,A拄着拐杖亲眼目睹了B穿着原本属于她的花滑服,表演了那套专属于她设计的难度动作,在场的所有观众包括A也被台上那抹轻灵瘦小的身影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所折服,B拿到了总决赛的冠军,B不知道的是那一刻嫉妒的种子已经深深的埋藏在了A的心里。”

    “以为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吗?”赵香侬摇头:“不,没有,真正残酷的故事发生在后面。”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关于对B的赞美声音中,A来到了B的面前说出和那些人一模一样的话语:亲爱的,你真棒,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那种真正的朋友,一直对A感到愧疚的B自然满怀憧憬的答应了,她丝毫不知道来到她面前的人眼睛藏着的是嫉妒所衍生出来的剑,于是,A挽着B的手来到她的朋友面前,A为B的到来举行了隆重的派对,因为A比谁都清楚,被她所邀请来的男人们应该会对B产生兴趣的,她纯真得就像是一朵白色的玫瑰,A打从心底里渴望着有一天那朵白色的玫瑰凋零在她的脚下。”

    真相大白(07)

    清晨,地铁穿过长长的轨道,年久失修的轨道不胜负荷喘息着,每一次喘息都带动着附近和地铁差不多年岁的老房子,老房子迎来了轻微的震动,轻微的震动之后又安静了下来,那间门朝着南的房间在经过了微微的颤抖之后安静了下来,透过窗可以看到那个把背部紧紧贴在房间门的女人苍白的脸。

    赵香侬更紧的把背部贴在了墙上,防止着自己的腿发软瘫下,这个早上她走了太多的路也说了太多的话,她好想时间就此停顿下来,不用她再说一句话。

    可,不行!有一件事情她必须知道,确认。

    赵香侬睁开一直紧紧闭着的眼睛,看着宋玉泽,念着:

    女人啊,华丽的钻石,闪耀的珠光

    为你赢的了,女皇般虚妄的想象

    岂知你周遭只剩下

    势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女人啊,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

    向名利欢呼向权贵高举臂膀

    请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

    它已经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因为它的嗓音已经干枯暗哑

    为了真实、尊荣、和洁净的灵魂的灭亡!

    念完,赵香侬对着宋玉泽笑:“宋玉泽,接下来的故事很好猜,B忘却那只歌咏的画眉,她眼里就只剩下,只看到华丽的钻石,闪耀的珠光,而这一切也只不过发生在三个月的时间。”

    嘴角的笑在扩大,扩大的笑变成了一组发音:咯咯咯咯……

    眼睛死死盯着宋玉泽赵香侬咯咯的笑着,一边笑一边说:“故事的走向,A其实早已经猜到,因为从A第一次见到B时,B和她是因为花滑服装太漂亮的才会选择穿上那双冰鞋,比起冰鞋她更热爱漂亮的花滑服装,而A和B恰恰相反她最为挚爱的是那双能让她展开双手带动她飞翔的冰鞋。”

    “在那三个月里B从清汤挂面条到学会了化妆,从淡淡的妆容到了浓妆艳抹,她的鞋子从球鞋变成了闪烁着水晶光芒的高跟鞋,她从最初的抗拒和男人说话到随时随地的可以和男人打情骂俏,她的目光更多的聚焦在那些杂志上的名牌上,她想方设法的让男人们为她买珠宝还有各种各样的奢侈品,每天来到学校接她下课的都是豪华车子,她总是有办法让那些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她……”

    “闭嘴!”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赵香侬牢牢的盯着宋玉泽的脸,愤怒在他眼底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焰,突突爆起的太阳穴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表层。

    赵香侬继续说着,她的声音刻薄尖锐。

    “很快的,B的派头盖过了A,我猜B其实也像A一样在心里偷偷的嫉妒着,那个每天都可以穿着漂亮衣服,有专门的司机接送,过着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生活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当有一天B也和A一样过上了一模一样的生活时,她的野心开始在膨胀着,终于,A把手伸到了B心仪的人身上,以此来证明,你所昂望着的男人我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就可以得到……”

    “朱润不是这样的人!”

