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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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玉在温暖的房间中醒来。这一天白瑞扬不用去公司，他穿着董玉买来的衣服坐在阳台边上看着资料，大米和小米被张姨从客房抱了过来，两个小家伙就在白瑞扬的身旁开心的玩耍着。董玉从被窝里探出头，因为没有穿衣服他只好用被子裹住自己，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
“醒了？”白瑞扬放下资料，顺手推了推卡在鼻梁上的眼镜。
董玉露出微笑，点头说道：“白先生近视吗？”
“是平镜，只有看资料的时候才带。”白瑞扬张开手臂，将两个顽皮的捣蛋鬼抱过来放在了腿上，“大米和小米一大早就吵着要见你，所以我就把他们抱过来了。”
“怕怕……”大米兴奋的拍着小手，“怕怕……。”大米边叫边发出咯咯的笑声。都说哥哥要做弟弟的榜样，大米完全起到了身为哥哥的作用，小米不甘示弱的冲董玉挥舞着小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憋出两个字，“粑……粑。”
“粑粑？”董玉忍不住在被窝里笑了起来，“大米的怕怕就够我受的了，小米这一叫直接把我叫成粑粑了。”董玉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生怕露出昨晚激=情过后留下的痕迹。
白瑞扬也是在今早才发现小米会叫爸爸了，他和大米一样，发音不够准确，甚至还能让人浮现连篇。董玉睡着的时候，白瑞扬曾给大米小米纠正了发音，无奈两个小家伙太过顽强，依旧我行我素。
“粑粑就粑粑吧，总比一句话不说的好。”白瑞扬很想对这两个孩子一样的好，可不知怎么了，他就是更喜欢小米多一些，或许是他比大米更为活泼一些吧。
“话是这么说了，可是……”董玉依旧忍不住笑，“粑粑橛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不？”
白瑞扬笑道：“你真当我没在东北生活过吗？”白瑞扬把两个小家伙放下，起身时故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起来吧，张姨已经准备好早餐了，吃完饭我陪你和大米小米出去走走。”
“不去。”董玉懒人症发作，裹着被子躺了下去，“被你折腾了整整一宿，我哪还有那个精神和体力出去走走，要去你带他们去吧，我要睡觉。”
白瑞扬来到董玉身旁坐下，从被子的一角把手探了进去，继而触碰到的是董玉腰间光滑的皮肤，他轻轻的揉捏着，“都听你的，不过我可事先说明，如果大米小米和我感情好了，你可别吃醋。”
董玉撇嘴笑道：“得了吧，那是我儿子，你以为他们会叛变？”
白瑞扬宠溺的看着董玉，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我也就没话说了，先起来吃饭，吃晚饭再睡怎么样？”
董玉实在不想起床，转过身时，借着被子的掩护搂住了白瑞扬的腰，撒娇似得说：“瑞扬，我真的不想动，要不你把饭给我端上来得了。”
白瑞扬对待感情的要求十分简单，就好像现在这样，只要董玉需要他就好。白瑞扬克制住心底的狂喜，伸手在董玉的短寸头上揉了揉，“好，我一会儿就给你端上来。”
董玉高兴了，笑声连连道：“白先生，你真是太够意思了。”
白瑞扬丝毫不在意董玉突然改口，而是替董玉盖好了被子，之后才抱着大米小米去了楼下客厅。昨晚生日宴回是在白瑞扬走后的一个小时之内结束的，收尾工作由白天亦白天汶负责，等他们把该送的人都打发走了以后，他们才发现周姝莹还在，没办法，兄弟两个只好开车把周姝莹送了回来，顺便也就住在了别墅里。
白瑞扬带着两个小家伙下了楼，白天亦正坐在沙发前喝着咖啡，看到这一幕，心底间隐藏许久的顾虑终于浮现出来，他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白瑞扬对董玉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果说他因为爱屋及乌，把白氏交给这两个小家伙的其中一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吧？白天亦心里泛起了嘀咕，趁着白天汶往他这看的瞬间，兄弟二人立刻交换了个眼神。
白瑞扬有着敏锐的观察能力，白家兄弟交换眼神时被他逮了个正着，他心想这两个小子还不算太傻，终于意识到了危机感。没错，白瑞扬不打算让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了，原本五十岁想要退下来的想法已经不复存在，他打算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直到出现合适的接班人再考虑退休。
“两个小家伙醒了啊。”周姝莹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白瑞扬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她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擦干净了手来到大米小米身旁，弯下腰笑道：“饿了没有啊？”
大米小米好像听懂了，一同点了点头。
