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骨肉之情难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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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总算是乔东鸽师出有获，皮老太太在大年初一早上的鞭炮炸响的时候终于宣告转危为安。
乔东鸽跟母亲一直陪在医院里，而皮老太太则一直把蛋蛋搂在她的病床上不肯还回来，终于天大亮了，李大彪来到医院探看事情的进展，一看皮老太太正靠在床头笑盈盈说话，他为了乔东鸽揪了一夜的心也放了下来，就想接她们回新平过年了。
自李大彪一走进病房，皮老太太的眼睛就老鹰般的紧紧盯着他，而且下意识的把孙子搂的更紧了。也是守在这里一夜的皮文忠却赶紧迎上去接住了李大彪手里拎的水果客气着。
李大彪微笑着说道：“哎呀，皮伯母看来情况不错嘛！看来这一趟没有白跑呀，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妈，鸽子，今天是大年初一，既然皮伯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在这里也给人家添麻烦，家里也是一群人等着的。”
乔东鸽的脸自李大彪进来就有些羞红，她低着头也没说话，乔妈妈却接口说道：“是啊，老姐姐，看你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文忠两口子还要照顾你，我们一大家子人都留在这里也不方便。我看这样吧，我们今天先回去，等过了初五我们再来看你行不行？来吧，把孩子给我吧。”
谁知皮妈妈看到乔东鸽在母亲说完话之后凑近病床想要抱过孩子的时候，皮妈妈却护崽子的母老虎一般猛地推开了她，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按住被子的边坚决的说道：“鸽子，你原本就是我家的媳妇儿，大年初一怎么了？你留在这里过年不正好吗？干嘛一定要回娘家去？还有，孩子是我们家的，我怎么会让你带走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皮爸爸恰好拎着一大兜子早餐走进来，看到大家都泥塑木雕一般呆站着，他就说道：“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都站在这里呢？来来来，大过年的街上也没什么卖早餐的，我就去买了些油条跟豆浆，大家赶紧先点补点补吧，等问问医生如果能回家了，中午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吃什么吃？人家都要把你孙子带走了，你还记着吃！哼！反正我不管，孩子既然回来了，就是我的命根子，谁都别想抱走了！”皮妈妈挑衅般的看了一眼李大彪，然后蛮不讲理的说道。
乔妈妈醒过神来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呵呵呵，老姐姐你看看你呀，没谁说蛋蛋不是你们的孙子啊！可这不是特殊时期吗？如果我们在这里呆的久了会有麻烦的，要不然就把孩子留给你几天也无所谓呀！”
皮文忠也赶紧说道：“婶婶，您怎么糊涂起来了呢？人家鸽子能够大半夜跑来看您，治好了您的病就很冒风险了，您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听大家的话赶紧把孩子还给鸽子让她们走吧，乔伯父他们还提心吊胆的等着她们回去过年呢，咱们可不能太自私哦！”
皮妈妈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她哽咽着十分委屈的说道：“我自私？文忠……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不对吗？虽然昨天晚上鸽子大半夜的跑来看我说明她的良心没有坏，可是……可是你们看看，这个男人是谁？我又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眼瞅着他看鸽子的眼神都跟文秀看她一样，这不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是鸽子的什么哥哥，而是她的老公了吗？鸽子……文秀出了事你为了洗清你们俩嫁了人我不埋怨你，因为毕竟我们家还有个曹秀英在那里占着位置，也一直没有给你名分让你受尽了委屈，但是……这个孩子……孩子却是我们家几门的单传，你就发发慈悲留给我们吧！算我求你了，算我替文秀求你了行不行？”
老太太说完，居然从床上爬起来就跪在床上给乔东鸽磕下头去了，慌得乔东鸽赶紧冲过去扶住了她想要拉她起来，但是老太太却执拗的跪在那里说道：“鸽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妈……”乔东鸽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您这么说话，又这么做……不是刺我的心吗？孩子给您留下自然可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您就不怕有人追查害了文秀吗？”