    短短的几个字的发音宛如惊天雷爆,朱——润——这久违的两窜发音。

    故事里头的A叫做赵香侬,B叫做朱润。

    扯开嘴角,对着宋玉泽赵香侬惨笑:原来真的是他。

    很多很多的时候,一有时间朱润总是把她心里的那个“他”挂在嘴里唠叨着,爱恋着,可最后……

    “宋玉泽,可最后她离开了你,你那张漂亮的脸蛋敌不过那些闪闪发亮的珠宝,你只是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捂着就像在燃烧着的脸颊,赵香侬用极具轻蔑的声音说着。

    宋玉泽看着她,狂风暴雨已然从他的眼底消失,剩下的是如海洋般深沉的痛楚,痛楚也蔓延到了他的声腔。

    “赵香侬,有一种哲学,但凡内心是丑陋的她眼睛所看到的也是丑陋的,我觉得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在适合不过,你根本不了解,你也根本不知道,在那三个月里发生在朱润身上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她深爱的人和她提出分手,甚至于为什么分手也没有给出原因。”

    宋玉泽记得,当他和朱润提出分手时,她的脸色煞白,之后说出了傻乎乎的话:宋玉泽,如果和我分手了你会变得更好吗?他点头,然后她也点头,然后她用极为卑微的声音问出宋玉泽我可以等你吗,那个时候他吝啬得连一个念想也不愿意给她,夜幕降临时他看到她躲在公园里偷偷的哭,身影小小的,哭泣的声音却很大,那时她只有十六岁。

    “赵香侬。”宋玉泽死死的盯着赵香侬,赵香侬也死死的盯着他:“那时,朱润就只有十六岁,心上人和她提出分手时她默默接受,分手之后父亲被查出癌症,她那跟随着她妈妈嫁到日本的妹妹也偷偷的给她写信希望她能接她回来,她的继母也在知道她父亲生病之后拿着她们家的存款偷偷跑掉了,十六岁的朱润需要大笔的钱,最后,她想到了她那位叫做赵香侬的朋友,他们都说赵香侬温和亲切乐于助人,于是她找到了赵香侬鼓起勇气向她借钱,赵香侬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答应了,可几天过后朱润还是没有收到赵香侬的钱,她来到了赵家,赵家的佣人只允许她在门外等她,七个小时之后她终于等来了赵香侬,赵香侬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朱润时表现出了讶异,然后朱润就明白了赵香侬压根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几天后,当赵香侬挽着朱润的手出现在派对上时,朱润的心在滴血,那些人几次打赏就可以换回来她爸爸的手术费,于是,她开始学会了如何更具为技巧性的得到帮助,等她赚到属于她爸爸的那些医药费时,她发现她已经沾染上了可卡因,让她更为绝望的是她舍弃一切还是换不回来她父亲的生命,心上人和父亲的离开使得她更为迷恋起了可卡因。”

    “赵香侬,朱润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就因为你的嫉妒你的自以为是毁掉了一个人,为了更彻底的毁掉她你还和你的朋友们打赌,你告诉你的朋友们朱润是那种内心高尚的女孩,钻石的光芒迷惑不了她的眼睛,于是,你那些整天无所事事又争强好斗的朋友们把那个可怜的女孩当成了试验品,很快的你就看到了你所想要的。”

    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声音,赵香侬在努力的回想着那张久远年代的脸,红红的嘴唇,迷离的眼眸,在各种各样的男人的怀抱里,有些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赵香侬知道在朱润的心里一定也和她一样住着魔鬼。

    摇头,赵香侬拼命的摇头,嘴里喃喃在拼命的狡辩着:“你被骗了,如果你知道了她勾引原绣的手段你就会知道了她很会骗人,不信你可以看那个时候的那些报纸,那些报纸都是在那样说着,她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她整天都和各种各样的男人鬼混,她的死是她的贪婪所造成的……”

    “啪”的一声,赵香侬捂脸颊忘了说话,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赵香侬,到现在你以为朱润的是由于滥用药物造成的吗?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父亲。”

    脑子里,耳朵里轰隆隆的,宋玉泽具体说什么她也听不大清楚,她就呆呆看着宋玉泽的手,刚刚他用他的手打她了,特别疼,疼得她都掉眼泪了。

    久远记载着回忆的黑白胶卷里,大雨倾盆的夜,忽然消失了半年多的女孩来到她的面前,身体干枯,面色苍白如鬼,安静的看着她,她朝着她走了过去,第一次底下了头颅在她面前忏悔求饶:朱润,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朱润那只是恶作剧我真的无意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朱润,让我帮你,我可以帮助你。”她哀求着她,就差一点跪在她的面前了。

    她回答她,干净利索:“赵香侬,我今天会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信吗,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果然……报应来了!