白瑞扬在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随后让周姝莹牵起他们的小手带到了餐桌前。周姝莹给两个小家伙擦手的时候，转过头问白瑞扬，“董玉怎么没下来？”
白瑞扬微笑道：“还睡着呢，一会儿我给他端上去就行。”
周姝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大概猜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笑了笑就没再说话，反倒是白家兄弟，惊诧的看着白瑞扬。其实白家兄弟的心思很好理解，一直以来白瑞扬都以冷酷的面貌示人，如今突然变的温柔贴心了，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白瑞扬无视了白家兄弟的眼神，走过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天亦，今天下午你回北京总部去，马上就是毕业季了，白氏也很久没有注入新人了，这一次的招聘会就由你来负责。”
白天亦怀疑自己幻听了，“大哥，我没听错吧，咱们白氏还用得着开招聘会，还有，如果开是打算去哪几家院校？”
白瑞扬扫了他一眼，无视了他前面的废话说道：“这次的院校就选两家就可以，到时候我会给你发传真过去。”
白天亦还想继续说，白天汶耳聪目明急忙把话抢了过去，“知道了大哥，这件事要不要我和天亦一起回去办？”
白瑞扬不悦的皱了皱眉，“这种小事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回去吗？”白瑞扬扔下一句责备的话便起身往餐桌那边去了。此时，周姝莹已经让张姨把董玉的早饭放在了托盘里，白瑞扬看了一眼，觉着伙食还算不错，这才亲自端着上了楼。
张姨目送白瑞扬上楼，压低声音笑着对周姝莹说：“白先生比以前好相处的多了。”
周姝莹笑了笑，“这是心里有人了，不然还得是以前那德行，我看着都别扭。”
张姨抿嘴偷笑，“董先生长的好，也难怪白先生对他……”张姨岁数大了，不好谈论小年轻感情上的那点*，便中途改了口，“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董先生的这两个孩子。”
闻言，周姝莹低头看了看正在吃东西的两个小家伙，带着满怀慈爱的目光说道：“瑞卓就只给我生了个佳佳，而且又不让我带，要是瑞扬真的和董玉在一起了，我也能当个现成的奶奶不是。”周姝莹也很想自己的儿子结婚生子，偏偏白瑞扬就是喜欢男人，身为母亲的他，一面为儿子感到惋惜，一面又不忍心苛责他，毕竟喜欢男人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事，她在法国见到成双入对的男情侣太多了，一样可以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现在想想，只要董玉不会和潘明路一样，她也就认了。
白瑞扬端着早餐回到了房间里，而董玉早就睡了过去。白瑞扬不忍心把他叫醒，只好又把早餐端到了楼下，温在锅里，随后才返回房间，坐在阳台上继续看仲远开发区的进程与计划报表。
******
三月份的北京已经不是很冷了，除了风很大，或者偶尔会遇上雾霾之外，天气倒也算是晴朗。这一天董进峰刚从学校食堂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同宿舍的文麒，他不等董进峰开口说话，直接拖着人就走。
董进峰的饭盒里装了满满的蛋花汤，因为文麒的动作让汤漾出来不少，滚烫的温度让董进峰直咧嘴，“我说文麒，你有话说话，拽我干嘛啊，我的蛋花汤都撒了，五块钱呢知道不”
文麒无奈道：“不就一碗蛋花汤吗，过后我赔你，还有，你以后少买食堂里的破馒头，一块钱两个，黑不溜丢的都赶上驴粑粑蛋子了，一看就知道面碱放多了。”
董进峰被恶心的说不出话，只能跟着文麒走了。
两个人顺着教学楼去了艺术系的演播厅，还不等进门，董进峰就问道：“文麒，你带我到艺术系来干嘛？该不会是让我帮你泡妞儿吧？”
“泡什么泡，老子带你过来面试的。”文麒拽着董进峰来到演播厅门口，指着门前的易拉宝说：“青辉纵横来咱们学校开招聘会，你不是一直对游戏设计感兴趣吗，这回算是对口了，而且我打听过了，青辉纵横在北京算数一数二的龙头公司了。”
“真的？”董进峰眼睛都亮了，“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准备什么啊，哥们儿都给你准备好了。”文麒从书包里把董进峰的简历还有一些平时设计的作品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什么用的上，用不上的就别拿过去了。”
董进峰诧异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简历？”
文麒贱笑道：“我凭借自己的感觉帮你设计的，你说你上大学都三年了，连个电脑都没有，也难怪钱钟那小子瞧不起你。”文麒是个直肠子，一股脑把话说完就后悔了，“不好意思，哥们儿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董进峰并不生气，也不自卑，反而笑着说：“你就是这张嘴没个遮拦，以后可得改改。”
