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雨中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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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婧雪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凭什么要她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明天她一定要如期赴胜南凤凰台的约定，这一次说什么她也不可以再辜负了胜南了，她本来还想着明儿个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可如今却是一盆子冷水泼过来那般的扫了兴致。
林婧雪明白了许老夫人的意思，心里头掂量着这事的分量，不得不耷拉着脑袋响着许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她的心意了。
可是真到了要跪下的那一刻，林婧雪的腿绷得紧紧地，就是做不到了。她扭头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对不起，婧雪……都是我的错，连累你与我一起受罚。”林东野仰视着身旁的婧雪，语气是万分的怜惜与愧疚。
……
到了正午，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两人的衣服都已微微出汗，林婧雪因为久跪不起，腿部有些发麻，不住得用手捶打。
林东野瞧了很是心疼，命小厮又给她取了个软垫来加上，只是林婧雪也不搭理他。
“对不起，婧雪……”林东野痛心地看着已经直不起腰的林婧雪。
林婧雪只是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并未接口。
“婧雪，你答我一句，好吗？”林东野的表情是求而不得的苦楚，语气是十分的恳求，双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林婧雪。
林婧雪低下头，嘴角微勾，不过是罚跪罢了，伤的是身，原先的种种，才是伤了她的心，那时候的林东野都未曾对自己道歉，现下他又来表示自己的歉意了。林婧雪白了他一眼，“林东野，你还好意思的道歉，眼下难道我不是又被你给连累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婧雪……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吗？”林东野的声音从苦楚到最后嘶哑的喊叫，林婧雪听在耳朵里，却依旧不想搭理，这个人，如今怎么做，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婧雪，即使你不想理我，我也想对你道歉。我知道，这件事，都怨我。”
林东野的腰杆也弯了下去，“是我为了讨好你，取悦你，却不曾过问你的意见，……”
“是我擅作主张就把宝阁楼改建成了温泉屋，我想着秋日风寒，温泉对你有益。旁边还有听雪阁，听雪……听雪……现下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依旧等不到你对我的回应！！”
“婧雪，我心心念念莫过于能日日听你欢笑，能与我多说句句话，你的音容笑貌，对我……好似已经恍如隔世了，你已经许久没对我笑过，没与我好好说过话了……”
林东野自嘲地笑笑，看了看依旧垂头不语的林婧雪。
“婧雪……这事不怨你，我知道，都是我一人的过错……可现下父亲却连你也罚跪在这大院中……你本无错，都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连累你了……婧雪，对不起。”林东野自己反反复复地认着错，林婧雪听着他的絮絮叨叨，又加上烈日的炙烤，已是万分不耐，又不想再听他再说一句，才冷冷开口：“闭嘴。”
听到林婧雪开口，林东野本来低下的头立即抬起，脸上也露出雀跃的表情，却在听清林婧雪的回答后，又面如死灰。
“是，我知你不需要……可不代表我不需要道歉……”林东野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对不起你的，又何止这个？”
“呵呵……若我早日发觉我爱上你了，又怎么当初如此对你……”林东野的声音有些哽咽。
婧雪，你入我家门时，我只当自己厌恶你，讨厌你……以为蒋思燕温婉纯善……以为自己深爱另一个人，因为她那些粗劣的手段，那些陷害的话语，那些心机……冷落你，伤害你！！
对你何曾好过……不，不要说对你好……即使以平常心待你都是没有的……我对你的话向来是充满误解，尖酸刻薄的……对你做的事……更枉为人夫……即使我现在受尽你冷眼，也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谁……我最不能怨的就是你……因为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对我所做的事，不过是对当年我的回报罢了……
