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虽远必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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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海川知道杜义山的脾性，生怕他为了家仇国恨跑到一线出什么意外，这才给其加了限定条件。此时听了杜义山的话，谷海川不由得摇头失笑道：“你可是副司令员，到了前方若真光吃不说，那成什么话？只要别干预几个几个作战群的指挥就行了。”
顿了下，谷海川又说道：“此占过后，我们将根据中央命令成立济南战区，几个作战群也要进行新的整编。义山就和观涛一起过去，看看有关部队到底打得怎样。这样我们也能在部队调整时心中有数。”
根据赵振中的命令，护卫军的主力师及个重炮旅、防空旅等部队，将在此战后编组成5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将辖有3个主力师、1个重炮旅、1个防空旅。谷海川等人现在把15个师编成5个作战群，也是在为战后的整编提前奠定基础。
“部队整编的事情我记着的，多看少说是没问题的！”杜义山点头应承完，却又嘿然乐道，“若光吃不说，我可真成吃货了！”
谷海川、刘成山、孙观涛几人闻听杜义山“吃货”的话语，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众人说笑一阵后，杜义山便与孙观涛带着一个排的警卫人员，跟随后勤部往济南运送物资的车辆去了第五作战群。准备跟随鲁学义和韩铁柱等人一起行动。
从6日傍晚到7日凌晨，济南城内的矶谷廉介忙着调兵遣将，以期能固守到明天晚上，而城外的护卫军也忙着补充作战物资，为明天迎战日军援兵做好准备。双方竟难得的没有连夜激战。
虽然对泰安、济宁、济南等地的日军发起攻击尚不满一天，步兵们携带的弹药也耗费无几，但几个重炮旅和师属炮团所携带的炮弹却机会消耗一空。若不连夜补充，恐怕护卫军明天是难以发扬重火力优势，歼灭黄河两岸日军的。
杜义山连夜赶到第五作战群设立在龙山一带指挥部的时候，却正好遇上韩铁柱在向方允中说好话。
“允中，我也知道炮弹消耗有些多，后勤上有不小压力。可我们多动用这些大家伙也是为了减少弟兄们不必要的伤亡不是？”韩铁柱满脸带笑地解释道，“小鬼子今天可是向我们一线部队发射过毒气弹，虽然一线部队已配备了防毒面具，可我们用重炮远距离消灭敌人的炮兵、步兵岂不是更好？”
“老韩，弹药生产出来就是为了作战消耗的，发扬重火力打击敌人并减少我军伤亡的道理我也明白。”方允中看着韩铁柱的样子，有些无奈，“可重炮旅的弟兄们能不能悠着点？小鬼子一个炮兵联队顶多也就48门火炮，还大多是75口径的，炮兵弟兄们就是恨小鬼子，可也不用出动两个重炮旅吧？你老韩倒是爽快了，把第10师团炮兵联队轰的连渣都不剩，可这大冬天的，从后方向这边急运炮弹可真不是个容易事！今后能不能少浪费点？”
虽然胶济线益都到龙山段已投入使用，后勤物资运输也还及时，但位于沂水和益都之间的穆陵关段却是陡峭山路，加上冬季有路段结冰，并不好走。在穆陵关一带，因道路问题，已经出现了两起交通事故。好在当时汽车上运输的是粮食、被服等物资，不是军火，否则非出大问题不可！
“重炮旅的弟兄们见小鬼子向我军发射毒气弹，义愤填膺之下也就出了点过头力。当然，主要责任在我。我保证后面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听方允中提及重炮旅浪费炮弹的事，韩铁柱尽管有些尴尬，却并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刚刚赶到第五作战群指挥部的杜义山见状笑道：“该用的炮弹还是要用，但不能浪费！明天炮兵部队还要承担打击敌人援军、歼灭第10师团的重任，没奈何，后勤的兄弟就辛苦一下吧。等打完仗，让炮兵部队好好感谢后勤的兄弟！”
