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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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玖听到了那条语音留言，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更多却是茫然和不解，那模样辛睿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顾凌给他们说的和对辛睿说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更加合理了一点。顾玖虽然也很怀疑，但是声音的确是顾凌的没错。
顾玖说：“你先问问他能不能和我通话？”
他看到聊天界面显示过他们的通话，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核实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免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干趁火打劫的勾当。
辛睿点点头，打字过去，问顾凌是否能说话，顾玖想和他通话。
顾凌守在电脑边，见辛睿回复，有点激动，但又有些犹豫。说得越多破绽越大，更何况，他不想骗家人，却又不得不骗。
但最后顾凌还是同意了。
语音发过来的时候，顾玖手抖的都拿不住手机。
顾凌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的确是他的声音，一点都没变。
顾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爸妈多煎熬！你！"
他想责备更多，却说不出话。
他明明知道现在这个关口不应该责备，可是说出的话却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顾凌也有些哽咽，“哥……哥我真的没办法。”
顾玖死死的皱着眉头，“犯罪了？”
辛睿心想，他们想的果然不一样啊，他想的是顾凌一定是被人追杀了，迫不得已的，顾玖想的却是他犯罪了，哎，果然是亲哥啊。
辛睿虽然很想继续听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和顾凌再怎么亲密，对顾家来说都是外人。他避到了顾凌的房间，留给他们独自交谈的空间。
顾玖核实了顾凌的身份——这很好核实，只需要问一点过去的事情就可以——然后问到了怎么给父母交代。
这对于顾凌来说，这真的非常难。
顾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给父母说起，毕竟他自己都没从弟弟口中问出原因来。
但是顾凌央求他不要再问了，顾玖虽然焦急，但也无计可施。
人又不在跟前，他能怎么办？这还是单方面连线的，若是小凌切断联系，他根本无计可施。
但是不说也不行，顾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父母的房间。
接下来辛睿简直不忍心去听，他在顾凌的房间里，都能听到顾妈妈又是高兴又是奔溃的大哭大笑，又是骂又是心疼。
辛睿眼眶又红了，顾凌这操蛋玩意儿要是回来，一定揍不死他丫的。
—
顾凌挂了电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虽然他在刚才的通话中屡次说了希望他们不要再让警方介入了，但是他敢肯定，顾家现在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
但是知道也没有什么用，他们顶多能查出来这里的住户叫做林亚，养了一只猫而已。
正如顾凌所想，在顾凌还在和父母通话的时候，顾玖就找了人根据顾凌Q的登录IP找到了林亚家的地址。
其实他们也知道顾凌不可能这么傻，如果真的是犯罪的话，这种长时间的通话很容易被警方发现，但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真是犯罪的话，虽然心疼小凌，却也不能让他逃之夭夭，然后一辈子东躲西藏，居无定所。
顾玖下午就找到了这个小区，他是和警/察一起来的，根据IP所显示的位置，精确到了林亚的这件屋子。
四单元907，租户是林亚和傅航，两人都是研究生毕业，傅航是北京本地人。据八卦的门卫说，怀疑两位已经分手，毕竟傅航很久没来过了，另外，林亚最近捡了一只猫，已经做完了驱虫。
……
顾玖默默的看了一眼门卫，觉得此人不做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门卫小哥又说：“您现在去也没用呀，小姑娘下班很晚，都是□□点了。”
顾玖问：“最近没有什么陌生的男人在她上班期间出现在她家？”
门卫一脸正义，“不可能的！我们小区安全防卫措施特别到位，24小时安全巡逻！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再说，真有的话，小姑娘也得报警啊。”
即便是警察来，他们也没有权利擅闯业主家，就算是联系到房东也不行。
顾玖不会知法犯法，况且入室也不是唯一的办法，他调取了顾凌出事前一周到现在，这附近一带近期的监控。
只要一个人还有有活动的迹象，就必定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但是顾玖盯着监控信息，在家熬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愣是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很可能顾凌是盗用了别人的IP，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就很有可能真的在国外。