我纵使今天跟你说上万遍的抱歉，也已经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了，我确实做过那些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烟消云散的。
林东野此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字字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没有其他指望，只希望林婧雪能明白他的悔意不是作假，而是真心实意。
林婧雪又听他絮叨了半天，内心毫无波澜，仿佛一个看戏的人，看着台上的人粉墨登场，唇枪舌战，爱恨纠葛，而自己置身事外，最多不过戏终时说一声淡淡地好，就抽身离去。
她不想搭理林东野，谁知林东野竟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满眼祈求地看着她。林婧雪看着被林东野拉住的衣袖，皱了皱眉，却又挣脱不开，只能不耐烦地回应：“你放手！！”
说完这话，看林东野握住衣袖的手有所放松，就一把抽回袖子，不再言语。
“不，你误会了……婧雪……我想让你知道的，不只是我对当初的歉意……更重要的事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爱你！”
林东野手足无措，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林婧雪诉说，“婧雪，不对……不是现在……我之前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肯承认，不敢承认……直到你离开，我才突然发现我身边不能没有你，我才直面了我内心对你的爱意！我爱你！婧雪！我是真的爱你，或许，我对你的爱！超过了我自己所认为的！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婧雪，我很爱你，我希望这辈子，下辈子，最后永远都与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闭嘴。”林婧雪听他一直在诉说对自己的深爱，只觉得恶心，既如此深爱，怎会让她承受了如此多之后才发现？
这一声成功让林东野停住了自己的话，看着林婧雪冷若冰霜的脸，林东野苦笑起来，“你却是不信我了……”
林婧雪抬头看了看正午炙热的太阳，想到了他们的过往，叹了一口气，表情松动下来，却不是欣喜，而是疲惫，倦意满满。罚跪了一早上身体上的疲惫，正午太阳无情低炙烤，以前以往那些回忆在脑海中的翻涌，折磨得林婧雪身心疲惫，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经历了太多太多，满肩负担，已经将她压得不堪重负，她此时，竟是无比疲倦，疲倦地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再也不管世事。
突然之间，刺痛人双眼的阳光被一阵乌黑的阴影取代，林婧雪微张开双眼，惊觉整个天际一是黑压压一片，乌云遍布，那里还有八分阳光的影子。秋日本就风凉，此时劲风夹带了不少湿意，吹过来，直把人惊得一阵冷颤，又不比春日柔风和煦，只觉得清风拂面，夹了劲道的风，一下下，都好似粗鞭抽打在身。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轰鸣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搅乱院中的植被，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耳边轰然炸响。
空中弥漫的黄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好像有千万束探照灯一齐照射云端，又像炸弹甩过半空爆炸，给人间留下辉煌的一瞬。
闪电呈奇形怪状的树栩衫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
林婧雪只觉得不是雨滴落在身上，而是带着尖锐锋芒的冰刃，每落下一滴，都带起肌肤尖锐的疼痛。院落中的植被被刮得东倒西歪,倾盆大雨很快使院落湿润起来。
“公子！”只听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远处的明远疾步走到林东野和林婧雪身旁，拿出一把油纸伞，为两人撑起。
“你来了？”
“属下看大雨将至，便匆忙赶来，谁知雨势太急，行至半路，就已经大雨磅礴。”明远的声音被大雨啪啪落地的声音掩盖，听得不甚清楚。
“不必为我遮雨，尽管给婧雪遮雨，她无事便可。”林东野看一边林婧雪开始打冷颤，慌忙嘱咐明远。
“是，属下遵命。”但明远毕竟身为林东野侍卫，怎么可能丝毫不顾及林东野，只是将伞尽可能打到林婧雪一边，却还能遮住林东野的地方。
不料雨势太大，一把雨伞根部没什么用，不一会儿，林婧雪还是浑身湿透，发丝都在滴水，整个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地抖起来。
林东野看得心疼至极，尽管知道他不愿，她不肯，还是强势地一把将林婧雪搂进怀里，把她的头压尽自己胸膛，整个人护住林婧雪，还双手在她后背摩擦，为她取暖。
