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旷世恶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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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旷世恶君10

    苏碧落哭了,这样突然就哭了。

    那个初初相识时狡黠机敏的苏碧落,那个向来懒散恬淡微笑的苏碧落,那个爱赚银子又视钱财如草芥的苏碧落,那个被女院生们欺负却也不肯开口的苏碧落……这样的她,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为什么?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哭?

    难道是因为伤太疼了?

    风天耀愣在原地,看着她眼中簌簌落下的泪水,一下子收了声。那些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落下。风天耀有些心烦,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心烦,握紧了手中的瓶子,沉声说道,“不是受伤了吗!这个药膏很管用!”

    “我不要!”苏碧落倔强地回绝,万分坚决。她侧过身去,抬手擦了擦眼泪。

    风天耀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哭,只当她是伤口疼。低头望向她的手,被踩得又红又肿还破了皮。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那份愧疚作祟,总之他十分不爽。眼眸一紧,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吗!”苏碧落急急喝道,“放手!风天耀,你出去!”

    “闭嘴!”风天耀将她按倒在躺椅,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苏碧落气愤地吼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去告诉院师!”

    “随便你喊,你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反正失了名节的人不会是我。”风天耀沉声说道,径自打开了瓶盖。

    “你……”苏碧落听见他这么说,竟然是无可奈何。她咬了咬唇,负气地扭头不去看他。恰巧将被打的左脸,更加鲜明地映入他的眼底,淤青的肌肤与白皙的颈项顿时形成鲜明对比。

    风天耀不再作声,默默地替她涂抹药膏。

    苏碧落感觉手上一阵清凉,带着微微的刺痛。被打的时候,都不觉得疼,可是现在怎么这点刺痛会让她感觉难熬,一颗心隐隐地发酸。她咽下酸涩,闷声说道,“我不要你假好心。”

    “我乐意。”风天耀低沉的男声从耳畔传来,苏碧落恨恨地回头。

    她一回头,对上了他深邃好看的双眸。

    风天耀皱眉,凝声喝道,“转过去!”

    苏碧落硬是盯着他,就是不转。

    风天耀知道她看似柔弱可性子刚烈倔强,也不再喝她,只是自顾自取了药膏替她抹在左脸的伤处。手指灼热的温度,药膏却是清凉,苏碧落只感觉一阵热一阵冷,另半张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药膏放这儿了。你记得用。”替她涂抹完药膏,风天耀将瓶子放下。

    “拿走!”苏碧落冷声拒绝。

    “你若是不要,那就直接扔了。”风天耀抛下这句话,从窗口飞了出去。

    苏碧落躺在躺椅上侧过了身,而她的怀里,那封书信灼伤着她。不想掉泪,可又忍不住掉泪。压抑的哭泣绰绰响起,在幽静的厢房内盘旋。而窗外却驻留一抹挺拔身影,风天耀剑眉微蹙。

    刚刚下课,喜儿收拾了东西奔出学堂,急忙赶回淑女殿。

    不知道小姐一个人有没有无聊?

    “小姐……”喜儿推门而入,欣喜地嚷嚷,“我回来了!”

    苏碧落转身望向她,脸上的伤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红肿,好了许多。可是那双明媚的大眼却成了核桃,一眼就能看出她大哭了一场。苏碧落扯着一抹笑,伸了个懒腰,“喜儿,你回来了。我好饿哦。我们去膳堂用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喜儿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那双核桃眼看。

    苏碧落望着喜儿,淡淡说道,“爹爹来信了。”

    “老爷来信了?说了什么?”喜儿隐隐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又是二夫人?

    苏碧落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也不再激动,笑着说道,“爹爹说二娘有了孩子,他要将二娘立为正室。”

    “什么?立二夫人为正室?这怎么可以呢?老爷怎么可以这么做!”喜儿又是愤然又是替她委屈,“老爷真是被二夫人灌了迷汤了!他怎么会答应二夫人呢!二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

    谁不知道她安得是什么心!

