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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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夕稍稍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即恢复了平静，看来早有心理准备。
“果然是佣兵哈......警觉性真高。”
“是你太热心了，热心到异常的地步了。”万历目光如炬，“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渔民吧？”
“......哈哈哈哈......”
半月夕沉默了片刻，便放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笑什么？”
万历皱皱眉头。
“没啥，只是看你一本正经跟那担心，怪滑稽的，哈哈。”
半月夕咧咧嘴。
“我只是想找个商业顾问而已，你只是刚巧被我撞上了。”
万历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替你搞定定居的程序，具体的，等会下馆子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
半月夕姓半月，是个新姓，从他父亲那里刚刚开始。他父亲是迷宫城人，幼年赶上了战争爆发，作为迷宫城极少数幸存者之一，他孤身一人漂流，遗忘了姓名，还因为误食毒菇沦为哑巴。后来，他流落至南部军港，亲历了军港的七日战役，战争中，他受一位奇怪的老者所托，完好地保存了一批物品，具体是什么已经不明了。之后，老者为了报答他，赠送了一个奇特的指南针给他，并因他有些婴儿肥，叫他小胖，寄望他之后的人生能和之前相反，顺风顺水，再将之颠倒，是为半月小，也就是他父亲。战争结束后，他父亲继续孤身旅行，借着指南针，其父几乎踏遍了望天王国，而后又前往北方，接着是南方，最后，已然满腹风土人情的半月小回归望天，定居在了东渔镇，并结婚生子，也就是半月夕，然后，半月夕结婚之后，他就带着半月夕的母亲离开了望天王国，去环游世界了。半月夕从小就看着父亲的游记——因为残疾，半月小无法口述经历，便养成了写游记的习惯——长大，所以相当了解各地，同时，他不拘泥于游记，积极主动地自己询问最新的情况。千言万语，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让半月这个姓氏广布全人类。”
在饭店里，半月夕叙述的最后，他满怀激情地这么说道。
望天王国的姓氏，除了七大城邦的镇城之姓，主流的有十个，金木水火土，银林冰炎圭，除此之外都是小众姓氏，而这个刚刚出现的半月姓，目前只有四人使用，一老一少两对夫妻。
旁观者作为全程听众，在屏蔽了周围食客的窃窃私语之后，对半月夕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还是个有梦想的人呐。
“哦。”
万历的心中则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无语。
“所以呢？我和你广布子孙的展望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别这么置身事外嘛。”半月夕夹了一口鱼干，“唔，你看啊，我只是窝在这小渔镇里的话，就算我和小伊生得再多，他们的活动也局限在此了。那么，要扩大子孙的视野，讲故事其实并不是很够，我觉得呢，得帮子孙搞一番足够他们闹腾的事业，有了基础，配合兴趣，才有发展。”
“所以？”
“我要做一个商人。而你，是绝佳的顾问人选。毕竟我到底只是道听途说，而你，真真切切走过很多地方吧？”
万历沉默。
讲道理，这话你对一个激情四射的开国皇帝说，那估计是相当有触动，然而万历呢……
“可以，不过我只管帮你在这镇子搞出名堂，接下来你就另觅高人吧。”
“......”
即便是旁观者，也明白如果只是搞这个镇子，人家何必请你呢。
这等于直接拒绝了半月夕。
不过，旁观者一时也不知该和万历说些什么。
这话还怎么谈下去呢。
“......哈哈哈哈，好，一言为定。”
......额。
—————————————————
所谓一顿嘴炮猛如虎，到头不如自家宿。万历不负大明第一宅男之名（旁观者封），就这么限定了自己的行动，然后那位说得天花乱坠的半月同志就这么同意了……
这两个人全都让人无语啊。
“我说，有点追求啊，讲道理，你得注重发展，才能推动剧情......按照穿越小说的布局来看。”
趁两人吃完晚饭踏着晚霞回家，万历稍稍落后之际，旁观者开口道。
“穿越小说？”万历挑挑眼，“啥玩意？”
“额，没什么。总之，我觉得还是多干点事情来得好......”
