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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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马戎的问题，赵云飞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就是农村人，祖上几代都是农民，我父亲在我九岁的时候去世，我母亲外出打工，被一个黑心老板骗到一个海岛上搞种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失去了联系，当时我妹妹还不到一岁，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勉强靠着种几亩地为生，熬过了最苦的四年，呵呵，不说了，反正都过去了，现在的日子很好......”
“你说的是，你九岁就自己种地？”
马戎睁大了眼睛，显得非常吃惊，她从小出入都有保姆陪着、汽车接送，甚至保姆出去买菜都开车去，她怎能想象得到一个九岁的孩子能种地、能做饭、能洗衣、能料理家里的一切，关键是，竟然能把自己的妹妹养大。
对于马戎表现出来的这种惊奇，赵云飞并不陌生，他曾经在董琳的脸上看到过，对此早已云淡风轻，微笑了一下，说道：
“这在农村并不算什么，许多留守儿童都能撑起一个家，即便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偏远地区仍然不乏这样的事情。”
“我所经历的这些，真的不算什么，能吃饱，能穿暖，就是辛苦一点而已。”
“我们村有一户张姓人家，家里的顶梁柱得了大病，不明原因的腿部感染，没钱去医院，自己在家拿菜刀拿钢锯，要自己给自己截肢，幸亏被家里人拦下了，我这次出来，本打算把外债讨回来，拿出一些钱来接济一下那家人，谁知道一路上七事八事，全给耽搁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马戎再次惊讶道。
“呵呵......”赵云飞冷笑了一声作为回答。
望着赵云飞那年轻而俊秀的脸上的那一丝冷笑，马戎微微垂下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你起来，洗洗脸，回家吧，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这辈子我们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呵呵，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此时，赵云飞觉得，冒名顶替的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给死去的白洁一个交代了，马戎诚心悔过，而且主动做出补偿，这件事情，就算是让法院公正判决，也不过如此。
至于操纵这起事件的那些人，赵云飞此时反而顾虑闹大了会伤害到马戎，所以打算到此为止。
站起身来，赵云飞正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警笛声大作，爆闪的红蓝警灯照亮了整条莲花街。
赵云飞闻声吃了一惊，毕竟他身上有命案，而且不止一条。
一步窜到窗口侧面，躲在阴影里，小心地探头朝下观看，只见有许多警察已经将这座二层小楼团团围住，有的警察手里甚至还拿着枪。
“什么情况？难道是冲着我来的？”赵云飞惊疑不止，这种时候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
“是我爸。”不知什么时候马戎已经站起身，来到赵云飞身后。
接下来马戎的一句话让赵云飞如坠冰窟：
“出动了特警防爆大队，你，跑不掉了。”
......
马鸣山接到手下人的汇报，急忙从天外天出来，驱车赶回公安局。
审讯室的录音里，当他听到“白洁”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命令销毁录音，立即调集人手，包围莲花路的24小时旅馆。
旅馆前台的那个女的哪经历过这种阵势，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马鸣山连问她数次，她才哆哆嗦嗦地说清楚赵云飞和马戎所在的房间。
马鸣山眉头紧锁，心里埋怨女儿做事太欠考虑，然而此时不是埋怨人的时候，马戎进了二楼的房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没有出来，虽然现在小楼被围得铁通一样，不怕那人跑了，只是现在房间里的情况不明，弄不好，那人会劫持马戎做人质。
想至此，马鸣山打了个手势，五名信得过的手下荷枪实弹，跟他上了二楼。
站在房间门口，静静地听了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马鸣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时候，没有任何动静，预示着发生了更加严重的情况。
为了谨慎起见，马鸣山没有立刻就破门而入，而是掏出手机来，拨打马戎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了，听筒里传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戎儿，你在里面吗？”马鸣山挂断电话，出声问道。
足足等了五秒钟，这五秒钟，对于马鸣山来说，仿佛是过了五个世纪，终于是等来了宝贝女儿的回话声。
“爸，我在，我没事，你一个人进来。”
听到宝贝女儿清越的声音，马鸣山紧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些。
虽然是女儿亲口说让他一个进去，但以马鸣山身份，怎可能轻易涉险，万一出点差错，自己的仕途就会被彻底葬送。
朝着自己最得力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警察心领神会，双手持枪，将强光手电叼在口中，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然前冲，一脚就蹬在了门上。
像这种小旅馆的劣质门哪禁得起如此猛力的一脚，顿时被踹开了，那个警察随后冲入房中。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仅仅过了数秒钟，他又退了出来。
然后伏在马鸣山的耳边，小声地汇报道：“那个人应该是她男朋友吧？两个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嗯？”马鸣山心里狐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身边那么多优秀的青年，没一个能被她看在眼里，怎么可能随便就、就上床了呢？”
沉思了片刻，随后马鸣山一步一步走入门里，手下人还想跟着，都被他摆手制止。
房间里没开灯，灯的开关就在进门处，马鸣山伸手将灯打开，就见满地的卫生纸，马鸣山心里暗叹：“怎么会这样？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又往前走了两步，靠墙边的那张床进入他的视野，只见自己的女儿正和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躺在床上，钻在一个被窝里面，甚至，甚至女儿雪白的臂膀还将那小子搂在怀中，旁边的沙发上，赫然摆着乳罩和一条女人穿的小内内......