韩铁柱前面已经说过好话，杜义山又出面说话，方允中也就不再多说，只笑道：“大家都是为了消灭小鬼子，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济南这边基本上一夜平静，而第5师团主力和第109师团第31旅团却正连夜向德县急进，准备到德县后乘火车南下。
第二天一早，板垣在平原车站见到了正等待31旅团的第109师团师团长山冈重厚。
“板垣君，我师团遭受支那护卫军重创，31旅团又没赶到，这增援济南的重任可就靠第5师团了。”一见到板垣，山冈重厚就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师团本部的骑兵大队和山炮兵联队，可先跟随5师团南下。等31旅团归建后，我再率师团部一同南下。”
对山冈重厚来说，31旅团尚未赶到，109师团仅有的兵力是不足以增援济南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交由板垣一同指挥。第5师团是常设精锐师团，而109师团是新设师团，两部现在任务一致，山冈重厚将部队交给大名鼎鼎的板垣指挥，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板垣已听说了护卫军重炮厉害，在行军路上也思量着对策。山冈重厚肯将109师团的兵力交由板垣指挥，这多少是个惊喜。因此，板垣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若得山冈君襄助，我师团南下兵力将达到近两万人。而在第31旅团抵达后，我们两个师团的兵力将达到近3万。以这样的兵力，是能让济南局势改观的！”
第5师团国崎登原本要带整个第9旅团和临时配属的炮兵等部队参与淞沪及南京方向的作战的，但在部队开到平汉线时，寺内却命国崎登将长野佑—郎指挥的第11联队留了下来。此番板垣带第5师团向德县开进时，第11联队已重归第5师团建制。到目前为止，第5师团已经有了3个步兵联队和骑、炮、工、辎等4个联队，虽然此前山西作战的损失尚未得到补充，但板垣麾下也有了近1万5千人。若再加上山冈重厚所部，兵力还要增多。
稍一思量，板垣又问道：“山冈君，转场到沂蒙的西北空军，这两天有没有攻击黄河北岸？”
板垣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他也对日军步兵和炮兵都有信心，但却对西北转场到沂蒙的空军颇为头疼。华北方面军的临时航空兵团在此前与西北空军的交锋中，还从没占过上风，而第4舰队又在昨天被护卫军空军重创，不得不放弃了登陆青岛的计划。板垣实在担心南下兵力遭到敌人空中打击。
“除了在黄河两岸与方面军航空兵团交过手外，敌人空军还攻击过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驻防在黄河北岸的部队。敌人空军确实凶猛。”山冈重厚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后，又道，“但敌人空军却并未向黄河北岸过于深入，最远也没有越过徒骇河一线。”
“敌人不深入，这是在避免战机坠落后被我军获悉其性能秘密的可能！”板垣虽然心中沉重，却也多少轻松了几分，“只要敌人有顾虑，那至少我们维持隔河对峙的局面是没问题的！”
“板垣君不看好济南作战？”山冈重厚奇道，“等31旅团归建及南下后，我军在济南一带的兵力并不比忻口时少啊？”
自南口作战至今，板垣率领第5师团可谓横行华北，板垣也成了日军将领中战功赫赫的名人。可这位名人现在不提过河增援济南，却说什么“隔河对峙”，这实在让山冈重厚有些诧异。
从兵力对比来看，板垣第5师团及109师团一部并不比忻口作战时的兵力少，而护卫军在济南周边的兵力也并不比忻口作战时阎锡山、卫立煌所指挥的兵力多。至于空军，西北在忻口作战时也同样出动过战机助战。
“不一样的！”板垣看着车站里正抓紧时间吃喝的日军们，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在忻口，阎锡山和卫立煌可没有那么多重炮，也没有黄河阻隔。而现在，我们要增援济南，在敌人炮火威胁下，这黄河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加上敌人的空中优势，帝**队在黄河两岸作战，将完全处于劣势！”
