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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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初九, 良辰吉日, 宜嫁娶,外面天寒地冻, 屋里也不暖和,难得的是外面是个大好的天气。

    一大早贺婉瑜便被惠氏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先到烧了炭火的净室里洗了澡又拉着她吃了些饭, 这才放过她让她到炕上坐着等喜娘过来上妆。

    两辈子头一遭嫁人贺婉瑜没有任何经验, 只呆呆的任凭惠氏折腾,过了没多久许秋白早先说好的喜娘来了,利索的给她上了妆然后让她换嫁衣。

    电视剧看多了的贺婉瑜有些不放心, 拿出打磨的还算清晰的铜镜一照。差点让自己给吓死过去。

    铜镜里赫然是一个画的如鬼符的贞子!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惠氏还在一旁感叹:“我闺女就是好看,画什么样的妆都好看。”

    贺婉瑜翻个白眼差点没晕过去,她娘到底是什么眼光, 还是舅舅家惠元歆说了句实话, “这妆也太丑了, 可惜了表姐的好相貌。”

    惠家舅母笑着戳她脑壳儿, “你们知道什么,新娘子都是这样的装扮,喜庆, 而且也不难看。你瞧瞧你表姐这张脸, 就是做了这打扮那也是最好看的。”

    她越说贺婉瑜越觉得不自在, 趁着旁人不注意溜下炕就去将脸洗了, 刚洗完就被惠氏逮个正着, 顿时训斥:“你这孩子, 刚画好的你怎么给洗了?”

    贺婉瑜赶紧告状:“娘你没不是没瞧见喜娘给我画的跟鬼是的,吓死个人。”

    惠氏哭笑不得:“新娘子都是这装扮,你娘我嫁人的时候也那般模样。”

    不管惠氏怎么说贺婉瑜都不肯再画那样的妆,喜娘自己的手艺被嫌弃坐在一旁也不高兴,贺婉瑜道:“我自己画。”说着拿了工具自己画了起来。

    想当年她虽然为单身狗,但是化妆的技巧还不错,不多时就给自己画了一个喜庆的淡妆。

    惠元歆拍手称赞:“表姐这样真好看,跟仙女儿是的。”

    惠氏和惠舅母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画更好看,大喜的日子也不想让贺婉瑜不高兴,便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贺婉瑜羞答答的坐在炕沿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响声,有些不敢置信她就要嫁人了。

    惠氏一直坐在她身边陪着,有客人来就有惠舅母出去帮着招待。

    贺二婶儿今日带着堂妹贺燕丽来了,坐在一旁拿帕子掩唇笑道:“这不知道的还当是在惠家呢。”

    这是在指责惠舅母越俎代庖了。

    惠氏对贺家二房可以说恨之入骨,就是到了现在都有人暗地里议论贺家姑娘的名声,尤其是贺二婶儿过来,众位妇人更是时常拿眼睛瞧她。只贺二婶儿定力惊人,旁人的目光只当瞧不见。

    惠氏拿眼斜瞄她一眼,道:“若是弟妹有意见就回家去,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二房的插手。”

    贺二婶儿本想让惠家人出丑不料惠氏竟如此下她面子,顿时面上不好了。

    眼瞅着时辰不早,惠氏扔下贺二婶儿赶紧将盖头给贺婉瑜盖上,不多时便听到外面鞭炮声想起,迎亲的新郎官来了。

    许秋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初九,昨夜更是激动的一宿没睡,天还没亮的时候起来了,待宾客上门忙交代曹大叔代为招待便拉上自己的迎亲队伍往城西贺家赶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凑热闹的孩童嬉闹着。

    贺荣一身新衣站在门口守门,瞧着许秋白一行人过来,淡定道:“催嫁诗。”

    众人一愣,当即哄堂大笑,这是大舅子给妹夫下马威啊,谁不知道许秋白是屠户啊。

    贺荣站在门口不让,“不做诗不让进。”