    打在她脸颊上的手掌曾经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告诉着她:我该如何讨得她的欢心,好让我,可以含住她的唇瓣。

    那是属于她的心动时刻,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是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告诉她一加一等于二公式有着温暖到可以让人打瞌睡的背部的伊甸园男孩是假的,都是假的。

    这个眼前沉浸在旧日情感,怀揣着复仇的利剑而来的男人才是真的。

    手缓缓垂落,都明白了,那么她应该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她应该和宋玉泽说点什么呢,好像不需要了。

    “我回去了。”赵香侬絮絮叨叨说着,转过身体手落在了门把上,没有直接打开门。

    低头,赵香侬看了自己的脚,她还穿着医院的拖鞋,赵香侬知道宋玉泽现在在看着她,那道落在她背后的目光让她的脊梁瑟瑟发抖。

    最终还是回头,看着宋玉泽,说。

    “宋玉泽,你在赵香侬糟糕的人生里补上了血淋淋的一刀,你比那颗螺丝钉让她更加的绝望,你成功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宋玉泽才会让赵香侬如此的痛彻心扉。”

    赵香侬打开房间门,她想她应该走了,再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了,可是,脚步啊它就是迟迟的不肯迈出,而她的心灵也在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开口。

    因为心还不死心啊,为什么此时此刻还不死心?

    不敢回头去看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他。

    “宋玉泽,那个时候你用身体帮我挡住那辆车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没有得到答案。

    这样也好,还清了,还清了。

    “那么,”喉咙在格格响着,她的话说的是如此的艰难:“视频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清晨从门外渗透进来的风也仿佛在嘲笑着她的天真和痴傻。

    这样也好,从此以后统统还清了,也可以死心了。

    终于可以死心了。

    赵香侬沿着那些楼梯一节一节下着,走完了台阶,这一带很难叫到计程车,赵香侬走了很长的路才拦到计程车,计程车司机用疑惑的目光在看着她,赵香侬知道她现在很糟糕,脸色糟糕,身上穿着的病服也糟糕。

    坐上了计程车,司机问她要去哪里,赵香侬告诉他她要回医院,她还给司机说了医院地址。

    “你说什么?”

    赵香侬皱眉,耐着心再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了赵香侬发现那位计程车司机正在用一种极为讶异的目光看着她,他开始一边用手提示一边问她:你是不是一位聋哑人。

    聋哑人?

    “这是在扯淡。”赵香侬狠狠的骂着司机。

    然后……

    拿着司机借给她的手机,赵香侬拨通了赵延霆的私人手机号,电话那头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她的喉咙里咯咯响着,被堵在喉咙口的那串发音是。

    “爸爸,爸爸,怎么办,我听不到自己发出的那些声音,爸爸,我好害怕,我怕以后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赵香侬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不是吗?为什么最后连她的声音也要剥夺,是不是对她的惩罚还不够。

    很小的时候,赵香侬和赵延霆参加丛林生存游戏,那时他手把手的教着她一些具有象征性质的符号发音。

    “小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爸爸,我会记住的。”

    沿着长长的回忆线回到了那片丛林,颤抖的手在屏幕上敲打的,一个符号代表出一种意义,敲出:

    “爸——爸——我——需——要——你!”

    那些数字符号发音敲完,电话那一段静默成一片,然后……

    那声“小侬”透过电波来到的她的耳畔。

    赵香侬的泪水疯狂夺眶而出!

    “小侬,人类是情感动物,会怯弱会害怕,当有一天你害怕的时候,可以大胆的求助,可以大胆的告诉人们,我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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