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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对着我，你烦了？”

    我看出他眼中一抹威胁的神情，赶紧改口：“我不烦，不过我更爱看书。”

    这厮听了，果然就出去给我找书，一上午的工夫，他用纸箱子搬来满满一箱的书，给我解闷。“我找的很杂，什么类型的都有。武侠言·情古今中外都全了。”

    我看着他累的满头大汗的，就伸左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轻声道：“累了吧，擦擦汗。”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霍耀廷笑得咧开了嘴儿。他说男人出点汗，更有益健康。

    “何槿楦，你这样温温柔柔的，不是挺好的嘛？”

    “我是要养精神，不想费力气，你想多了。”我垂下眼睫。

    他也不和我争辩。这一个下午，我看书，他就打开电脑，找了一个桌子，在电脑上写什么计划。互不干扰，时间果然过得更快。

    出院的时候，还是这厮忙前忙后地张罗。他收了我的手机，如果是许晋阳唐松年的来电，他一概掐掉。但这一次，他在看了唐松年发来的信息后，沉默了片刻，还是告诉我：“桑宁死了。”

    我一怔。这个患了绝症的女人终究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的心头不胜唏嘘。“我要去她的葬礼。”我让霍耀廷把手机给我。

    他递过来了。

    电话那头，唐松年的声音颤抖，似乎也无法接受一个鲜活生命的离去，他很激动：“槿楦，我没想到她这么想不开，医生说，她还能活半年的。”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松年就带着哭腔，声音哽咽：“槿楦，她是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死的。”

    “什么？”

    唐松年说，自从桑宁无意之中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后，她就拒绝按时服药了。她很悲观，总是一遍遍地问他爱不爱她？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越来越憔悴的容貌，越来越衰弱的身体，昨晚她在掉了一大把头发后，就已经下了想死的决心，所以将他支开了。等他今天早上买了早餐回来，才发现桑宁已经救治无望了。

    唐松年不爱桑宁，但毕竟朝夕相处过，心里也深深地怜惜她，我相信他的悲痛是发自肺腑。我安抚了唐松年一番，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左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出席了桑宁的葬礼后，我看着眼睛红肿的唐松年，上前轻轻道：“松年，桑宁在天堂会感谢你的。”

    回到一个人租的锦绣花苑，我静静地思索了一会。人生是美好的，虽然这过程中有这样那样的波折。不管生活给我们的是微笑还是悲伤，我们都还要以一颗诚挚的心去面对，面对一切打击和噩耗。

    一通电话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我看了下手机号，是杜媛的！她销声匿迹了好几天，我以为她在霍耀廷的安排下，应该离开了苏城了。我想了想，还是接了，虽然我觉得和她没啥好说的。

    电话那头的杜媛声音很惊恐，她首先对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划拉我的。“槿楦，我现在在郊区一家酒店。你能不能来一下？我遇到麻烦了，很大的麻烦……”

    她说她在苏城没朋友，首先想到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