“你做什么！”林婧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即就四肢并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不要动，婧雪！我只是想为你取暖，并无其他意思，你已浑身湿透。即便现在你恼我，怨我，我也绝不放手！”
林东野此时的声音仿佛平地惊雷在林婧雪耳边响起，林婧雪突然内心就有一瞬感到了温暖和动摇，甚至想回抱住这个温暖了自己的男人，但是一想到以前，林婧雪的眉眼又冷了下来，双手也停住了动作。
“有时，我会想……”林婧雪悠悠开口，“为何天意弄人，总是让人错过。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上我时，我却再无法接受你……造化弄人……”
听了林婧雪的话，林东野的瞬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怀里身体软绵绵，竟是已经晕倒了！
林东野心里一惊，顾不得其他，只打横将林婧雪抱起，直冲入芙蓉轩。
“来人！春桃！下人都去哪了！”林东野惊怒的声音惊醒了在房内的春桃，一看昏倒在林东野怀里的林婧雪，春桃惊呼出声。
“还在这干嘛，快去给婧雪煎药！”看春桃呆站不懂，林东野心中更急，直接推开春桃，抱着林婧雪入屋。
“等等，先帮夫人换衣服！”林东野看着林婧雪的湿衣，皱起眉头，又将春桃拉了回来。
一切处理妥帖，林东野就坐在床边看着林婧雪的容颜，一寸寸，仿佛要刻进骨髓的认真。
“唔……”林婧雪发出一声呻吟，林东野立刻扶起林婧雪，让她靠在枕上，此时林婧雪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只迷迷糊糊地知道有人在身旁却不知是林东野，故而没有抗拒。
“醒了就喝药吧，我喂你，好吗？”林东野此时声音温柔，动作小心翼翼，见林婧雪并未反对，就端起药碗，细细地吹凉，小口小口地喂着林婧雪，气氛竟是无比融洽。
“怎么是你？春桃呢！”可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碗药完了，林婧雪而恢复清醒，看着林东野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厌恶。
“你不要生气，好好休息……我这就走……”林东野说完，心中苦涩，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地走出了林婧雪的芙蓉轩。
林东野走在路上，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林婧雪厌恶的眼神，冰冷的神态，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也不知怎么，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刚跨入小院，他只觉一阵眩晕，双腿好像不听使唤，最后只记得听到小厮的惊呼，就失去了意识。
林婧雪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凭什么要她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明天她一定要如期赴胜南凤凰台的约定，这一次说什么她也不可以再辜负了胜南了，她本来还想着明儿个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可如今却是一盆子冷水泼过来那般的扫了兴致。
林婧雪明白了许老夫人的意思，心里头掂量着这事的分量，不得不耷拉着脑袋响着许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她的心意了。
可是真到了要跪下的那一刻，林婧雪的腿绷得紧紧地，就是做不到了。她扭头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对不起，婧雪……都是我的错，连累你与我一起受罚。”林东野仰视着身旁的婧雪，语气是万分的怜惜与愧疚。
……
到了正午，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两人的衣服都已微微出汗，林婧雪因为久跪不起，腿部有些发麻，不住得用手捶打。
林东野瞧了很是心疼，命小厮又给她取了个软垫来加上，只是林婧雪也不搭理他。
“对不起，婧雪……”林东野痛心地看着已经直不起腰的林婧雪。
林婧雪只是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并未接口。
“婧雪，你答我一句，好吗？”林东野的表情是求而不得的苦楚，语气是十分的恳求，双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林婧雪。
林婧雪低下头，嘴角微勾，不过是罚跪罢了，伤的是身，原先的种种，才是伤了她的心，那时候的林东野都未曾对自己道歉，现下他又来表示自己的歉意了。林婧雪白了他一眼，“林东野，你还好意思的道歉，眼下难道我不是又被你给连累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婧雪……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吗？”林东野的声音从苦楚到最后嘶哑的喊叫，林婧雪听在耳朵里，却依旧不想搭理，这个人，如今怎么做，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婧雪，即使你不想理我，我也想对你道歉。我知道，这件事，都怨我。”
