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周炳命丧鸡角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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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前面路桥被毁,巡检司军众迫不得已,停军察看,蔡谨得亲卫爪牙密报,行出轿外,面色凝重观望四方。

    忽然,黑暗之中闪过一道寒光,一柄利剑飞刺严谨而去,众亲卫爪牙皆持刀拦于严谨面前,挡开黑衣蒙面人飞刺一剑,“严大人,赶紧后撤,此处有我们,大可不必惊慌。”

    众亲卫将蒙面之人,围困于中,只见林中树上,飞落而下,几十个黑衣蒙面之人,与严谨亲卫爪牙,厮杀在一起。

    “有刺客,有刺客,赶紧保护严谨严大人,不得有失。”周炳闻得刀剑之声,遂率人来救,将众黑衣人围困当中,在这漆黑夜里,厮杀在一起。

    “撤吧,这官兵越来越多,若再纠缠下去,怕出异端。”一蒙面人对另一高个蒙面人言道。

    “狗贼,算你命大,我们走,”大高从背后掏出一只叶型飞镖,飞射出去,严谨躲闪不急,正中左边手臂。

    周炳见众黑衣人,夺路奔逃而去,遂挥手言道,“天黑林深,恐有埋伏,穷寇莫追,走,过去把大人扶起来,看看有什么大碍没有?”

    众兵丁过去,将轿门下严谨扶起,“混帐东西,你们是想我死是吧?不知死活的东西,”严谨一起身,回过神来,怒火中烧,挥着手臂一人给了一记耳光,众兵丁放手严谨,用手揉被打之脸,严谨一下失重,复又摔倒于地,再加拉扯左臂伤口,疼的严谨哭爹叫娘,众兵丁皆捂嘴偷乐。

    “你们反了是不?竟然敢嘲笑本官,信不信,把你们统统送去西北戍边?”严谨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石子,扔向众兵丁言道。

    “严大人,稍安勿燥,让未将来替你看看,身体要紧,不必与这些下人生气,气坏了身子,那可是朝廷的不幸,”周炳扶起严谨严大人。

    “别光愣着啊,替我拿些破布,棉花,药酒来,这荒郊野外的,又是急行军,没有大夫可寻,只有末将亲自动手,给大人包扎伤口了,”周炳回身对严谨言道。

    严谨有些惊讶,但却欲言又止,周炳从左臂中,取出飞镖那刻,咬着破布都差点失声叫出来,这血一直向外涌,严谨额头冷汗直冒,周炳迅速用药水,将伤口洗干净,抖落些粉沫在伤口,遂即用干净破布包扎起来,这血才稍微止住。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速去查明,禀告于我,胆敢刺杀朝廷命官,胆子也太大,我非灭他九族,唉呀妈呀,你倒是轻点,弄疼本官了。”严谨疼的冷汗直冒,对周炳说道。

    “好了,严谨严大人,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我这就派人去查,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周炳起身,匆忙而去。

    话说这断桥这边,河水湍急而流,曾则在河岸徘徊,“传令下去,安营扎寨,河宽桥断,而且是夜深之时,没有渡船圆木,明天再搭桥过河,大安早些休息,明天大清早,再取木架桥过河。”

    次日清晨,太阳缓缓东山升起,层层薄雾笼罩,远处村落,炊烟阵阵,田地间,已有扛锄下地,或正挥锄务农的,再远处就是鸡角岭,山体呈鸡角形状,树木苍翠,林中飞鸟,已经飞出觅食,近外断桥,水流潺潺而过……

    《望断桥》

    ――寒山孤松

    河岸草青翠荫绿,

    花香蝶舞河鱼肥。

    雾濛山远千飞鹊,

    草笠烟凫农人衣。

    (此中诗句系寒山孤松所题,切莫抄袭复制引用,违者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断桥边上,曾则己然早伫于此,放眼这河对岸,不由得心旷神怡,深吸了一口气,亨受着这清新的空气,听那树鸟虫鸣之语。

    “传令下去,伙头军埋锅造饭,其余兵众砍树架桥。”曾则挥手对手下言道。

    众兵丁开始忙碌起来,一顿饭功夫,木头砍好,简易的木桥已修造完毕,众兵丁用过早膳,纷纷收起营帐,整装待发集结于桥头。

    严谨在曾则、周炳等人陪护下,行至木桥前,“不错,干的好,这么快就搭起一座木桥,现在……出发吧。”

