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伍章：联盟之生意者财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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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森哈德家族主导的「斗士联盟」，终于在圣休亚瑞卡基斯坦历新年的那一天横空出世，转眼之间便震惊了整个沃萨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从此之后，沃萨姆的角斗业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此前，马克沁、巴尔斯廷、鲍威尔三大家族一直都是当仁不让的领头羊，小而精的依森哈德家族紧随其后苦苦追赶，剩下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训练商数量虽多，却鲜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有民谚说：「大风随便吹落沃萨姆一块商店的牌匾就能砸死一位小训练商」，可见他们有多么不值一提。然而「斗士联盟」成立之后，市民们才发现，依森哈德带着这些看似扶不起来的家伙们瞬间占去了本市角斗业将近半壁江山，一跃成为最大的训练商势力，其规模和声势，就连三大家族也要抖三抖！
这无疑是个震撼的消息，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些原先动辄让小训练商出人代表自己参赛的财团。因为在联盟成立的演说上，就明确指出，「斗士联盟」的一大宗旨，就是让小训练商们彻底摆脱财团势力的盘剥，还他们以尊严。一时间，那些大商会几乎乱了阵脚，这意味着旧规则彻底被打破，他们必须尽快弄清楚依森哈德的如意算盘是什么。
最先，也是最激烈上门发难的，就是撒卡莫托家族的码头商会。他们的使者正焦躁不安的等在刚刚破土动工的斗士联盟大训练场工地门口，准备知会依森哈德。
这位使者在商会中身分甚高，有个十分霸气的名字：诺布纳加。这名三十几岁的仙塞人是撒卡莫托麾下一员猛将，不但是剑术高手，更是位不算太高贵的圣骑士。众所周知，撒卡莫托家族虽然沦落至此，但仍以「正统的金斯波公爵」自居，非常骄傲。现在的他们，虽然主要以仙塞黑帮的风格行事，却也保留了相当一部份贵族作风，更没丢掉拉基斯直属封臣时代的荣光，他们虽然不再拥有爵士头衔，人数也不多，但仍在坚持训练自己的圣骑士，诺布纳加正是其中之一。
然而这位圣骑士的打扮却显得非常与众不同，撒卡莫托家族为了表明跟现任卫斯特马屈王室：加斯提安家族划清界线，恢复了不少仙塞传统。诺布纳加穿着宽松的丝绸和服，头戴乌黑的高筒大圆沿礼帽，蓄着山羊胡。要不是腰间挂着的那把撒卡兰姆神圣权杖，真很难看出他的圣骑士身分。
站在工地门口充当迎客吉祥物的张龙却对他饶有兴味。果然和暴雪官设差不多，仙塞岛的外在文化是地球东亚三国中日韩古代风格的杂揉。虽然他穿越前很少看这三个国家的古装戏，却也受周围人的影响知道个大概：和服他自是认得，那种大圆沿礼帽似乎是古代韩国服饰，而诺布纳加等得着急时口中不断嘀咕的「仆街」，就算是他从来不看港片，也知道是粤语粗口。而仙塞人的内在文化和行为方式，却是不折不扣的西西里黑手党，所以这个种族对张龙来说，除了长相可以说毫无归属感，甚至对于从小被校霸欺负的他来说，还有些想要敬而远之的味道。
「八嘎！希巴！你个衰仔，过来！」依森哈德迟迟不露面，诺布纳加沉不住气了，径直走向跟自己长相接近的张龙，上来就甩过一句日韩粤语混杂的粗口，听得张龙一楞一楞的。但不管怎么说怠慢了使者也不好，他赶迎过去回答道：「敢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诺布纳加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大坨日韩粤语混合的仙塞文，张龙听得一头雾水，只得咳了一声，解释道：「虽然我长成这样，可并不懂仙塞语，麻烦您再说一遍……」
诺布纳加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换了通用语道：「怎么可能？算了，没时间跟你啰嗦，依森哈德怎么还不出来？商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时间都守不来，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诚信，敢问贵商会跟奥雷诺大师讲过诚信么？」依森哈德慢条斯理地从工地门口走了出来，微笑着望向诺布纳加：「柏克刚刚受伤，就立刻撕毁合同撤了投资，这是要他全家的命啊！我故意晚出来一刻钟，就是为了让贵商会也尝尝被违约的滋味。」
