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房四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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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四郎的书房我也来过，因此，轻车熟路我就走了进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四郎的神情并没有一丝落寞，反而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意气风发仿佛所有事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刘大人！”他冲我笑了笑，接着，便示意我坐到他面前。
在我们之间，放在一张棋盘。
“刘大人的文采我倒是见识过，不知道这棋术可曾精通？”
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装逼。
而是好像真的想跟我下棋，于是，我点点头道：“不会。”
房四郎有过一瞬间的哑然，不过，很快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刘大人真是个妙人！”
我不知道他是真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反正我就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房四郎注意到我的神情，也沉默了起来，对视着我。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眼神的交流。
良久——
才听到房四郎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房四郎的神情不像作假，而且都到了这个时候，说谎话凑字数是可耻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刘大人现在是来抓我回衙门的吗？”房四郎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这才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点点头，但还是有些讶异：“你都知道了？”
“恩。”房四郎看了一眼门外，轻声说道：“从那位孙将军来到安喜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何？”
我想问的其实是他为什么知道了怎么不取消交易。
他似乎知道我所想，只是笑了笑，道：“人命可以改，天命不可违！”
“什么意思？”好吧，我是没听懂。
“呵呵，其实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燕小六想要黑吃黑，吞下我的货。”
“哦？”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竟然这些他都知道，为什么他却……
“之前木头在交易前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包括他并没有杀方唐镜的事，还有燕小六借此威胁他的事，其实，方唐镜没死我早就知道，他违背了我的命令我也知道，只是在他没有告诉我之前，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毕竟当年是我救了他，而且，还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不过，我终究是没有失望。”房四郎似乎真的很高兴一般，神情格外的愉悦。
“那你竟然知道燕小六想要黑吃黑，为什么不直接不让他去交易，那不就得了？”我看着房四郎问道。
可房四郎的回答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他说的是：“我想看着你把他抓住！”
为什么？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
“因为善恶终有报啊，像我们这些反派角色，就是应该让你们这些正面角色给绳之于法，老百姓们才会开心。”
听到他的话，我懂了。
他之所以让我去抓住燕小六，是为了让我在老百姓那里获得名声。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到最后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呢？
他要是把燕小六杀了，或者是取消交易，那他完全可以继续做他的房四郎。
还可以继续在这安喜县作威作福。
可他为什么？
偏偏什么都不做，等着人赃俱获，等着我来抓他呢？
房四郎果然是房四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
“因为我累了，我不想再当一个恶霸，也不想再当一个任人玩弄的牵线木偶，表面上，别人会觉得我无比风光，但私底下，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其实我想做的，只是一个好人而已。”
房四郎的话一落下，我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而且听他那话，好像是有人逼着他做这些事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那个人，刘兄你是惹不起的，至于他的身份，你很快就会知道。”房四郎看着我说道。
我稍微思索了一番，也是有些明了。
如果房四郎真的只是一个木偶，那他背后的那个主脑，定当非富即贵。
而正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邢捕头给我说的那番话来。
他好像说过，房四郎在朝廷也有着关系。
莫非——
那个幕后主脑是朝廷的人？
一想到此，我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房四郎也知道我应该猜到了些什么，所以，他的神情一下子也变得无比轻松。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就再说些事吧，刘兄放心，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实话，骗你我是小狗！”