    一旁贺婉瑜舅舅家几个表兄也纷纷起哄,跟着许秋白来迎亲的都是城东许家的街坊四邻的少年们,但大多是没读过书的,此时倒是犯了难,若是往常大家起哄几句也就冲进去了,可大家伙也知道贺荣是秀才,而且当初县试还得了县案首的。

    这时,许秋白面不改色,一手将在被人挡在后面的许秋明提过来,吩咐道:“能不能娶你嫂子可就看你的了。”

    许秋明清了清嗓子待周边安静下来,小大人一般开口就做了一首催嫁诗。

    合同神色一凛,有了考校的心思:“一首不够。”

    其他人纷纷说他为难人,贺荣不为所动盯着许秋明。

    就这一首还是他提前想好的,再来一首....许秋明挠挠头,瞧见廊下挂着的灯笼张嘴又是一首。

    两家认识的人里读书的本就不多,只觉得许秋明做的顺口,也不管是否对称押韵,当即拍手叫好。

    许秋明也只今年春天开始上学堂,平日又贪吃贪玩学问算不得好,就这催嫁诗有学问的一听便知是胡乱凑数的,许是对读书人天然的敬畏,许秋明做完却盯着贺荣,生怕从他嘴里出来一个再来一个。

    好在贺荣还知道今日是妹妹出嫁的日子,听了诗便让开了路,可他让开了,惠家几个年纪小的还拦在那里讨红包。

    许秋白笑眯眯的掏出红包往边上一撒,喊道:“人人有份。”

    几个小的哪里还顾得上拦门,当即跑去抢红包去了。

    惠家大表哥惠达寻哭笑不得:“真是见了兔子就撒鹰啊。”

    贺荣但笑不语,跟在许秋白等人身后也去了妹妹那里。

    外面的动静屋里听得一清二楚,惠舅母笑道:“外甥女婿是个聪明的,就是那个小的也是懂事的。”

    听着舅母夸奖未来夫君和未来小叔子,贺婉瑜心有荣焉,也得亏不用嫁到周家去,就周家母亲那德性估计得天天打架也不用过日子了。

    许家虽然只有两兄弟,她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但许秋明若是不听话,一样够她喝一壶,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她比较幸运,能嫁得如意郎君。

    “来了来了。”惠元歆非常激动的站在门口,听着敲门声忙喊:“表姐夫,红包拿来。”

    外面许秋白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门里,“还请表妹通融通融。”

    惠元歆打开一瞧,顿时眉开眼笑,也不拦门了直接就打开了门,屋里的妇人也哄堂大笑,一场喜事本就该热热闹闹。

    跟在贺二婶子跟前的贺燕丽瞧着俊俏的新郎官眼睛都直了,贺婉瑜怎么这么好的命没了周家的亲事竟能嫁给这样的人物,可比她姐夫强多了,若是她以后也能嫁个这样的人就好了。

    许秋白一身大红喜服胸前扎了大红花,加上成亲心情好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去,整个人好看极了,有隔壁婶子啧啧称赞:“这通身的气派哪里像杀猪的,说是状元郎咱们也信呐。”

    的确,许秋白长的好,气质也佳,贺婉瑜有时候再猜想他的身世,可她爹说了既然他不愿意说那自然是因为这事不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这个人对你好就足够了,于是他们没有问过他的过往。

    贺婉瑜还道她爹心大,可老实人却反驳:“一个人如何,从眼睛里就能瞧得出来了,爹瞧的出许秋白是个好的,一双眼都长你身上了。”

    现在这个温暖的男子正踏着光明而来,贺婉瑜盖着盖头瞧不见,只能瞧见一双大脚走近。

    搁在膝头的手被握住,然后被牵着到了正屋,给贺平洲夫妻磕头告别,贺平洲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拍拍许秋白的肩膀道:“好好待婉瑜。”