    若不是二夫人向老爷提议送小姐来皇家书院,老爷也不会舍得小姐离开他身边。这下倒好,才多会儿时间呢,二夫人就爬上了正位。恐怕大夫人地下有知,也会不得安宁无法瞑目了。只是小姐难为了。

    苏碧落伸手轻抚喜儿,唇角是淡淡的笑意,可眼底却是化不去的愁绪。

    “小姐,您可不能再息事宁人了,二夫人和二小姐……”

    苏碧落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只要爹爹高兴就好。这个家若是容得下我,那我就留下。若是容不下我,那我也只好作罢。爹爹总还是爹爹,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日后,我身边可能只有喜儿你了。”

    她的爹爹,已经有了新的家人。

    “小姐……”喜儿听见她这么说,顿时感觉辛酸。想起夫人还在的日子,越想越难受,一下子忍不住,嚎啕大哭,“小姐……喜儿一定不离开你……一辈子跟着你……哪儿也不去……”

    苏碧落抱住了喜儿,眼眶又是一红,“哭什么,也许没咱们想得那么糟糕。”

    再怎么说,她也是苏家大小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谁也抹杀不了。

    喜儿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好了,快把眼泪擦擦。我们去用膳?”苏碧落扯起衣袖替她擦眼泪。

    喜儿胡乱地抹去泪水,心里下了决定,她一定不离开小姐!

    当苏碧落与喜儿前往膳堂的时候,用膳的院生们只剩下少许。

    “大娘!”

    “落落来了?快坐!大娘知道今儿个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马上就给你们送来!”食堂的大娘热情招待,转身进了厨房。

    两人随意选了张空桌坐下,不过多时,大娘果然送来了三盘精致小菜,以及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苏碧落急忙道谢,与喜儿两人吃了起来。而膳堂内,为数不多的院生好奇地望向她们。

    “这不是苏碧落吗?”

    “就是她!”

    “我听说她好象被几个女院生教训了一顿呢!”

    “真有此事?从何处听来?”

    “你还不知道?听说好象与风天耀以及容治有关……”

    窃窃私语声隐约响起,那一双双眼睛仿佛是黑夜深山中的狼眼。

    喜儿实在受不了那些人的流言蜚语,却是担心小姐。她小心翼翼地扭头望向一旁的苏碧落,而苏碧落竟然一点也没听见去,自顾自吃饭,津津有味。喜儿松了口气,也不去理会,继续吃饭。

    “容治来了!”忽然,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

    容治默默走进膳堂,视线扫过众人,停留于一抹身影。他迈开脚步,笔直地朝她走去。

    苏碧落突得感觉身旁站了一道高大身影,徐徐抬头望向来人,瞧见了他,露出一抹笑容,眯着眼睛说道,“阿治,你也来用膳?”

    “恩。”容治应了一声。

    “要不要一起?”苏碧落瞥了眼身旁的空位。

    容治向大娘吩咐了膳食,大方地入座。周遭投射而来的目光,容治冷冷扫过,那几个院生被他的眼神所吓,立刻起身离去,不再继续逗留。膳堂内一下子清净下来,只剩下他们这一桌三人。

    “哎?怎么走得这么快呀?”大娘拿了食物而出,狐疑地呢喃。

    等用完膳,三人一齐走出膳堂。

    夜色渐渐浓郁,月牙儿却皎洁明亮。三人分别在前方的路口,喜儿机灵地离了些距离,可不想打扰。苏碧落望了眼夜空中的月亮,又是望向容治,“又一天过去了。这日子过得真快。快要院考了,哎。”

    而后就要回家……

    “每次院考,都会按院考成绩依名次分班。”容治沉声说道,专注于她,“碧落,努力考入梅班。”

    “啊?为什么?”苏碧落并不在乎什么荣耀,所以对于这些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我在梅班,我可以照顾你。”容治不急不徐地说道,“若是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你一定要考入梅班。”

    苏碧落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我就努力看看。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儿见。”她笑盈盈地告别,转身奔向了喜儿。两人手挽着手,一起走向淑女殿,嬉笑的女声不时传来,渐弱。

    容治朝着反方向而去,走向了君子殿。

    忽而一道身影蹿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

    “则影。”风天耀盯着淑女殿的殿堂,沉沉喊道。

    则影如鬼影一样悄悄走到他身后。

    “明日起,你得努力学习了。”风天耀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转身踱步而去。

    则影一阵莫名,跟随在后沉声问道,“少爷?”

    “因为这次院考,我们要考入梅班。”风天耀轻飘地说道,则影却皱起了眉宇。他素拉对书本上的东西不感兴趣,勉强应付倒还行,如今竟然要他考梅班?这比让他去练武可是难多了!