接下来，就如同房四郎所言，他真的跟我说了很多事。
比如他为了让燕小六以为我已经被关在大牢，从而召集他的同伙准备黑吃黑，便下了命令命燕小六一直留在他府上，表面上是担心他走漏风声，实际上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让我能人赃并获。
还有就是他早就知道方唐镜是卧底，也知道燕小六从前任黄县尉的书房中偷出来的方唐镜的档案却没有告知于他。
他还知道很多事，比如我是怎么当上这安喜县县尉的。
又比如我之前的一些经历。
那些在战场上血雨腥风的往事。
接着，他又跟我说了很多。
说了他和木头，也就是那个傻大个的相识相遇。
说了方唐镜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紧张局促，甚至他还说了，从见方唐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衙门派来的卧底。
可是为什么，他不尽快把他除掉，而是委之重用呢？
房四郎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因为，我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当自己不想再做牵线木偶的时候，就靠他，来寻得解脱。”
听完他的话，我久久不能平静。
可他却像是卸下了所有担子一般，格外轻松的跟我讲起了他年幼时的一些趣事。
比如找邻居家有钱的孩子借游戏机玩，玩了很多类似超级玛丽魂斗罗忍者神龟这些游戏。
当然，没有好处，别人是不会借给他的。
所以，他就帮那个有钱家的孩子做作业。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了读书的重要性。
接着，他就开始苦读诗书，可眼见时局动荡，最后，他只能在安喜县以帮别人递交状纸为生。
可是，往往找他帮忙的都是一些老百姓，所以，他的收入，一直都很拮据。
不过，他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辈读书之人，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就这样，他坚持了好些年。
直到——
有一天，衙门审理了一场案子。
那场案子，他也知情。
而受害者，他也认识，正是小时候借给他游戏机玩虽然总是瞧不起他但每逢他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却会偷偷从家里带些好吃的来给他吃的那个小胖子。
虽然，他们俩的身世地位都有着很大的悬殊。
但在他心里，他们是朋友。
那也是房世杰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可他，竟然被杀了。
而那个凶手竟然仗着自己是权贵之后，竟然找人颠倒黑白，推卸一切责任不说，还把行凶的对象污蔑成受害者刚娶的娘子。
这让房世杰暴怒不已。
所以，他决定了，要为那个无辜的妇人打赢这场官司。
当时，也有一些受过他恩惠和帮助的老百姓劝他，这场官司不能打，打也是打不赢的。
可他，仅凭着骨子里面读书人的热血，以及为了无辜惨死的朋友，就这样，走进了衙门。
可是——
让他万念成灰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的县尉大人，不仅把所有指向那名真正凶手的证据全部销毁，还动用私刑，让那被冤枉的妇人画押认罪。
房世杰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然而——
就在那妇人很快被处于死刑之后，那个目无王法的凶手竟然找上了他，还派人将他殴打了一番，说他多管闲事。
不久，房世杰还看到了当时的县尉大人看着那个凶手时露出的谄媚表情。
也是在那个时候，一心以为只要读书就能为这污浊的人世间扫清一分罪恶的房世杰突然懂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
所以，他不再苦读诗书，也不再给他人伸冤。
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开始结交起那些权贵。
多年之后，他也慢慢的跟多年前的那个凶手成为了酒肉朋友的关系。
就这样，在一个夜晚，那个凶手喝醉的时候，他拿出了准备多年的刀，割下了那个凶手的头颅。
之后，他来到那个无辜枉死的妇人坟前，将那颗头颅，供在了她面前。
接着，他就去自首了。
可就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很快就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人来了。
那个人的身份，当时的房世杰并不了解。
只知道他位高权重是从朝廷下来的人，就连县尉大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接着，那人救了他。
但他并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而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
因为他救房世杰是有目的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成为他的棋子，在这安喜县内，替他办事。
多年以后，当为民请命的房世杰不再存在，作威作福的房世郎开始在安喜县树立起赫赫凶名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找上他。
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吧？房四郎曾几何时曾这样想过。
但不管怎样，房四郎还是认真听话为那人做了不少的坏事。
倒卖烟土也好，贩卖人口也罢。
那些坏事足够他死后去十八层地狱了。
可眼看，他都年近半百了，可这度日如年的日子，房四郎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头。
直到——
我的出现！
让他看到了一丝能够解脱的曙光！
于是，他主动结交我，并任由方唐镜给我送去消息，接着还将燕小六蒙在鼓里，只是为了让我亲手将他抓住。