“我不怕！他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去承担，关我孙子什么事情！而且我们皮家在这里也不是全然的没有一点法子，保留个孩子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老太太看来是铁了心了，就冷冰冰钉子般的说道。
李大彪眼看着乔东鸽这么为难，但他纵然是再怎么心里不舒服，再怎么心疼女人，面对的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对这样一个病歪歪却又蛮不讲理的老太太，他能做的也仅仅是抚慰着乔东鸽，却无话可讲的。
乔妈妈看女儿也是左右为难，但是皮家人眼看着皮老太太在那里胡搅蛮缠的跪着不起来，却都是一脸无奈的站着不动，心知这些人心里一定抱有跟皮老太太一样的想法。可是孩子还这么小，又是她一手带大的，女儿对孩子的珍爱她更加心知肚明，要说把孩子就这样留下了谁能忍心啊？但是不留的话必定要跟皮老太太发生争执，如果皮老太太在争执当中再次发病的话，谁又能担当得起这份责任啊？
“老姐姐……你赶紧起来吧，你这样不是难为孩子吗？”乔妈妈走过去拉开了无奈的哭泣着的女儿，又扶着皮妈妈想让她躺下，但那个老太太依旧倔强的跪的直直的不动，这拉了半晌也没作用，只好无奈的说道：“按理说今天大年初一，我们都留下来陪你也没什么，但是一来毕竟孩子们的事情没有完全解脱，二来我们家里老头子跟别的孩子也提心吊胆的等着我们回去，所以我们就不能陪你了！蛋蛋么……他还太小，没有鸽子是不行的，如果看不到妈妈哭闹起来，你的身子也不硬朗，那你是受不了的！你如果实在是舍不下的话等过了初五我们就再来看你行不行？”
皮爸爸一看这样子不是事，就赶紧说道：“老婆子，鸽子妈说的有道理，你就别闹腾了，让人家回去好好过年吧！”
乔东鸽刚刚在哭泣的时候心里一直在考虑是否留下孩子，平心而论这个孩子她也是多日未见，心里正是割舍不下的，但是看到皮老太太为了孩子居然差点连命都丢了，她就算是再怎么难舍，也不忍心眼看着老太太跪在那里眼睛盯着她，此刻她听到母亲劝解无效，就抬起头说道：“算了妈，您也别劝皮伯母了，就把蛋蛋留下吧……如果他能给奶奶一些安慰也算是他应尽的一点孝道……我们……我们走吧……”
看着乔东鸽泪水涟涟的答应了，皮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倒了下去，皮蛋蛋却在这时醒来了，他睁开眼没看到被奶奶挡住的妈妈，张了张嘴就哭了起来。
皮老太太赶紧抱起孙子哄着，可是孩子却一直挣扎着哭闹，乔东鸽听得心疼就走过去说道：“让我哄哄他吧，等下不哭了还给您抱行不行？”
但是皮老太太却硬邦邦说道：“不必了！反正你要留下他的，这会儿你哄了不哭了，等下你走了他还不是一样要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你们要走快点走吧，别耽误了你们一家团聚！”
“皮伯母，我一直没有说什么是因为我们尊重您是个老人家，可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啊！什么叫别耽误了我们一家团聚？孩子是鸽子亲生的，她给你留下安慰您就已经够难受的了，缺了孩子对她来说还称得上什么团圆？您……”
“哥你别说了！”乔东鸽一看李大彪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就赶紧站起来制止了他，然后就赶紧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孩子留下陪您两天，我后天来接孩子……您好好养病吧，再见……”
说完，乔东鸽不忍再听儿子撕心裂肺般的哭叫，捂着脸就率先冲出了病房，李大彪自然追了出去。孩子看着妈妈跑了，就乍着小手一直哭，那哭声让走廊里的乔东鸽更加挪不动脚步了，就靠在墙上哀哀的低声哭泣着。
乔妈妈看事已至此，也站起来说道：“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后天见。”
皮家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乔东鸽伤心欲绝的走了，却谁也不敢劝说老太太把孩子还给她。皮文忠默默地把她们送下楼，才对搀扶着哭的直不起腰的乔东鸽的李大彪说道：“李先生，真是太对不起您了，也更加感谢您对我婶婶的宽容与怜悯，你们放心走吧，这两天我跟我爱人一定会做通婶婶的工作，后天一定让她把孩子还给你们。”
乔东鸽哭着抬起头：“大哥……麻烦你告诉妈……呃……皮伯母，孩子习惯喝##奶粉，一天喂五次，夜里喂一次就行了……还有，他……他……呜呜呜……我的孩子啊……”
“唉……”皮文忠看着乔东鸽说到孩子难过成这样，就理解的深深叹息一声说道：“鸽子你放心吧，那个孩子婶婶比命根子都金贵，一定会好好照看的，你们就放心走吧。”
一行人上了车，李大彪开着车出了医院的大院，刚拐过弯，乔东鸽抬起头回转脸，难舍的又往医院看时，却陡然神情紧张起来，也忘了擦眼泪了，就失声说道：“哥，你慢点开，让我看清楚这是谁！”
李大彪一闪眼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急匆匆走进了医院，他就放慢了车速，乔东鸽趴在窗口仔细看时，就又说道：“大年初一的，他到医院来干什么？这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不行，孩子不能留下来的，否则一定出问题，哥，你看怎么办？”