林东野的腰杆也弯了下去，“是我为了讨好你，取悦你，却不曾过问你的意见，……”
“是我擅作主张就把宝阁楼改建成了温泉屋，我想着秋日风寒，温泉对你有益。旁边还有听雪阁，听雪……听雪……现下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依旧等不到你对我的回应！！”
“婧雪，我心心念念莫过于能日日听你欢笑，能与我多说句句话，你的音容笑貌，对我……好似已经恍如隔世了，你已经许久没对我笑过，没与我好好说过话了……”
林东野自嘲地笑笑，看了看依旧垂头不语的林婧雪。
“婧雪……这事不怨你，我知道，都是我一人的过错……可现下父亲却连你也罚跪在这大院中……你本无错，都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连累你了……婧雪，对不起。”林东野自己反反复复地认着错，林婧雪听着他的絮絮叨叨，又加上烈日的炙烤，已是万分不耐，又不想再听他再说一句，才冷冷开口：“闭嘴。”
听到林婧雪开口，林东野本来低下的头立即抬起，脸上也露出雀跃的表情，却在听清林婧雪的回答后，又面如死灰。
“是，我知你不需要……可不代表我不需要道歉……”林东野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对不起你的，又何止这个？”
“呵呵……若我早日发觉我爱上你了，又怎么当初如此对你……”林东野的声音有些哽咽。
婧雪，你入我家门时，我只当自己厌恶你，讨厌你……以为蒋思燕温婉纯善……以为自己深爱另一个人，因为她那些粗劣的手段，那些陷害的话语，那些心机……冷落你，伤害你！！
对你何曾好过……不，不要说对你好……即使以平常心待你都是没有的……我对你的话向来是充满误解，尖酸刻薄的……对你做的事……更枉为人夫……即使我现在受尽你冷眼，也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谁……我最不能怨的就是你……因为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对我所做的事，不过是对当年我的回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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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野此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字字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没有其他指望，只希望林婧雪能明白他的悔意不是作假，而是真心实意。
林婧雪又听他絮叨了半天，内心毫无波澜，仿佛一个看戏的人，看着台上的人粉墨登场，唇枪舌战，爱恨纠葛，而自己置身事外，最多不过戏终时说一声淡淡地好，就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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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野手足无措，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林婧雪诉说，“婧雪，不对……不是现在……我之前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肯承认，不敢承认……直到你离开，我才突然发现我身边不能没有你，我才直面了我内心对你的爱意！我爱你！婧雪！我是真的爱你，或许，我对你的爱！超过了我自己所认为的！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婧雪，我很爱你，我希望这辈子，下辈子，最后永远都与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闭嘴。”林婧雪听他一直在诉说对自己的深爱，只觉得恶心，既如此深爱，怎会让她承受了如此多之后才发现？
这一声成功让林东野停住了自己的话，看着林婧雪冷若冰霜的脸，林东野苦笑起来，“你却是不信我了……”
林婧雪抬头看了看正午炙热的太阳，想到了他们的过往，叹了一口气，表情松动下来，却不是欣喜，而是疲惫，倦意满满。罚跪了一早上身体上的疲惫，正午太阳无情低炙烤，以前以往那些回忆在脑海中的翻涌，折磨得林婧雪身心疲惫，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经历了太多太多，满肩负担，已经将她压得不堪重负，她此时，竟是无比疲倦，疲倦地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再也不管世事。
