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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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黑夜如同沼泽一样让人愈陷愈深，街道上零星地闪烁着几盏灯火。呼啸而过的夜风卷起寒流，陌生城市的后半夜可以一直凉到夜里。
不过在室内却不尽然，干净地光亮可鉴的地板，奢华的欧式吊灯，桌子上摇曳的蓝色灯火以供情趣，文森特小施手段，让数枚拇指大小的白色光点浮动在桌子周围，明亮而不失温馨。美味滚烫的酱汁浇上嚼劲十足的牛排，满溢的香气让人心满意足。
“所以你们就坐在高档的地方享受这种贵的要死的牛排？虽然他们和快餐店的没有任何区别？”迪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动作优雅的文森特，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们都这么穷了你还在乱花钱？
“不，还是有区别的——你们是不是已经退房了？还好你们在退房之前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文森特熟练地切下一小块牛排，“这里的比较好吃。”
迪恩恨铁不成钢的低下头切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随后他的表情就变地复杂起来。
“别夸我，彼得推荐的餐厅。”文森特自觉地指了指身边的小蜘蛛。
“但是我们负担不起这顿饭——”萨姆小声说。
文森特微微摇了摇头，他露出狡黠的微笑：“这完全不是问题——中午在图书馆看资料看得我想死所以我骗……啊不，我对彼得说我去买点午餐结果我遇到了一个赌球活动，然后我赢到了最后所以我们现在有一万块了。所以，这顿饭不在开支负担以内。”
“所以你不是迷路了，但你告诉我你迷路了。”彼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转过头来用眼神控诉文森特。
“你还说你没有对他做什么！”迪恩忽然意识到彼得那么暴躁的原因了，“该死的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不然他才不会气到看不出是i！”
“……啊，今天天气不错。”文森特转头看窗外，拼命给萨姆画手势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萨姆很想装作视而不见，不过文森特实在太窘迫。他伸出手开始切了一块披萨给彼得：“为了感谢你今天做的，这个给你。”
萨姆在为文森特打掩护希望我能对不再提这件事，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差点扔了迪恩的车他还没有怪我，不管如何我们搞定了萨姆也搞定了迪恩，我们还能坐在这种高端的餐厅里一起吃饭，所以……彼得从他暂停的时间里转头看着文森特：“那我原谅你。”
得到原谅的文森特立即张牙舞爪地和迪恩呛声：“所以i差点被砸怪当时在屋子里保护你们的我咯？”
迪恩被堵地无言以对，睁大眼睛就要胡搅蛮缠的时候萨姆微笑着给他切了一块披萨塞到他嘴里：“闭嘴，吃饭。”
迪恩惊恐地看着萨姆的表情，自己接过披萨咬了一口，三两下吃完整块披萨以后他忍不住看向萨姆，放轻声音问道：“所以，我让老爸走了，你不生气了？”
“什么？！”文森特与彼得同时惊呼出声。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你们在演什么话剧吗？”迪恩鄙夷地看着他们。
“你到底对话剧多执著？”萨姆笑着问道。
“他连你高中时演的话剧的名字都还记得，可想而知有多执著。”彼得歪头吐槽道，“不过你们找了将近半年的老爸，现在见到人了，居然就这么让他走了？要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他走，说不定还会揍他一顿。”
迪恩似乎想争辩什么，不过他还没开口文森特就接着说了
“我们不能一起行动，我们现在只会拖后腿，踩中敌人的圈套，然后让我们被一网打尽。老爸一个人会更好……吧啦吧啦……”文森特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才说道，他干巴巴地像是背书一样不耐烦地念着，随后他抬眼看着迪恩：“不会是这种虽然很陈词滥调也不太靠谱但基本还是建立在爱你们的基础上的理由吧？”
“但他是对的……”萨姆有些惊讶地挑眉，“你怎么会知道迪恩说了什么？”
“你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不知道你哥哥脑子里只装着三件事吗？”文森特无奈地耸肩，“你爸爸，你，你们的猎魔大业。能让他不顾你的意愿的肯定是另外两样达成一致了。”
“别说的好像我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一样好吗？”迪恩意思意思地反驳道，他大口地吃着披萨，脸上的表情无比满足。
三个人都看了他一会儿，在迪恩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这一点上达成共识，随后他们相继移开视线开始说些别的内容，决定不和迪恩纠结这些。
在这样尴尬的时刻用过晚餐之后，他们继续踏上了旅程。
文森特与彼得一上车就在后车座上窝成一团呼呼大睡，说好听点像是无忧无虑，说的直白点基本就是没心没肺。萨姆匐在椅背上，伸长手将毯子搭在两人身上。