顾玖无计可施了，只能等着顾凌再次联系他们。
—
林亚料想到今天肯定也不会好过，果不其然。
李珺河要她做一个文件，但是却不告诉她格式，等到她自己摸索着做完，已经用了太久时间。她传给了李珺河，没多久，就听到对方沉沉的叹了口气，说：“你过来一下。”
林亚和李珺河的工位是面对面的，她走过去，看李珺河一点点给她指出错误。
“内容先不说吧，格式上犯的错实在是太多了。”李珺河的开场白让林亚十分尴尬，毕竟这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大家都能听到李珺河在说什么，虽然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是耳朵又不是听不到，声音又不是不传播。
林亚尴尬的站着，就听李珺河说：“我都给你表格的模板了，为什么不用？还想自己创造格式了？如果谁都能创造格式，那么文件岂不是乱七八糟的？”
林亚被训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她只是觉得他的表格表头的线太粗了，就将2.5磅的线换成了1.5，这都不行？这都是错？
李珺河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满意，但这就是规定，就是要这么做。”
林亚被他的语气刺了一下，默默地没开口。
她不想开口，也不能开口，这是职场。
李珺河又说：“以后做文件细心一点，你看看这地方有多少错。”
林亚对着文档看了下，一眼没看出错在哪里。”
李珺河用鼠标点击，“看到没有，这里的字体，我都说过了，表格里面全部都用五号字体，为什么这个是小四，看起来非常不协调！另外，看看这里，这是金额，那么这后面的单位去哪里了？你吃掉了吗？！”
林亚：……
……
总之，李珺河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在“指导”她的格式性错误，林亚十分虚心的全盘接受了之后，李珺河说：“行了，内容部分我来改就行了。”
林亚：？？？？？那她能学个锤子！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了，林亚发现李珺河根本就不想教给她任何东西。
在核查对方企业的时候，明明可以告诉她有几个可以核查信息的权威网站，但是他却只说让林亚自己去查；在需要查询三板公司动态的时候，只告诉她去上网查什么什么资料，林亚根本一窍不通，不仅不知道去哪里查，就连他说要找的资料都从未听过。
她只能自己一个一个百度，做记录，甄选识别，然后查到了交给李珺河，还被他说傻，说她不知道有专门的网站，反倒用百度来查？百度查来的资料哪里能用？
林亚知道自己是不对，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她就是一张白纸，即便是自己非常努力了，可是也得有人领进门啊。
其实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告诉她去哪里找不就得了，如果嫌麻烦不告诉她具体网址，那说个名字也行啊，告诉她一次，接下来她肯定就知道怎么做了。
但是李珺河偏偏就不，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锻炼林亚的能力，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就应该这样对待她。
这就直接导致本来能一遍或者两遍做好的文件，林亚反复做了四五遍，还被李珺河说笨、说动作慢、效率低。
如果不是张玫和看不下去的另一位助理帮她，给她在微信上发寻找这种信息的网站，林亚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她又气又觉得委屈，偷偷红了好几次眼眶，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律师，是不是真的特别笨，从入职到现在就没有被夸过一次，总是被说。
她在微信上吐槽，姐妹们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觉得李珺河有点心/理变/态。可是这有怎么样呢，她还不是要面对他。
今天林亚又最后一个才从事务所离开，助理小王和小冯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开导了一下她，让她不要往心里去，他们见过李珺河这样对待助理太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初有些忍不下去的助理当场就和李珺河翻脸了，然后第二天就被领导叫去办公室训话，有些气性大的，立刻就能辞职，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是林亚没有这个底气，她不能轻易的走。
况且，她现在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她就要有朝一日，做出让李珺河鸡蛋里挑骨头的文件来——她知道李珺河总是要挑毛病的，这无所谓，只要他开始挑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问题，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她给自己定下了这样一个目标。
林亚八点下了班，一路上又困又累，幸亏在某个换乘站，她前面的人站了起来。
林亚立刻就坐下来，她早上起得早，一天浑浑噩噩又气又累，现在简直连微信上回复信息都觉得疲惫。
