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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你爱萧长胤入骨，可是，你摸着自己的心想想，他真的是你的良人么？”

    九音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萧长胤不是她的良人。

    虽然，从小到大，萧长胤对她算得上不错，可是九音知道，他只把她当成一颗用得顺手的棋子。

    九音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子悲凉，这种悲凉，将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冻得生疼。

    “我，我该怎么办……”

    “你还不明白么……不管是朕，还是萧长胤，都是在黑暗里挣扎的人，孤独、绝望、冷血……渴望被救赎。”

    萧钰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淡淡的，轻轻的，就像从他冰冷的灵魂深处飘出来。

    生而尊贵的，只是身份。除此之外，他们所面对的，只有无休无止的算计、背叛，甚至是杀戮。

    萧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很白净，只有指腹间微微有些薄茧，可是，萧钰还是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没有人愿意在看不到一丝光亮的黑暗里一直沉沦，人的一辈子，不应该只是为了仇恨、目的过活，也不应该只有黑这一种颜色。

    崔嫣于他，无疑那一抹鲜艳的色彩。他会爱上崔嫣，萧长胤也不会例外。

    只是……

    情之所起，往往让人难觅踪迹。等萧长胤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争取的资格。

    “为什么？”九音问萧钰，“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她代表恭亲王府的势力，和萧钰注定水火不容。萧钰没有任何义务开导她。

    萧风烈是萧长胤的生父，萧风烈给了萧长胤很多很多的东西，却唯独没有爱。萧长胤幼年的生活，比王府的杀手更不如。萧钰说得没错，萧长胤也是等待被救赎的人，只是，她没有办法成为那一个人。

    萧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思收回，淡声道，“你这么蠢，三番四次犯错，更是意图谋算主子性命。要是我的属下，早就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可是，你还活着，我想，这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在。”

    九音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动了两下，萧钰这厮……

    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听。什么叫她这么蠢……

    “祭祖那次，是你的手笔吧？”萧钰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他刺杀崔浩然在前，恭亲王府黄雀在后，那时候，萧长胤并不是主事之人，负责京中事务的人，是柔妃。他和萧风烈生死相连，柔妃杀他，亦是想要萧风烈的命。最后的结果，他和萧风烈双双死亡，恭亲王府的势力尽入萧长胤的手中，京城大乱，萧长胤趁机称帝。

    柔妃的确是为了萧长胤，可是，她也算计了萧风烈的命！

    “我……”九音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钰的话虽然难听，不过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我父子二人与萧风烈有夺妻之恨。萧风烈此生最想的，不是皇位，而是要我父子二人生不如死。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他留下你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若九音的存在，是为了让他痛苦，那么，九音和他，应该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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