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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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现在这种大铁链子上挂个锁已经不怎么常见了，毕竟很容易就能弄开。我把这根细铁丝对折之后，把铁丝的两头直接探入到了锁眼当中。
对于这种锁，我甚至到了根本不用打灯就可以打开的地步，铁丝往里面一探就知道锁眼里面是个什么构造，两根铁丝互相配合，一根抵住一侧的弹子，另外一根用力一捅，只见这个锁“啪”的一声就被我打开了。
别看这锁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但是从我手放在锁上到这个锁被打开之间，也就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
小舅看到锁被打开之后，对我比了个“不错”的手势，顺便手里拿着两块绒布走了过来。小舅拿着绒布包住铁链子，然后小心的将铁链从门把手上取下来。
这样一来，铁链哪怕被抽出来也不会有声音。
可是明知道不会有声音，但是我的心此刻仍然被吊了起来。说实话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发出声音，惊动这里的人。这里静悄悄的，我甚至都能听到我的呼吸声，但是小舅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
小舅的动作很干净，他小心的把铁链子抽出来，等到铁链子放下之后，小舅不知道拿出什么液体，朝着合页处滴了一些。这一切都弄完之后才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开第二道锁。
小舅滴的东西不用想也应该是润滑油之类的东西，普通人平常根本不会管自家门上的合页到底好不好用，开门偶尔有摩擦声也压根不当回事。
但是我们可不同，此刻我们根本不能发出一丝声音，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可就完犊子了。而在合页上滴东西，就是为了防止待会开门的时候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黑夜总是给人一种未知的危险，但是按照小舅的话来说，黑夜反倒是我们这种人最好的伪装。
可是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巷子，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发毛。好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而只要我一个不小心就会瞬间跑出来。
我硬着头皮来到门前，但是我感觉那股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好像就在门后面一样。
我看了一眼小舅，小舅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摇了摇头，将心里的紧张感压了下去，我知道此刻越紧张越害怕，我出错的概率就越大。而今晚出现任何一个错误，都是会导致我们万劫不复的导火索。
我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东西，这道锁是直接在门上的，是一道简单的十字锁。显然我手中这根铁丝有些不够用了，我找小舅再要了一根铁丝对折，四个铁丝头顺着十字锁的四个缝隙插了进去。
这种十字锁看起来好像要比刚才那把锁更加安全，但是对于我来说两个差不了多少，同样是不到三十秒钟，只听“啪”的一声，锁就打开了。
接下来只要我轻轻地把门往前一推，那么这道门就会被打开。
但是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之后，我却停了下来。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我不知道这道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我转头看了一眼小舅，小舅就在我旁边看着我，没有丝毫要上来帮忙的意思。
我知道小舅是想锻炼锻炼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之前哪怕我整日整夜的练习开锁，哪怕一把锁我不用三十秒就能打开，可是我开的也仅仅是锁而已，仅仅是拆下来放在我面前的锁而已。我自始至终还从来没有开过任何一扇门。
我曾想着，我要是能从刀疤脸这里逃出去，那么我一定会忘了我学过的所有东西，我想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从头再来，从头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再每天偷偷摸摸，也不再每天战战兢兢。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只要开了这扇门，那么就意味着我再也没有任何回头的路了。我终于知道我刚才害怕打开门是为什么了，我就像是站在了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现在终于到了该选择的时候。
是推开门一脚踏入黑暗，还是不推开门等待机会重新做人，我一时间犹豫了。
今天我重新认识了我和小舅之前的感情，而也正是因为小舅，才让我在一个人打拼当中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感性告诉我，小舅身边需要人陪伴，我作为他唯一的信任的人，我有足够的理由陪他一路闯下去。
可是同时理性也告诉我，我要的，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生活。哪怕到工地上搬砖，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因为我做着本分的工作，拿着我自己劳动换来的血汗钱。我问心无愧！
小舅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催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选择，但是此刻我更想知道的是，小舅当年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心里有没有我这么纠结。
我伸了伸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我想推开门，但是最终我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小舅要怪我就怪吧，要打我骂我我认了，我低下头，我不忍心看到他眼中失望的神情。
我刚才还在车上答应小舅我要跟着他一起并肩而行，可是现在我却食了言。
小舅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做出的决定，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但是他此刻一句话都不说，异常的沉默。
哪怕是他现在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我都感觉能好受很多，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小舅的沉默，我的脑袋都要埋到地里面了，我能猜到小舅眼中应该是浓浓的失望。
“你没让我失望。”