    似乎要开始头疼了……

    喜儿端了水进屋,苏碧落挤了脸巾洗脸。两人又是坐在躺椅上,亲密无间地一起洗脚。寒冬不知不觉中到来,天气也凉了。苏碧落一向怕冷,于是就与喜儿睡一张床。两个人挤挤,总也暖和些。

    “小姐,你脸上的伤好得真快,印子都快瞧不见了!”喜儿扭头望向她,惊奇说道。

    苏碧落伸手抚着自己的左脸,的确是感觉不肿了,也不疼了。

    “咦?这是什么?”喜儿瞥见椅子上放着的小瓶子,拿在手中拔了瓶盖闻了闻。

    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苏碧落说道,“就是用了这药膏。”

    “这么神奇的药膏?”喜儿将瓶子放回原处,又是困惑地说道,“可是小姐,这药膏是哪儿来的?”

    苏碧落想起今日风天耀私自溜进她的房内,又替她涂抹药膏,忽然心里悸动又烦恼。她急忙回神,却是转移了话题,“喜儿,从明天起你可不许再偷懒了。”

    “啊?小姐什么事儿啊?”喜儿立刻被她给吸引过去,早将那药膏甩到脑后。

    “因为我们要努力考入梅班。”苏碧落一字一字地说道,喜儿蹙起秀眉,痛苦不堪。细想下容治的建议,其实考入梅班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就能离那个家伙远点,至少不用天天见面。

    喜儿揪着衣摆,为难地说道,“小姐,可是我……”

    “好了啦,我知道你不爱背书写字。”苏碧落瞧见喜儿一脸痛苦,也舍不得为难她,“若是实在不行,也不是非要考进去。”

    “真的?”喜儿立刻转为欣喜,高兴地问道。

    “……”

    洗了脚,两人一起躺在柔软的床塌上。苏碧落扭头望向喜儿,她已经睡着了。她又是翻了个身,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只小瓶子,黑暗中隐约可见。

    苏碧落闭上了眼睛,忽然懊恼地蹙眉。

    她怎么能在风天耀面前哭了?

    可恶的风天耀,为什么好巧不巧要出现!

    每日的生活照旧,喜儿听从苏碧落的话,上课的时候用心了许多,不再神游。而则影竟然也聚精会神,尽管他的眉头总是皱在一起。喜儿扭头瞥了他一眼,由于小姐不喜风天耀的原因,她同样也不喜他。

    则影感受到她的注目,视线不偏不倚。

    苏碧落依旧看盗墓小说,偶尔会在书本上画些小乌龟消磨无聊的时间。

    只是再也没有女院生会突然出现,将她带到偏僻的地方。

    因为容治每日都会前来菊班的学堂,等苏碧落一起走。

    容治的行动明朗化,院生们莫不揣测他对苏碧落怀有好感。可是如此一来,风天耀呢?风天耀概不理会,我行我素。只是这气氛却是怪异,硬是要说哪里怪异倒也说不上来,可就是让人感觉发憷。

    这三人之间的关系,真是让旁人看不明理不清。

    闲暇的君子殿,众生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院考将至,又要面对严峻。

    院子里忽然传出喧哗声,众人炸开了锅。

    “我输了!”一位院生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杜勇,你这棋下得太厉害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留了这么一手,这棋是怎么下的!硬是有招拆招,方才那一子明明是坏棋,可是到了后面却成了逆转大局的好棋!”

    杜勇喜爱下棋成痴,他摆下棋局,只要谁赢了他,那这彩霞水晶就是谁的。一些院生为了讨好心爱的少女,自然是叫阵了。只可惜数天下来,皆没有人能够赢过杜勇。杜勇也以神乎“棋”技在书院里闻名。

    院生们簇拥在棋桌周遭,想着这接下来挑战的敌手会是谁。

    众生踌躇不前,谁也不敢轻易再去挑战,毕竟屡战屡胜的杜勇实在太过厉害。

    正在此时,两道男声异口同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我来!”

    众生徐徐扭头望去,只见风天耀与容治各站回廊一头,同样挺拔的身影。两人迈开脚步,徐徐走到杜勇面前。杜勇站起身来,望着他们憨厚笑道,“风天耀,容治,你们愿意和我下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我先来!”两人又是同时喝道,扭头望向对方。

    众生察觉出隐隐不对,尽管心里狐疑,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恐怕是因为苏碧落的关系。只是风天耀和容治同时开口要与杜勇对弈,这是万万不可错过的事情。刹那,消息立刻传遍君子殿。

    男院生们纷纷前来,只为了目睹此次对弈。

    抽过签之后,容治率先与杜勇对弈。而风天耀转身离开,并不打算留下观棋局。一局棋,直到下到夕阳西下才结束。众生看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容治径自起身,默然地扭头走出人群。

