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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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历，九月初八。
无极帝国西部，乌拉山。
辰时末刻，凌家山庄。
黑云压顶，阴风呼啸。
刀，寒光凛冽！
父亲，被数只巨大的血手，牢牢锁死。
马腹中，凌云透过泪和血，看到寒光一闪。
父亲的头颅，腾空暴起，血喷如瀑。
噗嗵，头颅跌落凌云眼前。双睛暴突，死死地盯住他。
父亲眼角暴裂，眼球崩出，却依旧在严厉地命令：不许出来！
一只大脚飞来，踢飞父亲的头颅。狂笑四起，笑声狰狞。
狂笑中，父亲的头颅，皮球一样，在一只只肮脏的脚下飞舞......
威镇天下的战神，凌啸天伟大而高贵的头颅，就这样被践踏！
凌云心如刀绞，万箭穿心，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杀！所有男人，全部杀光！头颅，全部砍下，带走！”残暴的命令，从一个武士装扮的年青人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
年青人长的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脸的骄横。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疤，翻卷着。令他杀气腾腾的脸，显得更加扭曲、狰狞！
人头飞舞，血雨漫天。腥风肆虐，鬼呼神号。
“烧！将这里所有的一切，统统烧光......”最后一个无头尸尚未倒地，年青人便面目血红，迫不及待地再次狂啸。
火蛇狂舞，山野暴乱。飞禽走兽，仓皇奔逃。
热，热浪滚滚，热血沸身。凌云刚刚苏醒，又被热晕过去。
大火冲天。整个凌家山庄变成一片火海。
一队人马，挑着血淋淋的人头，牵着哭泣的女人，扬长而去。
疼，疼痛入骨。凌云被疼醒。
嘎嘎嘎，一阵乌鸦的欢笑声，传入凌云的耳朵里。
嘣嘣嘣的啄击，将凌云疼的挺身而起，却没能起来。
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马腹中。不知道何时掉落到马腹外面去的左手，被乌鸦当成鲜美的食物，拼命地啄击。
凌云扒开眼前焦黑的血肉，向外偷偷看去，见到一片焦黑......
凌云仔细倾听，听到的只有乌鸦的欢声笑语，风的呜咽悲鸣。
凌云悄悄探头出去，看到的是断垣残壁，大火焚烧的空旷凄怆。
山庄都是草木建筑，燃烧的快，熄灭的也快。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阴霾，飘荡着幽怨凄迷的烟火气息。
凌云断定凶手都走了，只留下他和死马、赶来大快朵颐的乌鸦。
早上，凌云正在山庄院落中玩耍，父亲纵马飞来。凌云喜出望外地迎上前去。好久没见父亲了，他屁颠屁颠跑上前与父亲亲热。
却见父亲浑身鲜血，遍体鳞伤，面色铁青，眼珠子血红暴突。
“父亲......”凌云惶恐不安，惊心动魄。
“不要多话，没时间了！”父亲用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打断凌云，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地命令：“云儿，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出来！记死！无论如何，你要活下去！找到你母亲，同她一块生活。如果你敢不听为父的话，为父死不瞑目！如果你不听话，即便是你死了，也不许入凌家祖坟！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凌云重重点头。砰，凌云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到了这时，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父亲给打晕了，塞进马肚子里。不仅仅使自己躲过杀身之祸，还逃避了火烧之灾。
凌云挣扎着从马腹中钻出，头上连续挨到乌鸦的啄击。
凌云抬手抓住一只乌鸦，一下子将其撕开，大口大口地喝起它的血。鸦群被比它们还要凶残的凌云，吓的四下乱飞，哇哇怪叫。
凌云三口两口，便将乌鸦的血喝完。他丢下手中残鸦，踉跄着去追赶别的乌鸦。鸦群惊叫着，一哄而散，都飞走了。
凌云舔着仍旧干裂的嘴唇，忍着难耐的焦渴，四下观望，寻找解渴的东西。四面一片空旷，除去断壁残垣，就是焦黑一片。