李大彪也已经认出来了刚刚急匆匆进去的那个人虽然严严实实的把棉袄的帽子扣在头上，但是看面目以及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貌似无所不在的叶耀辉！他就把车慢慢的停在了医院的围墙外面，然后对女人说道：“鸽子，如果说他是得到消息要来抓你们的把柄，我想也还不至于，不过这个人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确蹊跷，我看这样吧，你跟妈就呆在车上别下来，我自己进去看看，如果他就是为了找到孩子而暗算你，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乔东鸽的心里也是乱到了极点，她茫然的看着李大彪下了车气势汹汹的走了，就趴在窗户上叫道：“别起冲突啊！”
李大彪摆了摆手就走了，女人乍然与儿子分开的痛楚因为这异乎寻常的情况的发生反而被分散了许多，她胸口的刺疼也减轻了，就一直紧张的盯着车窗外面，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出现李大彪拖着血肉模糊的叶耀辉走出来的场面……
突然，她的嘴更加诧异的张开了，因为她看到李大彪居然跟叶耀辉十分亲热般的边走边说朝汽车走了过来，到了车前李大彪拉开车门，两个人很快的就上了车。
“鸽子，六哥找你有急事，不想让皮家人看到，幸亏我在一楼走廊里就截住了他，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吧。”李大彪说道。
乔东鸽一看满脸焦急的叶耀辉，想起那天他急匆匆离去的事情，明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转念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极快的说道：“六哥，既然如此，咱们就回柳园区家属院吧，那里再怎么说也有我的家的！”
车一开进那个小区，因为早，更因为是大年初一，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倒也清静。到了家里，推开那扇门，乔东鸽看到客厅里到处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她就低低的喟叹道：“唉！这也算是一个家么？”
乔妈妈在这里住了很久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出抹布把沙发什么的都擦了说道：“孩子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咱们尽量要赶回去吃中午饭的。”
叶耀辉就直接了当的开了口：“鸽子，又出事了，我昨夜得到信息就连夜赶到新平，可是听伯父说你来了这里我就追来了……”
一番折腾，总算是乔东鸽师出有获，皮老太太在大年初一早上的鞭炮炸响的时候终于宣告转危为安。
乔东鸽跟母亲一直陪在医院里，而皮老太太则一直把蛋蛋搂在她的病床上不肯还回来，终于天大亮了，李大彪来到医院探看事情的进展，一看皮老太太正靠在床头笑盈盈说话，他为了乔东鸽揪了一夜的心也放了下来，就想接她们回新平过年了。
自李大彪一走进病房，皮老太太的眼睛就老鹰般的紧紧盯着他，而且下意识的把孙子搂的更紧了。也是守在这里一夜的皮文忠却赶紧迎上去接住了李大彪手里拎的水果客气着。
李大彪微笑着说道：“哎呀，皮伯母看来情况不错嘛！看来这一趟没有白跑呀，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妈，鸽子，今天是大年初一，既然皮伯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在这里也给人家添麻烦，家里也是一群人等着的。”
乔东鸽的脸自李大彪进来就有些羞红，她低着头也没说话，乔妈妈却接口说道：“是啊，老姐姐，看你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文忠两口子还要照顾你，我们一大家子人都留在这里也不方便。我看这样吧，我们今天先回去，等过了初五我们再来看你行不行？来吧，把孩子给我吧。”
谁知皮妈妈看到乔东鸽在母亲说完话之后凑近病床想要抱过孩子的时候，皮妈妈却护崽子的母老虎一般猛地推开了她，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按住被子的边坚决的说道：“鸽子，你原本就是我家的媳妇儿，大年初一怎么了？你留在这里过年不正好吗？干嘛一定要回娘家去？还有，孩子是我们家的，我怎么会让你带走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皮爸爸恰好拎着一大兜子早餐走进来，看到大家都泥塑木雕一般呆站着，他就说道：“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都站在这里呢？来来来，大过年的街上也没什么卖早餐的，我就去买了些油条跟豆浆，大家赶紧先点补点补吧，等问问医生如果能回家了，中午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吃什么吃？人家都要把你孙子带走了，你还记着吃！哼！反正我不管，孩子既然回来了，就是我的命根子，谁都别想抱走了！”皮妈妈挑衅般的看了一眼李大彪，然后蛮不讲理的说道。