她有点犯困，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她想稍微休息一会儿，她担心不小心睡过站，还特意按照惯常的时间，定了一个小时后的闹钟，然后渐渐的就坐着睡着了。
地铁上睡觉总觉得特别的香甜，等到闹钟响起，她猛然惊醒，抬头一看站表，果然还有一站就到了。
今天是猫咪复查的日子，林亚心里惦记着呢，一出了地铁就找共享单车，然后全速到家，果然还不到十点。
听到开门声，顾凌刚一扭头，就见林亚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顾凌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还活着。。。
林亚松了口气，放下了自己的包，擦了擦汗，说：“咪咪真乖，一个人在家也没问题，走啦，我带你去复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可以睡在一起啦~”
顾凌：………………又想占本少爷便宜。
宠物店是二十四小时值班的，林亚带着顾凌去宠物医院，骑车出门的时候，门卫小哥十分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还探听了一下她要去哪儿，顺便关切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弄的林亚又感动又觉得莫名。
检查结果自然是十分不错，林亚笑开了花，此时此刻，她早已经忘记了今天所有的不愉快，开心的告别了和善的医生，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家，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顾凌抱出来，亲亲额头，亲亲小鼻子，亲亲小爪子，各种亲亲，各种撸。
顾凌表示心超累。
林亚一心惦记着猫，给他喂了点水之后，给抱着他去了浴室，要给猫咪洗个澡，然后一起同床共枕！！
顾凌虽然不是很排斥洗澡，但是……他排斥别人给他洗澡啊！尤其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于是一个躲一个拦截，两人在浴室里玩了一场湿/身play。
最后精疲力尽的顾凌被同样精疲力尽的林亚逮住，不由分说好一阵子搓揉，然后香喷喷的顾家小少爷就新鲜出笼了。
顾凌咬牙切齿的想，这一定要记一笔，而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林亚将猫咪放在床上，又忍不住亲亲他的小额头，“宝贝儿你先等等，朕马上就来宠幸你。”
哎，懒得吐槽。
刚才只顾着给猫洗澡，林亚花了十分钟冲了澡，然后急匆匆的洗了头发，裹着浴巾就奔向了顾凌。
然后也不避讳——她当然不会避讳一只猫啊。
就脱下了浴巾换上了轻薄的夏季睡衣，然后将顾凌抱在了胸前。
呃……
这平坦的胸啊。
顾凌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叹了。
顾玖听到了那条语音留言，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更多却是茫然和不解，那模样辛睿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顾凌给他们说的和对辛睿说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更加合理了一点。顾玖虽然也很怀疑，但是声音的确是顾凌的没错。
顾玖说：“你先问问他能不能和我通话？”
他看到聊天界面显示过他们的通话，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核实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免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干趁火打劫的勾当。
辛睿点点头，打字过去，问顾凌是否能说话，顾玖想和他通话。
顾凌守在电脑边，见辛睿回复，有点激动，但又有些犹豫。说得越多破绽越大，更何况，他不想骗家人，却又不得不骗。
但最后顾凌还是同意了。
语音发过来的时候，顾玖手抖的都拿不住手机。
顾凌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的确是他的声音，一点都没变。
顾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爸妈多煎熬！你！"
他想责备更多，却说不出话。
他明明知道现在这个关口不应该责备，可是说出的话却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顾凌也有些哽咽，“哥……哥我真的没办法。”
顾玖死死的皱着眉头，“犯罪了？”
辛睿心想，他们想的果然不一样啊，他想的是顾凌一定是被人追杀了，迫不得已的，顾玖想的却是他犯罪了，哎，果然是亲哥啊。
辛睿虽然很想继续听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和顾凌再怎么亲密，对顾家来说都是外人。他避到了顾凌的房间，留给他们独自交谈的空间。
顾玖核实了顾凌的身份——这很好核实，只需要问一点过去的事情就可以——然后问到了怎么给父母交代。
这对于顾凌来说，这真的非常难。
顾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给父母说起，毕竟他自己都没从弟弟口中问出原因来。
但是顾凌央求他不要再问了，顾玖虽然焦急，但也无计可施。
人又不在跟前，他能怎么办？这还是单方面连线的，若是小凌切断联系，他根本无计可施。
