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灵魂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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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而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三十匹马型骷髅排列成三排队伍站在冯龙德和卡洛琳面前，如同接受检阅的骑兵仪仗队。
冯龙德看上去很憔悴——没错，发自内心的憔悴，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条顿爷们很快就会萎在地上起不来的架势。
起因是这样的：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冯龙德不断地分离灵魂之火，再不断地通过沉睡补充灵魂能量，之后再分离灵魂之火......这样循环反复中，独立出来的灵魂之火越来越多。
这对于冯龙德而言简直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每次都把自己的灵魂掏干，再借助沉睡来快速恢复灵魂强度，这种感觉就像吃了吐，吐完又吃再去吐一样，非常难受。
而且这种处于沉睡和清醒两种状态来回反复的情况更让人劳累——用一个形容的方式比喻，那就相对于让你每睡上十分钟就必须起来做一遍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才能继续睡十分钟一样，那种感觉简直不能再酸爽，冯龙德现在没有意识模糊已经算灵魂坚韧了......
不过冯龙德的灵魂倒是在这种不断掏空再充实的过程里一步步地凝实，可以说如果再有一些时间的沉淀和充裕的灵魂能量，冯龙德的灵魂之火完全可以凝实成更加强大的灵魂之心。
这时候的冯龙德坐在一边啃着干粮充饥，而卡洛琳的工作时间到了：她需要用治疗魔法里的“生肌活肤术”让所有马型骷髅长出新鲜的肌肉，并且可以保持肌肉永不腐化。
马型骷髅如果奔跑起来的话远比它们生前要快得多，而且有着远比活着的时候更加旺盛的精力；但是只有骨骼结构的它们是无法承担一名重装骑士的重量的，而且骨骼暴露在外非常容易磨损，使得它们的生存能力大幅度下降。
所以卡洛琳从那堆褪下来的尸肉里找出一块比较新鲜的，按在其中一匹马型骷髅身上，然后念动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肌肉在咒语的作用下疯狂地蠕动起来，顺着各处骨骼向全身延伸，然后蔓延到骨架内部，覆盖着马型骷髅全部的骨架。过了十多分钟，马型骷髅的全身都覆盖上了结实的肌肉。
拥有了鲜活躯体的马型骷髅看上去跟生前没有什么差别，完全一副健壮的战马模样，唯独它的一双眼睛，死灰而木然，就像死尸的眼睛一样，看不到一丝生气。
“这就是真正的不死战马，”卡洛琳扭头对冯龙德解释着，“骷髅马或者尸巫马要么容易被打烂要么速度快不起来，所以需要通过这种魔法进行改造。现在转生出来的不死战马不仅看上去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转生之后的不死战马，它们的各种能力都比活着的时候有所增长，比如负重与速度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更加适宜于作战与长途奔袭。”
冯龙德点了点头，如果把剩下的六十多具马匹骨骸也复活出来，那么卫队骑士们完全可以转型成重装骑兵。不过现在冯龙德也没有精力再继续转生出来，就把剩下的骨骸塞进了空间戒指，准备日后再说。
花费了一段时间等卡洛琳给马型骷髅们披上躯体，冯龙德和卡洛琳也牵过来自己的战马骑上，牵引着不死战马们往回走。
依照卡洛琳的指引，所有的不死战马都被冯龙德打进了灵魂誓约，这样他就能如臂使指地指挥它们，所以所有不死战马都乖乖地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跟在后面，不会自己乱跑或者乱作一团。
唯一需要注意点的就是两匹活的战马对此很不适应身后有一大批自己同类的死尸活蹦乱跳地跟着跑，不过这也变相地提升了战马的速度——如果一个大活人身后尾随着一大帮子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僵尸，那估计他不可能不快点走......