    “这……”杜勇盯着棋盘,久久无法回神。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容治对弈杜勇,容治大胜。

    等到第二日,众生早已等候在院子里,等候风天耀到来。又是昨日的那个时辰,风天耀如约出现。杜勇执黑子,风天耀执白子。两人面对面下棋对战,风天耀的古老定子让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一盘棋下得杜勇琢磨不透,感觉危机四伏。

    而众生亦看得云里舞里,晕头转向。

    风天耀扬起唇角,散漫的神情忽然凝然,眼底也迸发出一丝光芒。他执棋落下,这最后一子竟然串联先前所有的布局,一盘棋直到最后一子的连接,熠熠生辉,让杜勇彻底败下阵来。

    “我输了!”杜勇感叹佩服,“风天耀,你的棋技恐怕这天下无敌,除了……”

    杜勇热衷说着,视线扫向人群后头。而人群后头,容治已然赶到,望着簇拥的人群,冷眼以对。若说容治的棋技是勇猛狠杀,那么风天耀的棋技就是谜团陷阱。这两人如果下上一盘,那该是谁赢谁输呢?

    实在是难分胜负!

    风天耀听到此话,无声嗤笑,却是嗤笑自己。

    天知道从前他天天都输,从未赢过。而他的敌手——他的父亲风战修。

    “你们赢了!这彩霞水晶输给你们二人了!”杜勇从袖子里取出锦囊,打开锦囊拿出了那一对彩霞水晶。他将其中一枚给了风天耀,另外一枚则给了容治。随后走出院子,口中念念有词,尚在回味方才的棋局。

    风天耀握着手中的彩霞水晶,沉静地望向容治。容治也在同时抬头望向风天耀。

    两人相望,各自默默离去,留下一群院生好奇不已。

    “你们说说看,风天耀和容治要这块彩霞水晶做什么?”

    “这还问?当然是送给苏碧落!”

    “我就觉得奇怪了,那个苏碧落怎么会让他们两人对她如此?”

    “其实她长得还挺清秀,越看越有味道!”

    “……”

    暖暖的午后,阳光洒下光芒,让人顿觉温暖。

    学院一处僻静的院子里,两人正手拿着书本在看书。喜儿双手捧着书本,哀怨地皱起眉头,连连摇头,“小姐!我实在背不出来了!”

    “这才刚背呢,怎么就背不出来了?”苏碧落的视线盯着面前的小说,轻声说道。

    “可是我的头好疼!小姐……”喜儿委屈地喊道,耷拉着小脸。

    苏碧落放下书本,视线终于移向她,瞧见她那神情,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好了,不让你背了,不过就是背书罢了,你倒像是吃毒药一样。”

    “这比吃毒药还要痛苦,若是毒药,只会痛一下,等死了就不痛了。”

    苏碧落微笑,继续看小说。

    喜儿扭头瞧见不远处而来的身影,惊喜地嚷道,“小姐!你快看,容少爷来了!”

    容治?苏碧落徐徐抬头,顺着喜儿所望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容治朝这儿走来。等到他走到她面前,她笑着问道,“阿治,你怎么来了?”

    容治欲言又止,目光瞥向了喜儿。

    喜儿立刻心领神会,立马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她跑得远些,却急忙躲进草丛里,偷偷地观望着她家小姐以及容少爷。最近容少爷对小姐越来越好,虽然这长相不及天耀少爷,但是也算是人中龙凤。

    小姐若是嫁了他,那也不错。

    “又在看盗墓?”容治瞧见她手中的小说,随口问道,却有些故意找话的感觉。

    苏碧落摇了摇头,眯起眼眸说道,“带来的盗墓小说全都看完了,只好找些史学典故的小说来看。”

    “好看吗?”容治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扭头望向她。

    苏碧落将书本凑到他面前,指着书上所写的句子,“你瞧瞧,这儿写得可真是有趣。史学典故虽是枯燥乏味,但是仔细瞧瞧,也能瞧出些好玩的地方。”

    “幸亏你不是书商,否则我不得不怀疑这书是你刊印的。”容治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苏碧落一愣,忽然又爽朗地大笑起来,“书商?我吗?哈哈!阿治,我发现你这个主意不错哎!”

    容治望着她灿烂的笑脸,也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对了,你是恰巧来散步走到这儿,还是特意来寻我?”苏碧落问到了点上。

    这下轮到容治一愣,他迟疑了下,从袖里摸索着什么。手一滞,握拳伸到了她面前。苏碧落困惑地望着他伸来的拳头,盯着拳头看。容治翻手朝上,慢慢地松开拳头,璀璨的彩霞水晶闪烁出刺目的光芒,照入苏碧落的眼中。

    “这……”苏碧落望着他掌中的彩霞水晶,惊奇地呢喃,“怎么在你这儿?”