就板垣来说，他实在不愿意承认日军不敌护卫军的事实。可护卫军不但歼灭了118旅团、重创了第10师团和第4舰队，还以重兵布置在黄河南岸，用重火力封锁了日军南下、北上的通道。若以第5师团和第109师团的兵力去救援遭受重创的第10师团，那还不如让矶谷带残部过河北上呢！
“若援军无法过河，那第10师团在济南的坚守就毫无意义了。”山冈重厚也转动着念头，建议道，“不如我们致电矶谷君，由他率第10师团过河北上！”
“我们无法过河进入济南，第10师团也同样难以过河北上。”板垣的说道，“希望我们抵达黄河北岸后，能接应到矶谷君。”
板垣虽然不知道矶谷廉介所打的小算盘，但根据眼下情势，却也做出了类似的判断和安排。
在与山冈会晤之后，板垣便继续带兵南下，并将兵力在黄河北岸的齐河至济阳间展开。等临近中午时分，山冈重厚也带31旅团赶到了黄河北岸。
“已经和矶谷君联系过，第10师团将在夜间渡河北上。”板垣多少有了几分轻松，“只要我们接应到他们，就可将主力撤离黄河沿岸！”
在缺乏空中力量防护的情况下，板垣实在不想把重兵置于敌人空军和炮兵打击范围之内。所谓的坚守北岸，也应该在一线布置警戒兵力，而将主力后移。
“这再好不过！”得到有关第10师团的消息后，山冈重厚也松了口气。
日军不想过河南下，而护卫军却并不想让他们在北岸坐等。就在午后两点左右，护卫军空军三个团全体出动，向黄河北岸的日军发起全面攻击！
“阁下，应该向方面军报告敌机空袭情况，让航空兵团出动战机助战！”第5师团参谋长西村利温看着掩蔽所外天空中那成群的敌机，急促地建议道。
“西村君，方面军航空兵团各式战机现在一共不足70架，还担负着北平、天津等地的防空任务，是不可能南下的！”板垣充满苦涩地说道。
不久之前，日军空军尚能压着中**队的头皮打，可当西北空军横空而出后，华北航空兵团就开始遭受着一次次挫折。现在华北航空兵团龟缩不出，护卫军空军反而追着地面日军进行攻击！真可谓风水轮流转！
西村利温先是一阵愕然，随即想起此前方面军的几次战情通报，也明白了华北航空兵团现在确实无能为力。叹了口气后，西村不甘心地提醒道：“阁下，若任凭敌人空袭持续，我军是很难坚持多久的！”
“命令部队坚持3个小时，等天黑就好了！”板垣铁青着脸下令。
虽然日军也有一些防空武器，可数量却实在太少，加上又分散布置，也就无法对护卫军空军构成真正的威胁。往往高射机枪刚开火，护卫军的空中打击也就到了！尽管外面的日军被炸得人仰马翻，可板垣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黑后，敌人空军无法出动上。
当苏雷等140多架战机各自起飞了两个架次后，天也就渐渐黑了下来。板垣这才缓和了几分紧张心情，一边命部队统计伤亡情况，一边做好迎接矶谷所部过河的准备。
因板垣等部有了一定的防空准备，此番护卫军空袭只让日军伤亡了近三千人。伤亡情况虽然不太重，但损失却比较严重，板垣布置在一线阵地后方的两个师团的炮兵联队，都基本被摧毁！
夜幕降临后，护卫军空军都已返回机场，进入机库。韩铁柱却命令济南周边的4个重炮旅和7个师属炮团打起精神，做好夜间炮击既定区域的准备！
“我说老韩，你别再转了行不？我都快被你转晕了！”鲁学义看着在指挥部里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韩铁柱，苦笑道，“重炮旅和各师炮团都已标定了炮击区域，夜间哪里有动静就朝哪里开炮便是，你也用不着这么乱转吧？”
“我着急啊！”韩铁柱停下来说道，“北面的小鬼子不过河，我们的炮击成果就少了一大半。要是矶谷这个老鬼子再缩在济南不动，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万一矶谷让部队分散过河怎么办？那我们炮火的杀伤效果可要打老大折扣了！”
“第10师团缩在济南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呆的时间越长，危险也就越大！小鬼子们白天过河是给我们送上门的靶子，矶谷也只有趁夜偷渡！”一边的孙观涛分析道，“现在第5、第109师团已经抵达北岸，矶谷今夜过河的可能最大！至于分散过河，那小鬼子也得有足够的船只才行！几千人过河的动静，那肯定少不了！铁柱你就坐下来耐心等吧！”