诺布纳加恼火的瞪了依森哈德一眼，却又哑口无言，只得被前战神领进工地旁边的临时会客小屋，张龙作为文员自然也跟了进去。一位来自其他家族的女奴早到好了两杯啤酒放在桌上，依森哈德和诺布纳加相继坐下，开始谈生意。
「首先，我必须代表码头商会提出抗议！」诺布纳加咄咄逼人：「『斗士联盟』的成立，严重打乱了市场规则，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原本服务于敝会旗下的小训练商都被你收走了，叫我们以后怎么参赛？」
「不，阁下，」依森哈德气定神闲：「我并没有扰乱市场规则，而是让混乱的市场走向了正轨。事实上，我才是让市场有了规则的人！」
「何以见得？」诺布纳加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被依森哈德带起了节奏。
「想必您也知道，角斗是一个烧钱的行当。」依森哈德娓娓道来：「就算是最小规模的训练场，每年的净开销也至少得半个伊斯特。所以对于没什么家底和背景的小训练商来说，很难靠一己之力存活下去。而你们这样的财团商会，则迫切需要通过参与角斗竞技来提升自己的声望和影响力，大训练商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运营体系和品牌效应，不可能替你们出战，所以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小训练商正好跟你们的利益一拍即合，合作就这样达成了，对不对？」
「是的。」诺布纳加点头：「既然您已经知道这就是沃萨姆……不，应该说是整个坎德拉斯角斗竞技的现有市场规则，为什么还要去打破？」
「因为它不合理！」依森哈德习惯性的用酒杯敲敲桌面：「也不公平。你想想看，小训练商们花费大量心血角斗士为你们这些财团赚钱赚名，自己得到了什么？就拿奥雷诺举例，柏克一路凯歌的那段日子，给撒卡莫托家族赚了多少声望和金钱，可是奥雷诺呢？我的奴隶去拜访他家的时候，他穷得连个象样的治疗室都没有！柏克一受伤，你们马上撤资任其倒闭，难道撒卡莫托家族的良心就过得去么？」
诺布纳加皱皱眉：「良心？别跟我提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我们谈的是生意！你想做慈善，直接去接济他们就好，干嘛要把他们纳入自己手下跟我们过不去？告诉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们知道你现在这么大的花架子是靠贷款撑起来的，只要我们联合其他利益因此受损的财团商会一起杯葛你，一年后还贷的日子，就是『斗士联盟』的瓦解之时！」
依森哈德嘴角泛起微笑，语气丝毫不乱：「您说生意？我们就是在谈生意啊！生意场上讲究以和为贵，你们以前对待小训练商的态度，毫无『和』字可言。财团尽情压榨门下的训练商，任其自生自灭，只取不予，训练商人人自危，随时可能倒闭，哪可能培养出高强的角斗士来？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所有以财团商会之名出赛的角斗士，有几个打进过锦标赛八强？有几个成了那怕是二三线的明星？」
诺布纳加没辞了，因为依森哈德说得完全正确。多年以来，沃萨姆的竞技场上涌现出无数明星角斗士，出自各个财团商会名下的却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绝大多数明星都来自三大家族以及后起之秀依森哈德家。说难听点，财团派出的角斗士虽多，绝大多数时候却都跟暖场无异，偶尔出个柏克这样的翘楚，也都跟柏克一样很快被榨干了油水，能真正走远的凤毛麟角。
依森哈德继续道：「这是因为，你们压根就没把小训练商当成生意伙伴，而是视为下人，还是比较低贱的下人。所以，财团和小训练商之间，根本没有一个健全的市场，也没有一个适宜的规则，完全是一片混乱！这样一来，小训练商毫无保障，朝不保夕，随时在倒闭的边缘徘回；而靠他们参赛的财团呢？也总是沦为大训练商及其背后贵族的笑料，成为竞技场上暖场的小丑！」