“不不不。”
万历轻声道。
“世间万事万物，刻意追求，有时候反而会得不偿失。不如守株待兔来得有收益。”
“你这......典型的懒汉思维吧。”旁观者吐槽道。
“不，这是智慧。”
万历这认真的语气，实在不好说是开玩笑还是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嘿！快点！”
走在前面的半月夕似笑非笑地看向落后的万历，挥挥手。
“你既然是个看客，就先好好看着吧。”万历点头回应，说完这句话，他就快步追上了半月夕。
旁观者很想怼一句“你很懂我啥情况咯”，不过到底是忍住了。
夜色渐浓。
—————————————————
“小伊！我们回来了！”
回了家，半月夕的情绪貌似很高，和妻子打招呼道。
“哦，怎么样了？”
还是那身打扮的半月伊迎上前，关切地看着半月夕和万历。
“都办妥了。”半月夕看看万历，后者亮了亮由羊皮制成的居民证——上面有他的各项信息，姓名、出生日期之类的，还有右手拇指按纹，还有代表东渔镇的鲨鱼型印章。
“而且啊。”半月夕神神秘秘地凑近半月伊，“我还说服他，让他帮忙了呢！”
“帮忙？”
“就是那个，那个啊。”
半月伊稍稍思索了片刻，顿时爆炸。
“好啊你！你还想着做那些破事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吼声，旁观者看到本来一直悠哉游哉的万历第一次哆嗦了一下。
“你个败家的！你父母给你留的钱都被你浪没了！老娘拼了命四处求人才没让你落下债务，你还不知反省啊？！还道你真心救人......我！”
半月伊全然没了温和的形象，顺手抄起门旁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半月夕砸去。
“啊啊啊……哎呀，都说了第一次做事情总会有挫折嘛，哎哟！你听我说啊！小伊！这次......哎哟！圭，圭兄弟救我！”
说起来这半月夕还是真自来熟，明明非亲非故，只是沙滩一面之缘，愣是给他在一天之内混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不过，万历可不至于傻到撞枪口——教训不成器的男人时，妇女是无敌的，万历对此有着深刻体会。
“我还是睡之前的房间对吧？”他果断无视半月夕，问半月伊道。
“嗯！是！我打死你我，那本来是我公公婆婆的房间，现在没人住，我打不死你我，你就住吧！明天早上，我打！我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
边教训丈夫边回复万历是个很有意思的场景，旁观者都有种拿手机拍视频发网上的冲动了，虽然他自己的各网站账号是都忘了就是了。
万历点点头，走入了半月家中。
—————————————————
这个世界的太阳，和地球差不多，而月亮，则截然不同——有三种，红黄白，每种120天，红黄交接两天，黄白两天，白红有时一天有时两天。由红月季初为一年开头，下一次白红交接，就是过年时分。
今日的月亮，是黄的，此时，正是一年正中，等待收获之时。
“怎么，还不睡吗？”
看着望星空的万历，旁观者有点百无聊赖。
“不困。”
万历扶住腰。
“你其实挺走运，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也省去很多牵挂啊。”
旁观者心中咯噔一下。
万历可没有失忆，他只是模糊了部分经历，但对他来说，自己建立的种种关系，可没有被他遗忘。
然而，即便是没有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他的大明也早已烟消云散。
他心中会怎么想呢？
联想到万历至今表现的从容有余，淡定自若，再想到“逞强”这个词，旁观者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部分言行，太过欠妥。
沉默。
“怎么？不说话？”
万历眨眨眼，稍有不解，旋即想到了什么。
“等等，该不会，你是在替我挂心了？”
“啊？额......”
“哈哈哈哈......”
万历不禁大笑。
“笑什么？”旁观者疑惑道。
“我好歹是个皇帝好吧，真当皇帝的心志如此脆弱么？说实话吧，我对大明兴旺，还有子子孙孙那点牵挂，早就一死了之了，就不劳你在此费心咯。”
旁观者庆幸自己没有形体，不然脸肯定已经涨红了。
“不过其实，我现在真挂心的还是有的。”
万历止住笑，略显严肃。
“我的尸骸，在你的年代如何？”
啊。
旁观者刚想回答，就觉得一阵尴尬。
总不能就那么露骨地说，陛下，您的尸骨在近代十年动乱时期，作为旧社会的一部分，被挖出来以后，连研究都没怎么研究，就被挫骨扬灰，头骨可能还在厕所待过一段时间吧？
“......不怎么好，成灰了。”
最后，旁观者只说到了这里。
万历听罢，沉默良久。
“......哈哈哈哈哈！”
末了，他摇着头，轻声苦笑了几声。
“......该啊。”
“什么？”
最后的二字，音量极小，旁观者离得算近了，却根本听不清。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下意识说的。”
万历本人似乎也惊了，皱起眉头。
“......算了。”
最后，还是万历大手一挥。
“睡了，晚安。”
接着，旁观者刚意识到，自己这状态用不用睡眠还是个问题，就突然眼前一黑。
半月夕稍稍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即恢复了平静，看来早有心理准备。
“果然是佣兵哈......警觉性真高。”
“是你太热心了，热心到异常的地步了。”万历目光如炬，“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渔民吧？”
“......哈哈哈哈......”