    众兵丁在严谨挥手后,纷纷沿着木桥,整装出发了,部众浩浩荡荡,沿农间小道,来至鸡角岭下。

    鸡角岭,山势颇高,且林木密布,只有林间石板小道,沿陡峭山林而上,周炳带着前锋营,一路奔石板小路,往岭上而去。

    此时岭上滚下木头,沿林间小路翻滚而下,周炳抽出佩剑,高声吼道,“闪开,闪开,往树林草丛中躲壁,”

    众兵丁皆跳进,两边树木的刺笼草丛中,被刺的满身是血,割的嗷嗷叫,周烦抢过兵丁手中长枪,将滾来的木头,挑停抛向旁边,“赶紧闪开,又下来了,闪一边去。”

    紧接着,滚木越来越多,而且越滾越快,周炳枪挑几根圆之后,见这成群乱七八遭,来势汹汹而下的滚木,用枪柄横挡开去,后面的滚木接踵而来,“卟嚇”周炳口中鲜血喷出,后倒下去,滚木从身上砸滚而过,顷刻之间,周炳被乱木砸中,当场气绝身亡。

    山脚下,严谨厉声高吼,“冲上去啊,你们这群怕死鬼,再后退,军法处置,”

    这时曾则带队,奔下山来,众兵士皆丢盔弃甲而回,曾则头盔歪带,满脸尘土,身上战袍被荊棘割破,十分狼狈,“严大人,前方小路堆满了木头,军众无法登阶上山,周炳周大人……殉国了。”

    “啊……怎会这样,”严谨闻听周炳战死鸡角岭,顿时吓得连退几步,后坐于地上。

    此时的严大人,冷汗直从额头滴下,这死了朝廷官员,自已可就脱不了干系,因为自已督战巡检司,才会枉死了周炳周副将,思虑半天,才从地上爬起身来。

    严谨唤来近身亲卫陈二蛋,轻声言道,“你且前去江苏,找到那江苏知府沈时迁,叫他把……”

    陈二蛋抱拳领命,择匹快马飞奔而去,严谨此时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曾大人,这山顶上是什么人?是否还有其它小路,可去王家堡?速速前去查明,就在山脚扎营,晚上再做打算。”

    众兵丁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这山路峽窄,且有滾木挡道,若贸然攻上山岭,后果不堪去想也。

    曾则带着几名亲卫,到处找人打听,可这荒山野岭的,很少有行人,曾则寻访半天,皆未见人畜踪影。

    曾则坐于石上休息,几个亲卫站立一旁,闲扯家常里短,山风一阵阵袭来,顿感冷意阵阵。

    此时,从山坳里传来一阵歌声,众人皆放眼望去,来者手里牵着一只黑毛狗,手拿钢叉,背后斜挂弯弓一把,右肩后挎着箭筒,剑筒里满是白羽箭,不用多想,来人定是这山野中的猎户,所谓靠山吃山,无山自担。

    此人头扎发髻,用青粗布裹于头顶之上,满脸络缌胡,大黑圆脸,脸上坑坑洼洼,一脸凶狠之相也。

    曾则起身站起,扔掉手中的石子,朝那猎户走去,“这位兄台,向您打听个事,可否?”

    “军爷,有问你便问吧,我们这些山里人,不懂拐弯抹角,有啥你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猎户爽直言道。

    “你可知去王家堡有几条路?这山上有匪寇盘集吗?”曾则问道。

    “这去王家堡啊,还有一条山路可去,若穿走千松岭,但恐有不妥,那里闹匪患,官不管,民声叹啊,大伙都称那“恶鬼岭”,一般都绕道而行,走这鸡角岭而去也。”猎户介绍言道。

    “千松岭,有多少匪寇,你知道吗?这鸡角岭行不通,恐只有转道千松岭了。”曾则询问而道。

    “匪寇两三百之众吧,但若走千松岭,要经前寨,中寨,后寨而过,你这数百号官兵,人家定以为剿匪之伍,想过,有些因难吧。”猎户言道。

    “这……容我回去斟酌斟酌,在此谢过猎户大哥了,我们走……”曾则谢过猎户,率手下亲卫回山脚,向严谨回禀。

    猎户看着曾则率亲卫走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牵着黑往山坳回走而去。

    “严大人,此处名唤鸡角岭,地势险要,一条独径小道上山,易守难攻,还有一条路可通王家堡,但要经过千松岭,那里有匪寇集结,未将特来告禀,请严大定夺。”曾则抱拳禀于严谨道。