谷海川知道杜义山的脾性，生怕他为了家仇国恨跑到一线出什么意外，这才给其加了限定条件。此时听了杜义山的话，谷海川不由得摇头失笑道：“你可是副司令员，到了前方若真光吃不说，那成什么话？只要别干预几个几个作战群的指挥就行了。”
顿了下，谷海川又说道：“此占过后，我们将根据中央命令成立济南战区，几个作战群也要进行新的整编。义山就和观涛一起过去，看看有关部队到底打得怎样。这样我们也能在部队调整时心中有数。”
根据赵振中的命令，护卫军的主力师及个重炮旅、防空旅等部队，将在此战后编组成5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将辖有3个主力师、1个重炮旅、1个防空旅。谷海川等人现在把15个师编成5个作战群，也是在为战后的整编提前奠定基础。
“部队整编的事情我记着的，多看少说是没问题的！”杜义山点头应承完，却又嘿然乐道，“若光吃不说，我可真成吃货了！”
谷海川、刘成山、孙观涛几人闻听杜义山“吃货”的话语，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众人说笑一阵后，杜义山便与孙观涛带着一个排的警卫人员，跟随后勤部往济南运送物资的车辆去了第五作战群。准备跟随鲁学义和韩铁柱等人一起行动。
从6日傍晚到7日凌晨，济南城内的矶谷廉介忙着调兵遣将，以期能固守到明天晚上，而城外的护卫军也忙着补充作战物资，为明天迎战日军援兵做好准备。双方竟难得的没有连夜激战。
虽然对泰安、济宁、济南等地的日军发起攻击尚不满一天，步兵们携带的弹药也耗费无几，但几个重炮旅和师属炮团所携带的炮弹却机会消耗一空。若不连夜补充，恐怕护卫军明天是难以发扬重火力优势，歼灭黄河两岸日军的。
杜义山连夜赶到第五作战群设立在龙山一带指挥部的时候，却正好遇上韩铁柱在向方允中说好话。
“允中，我也知道炮弹消耗有些多，后勤上有不小压力。可我们多动用这些大家伙也是为了减少弟兄们不必要的伤亡不是？”韩铁柱满脸带笑地解释道，“小鬼子今天可是向我们一线部队发射过毒气弹，虽然一线部队已配备了防毒面具，可我们用重炮远距离消灭敌人的炮兵、步兵岂不是更好？”
“老韩，弹药生产出来就是为了作战消耗的，发扬重火力打击敌人并减少我军伤亡的道理我也明白。”方允中看着韩铁柱的样子，有些无奈，“可重炮旅的弟兄们能不能悠着点？小鬼子一个炮兵联队顶多也就48门火炮，还大多是75口径的，炮兵弟兄们就是恨小鬼子，可也不用出动两个重炮旅吧？你老韩倒是爽快了，把第10师团炮兵联队轰的连渣都不剩，可这大冬天的，从后方向这边急运炮弹可真不是个容易事！今后能不能少浪费点？”
虽然胶济线益都到龙山段已投入使用，后勤物资运输也还及时，但位于沂水和益都之间的穆陵关段却是陡峭山路，加上冬季有路段结冰，并不好走。在穆陵关一带，因道路问题，已经出现了两起交通事故。好在当时汽车上运输的是粮食、被服等物资，不是军火，否则非出大问题不可！
“重炮旅的弟兄们见小鬼子向我军发射毒气弹，义愤填膺之下也就出了点过头力。当然，主要责任在我。我保证后面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听方允中提及重炮旅浪费炮弹的事，韩铁柱尽管有些尴尬，却并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刚刚赶到第五作战群指挥部的杜义山见状笑道：“该用的炮弹还是要用，但不能浪费！明天炮兵部队还要承担打击敌人援军、歼灭第10师团的重任，没奈何，后勤的兄弟就辛苦一下吧。等打完仗，让炮兵部队好好感谢后勤的兄弟！”
韩铁柱前面已经说过好话，杜义山又出面说话，方允中也就不再多说，只笑道：“大家都是为了消灭小鬼子，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济南这边基本上一夜平静，而第5师团主力和第109师团第31旅团却正连夜向德县急进，准备到德县后乘火车南下。