最后，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着我，来抓他！
房四郎的书房我也来过，因此，轻车熟路我就走了进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四郎的神情并没有一丝落寞，反而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意气风发仿佛所有事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刘大人！”他冲我笑了笑，接着，便示意我坐到他面前。
在我们之间，放在一张棋盘。
“刘大人的文采我倒是见识过，不知道这棋术可曾精通？”
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装逼。
而是好像真的想跟我下棋，于是，我点点头道：“不会。”
房四郎有过一瞬间的哑然，不过，很快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刘大人真是个妙人！”
我不知道他是真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反正我就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房四郎注意到我的神情，也沉默了起来，对视着我。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眼神的交流。
良久——
才听到房四郎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房四郎的神情不像作假，而且都到了这个时候，说谎话凑字数是可耻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刘大人现在是来抓我回衙门的吗？”房四郎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这才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点点头，但还是有些讶异：“你都知道了？”
“恩。”房四郎看了一眼门外，轻声说道：“从那位孙将军来到安喜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何？”
我想问的其实是他为什么知道了怎么不取消交易。
他似乎知道我所想，只是笑了笑，道：“人命可以改，天命不可违！”
“什么意思？”好吧，我是没听懂。
“呵呵，其实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燕小六想要黑吃黑，吞下我的货。”
“哦？”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竟然这些他都知道，为什么他却……
“之前木头在交易前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包括他并没有杀方唐镜的事，还有燕小六借此威胁他的事，其实，方唐镜没死我早就知道，他违背了我的命令我也知道，只是在他没有告诉我之前，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毕竟当年是我救了他，而且，还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不过，我终究是没有失望。”房四郎似乎真的很高兴一般，神情格外的愉悦。
“那你竟然知道燕小六想要黑吃黑，为什么不直接不让他去交易，那不就得了？”我看着房四郎问道。
可房四郎的回答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他说的是：“我想看着你把他抓住！”
为什么？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
“因为善恶终有报啊，像我们这些反派角色，就是应该让你们这些正面角色给绳之于法，老百姓们才会开心。”
听到他的话，我懂了。
他之所以让我去抓住燕小六，是为了让我在老百姓那里获得名声。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到最后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呢？
他要是把燕小六杀了，或者是取消交易，那他完全可以继续做他的房四郎。
还可以继续在这安喜县作威作福。
可他为什么？
偏偏什么都不做，等着人赃俱获，等着我来抓他呢？
房四郎果然是房四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
“因为我累了，我不想再当一个恶霸，也不想再当一个任人玩弄的牵线木偶，表面上，别人会觉得我无比风光，但私底下，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其实我想做的，只是一个好人而已。”
房四郎的话一落下，我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而且听他那话，好像是有人逼着他做这些事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那个人，刘兄你是惹不起的，至于他的身份，你很快就会知道。”房四郎看着我说道。
我稍微思索了一番，也是有些明了。
如果房四郎真的只是一个木偶，那他背后的那个主脑，定当非富即贵。
而正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邢捕头给我说的那番话来。
他好像说过，房四郎在朝廷也有着关系。
莫非——
那个幕后主脑是朝廷的人？
一想到此，我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房四郎也知道我应该猜到了些什么，所以，他的神情一下子也变得无比轻松。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就再说些事吧，刘兄放心，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实话，骗你我是小狗！”
接下来，就如同房四郎所言，他真的跟我说了很多事。