    容治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彩霞水晶放入她的掌中,“给你。”

    “给我?”苏碧落握着水晶,困惑地问道。

    容治点了点头,突地站起身来,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阿治!为什么给我?我不能收!”苏碧落拔腿想要追上他,但是容治的步伐加快了,他运劲提气,微步如涟漪,眨眼甩开她数丈远。眼看追不上他了,苏碧落又是朝他大喊,“啊治——”

    容治停下脚步,男声从风中传来,“你若是不要,那就丢了吧。”

    苏碧落蹙眉,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同样的话!

    “小姐!”喜儿瞧见容治走了,急忙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跑向她。走近了些,瞧见苏碧落手中的水晶,欣喜地说道,“咦?这不是彩霞水晶吗?为什么会在小姐这里?是不是容少爷送给小姐的?”

    苏碧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容少爷将彩霞水晶送给小姐,是不是代表……”喜儿偷乐,“这儿只有一枚,另外一枚一定在容少爷那儿!”

    这下子可没有心思在晒太阳看书了,苏碧落带着喜儿默默走回淑女殿。一路上,喜儿不断地说着容治的好话。可苏碧落一句也没听见去,只是烦恼着该怎么把这枚水晶送回去,这真件难事。

    走着走着,喜儿突然停下脚步,挽住了苏碧落的手。

    “怎么了?”苏碧落也停下脚步,呢喃问道。

    喜儿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小姐,天耀少爷……”

    苏碧落听到这个称呼,直觉地皱起秀眉,扭头望向前方。

    风天耀只身站在原地,风吹起他的衣袍,吹起他乌黑发丝,吹着他一双隐匿着犀利锋芒的深邃双眸。他从容沉静,唇角勾勒起似有似无的弧度,那姿态那神情全然是藐视,只是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

    苏碧落从前随爹爹出外打猎,她坐在爹爹怀里,瞧过狼狩猎兔子时的情形。

    那种专注的眼神,如今想起来还会心悸。

    喜儿的身后,则影无声无息地闪出。他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喜儿感觉腰后一酸,刚要开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是谁干的,当下在心里将那人骂了个千百遍。死则影,臭则影,混蛋!

    苏碧落迈开脚步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她会头一瞧,喜儿僵在原地,则影站在她身后。她只好回头,走到了风天耀面前。

    “风天耀,你又想怎么样。”苏碧落发现和这人相处不是一般的困难,他应该去和那些野兽一起生存才对。

    风天耀低头望向她,沉声说道,“恢复得不错。”

    苏碧落自然知道他指她的脸,她可不想欠他的人情,“多谢天耀少爷赐药,那药需要多少银子?”

    风天耀眯起眼眸,猛地抓起她的手。苏碧落一惊,觉得手腕被他抓得生疼。而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枚彩霞水晶。风天耀瞧见了水晶,忽然一怔。苏碧落甩着他的手,急急喊道,“放手!快放手!”

    “谁送你的水晶!”他沉声质问,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抓到了叛徒。

    苏碧落硬声道,“不关你的事!”

    风天耀冷哼一声,从她手中夺过水晶。

    “还给我!”苏碧落伸手去抢,这可是容治送给她的,她还要还给他呢!

    风天耀见她急于拿回,胸口又是一阵憋闷。他猛地抬手,狠狠地将水晶砸在地上。苏碧落望着碎了一地的水晶,忿忿地瞪向他。

    “风天耀,我讨厌你!”苏碧落轻声说道,眼神如箭刺向他。

    “怎么?你心疼了?”风天耀散漫说道,神情却有一丝讥讽。

    “你……”苏碧落被他搞得一下子无语,竟然没法接话。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那神情高傲得如同不会低头的神裔,她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冷静自己的情绪,压制着那份怒气。

    “的确,我讨厌你,只是我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我不小心惹到你了,也是我的事情。这是我自找的,我活该。你风天耀少爷要什么有什么,皱一皱眉头,无数人会拥过来嘘寒问暖,你自然不需要我喜欢你,反正也不差我这一个。可我实在是无心惹你。”

    “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放过吧。”

    “我没有那么多精力陪你耗,我只想平静地度过这三年。”

    “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全都会努力办到。只求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当作不认识我,当作我没有出现过。”

