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水到渠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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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们进展不错，眼光也不错。拿下岚县、静乐后阎锡山非跳脚不可。”接到周明远的电报后，赵振中对一起在人民军总部熬夜的张明瑞笑道。
既然宁夏北部敌军已经后撤到河梁台一带，一纵也就无仗可打，赵振中让张明瑞将有关事务交代给孙观涛、郭成后，就把他暂调到人民军总部一起研究有关军务。
实际上，赵振中也曾想过拿下岚县、静乐两地，只是考虑到东进集团前期可能兵力不足，若是阎锡山在那里有所准备，那便有些不美了。现在既然杨天明已确定岚县、静乐两地并无多少守军，又完全有把握拿下，赵振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阎锡山这个惯于算计的老西，赵振中知道，只有把他打疼了才能让他坐到谈判桌前，进而达成人民军其后的目的。
张明瑞此前曾听赵振中详细讲解过此战作战意图，对照电报上所说情况在沙盘前观察一番后，就建议道：“我看，可以让邹德贵、田国强他们在天亮后努把力，两面夹击之下逼迫敌军向葭县退却，进而使其从碛口过河去山西。这样，不但田国强部可加强到河东，陕北这边也能腾出至少1万兵力来。另外，打通榆林到府谷的通道后，可以把炮纵加强到河东。”
陕北这边，除了两万经过战火磨砺在延河一线布防的新兵外，邹德贵、庄毅等人指挥的只是经过新兵补充后的总计3.5万兵力的六纵。这样的兵力要想全歼李生达部两万出头困兽犹斗残兵败将并非不可能，只是付出的代价肯定有点大。而对赵振中来说，西北人口不足，每个战士都弥可珍贵，没必要为了那点残兵败将去承受过多损失。阎锡山一下丢了晋西北9县，肯定正想找人发泄呢，让阎锡山或老蒋去对付溃败下来的李生达等人，说不定效果可能会更好。
综合看来，张明瑞的建议确实不错。
将李生达等部残兵败将驱赶到山西后，田国强部加强到河东是应有之意。而陕北17县在扫清敌军后，北有长城、东有黄河、南有延河等险要可凭借，也就用不了5.5万人防卫，完全可再抽调1万兵力加入到河东，将特纵这支总预备队替换下来。
而把炮纵加强到河东也同样重要。由于火炮数量不足，五纵、六纵成立后，只装备了60、81两个口径的迫击炮，并未列装75口径的火炮。五纵对付青海那些乌合之众装不装备火炮结果都一样，暂时也就不急于一时。但由六纵、三纵、教纵、特纵等部组成的东进集团却只有从三纵抽调来的4门75火炮。这个炮火配置面对阎锡山的重兵反扑肯定是不足的。
“炮纵就不需要动了。若是不出差错，河东那边明天早上就能接收到超过炮纵现有火炮数量的装备。”赵振中解释道，“我让谷海川把沂蒙那边库存的和各部现在列装的火炮抽调了一些过来。足够应付阎锡山了。另外，随车还有一些护卫军人员过来学习、交流。正好让他们跟随东进集团一段时间。”
人民军占领保德后，从天津到保德的物资运输将高一段落。既然如此，那趁进占保德的消息尚未泄露的时候，利用天津到保德最后一次夜间运输的机会向这边运送一些军火物资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振中调过来的装备有改装成轮式牵引的155口径榴弹炮24门、105口径榴弹炮24门、75口径火炮24门，以及大量炮弹、枪械用弹药。其中，155、75两种口径火炮是当初从美国人手中得到的，105火炮是从张宗昌那里打劫来的。考虑到沂蒙护卫军的火炮总量，抽调这些过来并不会影响该部战力。
西北这边正在按照赵振中给出的技术资料加紧进行105、155两种口径火炮的研制，等有结果后，山东那边也要上马有关生产线。西北和沂蒙都有冶金基地，能生产出优质钢材，等建立起火炮生产线后，未来作战中，不管是人民军还是护卫军，火炮是不缺的。
“东进集团有秦重等出身于炮纵的一帮人在，这火炮操作人员也不成问题了。先生实在深谋远虑。”想清楚之后，张明瑞佩服不已。赵振中能从千里之外调集装备增加东进集团的火力，这已让张明瑞惊叹，而调集教纵人员一起东进的同时，却又为即将到来的火炮提供了现成的操作人员。