依森哈德说得毫不留情，却句句在理，诺布纳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了半天，才带着满腹疑惑问道：「那……你成立了联盟，我们就能有更多利益了么？我怎么看你都是在为那些训练商出头，我们商会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好，接下来就是重点了！」依森哈德打了个响指：「张龙，把协议拿给诺布纳加阁下过目。」
张龙赶紧答应，把早准备在旁边的一迭莎草纸文书递了过去。依森哈德嘴上也没闲着，耐心的讲解道：「联盟成立后，将与各大财团建立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首先，就是一般性的投资：财团投资赞助联盟的发展，联盟则以可观的红利回报。小训练商们的角斗士资质其实多数都很好，只是缺乏训练资金和优秀的教练，才很难有大成就，在联盟的荫蔽之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诺布纳加哼了一声：「可这只是钱，我们还要名！以前，不管怎么样，那些小训练商的角斗士都是以我们的名义出场，现在加入了你的联盟，都变成了你的人，我们的名望怎么从竞技场上赚？」
「问得好！」依森哈德说：「请翻到协议的下一页，我给您好好讲讲更进一步的合作。」诺布纳加狐疑的把手中的协议翻页，他虽然性格暴躁，但作为一名血统曾经高贵的圣骑士，文化修养还是有的，认字更是小菜一碟。协议的内容很有创造性，他看着看着，不禁也对依森哈德产生了几分佩服。
「自然，联盟的角斗士必须以联盟的名义出赛，这是无庸置疑的，也是联盟应有的尊严！」依森哈德首先点名了坚定的立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支持联盟的各大财团就会退居幕后。联盟非常欢迎财团评估并赞助指定的角斗士出赛，赞助的方式，将是该角斗士的饮食、训练和装备的费用，作为回报，联盟会让主持人的报幕词以及角斗士出场、致意和胜利后的呼喝里带上财团的名字。这样一来，财团在竞技场上的影响力继续保持，而角斗士的训练质量，则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别忘了，凯松可是沃萨姆教练的王牌！」
诺布纳加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协议，终于舒了口气，抬起头道：「听起来，像是个双赢。」
「是的。」依森哈德胸有成竹的说。
「我拿一份协议副本回去，给撒卡莫托大人过目。」诺布纳加把协议收进袖口，站起身跟依森哈德握手道：「希望能合作愉快！」
依森哈德家族主导的「斗士联盟」，终于在圣休亚瑞卡基斯坦历新年的那一天横空出世，转眼之间便震惊了整个沃萨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从此之后，沃萨姆的角斗业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此前，马克沁、巴尔斯廷、鲍威尔三大家族一直都是当仁不让的领头羊，小而精的依森哈德家族紧随其后苦苦追赶，剩下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训练商数量虽多，却鲜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有民谚说：「大风随便吹落沃萨姆一块商店的牌匾就能砸死一位小训练商」，可见他们有多么不值一提。然而「斗士联盟」成立之后，市民们才发现，依森哈德带着这些看似扶不起来的家伙们瞬间占去了本市角斗业将近半壁江山，一跃成为最大的训练商势力，其规模和声势，就连三大家族也要抖三抖！
这无疑是个震撼的消息，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些原先动辄让小训练商出人代表自己参赛的财团。因为在联盟成立的演说上，就明确指出，「斗士联盟」的一大宗旨，就是让小训练商们彻底摆脱财团势力的盘剥，还他们以尊严。一时间，那些大商会几乎乱了阵脚，这意味着旧规则彻底被打破，他们必须尽快弄清楚依森哈德的如意算盘是什么。
最先，也是最激烈上门发难的，就是撒卡莫托家族的码头商会。他们的使者正焦躁不安的等在刚刚破土动工的斗士联盟大训练场工地门口，准备知会依森哈德。
这位使者在商会中身分甚高，有个十分霸气的名字：诺布纳加。这名三十几岁的仙塞人是撒卡莫托麾下一员猛将，不但是剑术高手，更是位不算太高贵的圣骑士。众所周知，撒卡莫托家族虽然沦落至此，但仍以「正统的金斯波公爵」自居，非常骄傲。现在的他们，虽然主要以仙塞黑帮的风格行事，却也保留了相当一部份贵族作风，更没丢掉拉基斯直属封臣时代的荣光，他们虽然不再拥有爵士头衔，人数也不多，但仍在坚持训练自己的圣骑士，诺布纳加正是其中之一。