“知道了，你是我妈行了吧，快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董进峰笑着把手里的饭盒和馒头塞给了文麒，拿着简历和设计作品进了演播厅。董进峰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这排起来的长龙根本看不到头，他兴奋的攥紧了简历，排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说来这次面试的流程倒也快，董进峰原以为要排上个五六个小时，没想到三个小时就轮到他了，进去面试之前，董进峰看了眼神身后，依旧是看不到尾的长龙。董进峰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进了面试间。
“请坐。”面试的人一共有五位，中间那位很显然就是这一次面试的主要hr，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苟言笑，他朝董进峰打了个招呼，示意董进峰坐下。
董进峰先是把简历递了过去，随后坐在了几位面试官的对面。
几个人拿到董进峰的简历后都没有说话，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正中间的那个男人。男人仔细看着董进峰的简历，随后又快速的翻阅了董进峰的设计作品，大概也就一分钟就合上了，“同学，你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董进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刚刚还在心头围绕的喜悦顿时溃散，他虽然是第一次面试，但他也听说了不少学长们面试的经历，眼下面试官什么都没问就让他回去等消息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被淘汰了。
董进峰强忍住内心的不甘，站起身时偷偷吸了口气，以一副平静的态度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出了面试间。
“张总监，这个孩子看起来有点不甘心。”
正中间的是张总监，他拿着董进峰的简历说：“这个孩子早就被预定了，问不问又有什么分别，问了不就是浪费时间？”说完，张总监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拓臣的电话，“喂，沈总。”
“怎么样了，他来了吗？”
“正如你所料，他来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他设计的作品我看到了，很不错，除了细节上的，大致都还满意。”
沈拓臣笑了笑，“那就好，我愿意他不会来呢。”
“沈总说笑了，咱们青辉现在也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公司了，既然董进峰这孩子对游戏设计感兴趣，他就一定会到我们公司来。”
“好，一周后让他复试。”
“一周？太长了吧？”
沈拓臣笑道：“不能让他觉着太顺利，你懂我的意思。”
董玉在温暖的房间中醒来。这一天白瑞扬不用去公司，他穿着董玉买来的衣服坐在阳台边上看着资料，大米和小米被张姨从客房抱了过来，两个小家伙就在白瑞扬的身旁开心的玩耍着。董玉从被窝里探出头，因为没有穿衣服他只好用被子裹住自己，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
“醒了？”白瑞扬放下资料，顺手推了推卡在鼻梁上的眼镜。
董玉露出微笑，点头说道：“白先生近视吗？”
“是平镜，只有看资料的时候才带。”白瑞扬张开手臂，将两个顽皮的捣蛋鬼抱过来放在了腿上，“大米和小米一大早就吵着要见你，所以我就把他们抱过来了。”
“怕怕……”大米兴奋的拍着小手，“怕怕……。”大米边叫边发出咯咯的笑声。都说哥哥要做弟弟的榜样，大米完全起到了身为哥哥的作用，小米不甘示弱的冲董玉挥舞着小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憋出两个字，“粑……粑。”
“粑粑？”董玉忍不住在被窝里笑了起来，“大米的怕怕就够我受的了，小米这一叫直接把我叫成粑粑了。”董玉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生怕露出昨晚激=情过后留下的痕迹。
白瑞扬也是在今早才发现小米会叫爸爸了，他和大米一样，发音不够准确，甚至还能让人浮现连篇。董玉睡着的时候，白瑞扬曾给大米小米纠正了发音，无奈两个小家伙太过顽强，依旧我行我素。
“粑粑就粑粑吧，总比一句话不说的好。”白瑞扬很想对这两个孩子一样的好，可不知怎么了，他就是更喜欢小米多一些，或许是他比大米更为活泼一些吧。
“话是这么说了，可是……”董玉依旧忍不住笑，“粑粑橛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不？”
白瑞扬笑道：“你真当我没在东北生活过吗？”白瑞扬把两个小家伙放下，起身时故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起来吧，张姨已经准备好早餐了，吃完饭我陪你和大米小米出去走走。”
“不去。”董玉懒人症发作，裹着被子躺了下去，“被你折腾了整整一宿，我哪还有那个精神和体力出去走走，要去你带他们去吧，我要睡觉。”
白瑞扬来到董玉身旁坐下，从被子的一角把手探了进去，继而触碰到的是董玉腰间光滑的皮肤，他轻轻的揉捏着，“都听你的，不过我可事先说明，如果大米小米和我感情好了，你可别吃醋。”
董玉撇嘴笑道：“得了吧，那是我儿子，你以为他们会叛变？”