“多经历些，多考虑些，你也能做到的。我们精心布置了这几年，到了今天不过是水到渠成，摘取成熟果实罢了。”赵振中不以为意。将签署好的作战命令递给张明瑞后，赵振中又道：“把它交给严震，让他给田国强、邹德贵、庄毅等部发过去。加快一下陕北作战的进程。”
第二天早上8点多，待在葭县的李生达和撤到这里井岳秀、高桂滋等人被下面报上来的消息给同时惊呆了：人民军自葭河上游过河后正向葭县攻击前进，秃尾河东岸也出现人民军
“这不可能秃尾河东岸怎么会出现‘民匪’？”李生达实在难以置信，揪住前来报信参谋的衣领，满脸狰狞地喝问道。
“若秃尾河东岸出现‘民匪’，那只可能是从长城外绕过来的。”一边的高桂滋提醒道，“总指挥，还是先弄清楚神木、府谷是否在我们手中再说吧。”
尽管高桂滋对两县也不抱希望，可心中也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万一‘民匪’只是从秃尾河与长城间的沟谷穿过来的呢？”
“可‘民匪’既然出现在秃尾河东岸，这葭县与神木、府谷的电话、有线电报肯定是不通了，那边又没有无线电台，无法沟通啊。”松开参谋后，李生达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井岳秀并不清楚李生达与阎锡山之间的恩怨纠葛，便建议道：“我看可以和太原阎主任联络一下，让他派人从保德过黄河确认一下。若是可能，我们东西合击，击败秃尾河东岸敌军，重新打通陕北与保德间通道。否则，这后勤物资供应不上，我们除了溜冰过河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可事已至此，李生达也只好硬着头皮致电阎锡山，请求其派兵协助。
接到李生达的电报后，阎锡山冷笑一声：“哼他李生达还有求到我阎某人的时候？”把电报扔到一边后，阎锡山就准备忙别的去。
“阎公，还是让保德那边的人过河看看吧。又不费什么，还求个心安。”一边的杨爱源劝道：“毕竟，府谷与保德只有一河之隔，那边要是出了事，我们这边也要早做提防。”
阎锡山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道：“那你就去安排一下吧。”
在阎锡山心目中，保德那边有铁路和同蒲铁路相连，只要能及时发现问题，从山西各地或者经由平绥线调兵都很方便，对李生达的电报也就没有太在意。阎锡山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把在石楼等地搅和的“民匪”骑兵给解决了。这伙骑兵虽然只有两三千人，可仗着马快，在晋西几县纵横来去，一时还真不好对付。
就在阎锡山思量着如何对付“民匪”骑兵时，杨爱源面色沉重地又回来了：“阎公，保德的电话、电报都不通，事情有些不妙。另外，我刚才特意打电话去铁路那边问了下，他们说北宁铁路局刚刚还来电询问，半夜和凌晨应该从保德发往天津的两趟货车怎么还没动静？”
如果仅有保德电话、电报不通，那还可解释说是冬季大雪造成的线路故障或者设备问题，可要是两趟货车都未按时发出，那一定是出大问题了
“阎公，你说会不会是‘民匪’过河了？”杨爱源小心翼翼地问道。
阎锡山面沉似水，杨爱源所说的阎锡山已经想到了。结合李生达的求助电报，在石楼一带纵横的“民匪”，再加上一个月前各路大军进剿“民匪”时，西边那个人民广播电台所发出的“各路敌军必将遭到我部沉重打击，阎锡山也难逃公道”警告，阎锡山基本上可以断定：“民匪”攻占了保德
想到“民匪”占领保德的后果，阎锡山除了震惊外，更多的却是打心眼里感到肉疼眼看华美创办的产业陆续投产，再过段时间就能有大笔税收进帐，现在很可能一下子全没了，这心中的失落着实让阎锡山难受。就好比地主老财把土地租给了农家，约定按照田里收成收租，眼看着丰收在望，却被一伙强人给收割了去，你说这地主怎能不心疼？
“萃崖离得近，让他派人去保德一带查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阎锡山咬牙发狠道，“你和次宸商量下，看一下省内哪些部队能调动的，让他们做好出战准备”
杨爱源答应一声便赶紧去忙。这边阎锡山却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抬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阎锡山现在对李生达恨之入骨：要不是他李某人借蒋某人以势相逼，自己又何必将锦绥系的部队抽调去进剿“民匪”？不进剿“民匪”，又怎么会捅出这天大的娄子？