马鸣山重重地哼了一声，话都懒得说，扭头出来，径直下楼而去。
他那位得力的手下，很贴心地把门给关好，朝其余四人打了个手势，也都下楼去了。
......
“人都已经走了，你，你放开我吧......”
被马戎像搂孩子一样的搂在怀中，赵云飞这么大的人了，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马戎侧过身来，在唇间竖起食指，明眸皓齿、吐气如兰地嘘了一声，然后微微起身，将嘴巴贴在赵云飞耳朵上，小声说：“怕他们还没走，再杀一个回马枪。”
在马戎微微起身的那一瞬间，她胸前那惊人的一抹白晕在棉被中闪现，赵云飞慌忙调整目光的角度，望向马戎的脸。
马戎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动静，回过眼神来，望着赵云飞近在咫尺的脸，小声说：“我对这些警察非常了解，他们最喜欢杀回马枪了。”
“会、会吗？”
赵云飞望着马戎那小心谨慎的神情，总感觉她是小题大做，刚才明明不用脱衣服的，她却说他爸爸那双眼睛明察秋毫，两人必须全都脱光才行，实际上呢，他爸爸也只是看了看就走了，并没有掀开被窝来看看，这会儿又神秘兮兮地说什么杀个回马枪......
不过此时在马戎这种有些过分紧张的情绪渲染之下，赵云飞也不敢太过大意，小心使得万年船，只得老老实实地伏在马戎那充满温香的怀中，等待着警察们的回马枪杀过来......
过了半分钟，赵云飞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名节，这样帮我，反正我已经承诺不再碰你，直接把我交给你爸不就万事皆休了吗？”
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马戎只是表面上平静，其实心内惴惴，一直没敢仔细端详赵云飞的脸，虽然她特别想好好看看，此时听赵云飞这样问，借机把目光从赵云飞的头顶收回来，低下头来，牢牢地望着赵云飞那充满朝气和秀气的脸庞，轻声道：“你以为我是一个愚蠢的人吗？为了掩盖一个罪恶，犯下另一个罪恶？”
“呃......这个，听你话里的意思，我要是落在你爸手里，会很惨？”赵云飞微微仰头问道。
一个微微低头，一个微微仰头，又是如此近的距离，某种微妙的感觉越来越浓。
不过赵云飞此时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赶忙又将头低下，躲开马戎直视过来的目光。
马戎轻轻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别落在他手里。”
马戎虽然没有明说，然而以赵云飞的敏锐，却是能够领悟到危险的意味。
“你今年......有多大了？”这个问题，在马戎心里也已经是憋了老半天了，现在终于是问出口来。
“这个、这个，十八岁了......”赵云飞艰难地回答。
“真年轻啊......”马戎叹道，随后将上半身后移，与赵云飞拉开了一些距离，以便仔细端详他的脸，随后摇了摇头说：“脸上的棱角很像是十八岁的样子，只是，你身上的气息......”说到这里，马戎停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转而说道：“十八岁很好，就十八岁吧。”
这一番话把赵云飞说得如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我怎么感觉，你的女朋友应该不少啊？”问完这句话，马戎又立刻补充道：“你用不着否认吧，骗不了人的。”
赵云飞低头，沉默不答。
这样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呢。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有几个，说实话，到底有几个？”马戎对这个问题似乎是非常感兴趣。
赵云飞不是傻子，此时，他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
“我女朋友确实比较多，”为了打消马戎的非分之想，赵云飞实话实说道：“有四个。”
然而令赵云飞没有想到的是，马戎居然对此毫不惊奇，继续追问道：“都、发生过关系吗？”
“三个有，一个还没有。”赵云飞简洁地回答，心想，这样一说，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吧。
“四个，真的不少......你真会享受人生......这四个里面，白洁是不是包括在内？”马戎星眸闪动，脸蛋有些泛红。
赵云飞点头直接承认，心里却说，女人难道都是妖精变的？一个个不是发神经就是古灵精怪，没一个是正常的。
“跟我说说白洁吧......”马戎从心底深处叹息着说道。
说完，见赵云飞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马戎温柔地晃了晃赵云飞的肩膀，央求道：“求你了，给我说说吧，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而且，我既然是白洁的顶替者，我也应该有些权利了解她的情况吧......”