☆
夜晚的幻想乡并不平静，冯龙德已经一路上看见不少半透明的幽灵在路边时隐时现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幽灵出现的越多，好像周围就越冷似的。
为此冯龙德途中停下来过一次，试着碰触了其中一个幽灵，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幽灵的灵体，还感觉到一阵冰冷。
“这是幽灵。”卡洛琳看着重新上马正在搓着手哈热气的冯龙德，在灵魂联系里解释道：“那是一种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智慧，不完整的灵体。完整而拥有自我意识与智慧的灵体叫做亡灵，那是上位的不死生物。像这种幽灵，本身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就算是有攻击性，唯一的攻击手段也只是在人耳边干嚎，只要意志坚定一点的，基本不会受到影响，只会觉得有些吵闹。”
“当然，如果幽灵的灵魂强度再强一点，那他们就会变成怨灵，它们也会在耳边干嚎......不过那时候的干嚎就不这么简单了，而是变成了灵魂尖啸，精神系魔法的一种，一般的普通人类受到其冲击，直接吓疯那都有可能的。”卡洛琳指了指那些依靠着树木灌木丛等盘踞的幽灵，它们发出一声声凄厉而微弱的惨嚎声，“怨灵之上还有恶灵、凶灵和厉灵，但是不管哪一种，他们都属于不完整的灵体，智力、自我意识等方面都存在着缺陷。”
就在这时候，一个幽灵似乎感应到有人接近，竟然从路边的草丛里飘过来，围绕着冯龙德骑乘的战马的脑袋飞舞起来，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啸。
冯龙德和卡洛琳，以及胯下的战马和不死战马，都拥有着澎湃的生命力，在幽灵的眼中不亚于一堆骨头里蹦出一大团鲜肉，有吸引力的很；而且不管是冯龙德的灵魂之火还是卡洛琳的灵魂之心都非常完整，就连不死战马们的灵魂之火的强度都比幽灵要高得多，这些没智慧的灵体本能性地不会去招若这些比它们强大的东西。
但是两匹战马可都是活的，而且没有不死战马那么强大的灵魂，所以除去卡洛琳身下的战马幽灵不敢去碰外，冯龙德身下的战马就被盯上了。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倒霉的战马，即使出生在幻想乡的它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冯龙德可以通过灵魂清晰地看到幽灵的存在，但是战马自己却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团影子。当幽灵在它的身边飘舞起来后，战马只感觉到阴影憧憧。
看着身下已经开始打哆嗦的战马，冯龙德皱了皱眉头，然后望向了卡洛琳。
在普通人的眼里，这些灵体不过是一团团模糊的影子，而且灵体免疫物理攻击，就算拿着长剑大斧砍劈也伤不了其分毫；但是对于一些掌握了力量的人来说，幽灵却又是非常脆弱的，一个小火球都能把其焚成虚无。
不用说卡洛琳随便丢个魔法，就连冯龙德自己也只需要点一个火把，然后这些幽灵就全成渣渣了。
从进入到无缘冢之后，两个人就清楚地感觉到，这里的死亡气息要比幻想乡其他区域都高上一点儿。越是接近无缘冢，死亡气息就越浓郁，淋浴在这种浓郁的死亡气息里，两个人都感觉到非常宁静。
这些死亡气息都是由无缘冢里大量堆积的尸骸散发出来的，因为处于封闭的空间内，没有太多空气的流动，所以积聚不散，即使有太阳光会湮灭掉大部分死亡气息，这里的死亡气息依旧浓厚异常，甚至吸引来了其他地方游荡的幽灵。
对于卡洛琳这样的存在而言，所有的灵体应该都可以看成是灵魂能量的一种。
卡洛琳用力一吸，盘悬在马匹头颅上的幽灵就立刻身不由己地被吸走，然后消失在卡洛琳的樱桃小口中。
其他还在附近游荡没有上来的幽灵见状顿做鸟兽散，就跟火烧屁股一样逐渐消失在树林中。
冯龙德有样学样，急忙下马找到一个还没来得及跑掉的幽灵，靠近后用力一吸。
轰！愤怒，极端的愤怒，冯龙德吞掉幽灵的那一刹那，一股火山喷发一般的愤怒顿时充斥了他整个灵魂，让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他的正前方只有骑着马匹的卡洛琳，内心的冲动不断地在他的灵魂中嘶吼着：“毁掉她，杀掉她，吃掉她......”