    严谨思虑半天,突变笑脸言道,“取道千松岭,若要阻拦我等,就剿而灭之,我待将军向朝廷邀功请赏。”

    “未将遵命,那我这去准备,一切以严大人马首是瞻,全凭严大人安排。”曾则回到中军营帐,将行军令牌扔于堂下众将,部队拔营整顿完毕,奔千松岭而去。

    曾则身骑黑色骏马,手持长枪在手,行于队伍之前,率众军众过桥淌阿,爬坡上坎,一路浩浩荡荡,来至千松岭山脚。

    千松岭前寨大门紧闭,门口也无站岗哨兵,曾则挥停军众,立于寨前观望。

    “千松岭的英雄,吾乃鹰潭巡检司通判,姓曾名则,今日公干,路过贵宝地,请通禀你家寨主,可否借道千松岭,前往王家堡。”曾则身骑高头大马,挥着铁枪,大声对寨门内喊道。

    此时,寨门大开,一匹黑马冲出寨门,马上将领黑须满面,且面如炭黑,一柄长矛于手,腰佩宝刀,怒目而视,让人胆战心惊。

    “咦,这不是鸡角岭下,山坳里那猎人吗?怎么会是他?”曾则心中暗忖思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告诉过尔等,此乃我的地界,为何还要聚兵来犯?”黑须汉包三爷包飞言道。

    “英雄,我等借道千松岭,欲前往王家堡,并非聚众来犯,清剿于你们,望英雄告禀你家寨主,容我等借道可否?”曾则抱拳言道。

    “我就是这,千松岭的寨主,姓包名飞,你叫包三爷便可,尔等要过也不难,嬴了我手中长矛,便放尔等过去。”包三爷手挥长矛,指向曾则言道。

    “哪位将军,愿上阵对敌?”曾则转身对身后将官问道。

    众将军皆低头不语,默不出声,此时从众奔出一将,“曾大人,让我来会会这千松岭的匪寇,”

    此将乃巡检司,周炳手下,娃南名文远,此人自幼十四岁便充军役,在卫所摸爬滚打,官拜百户,后调巡检司,在周炳手下共事。

    此人长得倒有几分白净,留着小胡须,小眼睛,单眼皮,且双目还有些对视,就是我们常说的对眼(逗鸡眼)。

    南文远挥动手中长枪,双腿夹压马肚,骑马奔包飞而来。

    “来将通名,包三爷手下不杀,无名鼠辈,”包三爷勒缰定前,挥矛指问道。

    “吾乃巡检司曾则帐下先遣官,姓南名文远,对阵可是这千松岭寨主,让俺来会会你。”南文远轻夹马肚,右持长枪奔包飞刺来。

    “小样,单手对阵于俺,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包飞心中暗自思道,也挥矛刺向南文远。

    两人奔马厮杀于一起,长枪与长矛对阵,枪来矛往,只听见马蹄声声,带起这尘飞土扬。

    包三爷不愧是“赛翼德”,一根长矛舞的风声呼呼,逼得南文远急忙双手握枪,因为这刚一交阵,差点把手中长枪震飞,遂不敢再轻敌,全力以赴,与包三爷厮杀一起。

    不出十个回合,包三爷将南文远挑于马下,山众喽啰纷纷持刀上前,将南文远地上绑起,押退回山寨中而去。

    “包飞包三爷在此,还有谁不服?尽管上前一试,”包飞手持长矛,厉声喝道。

    “我去会会他,小将巡检司段兴,前来讨教了,看枪。”段兴冲出队伍,奔包飞刺而去。

    “呵呵,又来一个,待会一个个把你们全绑回山寨,让尔等留我山寨,做回阶下囚。”包飞笑仰望天,喜声言道。

    段兴挥长枪飞奔包飞而去,包三爷勒马立定于前,双手挥矛挡了过来,只见段兴单手握枪,头微低俯,从怀中摸出飞燕镖,待兵器交锋之时,挥出飞燕镖,奔包飞包三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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