这个理由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虽然赵云飞不太愿意讲，可他毕竟是个心软的人，禁不住别人求两句好话，开口说道：“我和白洁就是在这家小旅馆里认识的......”
赵云飞刚说到这里，马戎忽然打断他道：“既然已经说了，那就讲得细致一些，我想听每一个细节，我总感觉我和她有些地方很相像，我想验证一下。”说着，马戎扭了扭身子，使自己的身体呆得更加舒服一些，做好了长时间听故事的准备。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
此时夜深，两人无事可做，讲讲故事倒也不赖。
于是，赵云飞就从楼道相遇开始讲起，讲得确实非常细致，就连白洁两次诱惑他被他拒绝的事情，也很详细的讲了。
马戎聚精会神地听着，星眸闪闪发光，简直比开会听报告还要起劲儿。
赵云飞讲到了白洁深夜的倾诉......
讲到了白洁不屈不挠的努力，向往美好的生活......
讲到她动情演唱《人在旅途》......
讲到为了保护他，白洁用匕首自残......
讲到了那枚硬币印在她手腕上的牡丹花图案......
讲到她不停地喊他小弟......
讲到两人骑上摩托，千里奔驰......
讲到两人无休无止的抵死缠绵......
当最后讲到白洁为了救她而死，长眠在山洞中时，赵云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哽咽难言，哭得像个孩子......
马戎此时也被感动得泪水涟涟，她想象不到，人世间，竟然真的存在如此美好的爱情。
见赵云飞这样刚毅的一个人，竟然哭成了这样，马戎更是心如刀绞，抱着赵云飞的头，将之紧紧地搂在自己的胸前，两人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自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雪白的床单上，已是绽开数朵红梅。
......
听到马戎的问题，赵云飞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就是农村人，祖上几代都是农民，我父亲在我九岁的时候去世，我母亲外出打工，被一个黑心老板骗到一个海岛上搞种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失去了联系，当时我妹妹还不到一岁，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勉强靠着种几亩地为生，熬过了最苦的四年，呵呵，不说了，反正都过去了，现在的日子很好......”
“你说的是，你九岁就自己种地？”
马戎睁大了眼睛，显得非常吃惊，她从小出入都有保姆陪着、汽车接送，甚至保姆出去买菜都开车去，她怎能想象得到一个九岁的孩子能种地、能做饭、能洗衣、能料理家里的一切，关键是，竟然能把自己的妹妹养大。
对于马戎表现出来的这种惊奇，赵云飞并不陌生，他曾经在董琳的脸上看到过，对此早已云淡风轻，微笑了一下，说道：
“这在农村并不算什么，许多留守儿童都能撑起一个家，即便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偏远地区仍然不乏这样的事情。”
“我所经历的这些，真的不算什么，能吃饱，能穿暖，就是辛苦一点而已。”
“我们村有一户张姓人家，家里的顶梁柱得了大病，不明原因的腿部感染，没钱去医院，自己在家拿菜刀拿钢锯，要自己给自己截肢，幸亏被家里人拦下了，我这次出来，本打算把外债讨回来，拿出一些钱来接济一下那家人，谁知道一路上七事八事，全给耽搁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马戎再次惊讶道。
“呵呵......”赵云飞冷笑了一声作为回答。
望着赵云飞那年轻而俊秀的脸上的那一丝冷笑，马戎微微垂下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你起来，洗洗脸，回家吧，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这辈子我们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呵呵，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此时，赵云飞觉得，冒名顶替的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给死去的白洁一个交代了，马戎诚心悔过，而且主动做出补偿，这件事情，就算是让法院公正判决，也不过如此。
至于操纵这起事件的那些人，赵云飞此时反而顾虑闹大了会伤害到马戎，所以打算到此为止。
站起身来，赵云飞正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警笛声大作，爆闪的红蓝警灯照亮了整条莲花街。
赵云飞闻声吃了一惊，毕竟他身上有命案，而且不止一条。
一步窜到窗口侧面，躲在阴影里，小心地探头朝下观看，只见有许多警察已经将这座二层小楼团团围住，有的警察手里甚至还拿着枪。
“什么情况？难道是冲着我来的？”赵云飞惊疑不止，这种时候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
“是我爸。”不知什么时候马戎已经站起身，来到赵云飞身后。
接下来马戎的一句话让赵云飞如坠冰窟：
“出动了特警防爆大队，你，跑不掉了。”
......