想想保德那边两千多美国人、几百德国人落入“民匪”手中，阎锡山就是一阵头大；再想想“民匪”可通过铁路进击山西南北各地，阎锡山就心中发凉。
“幸好这些‘民匪’不懂得开火车，否则要是昨晚他们拿下保德再沿铁路朝太原过来，那山西非翻了天不可。”把自己吓出一脑门冷汗后，阎锡山又庆幸起来。
晌午的时候，孙楚查探的结果上报过来了：
“神池向西的铁路已经被切断，探查部队遭到敌人火力攻击，所幸伤亡不大，判断神池、五寨、保德三县已失陷从阻虎堡向长城一线试探，发现自偏关至神池间长城一线已落入敌人之手，判断偏关也已失陷由此前两项推断，河曲也极可能失陷其他地方因距离防区过远，不清楚究竟。”
“他李某人还真是和我阎某人犯冲啊，这山西的日子刚好过没几天，他就给我惹来这样一群强盗来”阎锡山怒极反笑，对来报告的杨爱源说道：“派人通过电话、有线电报联系全省各县，看看有多少县联系不上的？派人去那些县查看，一定要有个准确结果”
随着阎锡山的这道命令，山西全省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到下午时分，结果出来了：晋西北和晋西一共有12县失去联系，除了原本因“民匪”骑兵袭扰而失去联系的石楼、永和、大宁三县外，又有包括保德等县在内的9个县失去联系
晋中谷地的岚县、静乐竟也失去联系？看着手中失去联系的12县名单，阎锡山瞠目结舌岚县南部的娄烦一带距离太原只有百十公里的路程，要是“民匪”以骑兵突袭，那连半天时间都不用就能到太原城下想想“民匪”骑兵在晋中谷地纵横的后果，阎锡山就感到不寒而栗。
“将‘民匪’入侵山西的情况上报南京。我公署要求将派去进剿‘民匪’的所辖部队归建，以保境安民，恢复被侵占各县”阎锡山沉声说道，“另外，告知南京，华美产业中两千多美国人、几百德国人落入‘民匪’手中，请中央做好应对外交事端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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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们进展不错，眼光也不错。拿下岚县、静乐后阎锡山非跳脚不可。”接到周明远的电报后，赵振中对一起在人民军总部熬夜的张明瑞笑道。
既然宁夏北部敌军已经后撤到河梁台一带，一纵也就无仗可打，赵振中让张明瑞将有关事务交代给孙观涛、郭成后，就把他暂调到人民军总部一起研究有关军务。
实际上，赵振中也曾想过拿下岚县、静乐两地，只是考虑到东进集团前期可能兵力不足，若是阎锡山在那里有所准备，那便有些不美了。现在既然杨天明已确定岚县、静乐两地并无多少守军，又完全有把握拿下，赵振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阎锡山这个惯于算计的老西，赵振中知道，只有把他打疼了才能让他坐到谈判桌前，进而达成人民军其后的目的。
张明瑞此前曾听赵振中详细讲解过此战作战意图，对照电报上所说情况在沙盘前观察一番后，就建议道：“我看，可以让邹德贵、田国强他们在天亮后努把力，两面夹击之下逼迫敌军向葭县退却，进而使其从碛口过河去山西。这样，不但田国强部可加强到河东，陕北这边也能腾出至少1万兵力来。另外，打通榆林到府谷的通道后，可以把炮纵加强到河东。”
陕北这边，除了两万经过战火磨砺在延河一线布防的新兵外，邹德贵、庄毅等人指挥的只是经过新兵补充后的总计3.5万兵力的六纵。这样的兵力要想全歼李生达部两万出头困兽犹斗残兵败将并非不可能，只是付出的代价肯定有点大。而对赵振中来说，西北人口不足，每个战士都弥可珍贵，没必要为了那点残兵败将去承受过多损失。阎锡山一下丢了晋西北9县，肯定正想找人发泄呢，让阎锡山或老蒋去对付溃败下来的李生达等人，说不定效果可能会更好。
综合看来，张明瑞的建议确实不错。
将李生达等部残兵败将驱赶到山西后，田国强部加强到河东是应有之意。而陕北17县在扫清敌军后，北有长城、东有黄河、南有延河等险要可凭借，也就用不了5.5万人防卫，完全可再抽调1万兵力加入到河东，将特纵这支总预备队替换下来。
而把炮纵加强到河东也同样重要。由于火炮数量不足，五纵、六纵成立后，只装备了60、81两个口径的迫击炮，并未列装75口径的火炮。五纵对付青海那些乌合之众装不装备火炮结果都一样，暂时也就不急于一时。但由六纵、三纵、教纵、特纵等部组成的东进集团却只有从三纵抽调来的4门75火炮。这个炮火配置面对阎锡山的重兵反扑肯定是不足的。