这种愤怒来得如此突然与强烈，让冯龙德本能地跟随着内心的冲动，从腰间拔出了长剑和战斧向卡洛琳走去。
但是走出去没几步，冯龙德就骤然站定，静立了好一会儿后缓缓地把武器收了回去。
冯龙德清醒了过来，他控制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原因会对卡洛琳有所愤怒。
这一次的愤怒来得是如此突然和强烈，一时间冲晕了冯龙德的头脑，但是那长期培养出来的冷静还是很快就让他惊醒了。
自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愤怒，那到底是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失态？
“是幽灵，”卡洛琳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双穿着板甲手套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冯龙德的肩膀，“这种不完整的灵体会保留着一两种生前残存的情绪。因为只保留了一两种，又没有相反情绪的压制，这种单一的情绪会变得成越发极端和强烈起来。你吞噬幽灵的同时也把这种极端的情绪吸进灵魂里，措不及防下就会顿时被冲晕头。”
“谢谢你，卡洛琳。”冯龙德搞清楚原因后，微微地松了口气，诚恳地向卡洛琳道谢。
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如果自己是莫名其妙地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那才需要担心。
找对了原因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最多以后不再吞噬幽灵罢了。
细细地一回想，冯龙德就知道是自己大意了：以前卡洛琳早就说过吞噬灵魂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非常容易引起灵魂反噬，刚才那种情况就是灵魂反噬的一种。可是自己原先在七星山上吞噬的那些士兵灵魂并没有任何反噬情况出现，以致于这一次他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灵魂的反噬会来得如此强烈。
如果不是冯龙德自己自身的冷静性格的谨慎处理，才让他如此快地清醒过来。如果是一些本身他就拥有的负面感情，然后慢慢地放大，最后潜移默化地影响他，说不定到时候他都无法意识到自己是被别的东西给影响了。
这就是灵魂反噬的凶险所在。
冯龙德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贸然做事的人，吞噬幽灵的凶险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他才不会冒这种危险；而且他还能没事就来一趟无缘冢，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就能源源不断地收获灵魂能量，直到无缘冢的死亡气息变得稀薄，没必要冒这种风险获取灵魂能量。
卡洛琳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够强大，而且也了解吞噬幽灵会有什么后果，所以这点反噬就会被无视掉；但是冯龙德自己的灵魂距离灵魂之心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没有经验，所以这次差点没掉阴沟里。
等以后自己的灵魂强大起来，这些幽灵就只有作为食粮的份儿了，或许......那些卫队骑士们可以来清剿这些幽灵？他们的灵魂强度最弱的也比冯龙德高一些，而且他们应该有对付灵魂吞噬时反噬的经验。
之后一路无话，冯龙德和卡洛琳沿着道路回到了魔法森林中，而战马已经累到必须休息一段时间的程度了。
本来，冯龙德还想在魔法森林里找找人偶师爱丽丝住的玛格特洛伊德邸宅或者魔理沙住的雾雨魔法店。不过鉴于天色已晚，以及自己压根没见过他们而且不要作死的心理想法，冯龙德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到一块森林中的空地，清理掉一些障碍物后和卡洛琳扎起了一个帐篷。
吃完简单处理过的干肉和干面包后，伴随着帐篷外魔法森林里各种各样的动物声响和风刮过树枝的声音，身心皆疲一整天的冯龙德倒下就睡着了，而且立刻就打起了呼噜。
他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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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龙德看上去很憔悴——没错，发自内心的憔悴，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条顿爷们很快就会萎在地上起不来的架势。
起因是这样的：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冯龙德不断地分离灵魂之火，再不断地通过沉睡补充灵魂能量，之后再分离灵魂之火......这样循环反复中，独立出来的灵魂之火越来越多。
这对于冯龙德而言简直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每次都把自己的灵魂掏干，再借助沉睡来快速恢复灵魂强度，这种感觉就像吃了吐，吐完又吃再去吐一样，非常难受。
而且这种处于沉睡和清醒两种状态来回反复的情况更让人劳累——用一个形容的方式比喻，那就相对于让你每睡上十分钟就必须起来做一遍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才能继续睡十分钟一样，那种感觉简直不能再酸爽，冯龙德现在没有意识模糊已经算灵魂坚韧了......