    许秋白当即磕头答应:“岳父放心,定不会让婉瑜受一丝委屈。”

    惠氏也抹着眼泪,半晌嘱咐了几句就让两人走了。

    贺荣蹲下,许秋白扶着贺婉瑜趴在贺荣背上,贺荣站起身,稳稳的往外走去。

    “就算嫁到许家,也是我贺家的姑娘,我贺家姑娘没有在婆家吃亏的先例。”贺荣一边走一边说,声音不大,却恰好贺婉瑜与许秋白都能听见。

    贺婉瑜嗯了一声,趴在贺荣的背上分外安心。

    贺荣又道:“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跟哥说,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听了这话,本来有些伤感的贺婉瑜扑哧笑了。

    到了门外,贺荣将她放入轿子。

    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喜悦的锣鼓敲了起来,轿子晃晃悠悠的往离开家的方向走了,贺婉瑜突然就生出了不舍。

    算起来在这个家只生活了一年多,可这一年多却是让人幸福快乐的一年。

    疼爱她的爹娘,宠她的哥哥,还有那间生意算不得好的棺材铺子,都是那么让人留恋。

    ——

    同一条街的崔家,崔云兰躲在屋里帕子都要搅碎了,听着欢喜的锣鼓声,她心中的妒火都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想到昨日她去找周秉怀发生的事,顿时又恼怒:“周秉怀你这个懦夫!”

    她一直就不放弃拆散贺婉瑜与许秋白,可整整大半年她能瞧见许秋白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娘生怕她再起幺蛾子平日看她看的紧,偶尔出门那也得在旁陪着。

    可恨直到昨日她娘才放松警惕,她也知这婚事已经铁板钉钉不容更改,但她就是不想让贺婉瑜过的太顺遂,于是她便趁着她娘不注意跑去了周家。

    也是她运气好,刚到门口便瞧见周秉怀,谁知待她说了一番挑唆之话,周秉怀非但不愤慨,还对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然后就走了。

    崔云兰羞的满脸通红,又羞又怒,觉得周秉怀是个懦夫。

    崔母不知从哪得知她出了门去了周家,直接将她锁在了屋里,还道等贺婉瑜婚事完了再开门。

    崔云兰颓然的坐着,心里却有些惶恐,过了年她就十七了,可她的婚事依然没有着落。想必她娘近期就要给她定下了吧。

    也不知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若是普通的男人,那真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想到男人就不免想到许秋白,只有那样的男人才值得她嫁,可惜两人再也无缘。

    不知晃悠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下,贺婉瑜手里握着大红苹果坐正,然后轿帘子便被掀开,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让她的手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也温暖如常。

    下了轿子进门跨火盆,然后拜天地,最后被送入洞房,贺婉瑜晕晕乎乎的被牵着完成了所有仪式终于坐在了洞房里的炕上。

    土炕烧的暖和和的,贺婉瑜坐上的瞬间就想倒头睡,可惜还有其他的仪式,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许秋白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大冬天的都汗津津的,拿着喜称挑开盖头的时候他还在想就算他的婉瑜画的那样的装扮也是最好看的,可当盖头掀开露出里面姣好美貌的姑娘时他还是看痴了。

    不光是他,就是来观礼的其他妇人也被贺婉瑜的美貌所震撼。

    难怪许屠户谁都不娶就要娶贺家姑娘,若她们是男子也得被这样的姑娘吸引啊。

    许秋白笑了笑,然后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

    喜娘凑趣笑道:“新郎官看新娘子都看痴了,这般美貌的姑娘满清河县城找不出第二个了。”

    曹大婶儿等人纷纷凑趣笑着夸赞起来。

    贺婉瑜微微低着头,脸有些红,其实她挺想知道若是她顶着那贞子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夸赞她了。可她要矜持一定要矜持,双手拢在衣袖里翻来覆去的搅。

    两人坐好后在喜娘的指引下与许秋白喝合卺酒,最后喜娘拿着一小碗饺子,喂给她,问道:“生不生?”