但是不说也不行，顾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父母的房间。
接下来辛睿简直不忍心去听，他在顾凌的房间里，都能听到顾妈妈又是高兴又是奔溃的大哭大笑，又是骂又是心疼。
辛睿眼眶又红了，顾凌这操蛋玩意儿要是回来，一定揍不死他丫的。
—
顾凌挂了电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虽然他在刚才的通话中屡次说了希望他们不要再让警方介入了，但是他敢肯定，顾家现在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
但是知道也没有什么用，他们顶多能查出来这里的住户叫做林亚，养了一只猫而已。
正如顾凌所想，在顾凌还在和父母通话的时候，顾玖就找了人根据顾凌Q的登录IP找到了林亚家的地址。
其实他们也知道顾凌不可能这么傻，如果真的是犯罪的话，这种长时间的通话很容易被警方发现，但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真是犯罪的话，虽然心疼小凌，却也不能让他逃之夭夭，然后一辈子东躲西藏，居无定所。
顾玖下午就找到了这个小区，他是和警/察一起来的，根据IP所显示的位置，精确到了林亚的这件屋子。
四单元907，租户是林亚和傅航，两人都是研究生毕业，傅航是北京本地人。据八卦的门卫说，怀疑两位已经分手，毕竟傅航很久没来过了，另外，林亚最近捡了一只猫，已经做完了驱虫。
……
顾玖默默的看了一眼门卫，觉得此人不做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门卫小哥又说：“您现在去也没用呀，小姑娘下班很晚，都是□□点了。”
顾玖问：“最近没有什么陌生的男人在她上班期间出现在她家？”
门卫一脸正义，“不可能的！我们小区安全防卫措施特别到位，24小时安全巡逻！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再说，真有的话，小姑娘也得报警啊。”
即便是警察来，他们也没有权利擅闯业主家，就算是联系到房东也不行。
顾玖不会知法犯法，况且入室也不是唯一的办法，他调取了顾凌出事前一周到现在，这附近一带近期的监控。
只要一个人还有有活动的迹象，就必定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但是顾玖盯着监控信息，在家熬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愣是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很可能顾凌是盗用了别人的IP，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就很有可能真的在国外。
顾玖无计可施了，只能等着顾凌再次联系他们。
—
林亚料想到今天肯定也不会好过，果不其然。
李珺河要她做一个文件，但是却不告诉她格式，等到她自己摸索着做完，已经用了太久时间。她传给了李珺河，没多久，就听到对方沉沉的叹了口气，说：“你过来一下。”
林亚和李珺河的工位是面对面的，她走过去，看李珺河一点点给她指出错误。
“内容先不说吧，格式上犯的错实在是太多了。”李珺河的开场白让林亚十分尴尬，毕竟这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大家都能听到李珺河在说什么，虽然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是耳朵又不是听不到，声音又不是不传播。
林亚尴尬的站着，就听李珺河说：“我都给你表格的模板了，为什么不用？还想自己创造格式了？如果谁都能创造格式，那么文件岂不是乱七八糟的？”
林亚被训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她只是觉得他的表格表头的线太粗了，就将2.5磅的线换成了1.5，这都不行？这都是错？
李珺河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满意，但这就是规定，就是要这么做。”
林亚被他的语气刺了一下，默默地没开口。
她不想开口，也不能开口，这是职场。
李珺河又说：“以后做文件细心一点，你看看这地方有多少错。”
林亚对着文档看了下，一眼没看出错在哪里。”
李珺河用鼠标点击，“看到没有，这里的字体，我都说过了，表格里面全部都用五号字体，为什么这个是小四，看起来非常不协调！另外，看看这里，这是金额，那么这后面的单位去哪里了？你吃掉了吗？！”
林亚：……
……
总之，李珺河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在“指导”她的格式性错误，林亚十分虚心的全盘接受了之后，李珺河说：“行了，内容部分我来改就行了。”
林亚：？？？？？那她能学个锤子！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了，林亚发现李珺河根本就不想教给她任何东西。
在核查对方企业的时候，明明可以告诉她有几个可以核查信息的权威网站，但是他却只说让林亚自己去查；在需要查询三板公司动态的时候，只告诉她去上网查什么什么资料，林亚根本一窍不通，不仅不知道去哪里查，就连他说要找的资料都从未听过。
她只能自己一个一个百度，做记录，甄选识别，然后查到了交给李珺河，还被他说傻，说她不知道有专门的网站，反倒用百度来查？百度查来的资料哪里能用？
林亚知道自己是不对，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她就是一张白纸，即便是自己非常努力了，可是也得有人领进门啊。