小舅用手在我眼前比划着。
我揉了揉眼睛，小舅这没比错吧！这手势是小舅很早就教给我的，为的就是在没法说话的时候能用手势交流。而这套手势把平常所有的短语都能包括在里面。
按理说小舅用这套手势的次数要比我多得多，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出错。更何况没有和有这两个手势差别可不小，难道……
难道小舅真的也希望我这么选择？
我抬头看着小舅，小舅说过，一个人嘴上可以说谎，脸上的表情可以装出来，但是只有眼睛永远不可能撒谎。
小舅此刻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欣慰而不是失望，显然他的手势是真的！
我没想到小舅居然会希望我做出这种选择，难道他不是更希望我陪他一起闯么？
我回了个手势问道，小舅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比出手势，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朝着门走了过去。
在他打开门进去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手中的手势。
“在这里等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门轻轻的关上，但是心里却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或许刚才小舅给我比出手势的时候，我的心结就已经完全解开了。
而解开心结之后，我对于周围的黑暗已经没有那么惧怕，因为我知道小舅一定会在旁边护着我。
我此刻心里特别有底，我也更明白了小舅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来这里了，很显然他就是为了让我做出一个选择，一个要不要踏入黑暗的选择。
虽然我选择的是将来重新做人，但是我不知道我当时如果选择踏入黑暗的话，小舅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失望还是欣慰？
我发现我根本看不懂小舅，他好像是个能完全洞悉人性和人心的人一样，永远能猜透另外一个人想的是什么。
我在外面给小舅把风，可是没有一会儿小舅就出来了。
“怎么样？”我给小舅比划了个手势。
“得手了。”
小舅顺手锁上门，然后用绒布将铁链子按照之前的样子恢复原状。而我则把铁链子上的挂锁重新锁上。
一切就绪之后，小舅带着我迅速的离开这里。哪怕我现在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我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机会。
来到车上之后，我能看到哪怕是小舅也松了一口气，我现在恨不得将我所有的问题问出来。但是此刻有一个问题我最想知道答案。
“我不选择踏入这一行，小舅你不觉得很失望么？”
小舅开着车，笑了笑，“你没让我失望，因为你的心，还是活的。不过你也得知道，有些事情，你的选择是一回事，但是该怎么办却是另外一回事。我们这种人，经常会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一愣，小舅这话给我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
可是小舅说了这句话之后，任凭我再怎么问，他再也不开口谈论这个话题了。
小舅就是这个性子，要是不想说的话，那么我再怎么问都无济于事。
“那小舅你今天到底拿的什么货？刀疤脸自己也是干这一行的，可为什么他还要让你去，而且还让人去埋伏？”
小舅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递给我。我有些不解的拿过这张纸，慢慢的打开。
而就在我看到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之后，我的眼睛都瞪大了！
说实话，现在这种大铁链子上挂个锁已经不怎么常见了，毕竟很容易就能弄开。我把这根细铁丝对折之后，把铁丝的两头直接探入到了锁眼当中。
对于这种锁，我甚至到了根本不用打灯就可以打开的地步，铁丝往里面一探就知道锁眼里面是个什么构造，两根铁丝互相配合，一根抵住一侧的弹子，另外一根用力一捅，只见这个锁“啪”的一声就被我打开了。
别看这锁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但是从我手放在锁上到这个锁被打开之间，也就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
小舅看到锁被打开之后，对我比了个“不错”的手势，顺便手里拿着两块绒布走了过来。小舅拿着绒布包住铁链子，然后小心的将铁链从门把手上取下来。
这样一来，铁链哪怕被抽出来也不会有声音。
可是明知道不会有声音，但是我的心此刻仍然被吊了起来。说实话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发出声音，惊动这里的人。这里静悄悄的，我甚至都能听到我的呼吸声，但是小舅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
小舅的动作很干净，他小心的把铁链子抽出来，等到铁链子放下之后，小舅不知道拿出什么液体，朝着合页处滴了一些。这一切都弄完之后才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开第二道锁。
小舅滴的东西不用想也应该是润滑油之类的东西，普通人平常根本不会管自家门上的合页到底好不好用，开门偶尔有摩擦声也压根不当回事。
但是我们可不同，此刻我们根本不能发出一丝声音，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可就完犊子了。而在合页上滴东西，就是为了防止待会开门的时候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黑夜总是给人一种未知的危险，但是按照小舅的话来说，黑夜反倒是我们这种人最好的伪装。
可是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巷子，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发毛。好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而只要我一个不小心就会瞬间跑出来。
我硬着头皮来到门前，但是我感觉那股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好像就在门后面一样。
我看了一眼小舅，小舅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摇了摇头，将心里的紧张感压了下去，我知道此刻越紧张越害怕，我出错的概率就越大。而今晚出现任何一个错误，都是会导致我们万劫不复的导火索。
我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东西，这道锁是直接在门上的，是一道简单的十字锁。显然我手中这根铁丝有些不够用了，我找小舅再要了一根铁丝对折，四个铁丝头顺着十字锁的四个缝隙插了进去。
这种十字锁看起来好像要比刚才那把锁更加安全，但是对于我来说两个差不了多少，同样是不到三十秒钟，只听“啪”的一声，锁就打开了。
接下来只要我轻轻地把门往前一推，那么这道门就会被打开。
但是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之后，我却停了下来。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我不知道这道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我转头看了一眼小舅，小舅就在我旁边看着我，没有丝毫要上来帮忙的意思。