“炮纵就不需要动了。若是不出差错，河东那边明天早上就能接收到超过炮纵现有火炮数量的装备。”赵振中解释道，“我让谷海川把沂蒙那边库存的和各部现在列装的火炮抽调了一些过来。足够应付阎锡山了。另外，随车还有一些护卫军人员过来学习、交流。正好让他们跟随东进集团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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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中调过来的装备有改装成轮式牵引的155口径榴弹炮24门、105口径榴弹炮24门、75口径火炮24门，以及大量炮弹、枪械用弹药。其中，155、75两种口径火炮是当初从美国人手中得到的，105火炮是从张宗昌那里打劫来的。考虑到沂蒙护卫军的火炮总量，抽调这些过来并不会影响该部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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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进集团有秦重等出身于炮纵的一帮人在，这火炮操作人员也不成问题了。先生实在深谋远虑。”想清楚之后，张明瑞佩服不已。赵振中能从千里之外调集装备增加东进集团的火力，这已让张明瑞惊叹，而调集教纵人员一起东进的同时，却又为即将到来的火炮提供了现成的操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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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8点多，待在葭县的李生达和撤到这里井岳秀、高桂滋等人被下面报上来的消息给同时惊呆了：人民军自葭河上游过河后正向葭县攻击前进，秃尾河东岸也出现人民军
“这不可能秃尾河东岸怎么会出现‘民匪’？”李生达实在难以置信，揪住前来报信参谋的衣领，满脸狰狞地喝问道。
“若秃尾河东岸出现‘民匪’，那只可能是从长城外绕过来的。”一边的高桂滋提醒道，“总指挥，还是先弄清楚神木、府谷是否在我们手中再说吧。”
尽管高桂滋对两县也不抱希望，可心中也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万一‘民匪’只是从秃尾河与长城间的沟谷穿过来的呢？”
“可‘民匪’既然出现在秃尾河东岸，这葭县与神木、府谷的电话、有线电报肯定是不通了，那边又没有无线电台，无法沟通啊。”松开参谋后，李生达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井岳秀并不清楚李生达与阎锡山之间的恩怨纠葛，便建议道：“我看可以和太原阎主任联络一下，让他派人从保德过黄河确认一下。若是可能，我们东西合击，击败秃尾河东岸敌军，重新打通陕北与保德间通道。否则，这后勤物资供应不上，我们除了溜冰过河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可事已至此，李生达也只好硬着头皮致电阎锡山，请求其派兵协助。
接到李生达的电报后，阎锡山冷笑一声：“哼他李生达还有求到我阎某人的时候？”把电报扔到一边后，阎锡山就准备忙别的去。
“阎公，还是让保德那边的人过河看看吧。又不费什么，还求个心安。”一边的杨爱源劝道：“毕竟，府谷与保德只有一河之隔，那边要是出了事，我们这边也要早做提防。”
阎锡山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道：“那你就去安排一下吧。”
在阎锡山心目中，保德那边有铁路和同蒲铁路相连，只要能及时发现问题，从山西各地或者经由平绥线调兵都很方便，对李生达的电报也就没有太在意。阎锡山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把在石楼等地搅和的“民匪”骑兵给解决了。这伙骑兵虽然只有两三千人，可仗着马快，在晋西几县纵横来去，一时还真不好对付。