不过冯龙德的灵魂倒是在这种不断掏空再充实的过程里一步步地凝实，可以说如果再有一些时间的沉淀和充裕的灵魂能量，冯龙德的灵魂之火完全可以凝实成更加强大的灵魂之心。
这时候的冯龙德坐在一边啃着干粮充饥，而卡洛琳的工作时间到了：她需要用治疗魔法里的“生肌活肤术”让所有马型骷髅长出新鲜的肌肉，并且可以保持肌肉永不腐化。
马型骷髅如果奔跑起来的话远比它们生前要快得多，而且有着远比活着的时候更加旺盛的精力；但是只有骨骼结构的它们是无法承担一名重装骑士的重量的，而且骨骼暴露在外非常容易磨损，使得它们的生存能力大幅度下降。
所以卡洛琳从那堆褪下来的尸肉里找出一块比较新鲜的，按在其中一匹马型骷髅身上，然后念动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肌肉在咒语的作用下疯狂地蠕动起来，顺着各处骨骼向全身延伸，然后蔓延到骨架内部，覆盖着马型骷髅全部的骨架。过了十多分钟，马型骷髅的全身都覆盖上了结实的肌肉。
拥有了鲜活躯体的马型骷髅看上去跟生前没有什么差别，完全一副健壮的战马模样，唯独它的一双眼睛，死灰而木然，就像死尸的眼睛一样，看不到一丝生气。
“这就是真正的不死战马，”卡洛琳扭头对冯龙德解释着，“骷髅马或者尸巫马要么容易被打烂要么速度快不起来，所以需要通过这种魔法进行改造。现在转生出来的不死战马不仅看上去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转生之后的不死战马，它们的各种能力都比活着的时候有所增长，比如负重与速度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更加适宜于作战与长途奔袭。”
冯龙德点了点头，如果把剩下的六十多具马匹骨骸也复活出来，那么卫队骑士们完全可以转型成重装骑兵。不过现在冯龙德也没有精力再继续转生出来，就把剩下的骨骸塞进了空间戒指，准备日后再说。
花费了一段时间等卡洛琳给马型骷髅们披上躯体，冯龙德和卡洛琳也牵过来自己的战马骑上，牵引着不死战马们往回走。
依照卡洛琳的指引，所有的不死战马都被冯龙德打进了灵魂誓约，这样他就能如臂使指地指挥它们，所以所有不死战马都乖乖地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跟在后面，不会自己乱跑或者乱作一团。
唯一需要注意点的就是两匹活的战马对此很不适应身后有一大批自己同类的死尸活蹦乱跳地跟着跑，不过这也变相地提升了战马的速度——如果一个大活人身后尾随着一大帮子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僵尸，那估计他不可能不快点走......
☆
夜晚的幻想乡并不平静，冯龙德已经一路上看见不少半透明的幽灵在路边时隐时现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幽灵出现的越多，好像周围就越冷似的。
为此冯龙德途中停下来过一次，试着碰触了其中一个幽灵，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幽灵的灵体，还感觉到一阵冰冷。
“这是幽灵。”卡洛琳看着重新上马正在搓着手哈热气的冯龙德，在灵魂联系里解释道：“那是一种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智慧，不完整的灵体。完整而拥有自我意识与智慧的灵体叫做亡灵，那是上位的不死生物。像这种幽灵，本身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就算是有攻击性，唯一的攻击手段也只是在人耳边干嚎，只要意志坚定一点的，基本不会受到影响，只会觉得有些吵闹。”
“当然，如果幽灵的灵魂强度再强一点，那他们就会变成怨灵，它们也会在耳边干嚎......不过那时候的干嚎就不这么简单了，而是变成了灵魂尖啸，精神系魔法的一种，一般的普通人类受到其冲击，直接吓疯那都有可能的。”卡洛琳指了指那些依靠着树木灌木丛等盘踞的幽灵，它们发出一声声凄厉而微弱的惨嚎声，“怨灵之上还有恶灵、凶灵和厉灵，但是不管哪一种，他们都属于不完整的灵体，智力、自我意识等方面都存在着缺陷。”
就在这时候，一个幽灵似乎感应到有人接近，竟然从路边的草丛里飘过来，围绕着冯龙德骑乘的战马的脑袋飞舞起来，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啸。
冯龙德和卡洛琳，以及胯下的战马和不死战马，都拥有着澎湃的生命力，在幽灵的眼中不亚于一堆骨头里蹦出一大团鲜肉，有吸引力的很；而且不管是冯龙德的灵魂之火还是卡洛琳的灵魂之心都非常完整，就连不死战马们的灵魂之火的强度都比幽灵要高得多，这些没智慧的灵体本能性地不会去招若这些比它们强大的东西。
但是两匹战马可都是活的，而且没有不死战马那么强大的灵魂，所以除去卡洛琳身下的战马幽灵不敢去碰外，冯龙德身下的战马就被盯上了。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倒霉的战马，即使出生在幻想乡的它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冯龙德可以通过灵魂清晰地看到幽灵的存在，但是战马自己却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团影子。当幽灵在它的身边飘舞起来后，战马只感觉到阴影憧憧。
看着身下已经开始打哆嗦的战马，冯龙德皱了皱眉头，然后望向了卡洛琳。
在普通人的眼里，这些灵体不过是一团团模糊的影子，而且灵体免疫物理攻击，就算拿着长剑大斧砍劈也伤不了其分毫；但是对于一些掌握了力量的人来说，幽灵却又是非常脆弱的，一个小火球都能把其焚成虚无。
不用说卡洛琳随便丢个魔法，就连冯龙德自己也只需要点一个火把，然后这些幽灵就全成渣渣了。