    苏碧落说完这句话,扭头望向别处。

    家中的事情让她感到伤心委屈,学院的生活又不如意,她就像是这个冬时里最后一片树叶,在树枝上被风吹袭,终于凋落飘向天空,却始终没法找到落地生根的地方,无所依靠,无所可求。

    风天耀瞧见她双眼又红了起来,心中一窒,却是轻飘地说道,“不过是块水晶罢了,碎了就碎了,我再送你一块就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苏碧落恨恨地望向他,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

    风天听见她这么说,整个人一怔。

    “我讨厌你高高在上的样子!讨厌你的纡尊降贵!讨厌你的万事不愁!讨厌你总是什么都尽在掌握什么都知道的神情!我更讨厌你轻贱别人的心意!”苏碧落迎上了他的目光,从他的眼中瞧见了自己的倒影,那么弱小。

    苏碧落迈开脚步,蹲下身将水晶的碎块拾起放入巾帕,小心翼翼地收好。她背对着他,轻声说道,“哪怕这只是普通的不值钱的瓷器,我也要好好珍惜,这是别人的心意,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懂的。”

    他拥有得太多,又怎么会懂呢。

    苏碧落走到喜儿面前,望向了则影,“将穴道解了。”

    则影不敢擅自行动,抬头望向风天耀,等待指示。风天耀伸手示意,则影这才解了喜儿的穴道。苏碧落望了眼喜儿,叮咛了一声,立刻转身折回淑女殿。喜儿也不敢出声,只是随她而去。

    苏碧落低头走过风天耀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两人的身影眨眼进了淑女殿的前院,消失不见。

    风天耀僵了片刻,激昂的女声似乎才从耳攀消散。

    忽然伸出手。他的手中,握着另一枚彩霞水晶,只是记得她曾经在学堂上盯着水晶那样期许。可是如今,恐怕她也不会要了。风天耀猛地扬手,手中的彩霞水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进了远处的水井。

    风天耀转身离去,脚踩在水晶碎片上,顿时将碎片碾成了粉末。

    一阵风吹过,地上碎了的水晶粉末飘向天空。

    圣歆王朝

    都城,天气微凉,已然有了冬时的影子。

    一名侍卫穿有“皇家书院”的院卫服,马不停蹄地周转于各个驿站,终于赶到了圣歆王朝。

    风战修与明珠收到快捷,立刻来到正厅。

    那侍卫跪拜在地,恭敬喊道,“奴才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来吧。”明珠轻声说道。

    “谢王爷、王妃。”那侍卫站起身来,双手将卷轴呈上,“王爷,王妃,奴才奉了皇家书院院长大人之命,前来送传这则卷轴。理应交予皇上,可是皇上又命奴才转交给王爷王妃,请王爷王妃过目!”

    云霓上前取过卷轴,直接送至明珠面前。

    明珠打开卷轴瞧了瞧,笑着说道,“云霓,好好招待这位侍卫!”

    “是!”

    云霓带领那名侍卫退出正厅,明珠盯着卷轴上的内容端详。她忽而扭头,望向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的风战修,心中却是无奈。怎么这一老一小如冤家一样,互相看不顺眼,真是没辙了。

    “夫君。”明珠喊了一声,风战修余光扫去,算是回应。

    明珠起身走到他面前,将卷轴拿到他眼皮底下,非要让他瞧,“你看看,天耀所在的蹴鞠赛夺了冠呢。”

    风战修只一眼就匆匆扫过卷轴,冷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夺冠。蹴鞠赛的最佳蹴鞠手还不是让别人夺去了,真是没用。”

    明珠眼中满是笑意,轻声说道,“天耀一向不喜招摇,肯参与这蹴鞠赛已是奇迹。”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风战修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哼了一声,也算是认同了。忽然伸手取过卷轴,将明珠揽入怀里。明珠捶了捶他的胸膛,虽已为人妻,还育了一子,但是仍然会害羞。

    “我看这个臭小子在那儿过得如鱼得水。”

    “那不是更好?原本就是你让他去的!”

    “可我没让他过得那么自在!”

    派去的眼线来报,这个臭小子竟然乐不思蜀,还与一个叫苏碧落的少女走得十分之近。关系非同寻常。据说,他还承认她是他的表妹。

    “夫君,你又想怎么样?”明珠瞧见风战修嘴角扬起的笑容,知道他又要开始使坏了。

    哎,看来他是太无聊了。

    风战修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沉声说道,“我可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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