白瑞扬宠溺的看着董玉，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我也就没话说了，先起来吃饭，吃晚饭再睡怎么样？”
董玉实在不想起床，转过身时，借着被子的掩护搂住了白瑞扬的腰，撒娇似得说：“瑞扬，我真的不想动，要不你把饭给我端上来得了。”
白瑞扬对待感情的要求十分简单，就好像现在这样，只要董玉需要他就好。白瑞扬克制住心底的狂喜，伸手在董玉的短寸头上揉了揉，“好，我一会儿就给你端上来。”
董玉高兴了，笑声连连道：“白先生，你真是太够意思了。”
白瑞扬丝毫不在意董玉突然改口，而是替董玉盖好了被子，之后才抱着大米小米去了楼下客厅。昨晚生日宴回是在白瑞扬走后的一个小时之内结束的，收尾工作由白天亦白天汶负责，等他们把该送的人都打发走了以后，他们才发现周姝莹还在，没办法，兄弟两个只好开车把周姝莹送了回来，顺便也就住在了别墅里。
白瑞扬带着两个小家伙下了楼，白天亦正坐在沙发前喝着咖啡，看到这一幕，心底间隐藏许久的顾虑终于浮现出来，他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白瑞扬对董玉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果说他因为爱屋及乌，把白氏交给这两个小家伙的其中一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吧？白天亦心里泛起了嘀咕，趁着白天汶往他这看的瞬间，兄弟二人立刻交换了个眼神。
白瑞扬有着敏锐的观察能力，白家兄弟交换眼神时被他逮了个正着，他心想这两个小子还不算太傻，终于意识到了危机感。没错，白瑞扬不打算让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了，原本五十岁想要退下来的想法已经不复存在，他打算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直到出现合适的接班人再考虑退休。
“两个小家伙醒了啊。”周姝莹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白瑞扬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她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擦干净了手来到大米小米身旁，弯下腰笑道：“饿了没有啊？”
大米小米好像听懂了，一同点了点头。
白瑞扬在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随后让周姝莹牵起他们的小手带到了餐桌前。周姝莹给两个小家伙擦手的时候，转过头问白瑞扬，“董玉怎么没下来？”
白瑞扬微笑道：“还睡着呢，一会儿我给他端上去就行。”
周姝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大概猜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笑了笑就没再说话，反倒是白家兄弟，惊诧的看着白瑞扬。其实白家兄弟的心思很好理解，一直以来白瑞扬都以冷酷的面貌示人，如今突然变的温柔贴心了，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白瑞扬无视了白家兄弟的眼神，走过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天亦，今天下午你回北京总部去，马上就是毕业季了，白氏也很久没有注入新人了，这一次的招聘会就由你来负责。”
白天亦怀疑自己幻听了，“大哥，我没听错吧，咱们白氏还用得着开招聘会，还有，如果开是打算去哪几家院校？”
白瑞扬扫了他一眼，无视了他前面的废话说道：“这次的院校就选两家就可以，到时候我会给你发传真过去。”
白天亦还想继续说，白天汶耳聪目明急忙把话抢了过去，“知道了大哥，这件事要不要我和天亦一起回去办？”
白瑞扬不悦的皱了皱眉，“这种小事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回去吗？”白瑞扬扔下一句责备的话便起身往餐桌那边去了。此时，周姝莹已经让张姨把董玉的早饭放在了托盘里，白瑞扬看了一眼，觉着伙食还算不错，这才亲自端着上了楼。
张姨目送白瑞扬上楼，压低声音笑着对周姝莹说：“白先生比以前好相处的多了。”
周姝莹笑了笑，“这是心里有人了，不然还得是以前那德行，我看着都别扭。”
张姨抿嘴偷笑，“董先生长的好，也难怪白先生对他……”张姨岁数大了，不好谈论小年轻感情上的那点*，便中途改了口，“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董先生的这两个孩子。”
闻言，周姝莹低头看了看正在吃东西的两个小家伙，带着满怀慈爱的目光说道：“瑞卓就只给我生了个佳佳，而且又不让我带，要是瑞扬真的和董玉在一起了，我也能当个现成的奶奶不是。”周姝莹也很想自己的儿子结婚生子，偏偏白瑞扬就是喜欢男人，身为母亲的他，一面为儿子感到惋惜，一面又不忍心苛责他，毕竟喜欢男人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事，她在法国见到成双入对的男情侣太多了，一样可以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现在想想，只要董玉不会和潘明路一样，她也就认了。