“小萨姆长大了，居然都会照顾人了。”迪恩看了一眼身边毫无睡意的萨姆，若无其事地开口。
“别说的好像是一个婴儿学会走路了好吗？”萨姆压低声音说道，“我都快二十多岁了——”
“二十出头而已。”迪恩的语气就像在说青少年，他的视线游移，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那个时候，你说我是对的……”
“因为你本来就是对的？”萨姆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只是想确认，我让老爸单独走了……你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迪恩很快就心虚地移开视线，如果他向萨姆道歉，他才不会这么忐忑。但是他还什么都没说，萨姆似乎就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这太不正常了。
“当然，当我意识到你是对的时候，我就不生气了。”萨姆说。
“那么你什么时候意识到我是对的？”
“当我在浴室里洗澡清理脸上的伤口的时候。”萨姆看了一眼迪恩已经涂过药的额头，“我的确很想结束一切，但是，这不能以你和老爸可能会因此而死为代价。”
迪恩没有说话，额头偶尔还会疼一下提醒他曾经发生的事情，也提醒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家人或者生命的事实。
“当我做梦梦见那些奇怪的事情时……”
“你又做梦了？”迪恩紧张地打断了他。
“不不不，没有，迪恩。你不要紧张——”萨姆连忙回答道，看到迪恩松了一口气，他才继续解释，“我是说，那些时候，我感觉很迷茫，很丧气，很愤怒，因为你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哪些是过去，哪些是未来，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甚至连自己变成了什么其他非人的东西都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糟透了，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后车座上的两个小家伙开玩笑，看着你笑起来，这种感觉很真实，这些能提醒我：我还活着，我是萨姆，萨姆·温切斯特，你的弟弟。我也喜欢这些，虽然我还是想结束一切，想回到正常的生活，可这绝对不代表你不重要了。”
迪恩觉得自己很想给萨姆一个拥抱，但他在开车，而那也太娘了。他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了拳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萨姆。
萨姆伸出手握成拳和他碰拳。
“那就让我们准备好然后去结束那些吧，萨姆。”
迪恩说。
是夜，黑夜如同沼泽一样让人愈陷愈深，街道上零星地闪烁着几盏灯火。呼啸而过的夜风卷起寒流，陌生城市的后半夜可以一直凉到夜里。
不过在室内却不尽然，干净地光亮可鉴的地板，奢华的欧式吊灯，桌子上摇曳的蓝色灯火以供情趣，文森特小施手段，让数枚拇指大小的白色光点浮动在桌子周围，明亮而不失温馨。美味滚烫的酱汁浇上嚼劲十足的牛排，满溢的香气让人心满意足。
“所以你们就坐在高档的地方享受这种贵的要死的牛排？虽然他们和快餐店的没有任何区别？”迪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动作优雅的文森特，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们都这么穷了你还在乱花钱？
“不，还是有区别的——你们是不是已经退房了？还好你们在退房之前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文森特熟练地切下一小块牛排，“这里的比较好吃。”
迪恩恨铁不成钢的低下头切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随后他的表情就变地复杂起来。
“别夸我，彼得推荐的餐厅。”文森特自觉地指了指身边的小蜘蛛。
“但是我们负担不起这顿饭——”萨姆小声说。
文森特微微摇了摇头，他露出狡黠的微笑：“这完全不是问题——中午在图书馆看资料看得我想死所以我骗……啊不，我对彼得说我去买点午餐结果我遇到了一个赌球活动，然后我赢到了最后所以我们现在有一万块了。所以，这顿饭不在开支负担以内。”
“所以你不是迷路了，但你告诉我你迷路了。”彼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转过头来用眼神控诉文森特。
“你还说你没有对他做什么！”迪恩忽然意识到彼得那么暴躁的原因了，“该死的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不然他才不会气到看不出是i！”
“……啊，今天天气不错。”文森特转头看窗外，拼命给萨姆画手势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萨姆很想装作视而不见，不过文森特实在太窘迫。他伸出手开始切了一块披萨给彼得：“为了感谢你今天做的，这个给你。”
萨姆在为文森特打掩护希望我能对不再提这件事，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差点扔了迪恩的车他还没有怪我，不管如何我们搞定了萨姆也搞定了迪恩，我们还能坐在这种高端的餐厅里一起吃饭，所以……彼得从他暂停的时间里转头看着文森特：“那我原谅你。”