就在阎锡山思量着如何对付“民匪”骑兵时，杨爱源面色沉重地又回来了：“阎公，保德的电话、电报都不通，事情有些不妙。另外，我刚才特意打电话去铁路那边问了下，他们说北宁铁路局刚刚还来电询问，半夜和凌晨应该从保德发往天津的两趟货车怎么还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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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公，你说会不会是‘民匪’过河了？”杨爱源小心翼翼地问道。
阎锡山面沉似水，杨爱源所说的阎锡山已经想到了。结合李生达的求助电报，在石楼一带纵横的“民匪”，再加上一个月前各路大军进剿“民匪”时，西边那个人民广播电台所发出的“各路敌军必将遭到我部沉重打击，阎锡山也难逃公道”警告，阎锡山基本上可以断定：“民匪”攻占了保德
想到“民匪”占领保德的后果，阎锡山除了震惊外，更多的却是打心眼里感到肉疼眼看华美创办的产业陆续投产，再过段时间就能有大笔税收进帐，现在很可能一下子全没了，这心中的失落着实让阎锡山难受。就好比地主老财把土地租给了农家，约定按照田里收成收租，眼看着丰收在望，却被一伙强人给收割了去，你说这地主怎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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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爱源答应一声便赶紧去忙。这边阎锡山却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抬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阎锡山现在对李生达恨之入骨：要不是他李某人借蒋某人以势相逼，自己又何必将锦绥系的部队抽调去进剿“民匪”？不进剿“民匪”，又怎么会捅出这天大的娄子？
想想保德那边两千多美国人、几百德国人落入“民匪”手中，阎锡山就是一阵头大；再想想“民匪”可通过铁路进击山西南北各地，阎锡山就心中发凉。
“幸好这些‘民匪’不懂得开火车，否则要是昨晚他们拿下保德再沿铁路朝太原过来，那山西非翻了天不可。”把自己吓出一脑门冷汗后，阎锡山又庆幸起来。
晌午的时候，孙楚查探的结果上报过来了：
“神池向西的铁路已经被切断，探查部队遭到敌人火力攻击，所幸伤亡不大，判断神池、五寨、保德三县已失陷从阻虎堡向长城一线试探，发现自偏关至神池间长城一线已落入敌人之手，判断偏关也已失陷由此前两项推断，河曲也极可能失陷其他地方因距离防区过远，不清楚究竟。”
“他李某人还真是和我阎某人犯冲啊，这山西的日子刚好过没几天，他就给我惹来这样一群强盗来”阎锡山怒极反笑，对来报告的杨爱源说道：“派人通过电话、有线电报联系全省各县，看看有多少县联系不上的？派人去那些县查看，一定要有个准确结果”
随着阎锡山的这道命令，山西全省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到下午时分，结果出来了：晋西北和晋西一共有12县失去联系，除了原本因“民匪”骑兵袭扰而失去联系的石楼、永和、大宁三县外，又有包括保德等县在内的9个县失去联系
晋中谷地的岚县、静乐竟也失去联系？看着手中失去联系的12县名单，阎锡山瞠目结舌岚县南部的娄烦一带距离太原只有百十公里的路程，要是“民匪”以骑兵突袭，那连半天时间都不用就能到太原城下想想“民匪”骑兵在晋中谷地纵横的后果，阎锡山就感到不寒而栗。
“将‘民匪’入侵山西的情况上报南京。我公署要求将派去进剿‘民匪’的所辖部队归建，以保境安民，恢复被侵占各县”阎锡山沉声说道，“另外，告知南京，华美产业中两千多美国人、几百德国人落入‘民匪’手中，请中央做好应对外交事端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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