然而这位圣骑士的打扮却显得非常与众不同，撒卡莫托家族为了表明跟现任卫斯特马屈王室：加斯提安家族划清界线，恢复了不少仙塞传统。诺布纳加穿着宽松的丝绸和服，头戴乌黑的高筒大圆沿礼帽，蓄着山羊胡。要不是腰间挂着的那把撒卡兰姆神圣权杖，真很难看出他的圣骑士身分。
站在工地门口充当迎客吉祥物的张龙却对他饶有兴味。果然和暴雪官设差不多，仙塞岛的外在文化是地球东亚三国中日韩古代风格的杂揉。虽然他穿越前很少看这三个国家的古装戏，却也受周围人的影响知道个大概：和服他自是认得，那种大圆沿礼帽似乎是古代韩国服饰，而诺布纳加等得着急时口中不断嘀咕的「仆街」，就算是他从来不看港片，也知道是粤语粗口。而仙塞人的内在文化和行为方式，却是不折不扣的西西里黑手党，所以这个种族对张龙来说，除了长相可以说毫无归属感，甚至对于从小被校霸欺负的他来说，还有些想要敬而远之的味道。
「八嘎！希巴！你个衰仔，过来！」依森哈德迟迟不露面，诺布纳加沉不住气了，径直走向跟自己长相接近的张龙，上来就甩过一句日韩粤语混杂的粗口，听得张龙一楞一楞的。但不管怎么说怠慢了使者也不好，他赶迎过去回答道：「敢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诺布纳加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大坨日韩粤语混合的仙塞文，张龙听得一头雾水，只得咳了一声，解释道：「虽然我长成这样，可并不懂仙塞语，麻烦您再说一遍……」
诺布纳加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换了通用语道：「怎么可能？算了，没时间跟你啰嗦，依森哈德怎么还不出来？商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时间都守不来，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诚信，敢问贵商会跟奥雷诺大师讲过诚信么？」依森哈德慢条斯理地从工地门口走了出来，微笑着望向诺布纳加：「柏克刚刚受伤，就立刻撕毁合同撤了投资，这是要他全家的命啊！我故意晚出来一刻钟，就是为了让贵商会也尝尝被违约的滋味。」
诺布纳加恼火的瞪了依森哈德一眼，却又哑口无言，只得被前战神领进工地旁边的临时会客小屋，张龙作为文员自然也跟了进去。一位来自其他家族的女奴早到好了两杯啤酒放在桌上，依森哈德和诺布纳加相继坐下，开始谈生意。
「首先，我必须代表码头商会提出抗议！」诺布纳加咄咄逼人：「『斗士联盟』的成立，严重打乱了市场规则，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原本服务于敝会旗下的小训练商都被你收走了，叫我们以后怎么参赛？」
「不，阁下，」依森哈德气定神闲：「我并没有扰乱市场规则，而是让混乱的市场走向了正轨。事实上，我才是让市场有了规则的人！」
「何以见得？」诺布纳加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被依森哈德带起了节奏。
「想必您也知道，角斗是一个烧钱的行当。」依森哈德娓娓道来：「就算是最小规模的训练场，每年的净开销也至少得半个伊斯特。所以对于没什么家底和背景的小训练商来说，很难靠一己之力存活下去。而你们这样的财团商会，则迫切需要通过参与角斗竞技来提升自己的声望和影响力，大训练商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运营体系和品牌效应，不可能替你们出战，所以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小训练商正好跟你们的利益一拍即合，合作就这样达成了，对不对？」
「是的。」诺布纳加点头：「既然您已经知道这就是沃萨姆……不，应该说是整个坎德拉斯角斗竞技的现有市场规则，为什么还要去打破？」
「因为它不合理！」依森哈德习惯性的用酒杯敲敲桌面：「也不公平。你想想看，小训练商们花费大量心血角斗士为你们这些财团赚钱赚名，自己得到了什么？就拿奥雷诺举例，柏克一路凯歌的那段日子，给撒卡莫托家族赚了多少声望和金钱，可是奥雷诺呢？我的奴隶去拜访他家的时候，他穷得连个象样的治疗室都没有！柏克一受伤，你们马上撤资任其倒闭，难道撒卡莫托家族的良心就过得去么？」