得到原谅的文森特立即张牙舞爪地和迪恩呛声：“所以i差点被砸怪当时在屋子里保护你们的我咯？”
迪恩被堵地无言以对，睁大眼睛就要胡搅蛮缠的时候萨姆微笑着给他切了一块披萨塞到他嘴里：“闭嘴，吃饭。”
迪恩惊恐地看着萨姆的表情，自己接过披萨咬了一口，三两下吃完整块披萨以后他忍不住看向萨姆，放轻声音问道：“所以，我让老爸走了，你不生气了？”
“什么？！”文森特与彼得同时惊呼出声。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你们在演什么话剧吗？”迪恩鄙夷地看着他们。
“你到底对话剧多执著？”萨姆笑着问道。
“他连你高中时演的话剧的名字都还记得，可想而知有多执著。”彼得歪头吐槽道，“不过你们找了将近半年的老爸，现在见到人了，居然就这么让他走了？要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他走，说不定还会揍他一顿。”
迪恩似乎想争辩什么，不过他还没开口文森特就接着说了
“我们不能一起行动，我们现在只会拖后腿，踩中敌人的圈套，然后让我们被一网打尽。老爸一个人会更好……吧啦吧啦……”文森特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才说道，他干巴巴地像是背书一样不耐烦地念着，随后他抬眼看着迪恩：“不会是这种虽然很陈词滥调也不太靠谱但基本还是建立在爱你们的基础上的理由吧？”
“但他是对的……”萨姆有些惊讶地挑眉，“你怎么会知道迪恩说了什么？”
“你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不知道你哥哥脑子里只装着三件事吗？”文森特无奈地耸肩，“你爸爸，你，你们的猎魔大业。能让他不顾你的意愿的肯定是另外两样达成一致了。”
“别说的好像我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一样好吗？”迪恩意思意思地反驳道，他大口地吃着披萨，脸上的表情无比满足。
三个人都看了他一会儿，在迪恩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这一点上达成共识，随后他们相继移开视线开始说些别的内容，决定不和迪恩纠结这些。
在这样尴尬的时刻用过晚餐之后，他们继续踏上了旅程。
文森特与彼得一上车就在后车座上窝成一团呼呼大睡，说好听点像是无忧无虑，说的直白点基本就是没心没肺。萨姆匐在椅背上，伸长手将毯子搭在两人身上。
“小萨姆长大了，居然都会照顾人了。”迪恩看了一眼身边毫无睡意的萨姆，若无其事地开口。
“别说的好像是一个婴儿学会走路了好吗？”萨姆压低声音说道，“我都快二十多岁了——”
“二十出头而已。”迪恩的语气就像在说青少年，他的视线游移，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那个时候，你说我是对的……”
“因为你本来就是对的？”萨姆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只是想确认，我让老爸单独走了……你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迪恩很快就心虚地移开视线，如果他向萨姆道歉，他才不会这么忐忑。但是他还什么都没说，萨姆似乎就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这太不正常了。
“当然，当我意识到你是对的时候，我就不生气了。”萨姆说。
“那么你什么时候意识到我是对的？”
“当我在浴室里洗澡清理脸上的伤口的时候。”萨姆看了一眼迪恩已经涂过药的额头，“我的确很想结束一切，但是，这不能以你和老爸可能会因此而死为代价。”
迪恩没有说话，额头偶尔还会疼一下提醒他曾经发生的事情，也提醒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家人或者生命的事实。
“当我做梦梦见那些奇怪的事情时……”
“你又做梦了？”迪恩紧张地打断了他。
“不不不，没有，迪恩。你不要紧张——”萨姆连忙回答道，看到迪恩松了一口气，他才继续解释，“我是说，那些时候，我感觉很迷茫，很丧气，很愤怒，因为你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哪些是过去，哪些是未来，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甚至连自己变成了什么其他非人的东西都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糟透了，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后车座上的两个小家伙开玩笑，看着你笑起来，这种感觉很真实，这些能提醒我：我还活着，我是萨姆，萨姆·温切斯特，你的弟弟。我也喜欢这些，虽然我还是想结束一切，想回到正常的生活，可这绝对不代表你不重要了。”
迪恩觉得自己很想给萨姆一个拥抱，但他在开车，而那也太娘了。他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了拳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萨姆。
萨姆伸出手握成拳和他碰拳。
“那就让我们准备好然后去结束那些吧，萨姆。”
迪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