白瑞扬端着早餐回到了房间里，而董玉早就睡了过去。白瑞扬不忍心把他叫醒，只好又把早餐端到了楼下，温在锅里，随后才返回房间，坐在阳台上继续看仲远开发区的进程与计划报表。
******
三月份的北京已经不是很冷了，除了风很大，或者偶尔会遇上雾霾之外，天气倒也算是晴朗。这一天董进峰刚从学校食堂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同宿舍的文麒，他不等董进峰开口说话，直接拖着人就走。
董进峰的饭盒里装了满满的蛋花汤，因为文麒的动作让汤漾出来不少，滚烫的温度让董进峰直咧嘴，“我说文麒，你有话说话，拽我干嘛啊，我的蛋花汤都撒了，五块钱呢知道不”
文麒无奈道：“不就一碗蛋花汤吗，过后我赔你，还有，你以后少买食堂里的破馒头，一块钱两个，黑不溜丢的都赶上驴粑粑蛋子了，一看就知道面碱放多了。”
董进峰被恶心的说不出话，只能跟着文麒走了。
两个人顺着教学楼去了艺术系的演播厅，还不等进门，董进峰就问道：“文麒，你带我到艺术系来干嘛？该不会是让我帮你泡妞儿吧？”
“泡什么泡，老子带你过来面试的。”文麒拽着董进峰来到演播厅门口，指着门前的易拉宝说：“青辉纵横来咱们学校开招聘会，你不是一直对游戏设计感兴趣吗，这回算是对口了，而且我打听过了，青辉纵横在北京算数一数二的龙头公司了。”
“真的？”董进峰眼睛都亮了，“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准备什么啊，哥们儿都给你准备好了。”文麒从书包里把董进峰的简历还有一些平时设计的作品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什么用的上，用不上的就别拿过去了。”
董进峰诧异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简历？”
文麒贱笑道：“我凭借自己的感觉帮你设计的，你说你上大学都三年了，连个电脑都没有，也难怪钱钟那小子瞧不起你。”文麒是个直肠子，一股脑把话说完就后悔了，“不好意思，哥们儿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董进峰并不生气，也不自卑，反而笑着说：“你就是这张嘴没个遮拦，以后可得改改。”
“知道了，你是我妈行了吧，快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董进峰笑着把手里的饭盒和馒头塞给了文麒，拿着简历和设计作品进了演播厅。董进峰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这排起来的长龙根本看不到头，他兴奋的攥紧了简历，排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说来这次面试的流程倒也快，董进峰原以为要排上个五六个小时，没想到三个小时就轮到他了，进去面试之前，董进峰看了眼神身后，依旧是看不到尾的长龙。董进峰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进了面试间。
“请坐。”面试的人一共有五位，中间那位很显然就是这一次面试的主要hr，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苟言笑，他朝董进峰打了个招呼，示意董进峰坐下。
董进峰先是把简历递了过去，随后坐在了几位面试官的对面。
几个人拿到董进峰的简历后都没有说话，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正中间的那个男人。男人仔细看着董进峰的简历，随后又快速的翻阅了董进峰的设计作品，大概也就一分钟就合上了，“同学，你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董进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刚刚还在心头围绕的喜悦顿时溃散，他虽然是第一次面试，但他也听说了不少学长们面试的经历，眼下面试官什么都没问就让他回去等消息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被淘汰了。
董进峰强忍住内心的不甘，站起身时偷偷吸了口气，以一副平静的态度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出了面试间。
“张总监，这个孩子看起来有点不甘心。”
正中间的是张总监，他拿着董进峰的简历说：“这个孩子早就被预定了，问不问又有什么分别，问了不就是浪费时间？”说完，张总监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拓臣的电话，“喂，沈总。”
“怎么样了，他来了吗？”
“正如你所料，他来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他设计的作品我看到了，很不错，除了细节上的，大致都还满意。”
沈拓臣笑了笑，“那就好，我愿意他不会来呢。”
“沈总说笑了，咱们青辉现在也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公司了，既然董进峰这孩子对游戏设计感兴趣，他就一定会到我们公司来。”
“好，一周后让他复试。”
“一周？太长了吧？”
沈拓臣笑道：“不能让他觉着太顺利，你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