乔妈妈醒过神来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呵呵呵，老姐姐你看看你呀，没谁说蛋蛋不是你们的孙子啊！可这不是特殊时期吗？如果我们在这里呆的久了会有麻烦的，要不然就把孩子留给你几天也无所谓呀！”
皮文忠也赶紧说道：“婶婶，您怎么糊涂起来了呢？人家鸽子能够大半夜跑来看您，治好了您的病就很冒风险了，您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听大家的话赶紧把孩子还给鸽子让她们走吧，乔伯父他们还提心吊胆的等着她们回去过年呢，咱们可不能太自私哦！”
皮妈妈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她哽咽着十分委屈的说道：“我自私？文忠……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不对吗？虽然昨天晚上鸽子大半夜的跑来看我说明她的良心没有坏，可是……可是你们看看，这个男人是谁？我又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眼瞅着他看鸽子的眼神都跟文秀看她一样，这不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是鸽子的什么哥哥，而是她的老公了吗？鸽子……文秀出了事你为了洗清你们俩嫁了人我不埋怨你，因为毕竟我们家还有个曹秀英在那里占着位置，也一直没有给你名分让你受尽了委屈，但是……这个孩子……孩子却是我们家几门的单传，你就发发慈悲留给我们吧！算我求你了，算我替文秀求你了行不行？”
老太太说完，居然从床上爬起来就跪在床上给乔东鸽磕下头去了，慌得乔东鸽赶紧冲过去扶住了她想要拉她起来，但是老太太却执拗的跪在那里说道：“鸽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妈……”乔东鸽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您这么说话，又这么做……不是刺我的心吗？孩子给您留下自然可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您就不怕有人追查害了文秀吗？”
“我不怕！他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去承担，关我孙子什么事情！而且我们皮家在这里也不是全然的没有一点法子，保留个孩子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老太太看来是铁了心了，就冷冰冰钉子般的说道。
李大彪眼看着乔东鸽这么为难，但他纵然是再怎么心里不舒服，再怎么心疼女人，面对的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对这样一个病歪歪却又蛮不讲理的老太太，他能做的也仅仅是抚慰着乔东鸽，却无话可讲的。
乔妈妈看女儿也是左右为难，但是皮家人眼看着皮老太太在那里胡搅蛮缠的跪着不起来，却都是一脸无奈的站着不动，心知这些人心里一定抱有跟皮老太太一样的想法。可是孩子还这么小，又是她一手带大的，女儿对孩子的珍爱她更加心知肚明，要说把孩子就这样留下了谁能忍心啊？但是不留的话必定要跟皮老太太发生争执，如果皮老太太在争执当中再次发病的话，谁又能担当得起这份责任啊？
“老姐姐……你赶紧起来吧，你这样不是难为孩子吗？”乔妈妈走过去拉开了无奈的哭泣着的女儿，又扶着皮妈妈想让她躺下，但那个老太太依旧倔强的跪的直直的不动，这拉了半晌也没作用，只好无奈的说道：“按理说今天大年初一，我们都留下来陪你也没什么，但是一来毕竟孩子们的事情没有完全解脱，二来我们家里老头子跟别的孩子也提心吊胆的等着我们回去，所以我们就不能陪你了！蛋蛋么……他还太小，没有鸽子是不行的，如果看不到妈妈哭闹起来，你的身子也不硬朗，那你是受不了的！你如果实在是舍不下的话等过了初五我们就再来看你行不行？”
皮爸爸一看这样子不是事，就赶紧说道：“老婆子，鸽子妈说的有道理，你就别闹腾了，让人家回去好好过年吧！”
乔东鸽刚刚在哭泣的时候心里一直在考虑是否留下孩子，平心而论这个孩子她也是多日未见，心里正是割舍不下的，但是看到皮老太太为了孩子居然差点连命都丢了，她就算是再怎么难舍，也不忍心眼看着老太太跪在那里眼睛盯着她，此刻她听到母亲劝解无效，就抬起头说道：“算了妈，您也别劝皮伯母了，就把蛋蛋留下吧……如果他能给奶奶一些安慰也算是他应尽的一点孝道……我们……我们走吧……”
看着乔东鸽泪水涟涟的答应了，皮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倒了下去，皮蛋蛋却在这时醒来了，他睁开眼没看到被奶奶挡住的妈妈，张了张嘴就哭了起来。
皮老太太赶紧抱起孙子哄着，可是孩子却一直挣扎着哭闹，乔东鸽听得心疼就走过去说道：“让我哄哄他吧，等下不哭了还给您抱行不行？”
但是皮老太太却硬邦邦说道：“不必了！反正你要留下他的，这会儿你哄了不哭了，等下你走了他还不是一样要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你们要走快点走吧，别耽误了你们一家团聚！”