马鸣山接到手下人的汇报，急忙从天外天出来，驱车赶回公安局。
审讯室的录音里，当他听到“白洁”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命令销毁录音，立即调集人手，包围莲花路的24小时旅馆。
旅馆前台的那个女的哪经历过这种阵势，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马鸣山连问她数次，她才哆哆嗦嗦地说清楚赵云飞和马戎所在的房间。
马鸣山眉头紧锁，心里埋怨女儿做事太欠考虑，然而此时不是埋怨人的时候，马戎进了二楼的房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没有出来，虽然现在小楼被围得铁通一样，不怕那人跑了，只是现在房间里的情况不明，弄不好，那人会劫持马戎做人质。
想至此，马鸣山打了个手势，五名信得过的手下荷枪实弹，跟他上了二楼。
站在房间门口，静静地听了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马鸣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时候，没有任何动静，预示着发生了更加严重的情况。
为了谨慎起见，马鸣山没有立刻就破门而入，而是掏出手机来，拨打马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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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儿，你在里面吗？”马鸣山挂断电话，出声问道。
足足等了五秒钟，这五秒钟，对于马鸣山来说，仿佛是过了五个世纪，终于是等来了宝贝女儿的回话声。
“爸，我在，我没事，你一个人进来。”
听到宝贝女儿清越的声音，马鸣山紧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些。
虽然是女儿亲口说让他一个进去，但以马鸣山身份，怎可能轻易涉险，万一出点差错，自己的仕途就会被彻底葬送。
朝着自己最得力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警察心领神会，双手持枪，将强光手电叼在口中，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然前冲，一脚就蹬在了门上。
像这种小旅馆的劣质门哪禁得起如此猛力的一脚，顿时被踹开了，那个警察随后冲入房中。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仅仅过了数秒钟，他又退了出来。
然后伏在马鸣山的耳边，小声地汇报道：“那个人应该是她男朋友吧？两个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嗯？”马鸣山心里狐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身边那么多优秀的青年，没一个能被她看在眼里，怎么可能随便就、就上床了呢？”
沉思了片刻，随后马鸣山一步一步走入门里，手下人还想跟着，都被他摆手制止。
房间里没开灯，灯的开关就在进门处，马鸣山伸手将灯打开，就见满地的卫生纸，马鸣山心里暗叹：“怎么会这样？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又往前走了两步，靠墙边的那张床进入他的视野，只见自己的女儿正和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躺在床上，钻在一个被窝里面，甚至，甚至女儿雪白的臂膀还将那小子搂在怀中，旁边的沙发上，赫然摆着乳罩和一条女人穿的小内内......
马鸣山重重地哼了一声，话都懒得说，扭头出来，径直下楼而去。
他那位得力的手下，很贴心地把门给关好，朝其余四人打了个手势，也都下楼去了。
......
“人都已经走了，你，你放开我吧......”
被马戎像搂孩子一样的搂在怀中，赵云飞这么大的人了，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马戎侧过身来，在唇间竖起食指，明眸皓齿、吐气如兰地嘘了一声，然后微微起身，将嘴巴贴在赵云飞耳朵上，小声说：“怕他们还没走，再杀一个回马枪。”
在马戎微微起身的那一瞬间，她胸前那惊人的一抹白晕在棉被中闪现，赵云飞慌忙调整目光的角度，望向马戎的脸。
马戎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动静，回过眼神来，望着赵云飞近在咫尺的脸，小声说：“我对这些警察非常了解，他们最喜欢杀回马枪了。”
“会、会吗？”
赵云飞望着马戎那小心谨慎的神情，总感觉她是小题大做，刚才明明不用脱衣服的，她却说他爸爸那双眼睛明察秋毫，两人必须全都脱光才行，实际上呢，他爸爸也只是看了看就走了，并没有掀开被窝来看看，这会儿又神秘兮兮地说什么杀个回马枪......
不过此时在马戎这种有些过分紧张的情绪渲染之下，赵云飞也不敢太过大意，小心使得万年船，只得老老实实地伏在马戎那充满温香的怀中，等待着警察们的回马枪杀过来......