第二天一早，板垣在平原车站见到了正等待31旅团的第109师团师团长山冈重厚。
“板垣君，我师团遭受支那护卫军重创，31旅团又没赶到，这增援济南的重任可就靠第5师团了。”一见到板垣，山冈重厚就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师团本部的骑兵大队和山炮兵联队，可先跟随5师团南下。等31旅团归建后，我再率师团部一同南下。”
对山冈重厚来说，31旅团尚未赶到，109师团仅有的兵力是不足以增援济南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交由板垣一同指挥。第5师团是常设精锐师团，而109师团是新设师团，两部现在任务一致，山冈重厚将部队交给大名鼎鼎的板垣指挥，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板垣已听说了护卫军重炮厉害，在行军路上也思量着对策。山冈重厚肯将109师团的兵力交由板垣指挥，这多少是个惊喜。因此，板垣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若得山冈君襄助，我师团南下兵力将达到近两万人。而在第31旅团抵达后，我们两个师团的兵力将达到近3万。以这样的兵力，是能让济南局势改观的！”
第5师团国崎登原本要带整个第9旅团和临时配属的炮兵等部队参与淞沪及南京方向的作战的，但在部队开到平汉线时，寺内却命国崎登将长野佑—郎指挥的第11联队留了下来。此番板垣带第5师团向德县开进时，第11联队已重归第5师团建制。到目前为止，第5师团已经有了3个步兵联队和骑、炮、工、辎等4个联队，虽然此前山西作战的损失尚未得到补充，但板垣麾下也有了近1万5千人。若再加上山冈重厚所部，兵力还要增多。
稍一思量，板垣又问道：“山冈君，转场到沂蒙的西北空军，这两天有没有攻击黄河北岸？”
板垣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他也对日军步兵和炮兵都有信心，但却对西北转场到沂蒙的空军颇为头疼。华北方面军的临时航空兵团在此前与西北空军的交锋中，还从没占过上风，而第4舰队又在昨天被护卫军空军重创，不得不放弃了登陆青岛的计划。板垣实在担心南下兵力遭到敌人空中打击。
“除了在黄河两岸与方面军航空兵团交过手外，敌人空军还攻击过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驻防在黄河北岸的部队。敌人空军确实凶猛。”山冈重厚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后，又道，“但敌人空军却并未向黄河北岸过于深入，最远也没有越过徒骇河一线。”
“敌人不深入，这是在避免战机坠落后被我军获悉其性能秘密的可能！”板垣虽然心中沉重，却也多少轻松了几分，“只要敌人有顾虑，那至少我们维持隔河对峙的局面是没问题的！”
“板垣君不看好济南作战？”山冈重厚奇道，“等31旅团归建及南下后，我军在济南一带的兵力并不比忻口时少啊？”
自南口作战至今，板垣率领第5师团可谓横行华北，板垣也成了日军将领中战功赫赫的名人。可这位名人现在不提过河增援济南，却说什么“隔河对峙”，这实在让山冈重厚有些诧异。
从兵力对比来看，板垣第5师团及109师团一部并不比忻口作战时的兵力少，而护卫军在济南周边的兵力也并不比忻口作战时阎锡山、卫立煌所指挥的兵力多。至于空军，西北在忻口作战时也同样出动过战机助战。
“不一样的！”板垣看着车站里正抓紧时间吃喝的日军们，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在忻口，阎锡山和卫立煌可没有那么多重炮，也没有黄河阻隔。而现在，我们要增援济南，在敌人炮火威胁下，这黄河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加上敌人的空中优势，帝**队在黄河两岸作战，将完全处于劣势！”
就板垣来说，他实在不愿意承认日军不敌护卫军的事实。可护卫军不但歼灭了118旅团、重创了第10师团和第4舰队，还以重兵布置在黄河南岸，用重火力封锁了日军南下、北上的通道。若以第5师团和第109师团的兵力去救援遭受重创的第10师团，那还不如让矶谷带残部过河北上呢！