我知道小舅是想锻炼锻炼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之前哪怕我整日整夜的练习开锁，哪怕一把锁我不用三十秒就能打开，可是我开的也仅仅是锁而已，仅仅是拆下来放在我面前的锁而已。我自始至终还从来没有开过任何一扇门。
我曾想着，我要是能从刀疤脸这里逃出去，那么我一定会忘了我学过的所有东西，我想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从头再来，从头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再每天偷偷摸摸，也不再每天战战兢兢。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只要开了这扇门，那么就意味着我再也没有任何回头的路了。我终于知道我刚才害怕打开门是为什么了，我就像是站在了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现在终于到了该选择的时候。
是推开门一脚踏入黑暗，还是不推开门等待机会重新做人，我一时间犹豫了。
今天我重新认识了我和小舅之前的感情，而也正是因为小舅，才让我在一个人打拼当中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感性告诉我，小舅身边需要人陪伴，我作为他唯一的信任的人，我有足够的理由陪他一路闯下去。
可是同时理性也告诉我，我要的，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生活。哪怕到工地上搬砖，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因为我做着本分的工作，拿着我自己劳动换来的血汗钱。我问心无愧！
小舅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催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选择，但是此刻我更想知道的是，小舅当年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心里有没有我这么纠结。
我伸了伸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我想推开门，但是最终我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小舅要怪我就怪吧，要打我骂我我认了，我低下头，我不忍心看到他眼中失望的神情。
我刚才还在车上答应小舅我要跟着他一起并肩而行，可是现在我却食了言。
小舅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做出的决定，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但是他此刻一句话都不说，异常的沉默。
哪怕是他现在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我都感觉能好受很多，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小舅的沉默，我的脑袋都要埋到地里面了，我能猜到小舅眼中应该是浓浓的失望。
“你没让我失望。”
小舅用手在我眼前比划着。
我揉了揉眼睛，小舅这没比错吧！这手势是小舅很早就教给我的，为的就是在没法说话的时候能用手势交流。而这套手势把平常所有的短语都能包括在里面。
按理说小舅用这套手势的次数要比我多得多，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出错。更何况没有和有这两个手势差别可不小，难道……
难道小舅真的也希望我这么选择？
我抬头看着小舅，小舅说过，一个人嘴上可以说谎，脸上的表情可以装出来，但是只有眼睛永远不可能撒谎。
小舅此刻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欣慰而不是失望，显然他的手势是真的！
我没想到小舅居然会希望我做出这种选择，难道他不是更希望我陪他一起闯么？
我回了个手势问道，小舅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比出手势，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朝着门走了过去。
在他打开门进去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手中的手势。
“在这里等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门轻轻的关上，但是心里却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或许刚才小舅给我比出手势的时候，我的心结就已经完全解开了。
而解开心结之后，我对于周围的黑暗已经没有那么惧怕，因为我知道小舅一定会在旁边护着我。
我此刻心里特别有底，我也更明白了小舅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来这里了，很显然他就是为了让我做出一个选择，一个要不要踏入黑暗的选择。
虽然我选择的是将来重新做人，但是我不知道我当时如果选择踏入黑暗的话，小舅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失望还是欣慰？
我发现我根本看不懂小舅，他好像是个能完全洞悉人性和人心的人一样，永远能猜透另外一个人想的是什么。
我在外面给小舅把风，可是没有一会儿小舅就出来了。
“怎么样？”我给小舅比划了个手势。
“得手了。”
小舅顺手锁上门，然后用绒布将铁链子按照之前的样子恢复原状。而我则把铁链子上的挂锁重新锁上。
一切就绪之后，小舅带着我迅速的离开这里。哪怕我现在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我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机会。
来到车上之后，我能看到哪怕是小舅也松了一口气，我现在恨不得将我所有的问题问出来。但是此刻有一个问题我最想知道答案。
“我不选择踏入这一行，小舅你不觉得很失望么？”
小舅开着车，笑了笑，“你没让我失望，因为你的心，还是活的。不过你也得知道，有些事情，你的选择是一回事，但是该怎么办却是另外一回事。我们这种人，经常会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一愣，小舅这话给我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
可是小舅说了这句话之后，任凭我再怎么问，他再也不开口谈论这个话题了。
小舅就是这个性子，要是不想说的话，那么我再怎么问都无济于事。
“那小舅你今天到底拿的什么货？刀疤脸自己也是干这一行的，可为什么他还要让你去，而且还让人去埋伏？”
小舅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递给我。我有些不解的拿过这张纸，慢慢的打开。
而就在我看到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之后，我的眼睛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