从进入到无缘冢之后，两个人就清楚地感觉到，这里的死亡气息要比幻想乡其他区域都高上一点儿。越是接近无缘冢，死亡气息就越浓郁，淋浴在这种浓郁的死亡气息里，两个人都感觉到非常宁静。
这些死亡气息都是由无缘冢里大量堆积的尸骸散发出来的，因为处于封闭的空间内，没有太多空气的流动，所以积聚不散，即使有太阳光会湮灭掉大部分死亡气息，这里的死亡气息依旧浓厚异常，甚至吸引来了其他地方游荡的幽灵。
对于卡洛琳这样的存在而言，所有的灵体应该都可以看成是灵魂能量的一种。
卡洛琳用力一吸，盘悬在马匹头颅上的幽灵就立刻身不由己地被吸走，然后消失在卡洛琳的樱桃小口中。
其他还在附近游荡没有上来的幽灵见状顿做鸟兽散，就跟火烧屁股一样逐渐消失在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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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愤怒，极端的愤怒，冯龙德吞掉幽灵的那一刹那，一股火山喷发一般的愤怒顿时充斥了他整个灵魂，让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他的正前方只有骑着马匹的卡洛琳，内心的冲动不断地在他的灵魂中嘶吼着：“毁掉她，杀掉她，吃掉她......”
这种愤怒来得如此突然与强烈，让冯龙德本能地跟随着内心的冲动，从腰间拔出了长剑和战斧向卡洛琳走去。
但是走出去没几步，冯龙德就骤然站定，静立了好一会儿后缓缓地把武器收了回去。
冯龙德清醒了过来，他控制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原因会对卡洛琳有所愤怒。
这一次的愤怒来得是如此突然和强烈，一时间冲晕了冯龙德的头脑，但是那长期培养出来的冷静还是很快就让他惊醒了。
自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愤怒，那到底是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失态？
“是幽灵，”卡洛琳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双穿着板甲手套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冯龙德的肩膀，“这种不完整的灵体会保留着一两种生前残存的情绪。因为只保留了一两种，又没有相反情绪的压制，这种单一的情绪会变得成越发极端和强烈起来。你吞噬幽灵的同时也把这种极端的情绪吸进灵魂里，措不及防下就会顿时被冲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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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地一回想，冯龙德就知道是自己大意了：以前卡洛琳早就说过吞噬灵魂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非常容易引起灵魂反噬，刚才那种情况就是灵魂反噬的一种。可是自己原先在七星山上吞噬的那些士兵灵魂并没有任何反噬情况出现，以致于这一次他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灵魂的反噬会来得如此强烈。
如果不是冯龙德自己自身的冷静性格的谨慎处理，才让他如此快地清醒过来。如果是一些本身他就拥有的负面感情，然后慢慢地放大，最后潜移默化地影响他，说不定到时候他都无法意识到自己是被别的东西给影响了。
这就是灵魂反噬的凶险所在。
冯龙德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贸然做事的人，吞噬幽灵的凶险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他才不会冒这种危险；而且他还能没事就来一趟无缘冢，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就能源源不断地收获灵魂能量，直到无缘冢的死亡气息变得稀薄，没必要冒这种风险获取灵魂能量。
卡洛琳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够强大，而且也了解吞噬幽灵会有什么后果，所以这点反噬就会被无视掉；但是冯龙德自己的灵魂距离灵魂之心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没有经验，所以这次差点没掉阴沟里。
等以后自己的灵魂强大起来，这些幽灵就只有作为食粮的份儿了，或许......那些卫队骑士们可以来清剿这些幽灵？他们的灵魂强度最弱的也比冯龙德高一些，而且他们应该有对付灵魂吞噬时反噬的经验。
之后一路无话，冯龙德和卡洛琳沿着道路回到了魔法森林中，而战马已经累到必须休息一段时间的程度了。
本来，冯龙德还想在魔法森林里找找人偶师爱丽丝住的玛格特洛伊德邸宅或者魔理沙住的雾雨魔法店。不过鉴于天色已晚，以及自己压根没见过他们而且不要作死的心理想法，冯龙德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到一块森林中的空地，清理掉一些障碍物后和卡洛琳扎起了一个帐篷。
吃完简单处理过的干肉和干面包后，伴随着帐篷外魔法森林里各种各样的动物声响和风刮过树枝的声音，身心皆疲一整天的冯龙德倒下就睡着了，而且立刻就打起了呼噜。
他实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