突然之间，刺痛人双眼的阳光被一阵乌黑的阴影取代，林婧雪微张开双眼，惊觉整个天际一是黑压压一片，乌云遍布，那里还有八分阳光的影子。秋日本就风凉，此时劲风夹带了不少湿意，吹过来，直把人惊得一阵冷颤，又不比春日柔风和煦，只觉得清风拂面，夹了劲道的风，一下下，都好似粗鞭抽打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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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弥漫的黄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好像有千万束探照灯一齐照射云端，又像炸弹甩过半空爆炸，给人间留下辉煌的一瞬。
闪电呈奇形怪状的树栩衫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
林婧雪只觉得不是雨滴落在身上，而是带着尖锐锋芒的冰刃，每落下一滴，都带起肌肤尖锐的疼痛。院落中的植被被刮得东倒西歪,倾盆大雨很快使院落湿润起来。
“公子！”只听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远处的明远疾步走到林东野和林婧雪身旁，拿出一把油纸伞，为两人撑起。
“你来了？”
“属下看大雨将至，便匆忙赶来，谁知雨势太急，行至半路，就已经大雨磅礴。”明远的声音被大雨啪啪落地的声音掩盖，听得不甚清楚。
“不必为我遮雨，尽管给婧雪遮雨，她无事便可。”林东野看一边林婧雪开始打冷颤，慌忙嘱咐明远。
“是，属下遵命。”但明远毕竟身为林东野侍卫，怎么可能丝毫不顾及林东野，只是将伞尽可能打到林婧雪一边，却还能遮住林东野的地方。
不料雨势太大，一把雨伞根部没什么用，不一会儿，林婧雪还是浑身湿透，发丝都在滴水，整个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地抖起来。
林东野看得心疼至极，尽管知道他不愿，她不肯，还是强势地一把将林婧雪搂进怀里，把她的头压尽自己胸膛，整个人护住林婧雪，还双手在她后背摩擦，为她取暖。
“你做什么！”林婧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即就四肢并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不要动，婧雪！我只是想为你取暖，并无其他意思，你已浑身湿透。即便现在你恼我，怨我，我也绝不放手！”
林东野此时的声音仿佛平地惊雷在林婧雪耳边响起，林婧雪突然内心就有一瞬感到了温暖和动摇，甚至想回抱住这个温暖了自己的男人，但是一想到以前，林婧雪的眉眼又冷了下来，双手也停住了动作。
“有时，我会想……”林婧雪悠悠开口，“为何天意弄人，总是让人错过。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上我时，我却再无法接受你……造化弄人……”
听了林婧雪的话，林东野的瞬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怀里身体软绵绵，竟是已经晕倒了！
林东野心里一惊，顾不得其他，只打横将林婧雪抱起，直冲入芙蓉轩。
“来人！春桃！下人都去哪了！”林东野惊怒的声音惊醒了在房内的春桃，一看昏倒在林东野怀里的林婧雪，春桃惊呼出声。
“还在这干嘛，快去给婧雪煎药！”看春桃呆站不懂，林东野心中更急，直接推开春桃，抱着林婧雪入屋。
“等等，先帮夫人换衣服！”林东野看着林婧雪的湿衣，皱起眉头，又将春桃拉了回来。
一切处理妥帖，林东野就坐在床边看着林婧雪的容颜，一寸寸，仿佛要刻进骨髓的认真。
“唔……”林婧雪发出一声呻吟，林东野立刻扶起林婧雪，让她靠在枕上，此时林婧雪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只迷迷糊糊地知道有人在身旁却不知是林东野，故而没有抗拒。
“醒了就喝药吧，我喂你，好吗？”林东野此时声音温柔，动作小心翼翼，见林婧雪并未反对，就端起药碗，细细地吹凉，小口小口地喂着林婧雪，气氛竟是无比融洽。
“怎么是你？春桃呢！”可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碗药完了，林婧雪而恢复清醒，看着林东野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厌恶。
“你不要生气，好好休息……我这就走……”林东野说完，心中苦涩，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地走出了林婧雪的芙蓉轩。
林东野走在路上，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林婧雪厌恶的眼神，冰冷的神态，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也不知怎么，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刚跨入小院，他只觉一阵眩晕，双腿好像不听使唤，最后只记得听到小厮的惊呼，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