半月夕沉默了片刻，便放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笑什么？”
万历皱皱眉头。
“没啥，只是看你一本正经跟那担心，怪滑稽的，哈哈。”
半月夕咧咧嘴。
“我只是想找个商业顾问而已，你只是刚巧被我撞上了。”
万历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替你搞定定居的程序，具体的，等会下馆子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
半月夕姓半月，是个新姓，从他父亲那里刚刚开始。他父亲是迷宫城人，幼年赶上了战争爆发，作为迷宫城极少数幸存者之一，他孤身一人漂流，遗忘了姓名，还因为误食毒菇沦为哑巴。后来，他流落至南部军港，亲历了军港的七日战役，战争中，他受一位奇怪的老者所托，完好地保存了一批物品，具体是什么已经不明了。之后，老者为了报答他，赠送了一个奇特的指南针给他，并因他有些婴儿肥，叫他小胖，寄望他之后的人生能和之前相反，顺风顺水，再将之颠倒，是为半月小，也就是他父亲。战争结束后，他父亲继续孤身旅行，借着指南针，其父几乎踏遍了望天王国，而后又前往北方，接着是南方，最后，已然满腹风土人情的半月小回归望天，定居在了东渔镇，并结婚生子，也就是半月夕，然后，半月夕结婚之后，他就带着半月夕的母亲离开了望天王国，去环游世界了。半月夕从小就看着父亲的游记——因为残疾，半月小无法口述经历，便养成了写游记的习惯——长大，所以相当了解各地，同时，他不拘泥于游记，积极主动地自己询问最新的情况。千言万语，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让半月这个姓氏广布全人类。”
在饭店里，半月夕叙述的最后，他满怀激情地这么说道。
望天王国的姓氏，除了七大城邦的镇城之姓，主流的有十个，金木水火土，银林冰炎圭，除此之外都是小众姓氏，而这个刚刚出现的半月姓，目前只有四人使用，一老一少两对夫妻。
旁观者作为全程听众，在屏蔽了周围食客的窃窃私语之后，对半月夕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还是个有梦想的人呐。
“哦。”
万历的心中则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无语。
“所以呢？我和你广布子孙的展望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别这么置身事外嘛。”半月夕夹了一口鱼干，“唔，你看啊，我只是窝在这小渔镇里的话，就算我和小伊生得再多，他们的活动也局限在此了。那么，要扩大子孙的视野，讲故事其实并不是很够，我觉得呢，得帮子孙搞一番足够他们闹腾的事业，有了基础，配合兴趣，才有发展。”
“所以？”
“我要做一个商人。而你，是绝佳的顾问人选。毕竟我到底只是道听途说，而你，真真切切走过很多地方吧？”
万历沉默。
讲道理，这话你对一个激情四射的开国皇帝说，那估计是相当有触动，然而万历呢……
“可以，不过我只管帮你在这镇子搞出名堂，接下来你就另觅高人吧。”
“......”
即便是旁观者，也明白如果只是搞这个镇子，人家何必请你呢。
这等于直接拒绝了半月夕。
不过，旁观者一时也不知该和万历说些什么。
这话还怎么谈下去呢。
“......哈哈哈哈，好，一言为定。”
......额。
—————————————————
所谓一顿嘴炮猛如虎，到头不如自家宿。万历不负大明第一宅男之名（旁观者封），就这么限定了自己的行动，然后那位说得天花乱坠的半月同志就这么同意了……
这两个人全都让人无语啊。
“我说，有点追求啊，讲道理，你得注重发展，才能推动剧情......按照穿越小说的布局来看。”
趁两人吃完晚饭踏着晚霞回家，万历稍稍落后之际，旁观者开口道。
“穿越小说？”万历挑挑眼，“啥玩意？”
“额，没什么。总之，我觉得还是多干点事情来得好......”