“皮伯母，我一直没有说什么是因为我们尊重您是个老人家，可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啊！什么叫别耽误了我们一家团聚？孩子是鸽子亲生的，她给你留下安慰您就已经够难受的了，缺了孩子对她来说还称得上什么团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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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妈妈看事已至此，也站起来说道：“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后天见。”
皮家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乔东鸽伤心欲绝的走了，却谁也不敢劝说老太太把孩子还给她。皮文忠默默地把她们送下楼，才对搀扶着哭的直不起腰的乔东鸽的李大彪说道：“李先生，真是太对不起您了，也更加感谢您对我婶婶的宽容与怜悯，你们放心走吧，这两天我跟我爱人一定会做通婶婶的工作，后天一定让她把孩子还给你们。”
乔东鸽哭着抬起头：“大哥……麻烦你告诉妈……呃……皮伯母，孩子习惯喝##奶粉，一天喂五次，夜里喂一次就行了……还有，他……他……呜呜呜……我的孩子啊……”
“唉……”皮文忠看着乔东鸽说到孩子难过成这样，就理解的深深叹息一声说道：“鸽子你放心吧，那个孩子婶婶比命根子都金贵，一定会好好照看的，你们就放心走吧。”
一行人上了车，李大彪开着车出了医院的大院，刚拐过弯，乔东鸽抬起头回转脸，难舍的又往医院看时，却陡然神情紧张起来，也忘了擦眼泪了，就失声说道：“哥，你慢点开，让我看清楚这是谁！”
李大彪一闪眼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急匆匆走进了医院，他就放慢了车速，乔东鸽趴在窗口仔细看时，就又说道：“大年初一的，他到医院来干什么？这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不行，孩子不能留下来的，否则一定出问题，哥，你看怎么办？”
李大彪也已经认出来了刚刚急匆匆进去的那个人虽然严严实实的把棉袄的帽子扣在头上，但是看面目以及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貌似无所不在的叶耀辉！他就把车慢慢的停在了医院的围墙外面，然后对女人说道：“鸽子，如果说他是得到消息要来抓你们的把柄，我想也还不至于，不过这个人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确蹊跷，我看这样吧，你跟妈就呆在车上别下来，我自己进去看看，如果他就是为了找到孩子而暗算你，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乔东鸽的心里也是乱到了极点，她茫然的看着李大彪下了车气势汹汹的走了，就趴在窗户上叫道：“别起冲突啊！”
李大彪摆了摆手就走了，女人乍然与儿子分开的痛楚因为这异乎寻常的情况的发生反而被分散了许多，她胸口的刺疼也减轻了，就一直紧张的盯着车窗外面，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出现李大彪拖着血肉模糊的叶耀辉走出来的场面……
突然，她的嘴更加诧异的张开了，因为她看到李大彪居然跟叶耀辉十分亲热般的边走边说朝汽车走了过来，到了车前李大彪拉开车门，两个人很快的就上了车。
“鸽子，六哥找你有急事，不想让皮家人看到，幸亏我在一楼走廊里就截住了他，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吧。”李大彪说道。
乔东鸽一看满脸焦急的叶耀辉，想起那天他急匆匆离去的事情，明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转念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极快的说道：“六哥，既然如此，咱们就回柳园区家属院吧，那里再怎么说也有我的家的！”
车一开进那个小区，因为早，更因为是大年初一，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倒也清静。到了家里，推开那扇门，乔东鸽看到客厅里到处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她就低低的喟叹道：“唉！这也算是一个家么？”
乔妈妈在这里住了很久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出抹布把沙发什么的都擦了说道：“孩子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咱们尽量要赶回去吃中午饭的。”
叶耀辉就直接了当的开了口：“鸽子，又出事了，我昨夜得到信息就连夜赶到新平，可是听伯父说你来了这里我就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