诺布纳加皱皱眉：「良心？别跟我提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我们谈的是生意！你想做慈善，直接去接济他们就好，干嘛要把他们纳入自己手下跟我们过不去？告诉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们知道你现在这么大的花架子是靠贷款撑起来的，只要我们联合其他利益因此受损的财团商会一起杯葛你，一年后还贷的日子，就是『斗士联盟』的瓦解之时！」
依森哈德嘴角泛起微笑，语气丝毫不乱：「您说生意？我们就是在谈生意啊！生意场上讲究以和为贵，你们以前对待小训练商的态度，毫无『和』字可言。财团尽情压榨门下的训练商，任其自生自灭，只取不予，训练商人人自危，随时可能倒闭，哪可能培养出高强的角斗士来？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所有以财团商会之名出赛的角斗士，有几个打进过锦标赛八强？有几个成了那怕是二三线的明星？」
诺布纳加没辞了，因为依森哈德说得完全正确。多年以来，沃萨姆的竞技场上涌现出无数明星角斗士，出自各个财团商会名下的却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绝大多数明星都来自三大家族以及后起之秀依森哈德家。说难听点，财团派出的角斗士虽多，绝大多数时候却都跟暖场无异，偶尔出个柏克这样的翘楚，也都跟柏克一样很快被榨干了油水，能真正走远的凤毛麟角。
依森哈德继续道：「这是因为，你们压根就没把小训练商当成生意伙伴，而是视为下人，还是比较低贱的下人。所以，财团和小训练商之间，根本没有一个健全的市场，也没有一个适宜的规则，完全是一片混乱！这样一来，小训练商毫无保障，朝不保夕，随时在倒闭的边缘徘回；而靠他们参赛的财团呢？也总是沦为大训练商及其背后贵族的笑料，成为竞技场上暖场的小丑！」
依森哈德说得毫不留情，却句句在理，诺布纳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了半天，才带着满腹疑惑问道：「那……你成立了联盟，我们就能有更多利益了么？我怎么看你都是在为那些训练商出头，我们商会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好，接下来就是重点了！」依森哈德打了个响指：「张龙，把协议拿给诺布纳加阁下过目。」
张龙赶紧答应，把早准备在旁边的一迭莎草纸文书递了过去。依森哈德嘴上也没闲着，耐心的讲解道：「联盟成立后，将与各大财团建立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首先，就是一般性的投资：财团投资赞助联盟的发展，联盟则以可观的红利回报。小训练商们的角斗士资质其实多数都很好，只是缺乏训练资金和优秀的教练，才很难有大成就，在联盟的荫蔽之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诺布纳加哼了一声：「可这只是钱，我们还要名！以前，不管怎么样，那些小训练商的角斗士都是以我们的名义出场，现在加入了你的联盟，都变成了你的人，我们的名望怎么从竞技场上赚？」
「问得好！」依森哈德说：「请翻到协议的下一页，我给您好好讲讲更进一步的合作。」诺布纳加狐疑的把手中的协议翻页，他虽然性格暴躁，但作为一名血统曾经高贵的圣骑士，文化修养还是有的，认字更是小菜一碟。协议的内容很有创造性，他看着看着，不禁也对依森哈德产生了几分佩服。
「自然，联盟的角斗士必须以联盟的名义出赛，这是无庸置疑的，也是联盟应有的尊严！」依森哈德首先点名了坚定的立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支持联盟的各大财团就会退居幕后。联盟非常欢迎财团评估并赞助指定的角斗士出赛，赞助的方式，将是该角斗士的饮食、训练和装备的费用，作为回报，联盟会让主持人的报幕词以及角斗士出场、致意和胜利后的呼喝里带上财团的名字。这样一来，财团在竞技场上的影响力继续保持，而角斗士的训练质量，则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别忘了，凯松可是沃萨姆教练的王牌！」
诺布纳加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协议，终于舒了口气，抬起头道：「听起来，像是个双赢。」
「是的。」依森哈德胸有成竹的说。
「我拿一份协议副本回去，给撒卡莫托大人过目。」诺布纳加把协议收进袖口，站起身跟依森哈德握手道：「希望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