其实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告诉她去哪里找不就得了，如果嫌麻烦不告诉她具体网址，那说个名字也行啊，告诉她一次，接下来她肯定就知道怎么做了。
但是李珺河偏偏就不，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锻炼林亚的能力，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就应该这样对待她。
这就直接导致本来能一遍或者两遍做好的文件，林亚反复做了四五遍，还被李珺河说笨、说动作慢、效率低。
如果不是张玫和看不下去的另一位助理帮她，给她在微信上发寻找这种信息的网站，林亚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她又气又觉得委屈，偷偷红了好几次眼眶，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律师，是不是真的特别笨，从入职到现在就没有被夸过一次，总是被说。
她在微信上吐槽，姐妹们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觉得李珺河有点心/理变/态。可是这有怎么样呢，她还不是要面对他。
今天林亚又最后一个才从事务所离开，助理小王和小冯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开导了一下她，让她不要往心里去，他们见过李珺河这样对待助理太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初有些忍不下去的助理当场就和李珺河翻脸了，然后第二天就被领导叫去办公室训话，有些气性大的，立刻就能辞职，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是林亚没有这个底气，她不能轻易的走。
况且，她现在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她就要有朝一日，做出让李珺河鸡蛋里挑骨头的文件来——她知道李珺河总是要挑毛病的，这无所谓，只要他开始挑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问题，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她给自己定下了这样一个目标。
林亚八点下了班，一路上又困又累，幸亏在某个换乘站，她前面的人站了起来。
林亚立刻就坐下来，她早上起得早，一天浑浑噩噩又气又累，现在简直连微信上回复信息都觉得疲惫。
她有点犯困，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她想稍微休息一会儿，她担心不小心睡过站，还特意按照惯常的时间，定了一个小时后的闹钟，然后渐渐的就坐着睡着了。
地铁上睡觉总觉得特别的香甜，等到闹钟响起，她猛然惊醒，抬头一看站表，果然还有一站就到了。
今天是猫咪复查的日子，林亚心里惦记着呢，一出了地铁就找共享单车，然后全速到家，果然还不到十点。
听到开门声，顾凌刚一扭头，就见林亚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顾凌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还活着。。。
林亚松了口气，放下了自己的包，擦了擦汗，说：“咪咪真乖，一个人在家也没问题，走啦，我带你去复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可以睡在一起啦~”
顾凌：………………又想占本少爷便宜。
宠物店是二十四小时值班的，林亚带着顾凌去宠物医院，骑车出门的时候，门卫小哥十分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还探听了一下她要去哪儿，顺便关切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弄的林亚又感动又觉得莫名。
检查结果自然是十分不错，林亚笑开了花，此时此刻，她早已经忘记了今天所有的不愉快，开心的告别了和善的医生，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家，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顾凌抱出来，亲亲额头，亲亲小鼻子，亲亲小爪子，各种亲亲，各种撸。
顾凌表示心超累。
林亚一心惦记着猫，给他喂了点水之后，给抱着他去了浴室，要给猫咪洗个澡，然后一起同床共枕！！
顾凌虽然不是很排斥洗澡，但是……他排斥别人给他洗澡啊！尤其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于是一个躲一个拦截，两人在浴室里玩了一场湿/身play。
最后精疲力尽的顾凌被同样精疲力尽的林亚逮住，不由分说好一阵子搓揉，然后香喷喷的顾家小少爷就新鲜出笼了。
顾凌咬牙切齿的想，这一定要记一笔，而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林亚将猫咪放在床上，又忍不住亲亲他的小额头，“宝贝儿你先等等，朕马上就来宠幸你。”
哎，懒得吐槽。
刚才只顾着给猫洗澡，林亚花了十分钟冲了澡，然后急匆匆的洗了头发，裹着浴巾就奔向了顾凌。
然后也不避讳——她当然不会避讳一只猫啊。
就脱下了浴巾换上了轻薄的夏季睡衣，然后将顾凌抱在了胸前。
呃……
这平坦的胸啊。
顾凌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