    贺婉瑜不疑有他,当即回答:“生。”

    屋里顿时大笑,谁家娶媳妇都喜欢这话。

    贺婉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瞧了一眼许秋白见对方也在瞧着她,顿时脸更红了,任谁刚成亲就被打趣生孩子也得不好意思呀。

    仪式完成,喜娘又往炕上撒了桂圆枣之类的东西,一边撒一边念叨着吉祥话。

    完成后曹大婶带着看热闹的妇人去外面吃席了,许秋白站起来对她道:“婉瑜,我去外面敬酒了,一会儿我让翠丫过来给你送吃的。”

    “翠丫?”贺婉瑜疑惑。

    许秋白一笑:“我当初请媒人上门的时候说过,只要你嫁过来,进门那日便买丫头伺候你,翠丫买了有一阵子了,让曹大婶教了一阵子,今日才让她出来,今后就伺候你了。”

    听他提起当初请王婆子上门提亲的事,贺婉瑜不觉有些丢脸,当初她因为自己脑补一番屠户的模样还佯装吓得晕倒,最后让惠氏回绝了亲事。

    谁知兜兜转转她还是嫁给了他,而他也履行了诺言在她进门的时候就买了丫头。

    现在想来王婆子哄骗了她娘惠氏好几回,唯独最后一次实话实说还被他们认为是骗他们的,不知道那王婆子知道她最终还是嫁给了许秋白会多么的委屈了。

    许秋白握住她的手:“这么一双手就该好生养着,婉瑜,今后我定不让你吃苦。”

    贺婉瑜咬唇眸中带笑点点头,然后推他,“快去敬酒。”

    瞧着漂亮的娘子许秋白真不想出去,但还是依依不舍的往门口而去,到了门口贺婉瑜嘱咐道:“少喝酒,早些回来。”

    许秋白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他娘子关心他呢,让他早些回来呢。

    屋门被关上,过了一会儿又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姑娘端着托盘进来,瞧见贺婉瑜当即咧嘴笑:“太太,我叫翠丫,是老爷买来伺候太太的。”

    叫老爷太太的一般是大户人家的称呼,到了她这儿贺婉瑜还真不习惯,但翠丫是来做丫头的,这么称呼也没什么错。

    贺婉瑜笑了笑让她进来,翠丫见她笑了,将托盘放下,赞叹道:“太太您可真美。”

    “多谢夸奖。”贺婉瑜说着去瞧托盘上的东西,一天没怎么吃饭,现在还真是饿了。

    翠丫将托盘上的南瓜粥和两碟小菜摆上,“这都是翠丫做的,不知道太太什么口味,以后太太尽管说,曹大婶儿说了翠丫在做饭上还是有天赋的。”

    贺婉瑜听翠丫说话觉得有趣便点头应了,翠丫放下托盘出去打了热水回来,“太太用完膳泡泡脚舒坦舒坦,以前我娘经常让我爹泡脚,我爹就说松快多了。”

    “你是为什么被卖的?”倒不是贺婉瑜爱打听,实在是她瞧着翠丫说起来的时候也没什么悲伤之色才有些好奇。

    她问了翠丫也不介意,道:“我是自己将自己卖了,我爹不愿意,可家里孩子太多了,我瞧着我爹娘辛苦,就把自己卖了。也是我命好,遇见老爷这样的人,不然被人卖进山里就麻烦了。”

    翠丫说的倒新鲜,贺婉瑜也觉得新奇,自古以来都是爹娘卖女,女儿哭哭啼啼,到了翠丫这却是自己卖自己,就为了帮爹娘减轻负担好养弟弟妹妹。而且听她的话,她爹娘是不想卖她的。

    “那....”贺婉瑜斟酌了一下,不知如何问了。

    翠丫无所谓道:“卖了也挺好,起码碰上老爷太太这样的主子也是翠丫的福分。总比在家饿死要强。”

    贺婉瑜瞧着她,“那你自己卖了多少银子?”