“若援军无法过河，那第10师团在济南的坚守就毫无意义了。”山冈重厚也转动着念头，建议道，“不如我们致电矶谷君，由他率第10师团过河北上！”
“我们无法过河进入济南，第10师团也同样难以过河北上。”板垣的说道，“希望我们抵达黄河北岸后，能接应到矶谷君。”
板垣虽然不知道矶谷廉介所打的小算盘，但根据眼下情势，却也做出了类似的判断和安排。
在与山冈会晤之后，板垣便继续带兵南下，并将兵力在黄河北岸的齐河至济阳间展开。等临近中午时分，山冈重厚也带31旅团赶到了黄河北岸。
“已经和矶谷君联系过，第10师团将在夜间渡河北上。”板垣多少有了几分轻松，“只要我们接应到他们，就可将主力撤离黄河沿岸！”
在缺乏空中力量防护的情况下，板垣实在不想把重兵置于敌人空军和炮兵打击范围之内。所谓的坚守北岸，也应该在一线布置警戒兵力，而将主力后移。
“这再好不过！”得到有关第10师团的消息后，山冈重厚也松了口气。
日军不想过河南下，而护卫军却并不想让他们在北岸坐等。就在午后两点左右，护卫军空军三个团全体出动，向黄河北岸的日军发起全面攻击！
“阁下，应该向方面军报告敌机空袭情况，让航空兵团出动战机助战！”第5师团参谋长西村利温看着掩蔽所外天空中那成群的敌机，急促地建议道。
“西村君，方面军航空兵团各式战机现在一共不足70架，还担负着北平、天津等地的防空任务，是不可能南下的！”板垣充满苦涩地说道。
不久之前，日军空军尚能压着中**队的头皮打，可当西北空军横空而出后，华北航空兵团就开始遭受着一次次挫折。现在华北航空兵团龟缩不出，护卫军空军反而追着地面日军进行攻击！真可谓风水轮流转！
西村利温先是一阵愕然，随即想起此前方面军的几次战情通报，也明白了华北航空兵团现在确实无能为力。叹了口气后，西村不甘心地提醒道：“阁下，若任凭敌人空袭持续，我军是很难坚持多久的！”
“命令部队坚持3个小时，等天黑就好了！”板垣铁青着脸下令。
虽然日军也有一些防空武器，可数量却实在太少，加上又分散布置，也就无法对护卫军空军构成真正的威胁。往往高射机枪刚开火，护卫军的空中打击也就到了！尽管外面的日军被炸得人仰马翻，可板垣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黑后，敌人空军无法出动上。
当苏雷等140多架战机各自起飞了两个架次后，天也就渐渐黑了下来。板垣这才缓和了几分紧张心情，一边命部队统计伤亡情况，一边做好迎接矶谷所部过河的准备。
因板垣等部有了一定的防空准备，此番护卫军空袭只让日军伤亡了近三千人。伤亡情况虽然不太重，但损失却比较严重，板垣布置在一线阵地后方的两个师团的炮兵联队，都基本被摧毁！
夜幕降临后，护卫军空军都已返回机场，进入机库。韩铁柱却命令济南周边的4个重炮旅和7个师属炮团打起精神，做好夜间炮击既定区域的准备！
“我说老韩，你别再转了行不？我都快被你转晕了！”鲁学义看着在指挥部里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韩铁柱，苦笑道，“重炮旅和各师炮团都已标定了炮击区域，夜间哪里有动静就朝哪里开炮便是，你也用不着这么乱转吧？”
“我着急啊！”韩铁柱停下来说道，“北面的小鬼子不过河，我们的炮击成果就少了一大半。要是矶谷这个老鬼子再缩在济南不动，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万一矶谷让部队分散过河怎么办？那我们炮火的杀伤效果可要打老大折扣了！”
“第10师团缩在济南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呆的时间越长，危险也就越大！小鬼子们白天过河是给我们送上门的靶子，矶谷也只有趁夜偷渡！”一边的孙观涛分析道，“现在第5、第109师团已经抵达北岸，矶谷今夜过河的可能最大！至于分散过河，那小鬼子也得有足够的船只才行！几千人过河的动静，那肯定少不了！铁柱你就坐下来耐心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