凌云奔向他丢下的残鸦，抢一般地一把抓起它，大口大口撕咬着它的肉，疯狂地吞咽。瞬间，一只乌鸦，只剩下两条腿，一个脑袋，和一地的羽毛，凌云才鲠着脖子，停止。
凌云瞪大血红的眼睛，四下察看。心爱的家，已经化为乌有。除去几根还在弥漫袅袅轻烟的巨大门柱，剩下的就是满地的焦尸。
凌云飞扑过去，发疯般地翻腾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他要找到父亲的尸体，和父亲那颗曾经永远高昂的头颅。
百余具无头焦尸全部翻遍，凌云没有找到父亲的尸体和头颅。
同时，也没有发现一具女尸。凌云意识到，父亲的尸体和头颅，以及女人们，全部被凶手带走了。
噗，凌云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酉时初刻，距离凌家山庄约十里的凌家镇，老来客栈。
二百来个武功高强的神秘汉子，打扮成江湖豪杰的样子。挑着一百多颗人头，牵着二百来个女人，一窝蜂似地涌入老来客栈。
一百多颗人头，有一多半还是少年或者小孩子。令人发指的是，还有婴儿。二百来个女子，有一多半都是小姑娘和小女娃儿。
老来客栈是凌家镇最大的客栈，可一下涌入这么多人，还是立刻变得拥挤不堪。客栈老板，一个灰衣老者，急忙出来上前招呼。
老板一见被挑的最高的那颗头颅，脸色顿时大变。僵立当场。
“七爷，人都宰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衣着光鲜，摇头晃脑地从客栈的上房中出来，迎上前，问那个为首的年青人。
“男的都宰了，女子都在这里。”年青人意犹未尽地阴笑道。
“那个小孽子呢？头在哪里？”师爷观望着那些人头询问。
被称为七爷的疤脸年青人楞了一下，回头问众人：“你们谁杀了凌云那个小畜生？拿头来领赏。”
众人一阵忙乱，手中有人头的，都纷纷摇头。
“这么说，没人杀了那个小孽畜，让他给落网了？”师爷惊叫：“七爷，那个小孽畜，可是老大人亲自点名要的。您怎么......”
“奶奶的！上当了！”七爷怒骂：“俺们一路追杀凌啸天，追杀进了山庄。凌啸天反过来拼命搏杀，杀了俺们几十号兄弟。俺一怒之下，砍了凌啸天的头，放火烧了山庄。却把小畜生给忘.....”
“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杀回去，搜捕小孽畜。”师爷厉声道。
七爷张牙舞爪地吼叫：“通知外面警戒线，加强警戒。一只苍蝇也别放过！留下十人看守女子，其余人给俺立马杀回去，捉拿小畜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死活，都有重赏！”
清晨，一阵山风吹过，凌云悠悠醒来。
“啊......”凌云张嘴欲吼，却被一只大手，将嘴捂住。
“小子，不要出声！他们还在搜捕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凌云头上轻轻响起。
凌云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隐藏在山中的一颗大树上。
凌云抬眼仰望，看到一张沧桑的老脸，正警惕地向远处眺望。
凌云顺着老人的目光，向下张望。
他发现，远处的小山谷里，自己被夷为平地的家，已经化为乌有的凌家山庄中，有隐隐约约、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人影在晃动。
“他们是谁？”凌云掰开老人捂住他嘴巴的手，声音嘶哑地问。
“不知道。只是昨日傍晚在凌家镇上，听他们说漏网了一个，要赶回来搜查。老朽才走小路，赶在他们之前，把你抱出来。你小子当时昏迷不醒，老朽要是晚一步，你就落在他们手里......”
“等等，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回头搜捕我的？”凌云满面疑虑，打断老者的话，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凌云尽管只有十四岁，心还在绞痛、流血。可残酷无情的现实，令这个曾经极其顽劣却也慷慨悲歌的少年，一下便变得鸡贼起来。
“老朽凌厉，是你没出五服的爷爷。论起来，你得叫我十九爷。老朽年青时杀心太重，错杀过五百多人。被你爷爷驱逐出家族，赶出京城。回到老家凌家镇开了一家客店，聊以为生。昨天傍晚，一群人押着一群女人，投入老朽的客栈。清点人头时，发现少了你这个重要人物。便连夜返回搜捕你。老朽虽然被你爷爷驱逐出家族，但却不恨他，反而感激他。是他留下老朽的命，让老朽有机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老朽要为他保住你这条根......”