比如他为了让燕小六以为我已经被关在大牢，从而召集他的同伙准备黑吃黑，便下了命令命燕小六一直留在他府上，表面上是担心他走漏风声，实际上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让我能人赃并获。
还有就是他早就知道方唐镜是卧底，也知道燕小六从前任黄县尉的书房中偷出来的方唐镜的档案却没有告知于他。
他还知道很多事，比如我是怎么当上这安喜县县尉的。
又比如我之前的一些经历。
那些在战场上血雨腥风的往事。
接着，他又跟我说了很多。
说了他和木头，也就是那个傻大个的相识相遇。
说了方唐镜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紧张局促，甚至他还说了，从见方唐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衙门派来的卧底。
可是为什么，他不尽快把他除掉，而是委之重用呢？
房四郎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因为，我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当自己不想再做牵线木偶的时候，就靠他，来寻得解脱。”
听完他的话，我久久不能平静。
可他却像是卸下了所有担子一般，格外轻松的跟我讲起了他年幼时的一些趣事。
比如找邻居家有钱的孩子借游戏机玩，玩了很多类似超级玛丽魂斗罗忍者神龟这些游戏。
当然，没有好处，别人是不会借给他的。
所以，他就帮那个有钱家的孩子做作业。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了读书的重要性。
接着，他就开始苦读诗书，可眼见时局动荡，最后，他只能在安喜县以帮别人递交状纸为生。
可是，往往找他帮忙的都是一些老百姓，所以，他的收入，一直都很拮据。
不过，他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辈读书之人，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就这样，他坚持了好些年。
直到——
有一天，衙门审理了一场案子。
那场案子，他也知情。
而受害者，他也认识，正是小时候借给他游戏机玩虽然总是瞧不起他但每逢他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却会偷偷从家里带些好吃的来给他吃的那个小胖子。
虽然，他们俩的身世地位都有着很大的悬殊。
但在他心里，他们是朋友。
那也是房世杰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可他，竟然被杀了。
而那个凶手竟然仗着自己是权贵之后，竟然找人颠倒黑白，推卸一切责任不说，还把行凶的对象污蔑成受害者刚娶的娘子。
这让房世杰暴怒不已。
所以，他决定了，要为那个无辜的妇人打赢这场官司。
当时，也有一些受过他恩惠和帮助的老百姓劝他，这场官司不能打，打也是打不赢的。
可他，仅凭着骨子里面读书人的热血，以及为了无辜惨死的朋友，就这样，走进了衙门。
可是——
让他万念成灰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的县尉大人，不仅把所有指向那名真正凶手的证据全部销毁，还动用私刑，让那被冤枉的妇人画押认罪。
房世杰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然而——
就在那妇人很快被处于死刑之后，那个目无王法的凶手竟然找上了他，还派人将他殴打了一番，说他多管闲事。
不久，房世杰还看到了当时的县尉大人看着那个凶手时露出的谄媚表情。
也是在那个时候，一心以为只要读书就能为这污浊的人世间扫清一分罪恶的房世杰突然懂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
所以，他不再苦读诗书，也不再给他人伸冤。
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开始结交起那些权贵。
多年之后，他也慢慢的跟多年前的那个凶手成为了酒肉朋友的关系。
就这样，在一个夜晚，那个凶手喝醉的时候，他拿出了准备多年的刀，割下了那个凶手的头颅。
之后，他来到那个无辜枉死的妇人坟前，将那颗头颅，供在了她面前。
接着，他就去自首了。
可就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很快就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人来了。
那个人的身份，当时的房世杰并不了解。
只知道他位高权重是从朝廷下来的人，就连县尉大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接着，那人救了他。
但他并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而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
因为他救房世杰是有目的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成为他的棋子，在这安喜县内，替他办事。
多年以后，当为民请命的房世杰不再存在，作威作福的房世郎开始在安喜县树立起赫赫凶名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找上他。
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吧？房四郎曾几何时曾这样想过。
但不管怎样，房四郎还是认真听话为那人做了不少的坏事。
倒卖烟土也好，贩卖人口也罢。
那些坏事足够他死后去十八层地狱了。
可眼看，他都年近半百了，可这度日如年的日子，房四郎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头。
直到——
我的出现！
让他看到了一丝能够解脱的曙光！
于是，他主动结交我，并任由方唐镜给我送去消息，接着还将燕小六蒙在鼓里，只是为了让我亲手将他抓住。
最后，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着我，来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