“不不不。”
万历轻声道。
“世间万事万物，刻意追求，有时候反而会得不偿失。不如守株待兔来得有收益。”
“你这......典型的懒汉思维吧。”旁观者吐槽道。
“不，这是智慧。”
万历这认真的语气，实在不好说是开玩笑还是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嘿！快点！”
走在前面的半月夕似笑非笑地看向落后的万历，挥挥手。
“你既然是个看客，就先好好看着吧。”万历点头回应，说完这句话，他就快步追上了半月夕。
旁观者很想怼一句“你很懂我啥情况咯”，不过到底是忍住了。
夜色渐浓。
—————————————————
“小伊！我们回来了！”
回了家，半月夕的情绪貌似很高，和妻子打招呼道。
“哦，怎么样了？”
还是那身打扮的半月伊迎上前，关切地看着半月夕和万历。
“都办妥了。”半月夕看看万历，后者亮了亮由羊皮制成的居民证——上面有他的各项信息，姓名、出生日期之类的，还有右手拇指按纹，还有代表东渔镇的鲨鱼型印章。
“而且啊。”半月夕神神秘秘地凑近半月伊，“我还说服他，让他帮忙了呢！”
“帮忙？”
“就是那个，那个啊。”
半月伊稍稍思索了片刻，顿时爆炸。
“好啊你！你还想着做那些破事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吼声，旁观者看到本来一直悠哉游哉的万历第一次哆嗦了一下。
“你个败家的！你父母给你留的钱都被你浪没了！老娘拼了命四处求人才没让你落下债务，你还不知反省啊？！还道你真心救人......我！”
半月伊全然没了温和的形象，顺手抄起门旁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半月夕砸去。
“啊啊啊……哎呀，都说了第一次做事情总会有挫折嘛，哎哟！你听我说啊！小伊！这次......哎哟！圭，圭兄弟救我！”
说起来这半月夕还是真自来熟，明明非亲非故，只是沙滩一面之缘，愣是给他在一天之内混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不过，万历可不至于傻到撞枪口——教训不成器的男人时，妇女是无敌的，万历对此有着深刻体会。
“我还是睡之前的房间对吧？”他果断无视半月夕，问半月伊道。
“嗯！是！我打死你我，那本来是我公公婆婆的房间，现在没人住，我打不死你我，你就住吧！明天早上，我打！我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
边教训丈夫边回复万历是个很有意思的场景，旁观者都有种拿手机拍视频发网上的冲动了，虽然他自己的各网站账号是都忘了就是了。
万历点点头，走入了半月家中。
—————————————————
这个世界的太阳，和地球差不多，而月亮，则截然不同——有三种，红黄白，每种120天，红黄交接两天，黄白两天，白红有时一天有时两天。由红月季初为一年开头，下一次白红交接，就是过年时分。
今日的月亮，是黄的，此时，正是一年正中，等待收获之时。
“怎么，还不睡吗？”
看着望星空的万历，旁观者有点百无聊赖。
“不困。”
万历扶住腰。
“你其实挺走运，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也省去很多牵挂啊。”
旁观者心中咯噔一下。
万历可没有失忆，他只是模糊了部分经历，但对他来说，自己建立的种种关系，可没有被他遗忘。
然而，即便是没有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他的大明也早已烟消云散。
他心中会怎么想呢？
联想到万历至今表现的从容有余，淡定自若，再想到“逞强”这个词，旁观者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部分言行，太过欠妥。
沉默。
“怎么？不说话？”
万历眨眨眼，稍有不解，旋即想到了什么。
“等等，该不会，你是在替我挂心了？”
“啊？额......”
“哈哈哈哈......”
万历不禁大笑。
“笑什么？”旁观者疑惑道。
“我好歹是个皇帝好吧，真当皇帝的心志如此脆弱么？说实话吧，我对大明兴旺，还有子子孙孙那点牵挂，早就一死了之了，就不劳你在此费心咯。”
旁观者庆幸自己没有形体，不然脸肯定已经涨红了。
“不过其实，我现在真挂心的还是有的。”
万历止住笑，略显严肃。
“我的尸骸，在你的年代如何？”
啊。
旁观者刚想回答，就觉得一阵尴尬。
总不能就那么露骨地说，陛下，您的尸骨在近代十年动乱时期，作为旧社会的一部分，被挖出来以后，连研究都没怎么研究，就被挫骨扬灰，头骨可能还在厕所待过一段时间吧？
“......不怎么好，成灰了。”
最后，旁观者只说到了这里。
万历听罢，沉默良久。
“......哈哈哈哈哈！”
末了，他摇着头，轻声苦笑了几声。
“......该啊。”
“什么？”
最后的二字，音量极小，旁观者离得算近了，却根本听不清。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下意识说的。”
万历本人似乎也惊了，皱起眉头。
“......算了。”
最后，还是万历大手一挥。
“睡了，晚安。”
接着，旁观者刚意识到，自己这状态用不用睡眠还是个问题，就突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