老人详细地述说了前因后果。凌云相信了老人，悲愤填膺，咬牙切齿地问道：“十九爷，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是吧？”
老者肃然道：“小子，再次声明一下，老朽是被驱逐出家族的人，已然是平民百姓。当不起你这声十九爷的称呼了。凶手是谁，老朽心知肚明。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有了报仇雪恨的能力，不用老朽相告，你自然便能知道凶手是谁。在你缺少报仇能力之前，知道谁是仇人，冒失地去报仇，会丢掉性命！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那我爷爷怎么样了，我母亲如何，您总可以告知吧？”凌云退而求其次。
“你母亲什么状况，老朽确实不知。你爷爷嘛，听说自从你烧了国丈府，逃跑之后，就被勒令在京城的府中静养......不好！他们竟然调来了灵犬，这下没办法躲藏，必须得拼命了。”
老人抱着凌云跳下树，向深山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叮嘱凌云：“小子，在凌家山庄周围数十里，都有他们设置的警戒线。到了警戒线时，你只管逃命，老朽拖住他们。”
“不行，我跟他们拼了！”凌云声嘶力竭地怒吼。
他真不想活了。父亲为了自己死了。山庄所有男人都为了自己死了。女人们更是面临着悲惨的命运。现在，一个老人家，又要为自己拼命。自己活个什么劲，还有脸活吗？
“行。你想死就去死吧。”老者一边飞快奔跑，一边恶声恶气地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想死，神仙也拦不住。只是可惜你父亲拼命救你的苦心，算是白费了！”
“我......可我不能再让您替我送死呀！”凌云无可奈何地哀叫。
神农历，九月初八。
无极帝国西部，乌拉山。
辰时末刻，凌家山庄。
黑云压顶，阴风呼啸。
刀，寒光凛冽！
父亲，被数只巨大的血手，牢牢锁死。
马腹中，凌云透过泪和血，看到寒光一闪。
父亲的头颅，腾空暴起，血喷如瀑。
噗嗵，头颅跌落凌云眼前。双睛暴突，死死地盯住他。
父亲眼角暴裂，眼球崩出，却依旧在严厉地命令：不许出来！
一只大脚飞来，踢飞父亲的头颅。狂笑四起，笑声狰狞。
狂笑中，父亲的头颅，皮球一样，在一只只肮脏的脚下飞舞......
威镇天下的战神，凌啸天伟大而高贵的头颅，就这样被践踏！
凌云心如刀绞，万箭穿心，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杀！所有男人，全部杀光！头颅，全部砍下，带走！”残暴的命令，从一个武士装扮的年青人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
年青人长的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脸的骄横。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疤，翻卷着。令他杀气腾腾的脸，显得更加扭曲、狰狞！
人头飞舞，血雨漫天。腥风肆虐，鬼呼神号。
“烧！将这里所有的一切，统统烧光......”最后一个无头尸尚未倒地，年青人便面目血红，迫不及待地再次狂啸。
火蛇狂舞，山野暴乱。飞禽走兽，仓皇奔逃。
热，热浪滚滚，热血沸身。凌云刚刚苏醒，又被热晕过去。
大火冲天。整个凌家山庄变成一片火海。
一队人马，挑着血淋淋的人头，牵着哭泣的女人，扬长而去。
疼，疼痛入骨。凌云被疼醒。
嘎嘎嘎，一阵乌鸦的欢笑声，传入凌云的耳朵里。
嘣嘣嘣的啄击，将凌云疼的挺身而起，却没能起来。
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马腹中。不知道何时掉落到马腹外面去的左手，被乌鸦当成鲜美的食物，拼命地啄击。
凌云扒开眼前焦黑的血肉，向外偷偷看去，见到一片焦黑......