    “五两。”翠丫很满意,但见贺婉瑜露出吃惊的模样,解释道,“就是那些长的好看的也就卖个六七两了,我长的不好,能卖上五两已经是老爷照顾我家了。”

    额,贺婉瑜不好说什么了,人比草贱好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说话间贺婉瑜吃完了饭菜,翠丫端着碗筷便出去了,贺婉瑜到了隔壁净室洗了脸这才回来,瞅着外头还在喧闹着,她也冷的厉害,直接换了衣裳钻进了被窝。

    许秋白回来的时候,贺婉瑜已经睡着了,整个人将被子卷在身上如同一只蚕蛹缩在炕上一角的地方,许秋白轻手轻脚的进屋,忽然哈了口气觉得嘴里酒味太重又出了门灌了一杯浓茶这才回来。

    屋里的碳盆只剩星星点点的火星,许秋白却觉得燥热,拨了拨炭火,烤去身上的凉气这才轻手轻脚的脱了衣服上了炕。

    贺婉瑜在蚕蛹里动了动睁开眼,迷茫的瞧着他,半晌才想起来今日她嫁人了,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动静还以为进贼了,竟是许秋白回来了。

    “吵到你了。”许秋白笑笑,伸手摸摸她红扑扑的脸。

    他手上微微的凉意让贺婉瑜稍微清醒了一些,忙将自己从蚕蛹里解救出来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这要是让人知道洞房花烛夜她自己睡了过去该多丢人啊。

    瞧着她懊恼的样子许秋白心情大好,想着两人已经成了亲,许秋白觉得可以干些夫妻间该干的事了。

    于是隔着老远将蜡烛吹灭,只剩了两盏大红喜烛燃烧着。

    屋里暗了不少,贺婉瑜想到过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有些担心又有些害羞,拿眼瞥了许秋白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她,忙不迭将目光收回,却不知往哪里放了。

    许秋白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然后将她揽进怀里,然后盖上被子一个翻身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下。

    贺婉瑜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眼巴巴的瞅着许秋白,身体都有些抖了。

    许秋白拿手摸了摸她姣好的脸,然后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怕。”

    贺婉瑜顿时在心里卧槽了一声:不怕个毛,又不是你疼。

    但洞房花烛夜不可避免,早在昨晚的时候惠氏就期期艾艾的拿了本画的夸张的本子给她讲过经验,以她上辈子十多年的腐龄发誓,惠氏讲的若她是原主绝对听不懂,也就是她上辈子看过那啥老师的毛片儿还有现代的各种网络大剧才勉强知道画上画的怎么回事。

    在她愣神的功夫许秋白已经无师自通的将手伸进贺婉瑜的衣服里,贺婉瑜一凛,差点就跳起来,但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冲动冲上脑海,随着许秋白的手的动作而逐渐加强。

    许秋白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伸手扯去自己身上的亵衣,又去摸贺婉瑜的。

    贺婉瑜竟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期待。

    有男人什么的,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小娇妻身体的配合让许秋白甚是兴奋,待提枪上阵的时候一往直前,一冲到底。

    贺婉瑜只觉灵魂出窍,差点一脚将许秋白踢飞。

    初夜忍忍就过去什么的,全都他娘的骗人的。

    尤其是男人箭拨了弦,哪里顾得了那些。许秋白尝了滋味,一发不可收拾,尝试着动了动发觉贺婉瑜不再紧绷着之后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外面天寒地冻,被窝里炙热如夏。

    滚烫的汗水从许秋白胸膛上流下滴在贺婉瑜的胸前。

    贺婉瑜支离破碎的声音都有些飘渺,“不要了,不要了。”

    许秋白闷不作声加快动作,然后过了许久才将许家子孙后代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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