过了半分钟，赵云飞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名节，这样帮我，反正我已经承诺不再碰你，直接把我交给你爸不就万事皆休了吗？”
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马戎只是表面上平静，其实心内惴惴，一直没敢仔细端详赵云飞的脸，虽然她特别想好好看看，此时听赵云飞这样问，借机把目光从赵云飞的头顶收回来，低下头来，牢牢地望着赵云飞那充满朝气和秀气的脸庞，轻声道：“你以为我是一个愚蠢的人吗？为了掩盖一个罪恶，犯下另一个罪恶？”
“呃......这个，听你话里的意思，我要是落在你爸手里，会很惨？”赵云飞微微仰头问道。
一个微微低头，一个微微仰头，又是如此近的距离，某种微妙的感觉越来越浓。
不过赵云飞此时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赶忙又将头低下，躲开马戎直视过来的目光。
马戎轻轻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别落在他手里。”
马戎虽然没有明说，然而以赵云飞的敏锐，却是能够领悟到危险的意味。
“你今年......有多大了？”这个问题，在马戎心里也已经是憋了老半天了，现在终于是问出口来。
“这个、这个，十八岁了......”赵云飞艰难地回答。
“真年轻啊......”马戎叹道，随后将上半身后移，与赵云飞拉开了一些距离，以便仔细端详他的脸，随后摇了摇头说：“脸上的棱角很像是十八岁的样子，只是，你身上的气息......”说到这里，马戎停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转而说道：“十八岁很好，就十八岁吧。”
这一番话把赵云飞说得如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我怎么感觉，你的女朋友应该不少啊？”问完这句话，马戎又立刻补充道：“你用不着否认吧，骗不了人的。”
赵云飞低头，沉默不答。
这样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呢。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有几个，说实话，到底有几个？”马戎对这个问题似乎是非常感兴趣。
赵云飞不是傻子，此时，他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
“我女朋友确实比较多，”为了打消马戎的非分之想，赵云飞实话实说道：“有四个。”
然而令赵云飞没有想到的是，马戎居然对此毫不惊奇，继续追问道：“都、发生过关系吗？”
“三个有，一个还没有。”赵云飞简洁地回答，心想，这样一说，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吧。
“四个，真的不少......你真会享受人生......这四个里面，白洁是不是包括在内？”马戎星眸闪动，脸蛋有些泛红。
赵云飞点头直接承认，心里却说，女人难道都是妖精变的？一个个不是发神经就是古灵精怪，没一个是正常的。
“跟我说说白洁吧......”马戎从心底深处叹息着说道。
说完，见赵云飞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马戎温柔地晃了晃赵云飞的肩膀，央求道：“求你了，给我说说吧，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而且，我既然是白洁的顶替者，我也应该有些权利了解她的情况吧......”
这个理由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虽然赵云飞不太愿意讲，可他毕竟是个心软的人，禁不住别人求两句好话，开口说道：“我和白洁就是在这家小旅馆里认识的......”
赵云飞刚说到这里，马戎忽然打断他道：“既然已经说了，那就讲得细致一些，我想听每一个细节，我总感觉我和她有些地方很相像，我想验证一下。”说着，马戎扭了扭身子，使自己的身体呆得更加舒服一些，做好了长时间听故事的准备。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
此时夜深，两人无事可做，讲讲故事倒也不赖。
于是，赵云飞就从楼道相遇开始讲起，讲得确实非常细致，就连白洁两次诱惑他被他拒绝的事情，也很详细的讲了。
马戎聚精会神地听着，星眸闪闪发光，简直比开会听报告还要起劲儿。
赵云飞讲到了白洁深夜的倾诉......
讲到了白洁不屈不挠的努力，向往美好的生活......
讲到她动情演唱《人在旅途》......
讲到为了保护他，白洁用匕首自残......
讲到了那枚硬币印在她手腕上的牡丹花图案......
讲到她不停地喊他小弟......
讲到两人骑上摩托，千里奔驰......
讲到两人无休无止的抵死缠绵......
当最后讲到白洁为了救她而死，长眠在山洞中时，赵云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哽咽难言，哭得像个孩子......
马戎此时也被感动得泪水涟涟，她想象不到，人世间，竟然真的存在如此美好的爱情。
见赵云飞这样刚毅的一个人，竟然哭成了这样，马戎更是心如刀绞，抱着赵云飞的头，将之紧紧地搂在自己的胸前，两人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自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雪白的床单上，已是绽开数朵红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