凌云仔细倾听，听到的只有乌鸦的欢声笑语，风的呜咽悲鸣。
凌云悄悄探头出去，看到的是断垣残壁，大火焚烧的空旷凄怆。
山庄都是草木建筑，燃烧的快，熄灭的也快。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阴霾，飘荡着幽怨凄迷的烟火气息。
凌云断定凶手都走了，只留下他和死马、赶来大快朵颐的乌鸦。
早上，凌云正在山庄院落中玩耍，父亲纵马飞来。凌云喜出望外地迎上前去。好久没见父亲了，他屁颠屁颠跑上前与父亲亲热。
却见父亲浑身鲜血，遍体鳞伤，面色铁青，眼珠子血红暴突。
“父亲......”凌云惶恐不安，惊心动魄。
“不要多话，没时间了！”父亲用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打断凌云，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地命令：“云儿，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出来！记死！无论如何，你要活下去！找到你母亲，同她一块生活。如果你敢不听为父的话，为父死不瞑目！如果你不听话，即便是你死了，也不许入凌家祖坟！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凌云重重点头。砰，凌云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到了这时，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父亲给打晕了，塞进马肚子里。不仅仅使自己躲过杀身之祸，还逃避了火烧之灾。
凌云挣扎着从马腹中钻出，头上连续挨到乌鸦的啄击。
凌云抬手抓住一只乌鸦，一下子将其撕开，大口大口地喝起它的血。鸦群被比它们还要凶残的凌云，吓的四下乱飞，哇哇怪叫。
凌云三口两口，便将乌鸦的血喝完。他丢下手中残鸦，踉跄着去追赶别的乌鸦。鸦群惊叫着，一哄而散，都飞走了。
凌云舔着仍旧干裂的嘴唇，忍着难耐的焦渴，四下观望，寻找解渴的东西。四面一片空旷，除去断壁残垣，就是焦黑一片。
凌云奔向他丢下的残鸦，抢一般地一把抓起它，大口大口撕咬着它的肉，疯狂地吞咽。瞬间，一只乌鸦，只剩下两条腿，一个脑袋，和一地的羽毛，凌云才鲠着脖子，停止。
凌云瞪大血红的眼睛，四下察看。心爱的家，已经化为乌有。除去几根还在弥漫袅袅轻烟的巨大门柱，剩下的就是满地的焦尸。
凌云飞扑过去，发疯般地翻腾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他要找到父亲的尸体，和父亲那颗曾经永远高昂的头颅。
百余具无头焦尸全部翻遍，凌云没有找到父亲的尸体和头颅。
同时，也没有发现一具女尸。凌云意识到，父亲的尸体和头颅，以及女人们，全部被凶手带走了。
噗，凌云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酉时初刻，距离凌家山庄约十里的凌家镇，老来客栈。
二百来个武功高强的神秘汉子，打扮成江湖豪杰的样子。挑着一百多颗人头，牵着二百来个女人，一窝蜂似地涌入老来客栈。
一百多颗人头，有一多半还是少年或者小孩子。令人发指的是，还有婴儿。二百来个女子，有一多半都是小姑娘和小女娃儿。
老来客栈是凌家镇最大的客栈，可一下涌入这么多人，还是立刻变得拥挤不堪。客栈老板，一个灰衣老者，急忙出来上前招呼。
老板一见被挑的最高的那颗头颅，脸色顿时大变。僵立当场。
“七爷，人都宰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衣着光鲜，摇头晃脑地从客栈的上房中出来，迎上前，问那个为首的年青人。
“男的都宰了，女子都在这里。”年青人意犹未尽地阴笑道。
“那个小孽子呢？头在哪里？”师爷观望着那些人头询问。
被称为七爷的疤脸年青人楞了一下，回头问众人：“你们谁杀了凌云那个小畜生？拿头来领赏。”
众人一阵忙乱，手中有人头的，都纷纷摇头。
“这么说，没人杀了那个小孽畜，让他给落网了？”师爷惊叫：“七爷，那个小孽畜，可是老大人亲自点名要的。您怎么......”
“奶奶的！上当了！”七爷怒骂：“俺们一路追杀凌啸天，追杀进了山庄。凌啸天反过来拼命搏杀，杀了俺们几十号兄弟。俺一怒之下，砍了凌啸天的头，放火烧了山庄。却把小畜生给忘.....”
“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杀回去，搜捕小孽畜。”师爷厉声道。
七爷张牙舞爪地吼叫：“通知外面警戒线，加强警戒。一只苍蝇也别放过！留下十人看守女子，其余人给俺立马杀回去，捉拿小畜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死活，都有重赏！”
清晨，一阵山风吹过，凌云悠悠醒来。
“啊......”凌云张嘴欲吼，却被一只大手，将嘴捂住。
“小子，不要出声！他们还在搜捕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凌云头上轻轻响起。
凌云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隐藏在山中的一颗大树上。
凌云抬眼仰望，看到一张沧桑的老脸，正警惕地向远处眺望。
凌云顺着老人的目光，向下张望。
他发现，远处的小山谷里，自己被夷为平地的家，已经化为乌有的凌家山庄中，有隐隐约约、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人影在晃动。
“他们是谁？”凌云掰开老人捂住他嘴巴的手，声音嘶哑地问。
“不知道。只是昨日傍晚在凌家镇上，听他们说漏网了一个，要赶回来搜查。老朽才走小路，赶在他们之前，把你抱出来。你小子当时昏迷不醒，老朽要是晚一步，你就落在他们手里......”
“等等，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回头搜捕我的？”凌云满面疑虑，打断老者的话，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凌云尽管只有十四岁，心还在绞痛、流血。可残酷无情的现实，令这个曾经极其顽劣却也慷慨悲歌的少年，一下便变得鸡贼起来。
“老朽凌厉，是你没出五服的爷爷。论起来，你得叫我十九爷。老朽年青时杀心太重，错杀过五百多人。被你爷爷驱逐出家族，赶出京城。回到老家凌家镇开了一家客店，聊以为生。昨天傍晚，一群人押着一群女人，投入老朽的客栈。清点人头时，发现少了你这个重要人物。便连夜返回搜捕你。老朽虽然被你爷爷驱逐出家族，但却不恨他，反而感激他。是他留下老朽的命，让老朽有机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老朽要为他保住你这条根......”
老人详细地述说了前因后果。凌云相信了老人，悲愤填膺，咬牙切齿地问道：“十九爷，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是吧？”
老者肃然道：“小子，再次声明一下，老朽是被驱逐出家族的人，已然是平民百姓。当不起你这声十九爷的称呼了。凶手是谁，老朽心知肚明。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有了报仇雪恨的能力，不用老朽相告，你自然便能知道凶手是谁。在你缺少报仇能力之前，知道谁是仇人，冒失地去报仇，会丢掉性命！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那我爷爷怎么样了，我母亲如何，您总可以告知吧？”凌云退而求其次。
“你母亲什么状况，老朽确实不知。你爷爷嘛，听说自从你烧了国丈府，逃跑之后，就被勒令在京城的府中静养......不好！他们竟然调来了灵犬，这下没办法躲藏，必须得拼命了。”
老人抱着凌云跳下树，向深山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叮嘱凌云：“小子，在凌家山庄周围数十里，都有他们设置的警戒线。到了警戒线时，你只管逃命，老朽拖住他们。”
“不行，我跟他们拼了！”凌云声嘶力竭地怒吼。
他真不想活了。父亲为了自己死了。山庄所有男人都为了自己死了。女人们更是面临着悲惨的命运。现在，一个老人家，又要为自己拼命。自己活个什么劲，还有脸活吗？
“行。你想死就去死吧。”老者一边飞快奔跑，一边恶声恶气地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想死，神仙也拦不住。只是可惜你父亲拼命救你的苦心，算是白费了！”
“我......可我不能再让您替我送死呀！”凌云无可奈何地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